第18章 林婉兒舌戰羣儒

(今天突然接到桔子責編的上架通知,心情有些激動,扳着老公的肩膀將他搖的七葷八素,《惡女》也快四十萬字,蘭英加油!)

那文人又是一聲冷哼,下巴微擡,語氣不屑的說道:“小女子一枚而已,何足掛齒。”

林婉兒一笑,回擊道:“你媽的,你媽也是女人呢。”不在現場很難體會林婉兒這句話的語氣,前半句三個字的語調一直向下掉,直到谷底,充分展現了林婉兒對於眼前文人的感官,後半句是一個上升過程,特別是一個“呢”字,還蘊含着些許同爲女人的得意。

其實這種罵人的方式是趙乾交給林婉兒的,按照趙乾的說法是“你媽的”實際上是個語氣助詞,一降一升纔是重點,正是在這一升一降之間,盡顯風-流。當時林婉兒很不屑,如今用起來卻輕車熟路,可見爲了諸閣一行,林婉兒私下也是做了不少功課的。

但是這句話落入衆人耳朵中,無異於晴天霹靂,各個臉色異常,鐵青中透漏着淡淡的紅暈,像是……猴屁股?

林婉兒咳嗽一聲,提了提身前裙襬,向前走了一步,開口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面文人沒有答話,林婉兒說的其實挺對的,那個人不是親孃生的,誰家的親孃不是女人啊。

不過讀書人畢竟是讀書人,思維活泛,那個被林婉兒將了一軍的文人反應很迅速,破口大罵道:“滿嘴污言穢語,胡攪蠻纏,有辱斯文。果真是南邊來的南蠻子,未有教化,冥頑不靈。”

那文人名爲張繡,原名張秀,年紀頗大,兩鬢有些許白髮,不論在學問上,還是在爲人處世上,一直以諸葛正我馬首是瞻,被人笑稱爲“諸葛門下走狗”。張繡聽罷,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曾以一篇借古傷今的七言律詩入了小文榜,律詩頸聯寥寥十四字,利用通假和互文,竟寫了二十四種景象,皇帝陛下評這首律詩爲“繡出了錦繡山河”,於是張秀便藉着陛下的評價改名爲張繡。今天林婉兒入諸閣,張繡第一個站出來充當馬前卒,爲諸葛先生出一口惡氣。

張繡覺得自己用詞已經很犀利了,但是落入林婉兒的耳朵中卻不疼不癢,完全沒有殺傷力。

林婉兒看着張繡,很誇張的只張嘴不出聲罵了三個字“你媽的”。

張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文化人,何時受到過如此輕視,只覺得一股怒火從腳底板涌起,經過五臟六腑,七經八絡,達到腦門,眼前景物天旋地轉。

林婉兒輕輕“切”了一聲,這羣讀書人真是架子大、臉皮薄,整日自以爲是,孤芳自賞,但是吵起架來可能連寶玉和玉寶的水平都沒有。

此時,一直沉默不言、穩坐釣魚臺的諸葛正我站起身來,搖搖一招手,就有下人將桌椅搬到林婉兒面前,開口說道:“老夫早就聽說澶州林婉兒伶牙俐齒,才情出衆,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林婉兒在心裡又問候了諸葛正我的母親一遍,明明前幾天剛剛見過,還說這麼冠冕堂皇的話,真實虛僞。但是林婉兒並沒有將此時的心情表露在臉上,而是點頭示意,款款坐下。

“諸葛門下走狗”的張繡站起身來,對着諸葛正我行弟子禮,開口說道:“諸葛先生,德才兼備,一手妙筆丹青聞名天下,左手行書,右手狂草,就連當今陛下也是讚不絕口。即使那行書天下第一的王書聖,在諸葛先生面前也曾言:餘行書遠超天下他人,唯獨羞愧在諸葛先生之前。而且諸葛先生桃李天下,像是那上京城有名的才女陳諾諾就是諸葛先生親手**出來的。今日趁着諸閣建成,我等濟南讀書人齊聚一堂,一來祝賀諸葛先生,而來也趁着如此時節,爲諸閣寫一篇序言,算是博個好的彩頭。”

衆位文人皆是紛紛點頭稱是。

只有林婉兒身後的楊二喜皺着眉頭,聽了半天張繡的話語,也沒聽明白,又是德才兼備,又是妙筆丹青,嘰裡咕嚕一大通成語,鬼才能聽的明白。楊二喜側臉看了看身旁身形如劍的李慕白,低聲問道:“嘿,老白,你聽明白了嗎?”平日裡,楊二喜以“老白”稱呼李慕白,林婉兒曾經提醒過楊二喜,李慕白是高手,你惹急了他,小心自己的腦袋,楊二喜梗着腦袋說,我纔不怕呢。

李慕白沒有側臉,眼睛依舊看着前方,低聲回答道:“在下……根本就沒聽。”

林婉兒聽着兩人竊竊私語,覺得好玩,還是青竹姐厲害,弄了這麼兩個活寶跟着來,若是古力等人跟着來,肯定站在身後一言不發,筆直的從頭站到尾。當然,如果是趙乾來了,肯定是另一番情景,可能這時候臉張繡的鼻子都氣歪了吧。

諸葛正我聽到張繡的溢美之詞,笑着擺擺手,說道:“張繡言重了,老夫一生做學問,不惑年齡之前,覺得儒家學問最深,那時名字爲諸葛崇儒,但是過了不惑之年,方纔覺得儒家學問禁錮了人心,轉而推崇‘自由’的黃老之道,那時名字爲諸葛逍遙,後來又覺得黃老之道太過狹隘,說什麼‘人之初,性本惡’,實乃讓老夫痛恨至極,到了花甲年歲,方纔幡然醒悟,無論儒家還是道家,都是一家之言,老夫何不自創門派,所以改名諸葛正我。”

衆人聽了又是紛紛點頭,不少人豎起了大母手指,讚歎諸葛先生的學問之深,不但已經掌握了儒家和道家的學問,還要自創門派,開門立宗。

林婉兒卻再也忍不住了,一聲嗤笑,冷哼一聲,伸手攏了攏額頭前的頭髮,不用正眼去看諸葛正我。

張繡又站出身來,衝着林婉兒喊道:“林婉兒,你目無尊長,諸葛先生博聞強識,你難道不服?”

若是林婉兒沒有看到山西難民的慘狀,可能不會嗤笑冷哼,反而會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聽這羣讀書人吹吹牛,但是山西難民吃不飽、穿不暖,而這羣讀書人卻在這裡吟詩作賦,聽曲品酒,林婉兒肚子裡有一團火氣,不吐不快:“婉兒不懂學問,但是知曉這做學問裡面的學問大着呢。像是那儒家學說已經百年有餘,不知多少賢者爲其完善修訂,自是有其獨特之處,開宗立派一事豈是一人能夠完成的,若真是有這種事情發生,婉兒想也肯定是那種不出世的天才,一生窮首皓經,埋於書籍之中。”林婉兒的言下之意是諸葛正我還不是那種能開山立宗的天才,起碼在林婉兒嚴重還不是。

張繡聽到這話比自己受了侮辱還要氣氛,指着林婉兒責罵道:“小小女子口出狂言,諸葛先生氣量寬闊,不與你計較罷了,但是我濟南文人是有風骨了,定要和你說個分明。”

“哼,說個分明?”林婉兒小手重重砸在桌子上,說道:“那麼便說個分明,讀書人應該心懷天下安危,體諒民間疾苦,但是你們這羣自稱讀書人的人,眼看山西難民進城無溫飽,餓殍遍野,不管不顧,這也算是讀書人,我看良心都被狗狼吃了。”

張繡雙手顫顫巍巍,氣惱的鬚髮皆張,好像一口氣喘不過來,便要暈了過去。

一面色如玉,舉止優雅的文士站起身來,接話道:“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我等濟南文人只需管好濟南民衆即可,無序越俎代庖,壞了規矩。若是如婉兒姑娘所言,讀書人要管天下事,那豈不天下大亂了嘛。”

“胡攪蠻纏,天下人管天下事,有氣骨之人比應該以天下興旺爲己任,婉兒不信世間多些愛管閒事的讀書人真會壞了規矩。”林婉兒雙眼直視面前的文士,嘲笑一聲,說道:“我還以爲是哪位先賢,原來是劉成先生,因爲喜愛竹子,便命人從江南運竹,花費不菲,都說竹有氣節,寧折不彎,竹子周圍還種了不少蘆葦,婉兒雖然沒見過,但是也能想象得到此間的風情。可是劉先生可知道這世間最沒有骨氣的便是蘆葦、竹子?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一羣文人皆是甩袖氣憤,罵林婉兒不知好歹,只有濟南府尹陳和麪露尷尬之色,微微低頭。

一頭戴綸巾的文人打開摺扇,輕輕搖了搖,搖頭說道:“婉兒姑娘說的在理,但是文人應該有文人情懷,文人何以爲文人,因爲文人以寫文章、寫情懷、做學問爲主,若是整日接濟天下,以天下爲懷,怎麼能寫出錦繡文章?”

林婉兒也站起身來,將雙手背到身後,搖搖頭,說道:“婉兒不知心懷天下的文人能不能做出好的文章,但是婉兒知曉文人不心懷天下不配叫作文人。”

諸葛正我點頭起身,臉上帶着笑意反問道:“按照婉兒姑娘所言,豈不是天下文人都不配叫文人?那麼天下文人又將置於何地呢?“

林婉兒哈哈一笑,竟然用這種問題反駁,開口說道:“諸葛先生這話說的過了,天下當然有真正的文人、讀書人,像是那工部侍郎宋應星寫《天工開物》,將手工、水利描寫詳細,造福一方人民,翰林學士沈括著述《夢溪筆談》,說開墾良田方法,寫膽水鍊銅之法,研究改革了渾儀、浮漏和影表,禮部尚書楊軒寫《外訓》,普及教育,教未開化、方外之人讀書識字,兵部侍郎顧建堂著書《天下地理雜談》,詳細描述了天下州郡駐兵防線,特別是北方對抗匈奴的樑遼防線,綜合一線,銅牆鐵壁,爲中原抵抗匈奴十餘載。這羣讀書人雖然不能寫出辭藻華麗的佳篇,但是一心裝着天下,爲民造福,婉兒佩服。”

林婉兒所說的幾人在大魏國並不出名,遠沒有上了小文榜的衆人來的更爲家喻戶曉,可能這羣人自己都覺得不如能寫出好文章的文人,但是在林婉兒心中卻認爲這羣人才配得上讀書人的稱呼。

諸葛正我也動了真氣,說道:“婉兒姑娘所言之人,不過是水利、工商、農桑的細緻末尾之道,哪能和文人相比較,無異於沙粒和皓月爭輝,侮辱了天下文人。”

林婉兒毫不退讓,反駁道:“衣食住行是需求根本,文章學問是井上添花,試問若無衣食,文人如何能揮毫潑墨,若無水利,田地如何灌溉,糧食如何豐收。”

諸葛正我打斷林婉兒話語,責問道:“謬論,反若是手腳健全之人農桑水利皆能勝任,但是文人讀書人才是天下繁榮的春風細雨,自是應該好好保護。古語云:君爲重,社稷次之,民爲輕。賤民之命怎能夠和天下讀書人相提並論。”

林婉兒呸了一聲,說道:“諸葛先生話語更是無稽之談,民爲重,社稷次之,君爲輕,君主皇帝尚且在民之後,你們這羣讀書人更應該靠後。”

“大膽林婉兒,竟然敢將陛下放於賤民之後。”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君王皇帝,江山社稷是舟,天下百姓就是水,養育天下的是民衆,能使天下繁榮的也只能是民衆。”林婉兒話語一轉,字字如刀,句句似箭,說道:“但是你們這羣人,頭頂着文人稱呼,自以爲是,孤芳自賞,全然不把百姓放在眼裡,驕奢淫逸,整日做些酸腐腥臭的無聊文章,還能津津有味的回頭品味一番,卻不知道讓他人讀起來噁心作嘔。大魏國有你們這羣所謂的文人真是丟了大魏國的臉。”

羣情激奮,濟南的讀書人終於忍不住,討罵之聲此起彼伏。諸葛正我也是臉色鐵青,重重一揮手,文人瞬間安靜。

林婉兒又是一聲冷哼,說道:“你們今天來不就是想和我林婉兒撕破了臉皮,好好羞辱我一番嗎。既然想羞辱他人,也應該做好的被羞辱的準備,婆婆媽媽、唧唧歪歪算是什麼男人。”

諸葛正我開口道:“既然婉兒姑娘小瞧我濟南文人,那麼敢不敢下筆寫一寫,看看你口中所言的‘酸腐腥臭’的文章是不是很好寫?”

林婉兒伸手指了指前面衆人,說道:“狐狸尾巴漏出來了吧,不就是想逼迫我寫文章嘛,然後極力詆譭,怪不得陳諾諾不願意繼續認你諸葛正我爲師,原來是嫌棄你度量小,自己丟不起這人啊。”

諸葛正我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中隱疾,雙手顫顫巍巍,嘴脣哆哆嗦嗦,雙手指着林婉兒,卻說不出話來。

林婉兒接着說道:“寫篇文章有何難,若是在座諸位有一人說我林婉兒所作文章不好,挑出一絲瑕疵,婉兒自此不再作詩寫賦。”

“狂妄!”

“自大!”

“自以爲是!”

“誇誇其談!”

……

林婉兒不爲所動,迎着衆人的目光,輕踱了幾步,開口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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