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若初音將院長奶奶安置好以後,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額頭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若初音一大早就回到了學校。
結果一進教室,她就被一大片同學包圍了。
“初音初音你怎麼纔回來?”
“哎呀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落下好多功課呀!”
“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傷好了嗎?”
同學們罕見的熱情讓若初音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她站在人羣之中,手足無措的狂點頭。
“好了好了都好了。”
“我下課再給你看看題目。”
“謝謝關心。”
她羞澀的向大家表示自己的感謝。
班主任老師站在講臺上輕輕咳了一聲,板着臉說道:“好了,既然回來了就趕緊回座位吧,落下的功課可要好好補回來。”
緊接着,她又說到:“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
班主任老師的語氣出奇的緩和,若初音不禁浮出一抹笑容:“好的,謝謝老師。”
不管怎樣,一切都似乎恢復了平靜,若初音悄悄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這麼告訴自己。
學習競賽迫在眉睫,若初音每天忙的陀螺似的抽不開身來,甚至和宮靖遙的見面機會都減少了很多,這導致大少爺極度的不滿。
終於,在若初音再次表示不能陪他一起吃午飯以後,宮大少爺忍無可忍了,直接衝進她的教室,將她從衆目睽睽之下一把扛在了肩頭。
打包帶走。
完美!
宮靖遙在心裡偷偷給自己點了個贊。
若初音望着一臉得意的宮靖遙,無奈的笑了起來:“你就不能自己一個人吃飯嗎?”
“不行!”宮靖遙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翹着二郎腿,將大蝦往她的飯盒裡扔,沒好氣的說道:“我又不是單身狗,爲什麼要一個人吃午飯?”
他這句話說的理直氣壯,若初音粉白的臉頰上卻飛起了兩抹紅霞,當做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只一心往嘴裡塞東西。
宮靖遙望着像小倉鼠一樣將臉頰塞的鼓鼓的若初音,心情無比好。
就在兩人頂着一頭粉紅泡泡的時候,宮靖遙的手機卻接到了一條短訊。
他只低頭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
若初音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不禁探過頭來:“怎麼了?”
宮靖遙擡手彈了彈她額頭:“沒什麼!吃你的飯!”
“哎呀!會疼呀!”若初音捂着額頭,不滿的嘟着嘴。
宮靖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伸出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這下子,若初音更是不知道到底是捂疼的地方好還是捂被他親的地方比較好了。
“不疼了吧?”他坐了下來,朝她挑了挑眉,臉上盡是揶揄的神色。
“吃完就回教室去,下午乖乖等我接你回家!”他站起來,朝她揮了揮手。
“要是我放學後看到你還在給那幫蠢豬講解題目,我一定把他們都揍一頓!”他半是威脅半是認真的說道。
“什麼呀!他們不是蠢豬!”若初音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裡卻偷偷有了一絲甜蜜的味道。
宮靖遙沒有回話,他握着手機,背對着若初音的英俊臉龐上,寫滿了陰霾。
“靖遙,我已到a市。”這樣簡短的內容,卻來自一個相當刺眼的名字。
宮靖西。
他握着手機的手,緩緩緊了又緊,鳳眸裡盡是不安。
他什麼時候來的?究竟想幹什麼!
宮靖遙的腦袋裡,寫滿了這樣的疑惑。
若初音望着他遠去的身影,怔怔出神。
奇怪,剛剛宮靖遙的臉色很難看啊,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等若初音回到教室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果然是倒黴蛋。
因傷住院的廖秀秀,此時正坐在座位上,趾高氣揚的看着她。
“喲!回來了嗎?又和宮靖遙去鬼混了?”她笑得很是鄙夷:“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臉?”
若初音的手,緊緊的捏了起來。
“關你什麼事啊!”她勇敢的做出了反擊:“你嫉妒?”
“嫉妒?”廖秀秀彷彿聽到了什麼極爲可笑的話,她站了起來,和若初音擦肩而過。
“我需要嫉妒你?憑你也配?”她低頭在若初音的耳邊輕聲說道,聲音裡盡是嘲諷。
“不屬於你的東西,就是不屬於你的,美夢遲早會醒的,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太傷心。”
若初音望着她驕傲的背影,心裡卻有了一股隱約的不安。
一直等到放學,若初音給最後一個同學講解完最後一道題目,說好來接她放學的宮靖遙卻遲遲沒有出現。
若初音嘀咕:“這個傢伙去哪裡了?”
短信也沒有,手機也是關機狀態……
她漫不經心的想着宮靖遙的去向,一步一步的朝校門口挪動着。
這時,一輛奢華的小車停在了她身邊,嚇得她回過神來,輕輕的拍了拍胸口。
車門被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朝她鞠躬,並且遞給了她一個信封。
“若初音小姐嗎?這是我們家少爺吩咐我交給你的。”
“你們家少爺?”若初音皺起了眉毛,難道是宮靖遙?他又在玩什麼鬼把戲啊。
她疑惑的接過了信封,還沒等她細問,那個男人就直接開着車離開了。
“什麼嘛……”若初音嘟着嘴,拆開了信封。
裡面是一封設計得相當華麗的請柬,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句話。
“茲請若初音小姐務必光臨寒舍,參加吾弟的訂婚喜宴。”
末尾,是一個大大的“西”字。
若初音不禁有些疑惑,訂婚喜宴?這是什麼鬼?
西?這是誰呀!!
她並不認識哪個名字裡帶西的人啊!
“會不會送錯了人了?”她撓了撓腦袋。
可是……那個男人明明說的就是給她啊,而且這個上面也是寫的是請“若初音”,難道這個學校還有和她同名同姓的人?
不是吧?
就在她左思右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許念念急促的聲音:“初音初音!”
“念念!”
許念念停住了腳步,眼神望向了她手裡的請柬:“你也收到了?”
“什麼?”若初音愣了愣。
許念念一臉焦急的從書包裡也翻出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請柬:“剛剛有個男人突然找到了,交給了我這個東西。”
若初音忙一把拿了過來,對照着自己的請柬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樣,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初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許念念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這腦袋。
若初音也搖了搖頭。
許念念靈機一動:“我兩都收到了,該不會晴天也收到了吧?”
“不至於吧!”若初音瞪大了眼睛:“搞不好只是誰的惡作劇呢?”
“我還是問問晴天吧。”許念念急匆匆的撥通了向晴天的電話號碼。
果然,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不僅向晴天也收到了這樣的請柬,甚至連佐少澤他們也人手一份。
“搞什麼呀!”若初音驚呆了:“這玩笑也開太大了吧?”
“哎?宮靖遙呢?你問他沒有?他是不是也收到了?”許念念拉着若初音的袖子。
“不知道啊。”
一說起宮靖遙,若初音就有些垂頭喪氣:“下午一直都沒看到他,手機也打不通。”
“這人也太不靠譜了吧!”許念念氣鼓鼓的。
“我過會兒再給他打個電話試試吧。”若初音也有些生氣。
一聲不響消失了也不說一聲,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會擔心嗎?
和許念念分開以後,若初音獨自回到了家裡。
期間,她一直嘗試着給宮靖遙打電話,但是無論打了多少遍,手機總是提示她對方已關機。
若初音這下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很恨的砸着枕頭:“宮靖遙你這個大混蛋!”
而在距離皇家學院不遠的一幢私人小別墅裡,巨大的落地窗邊,坐着一抹削受的身影。
他有着最爲精緻的臉龐,膚白如玉,脣淡似櫻,整個人在夕陽下,彷彿一尊最爲精緻的人偶。
只是他的眼角眉梢,卻流轉淡淡的倦容。
修長潔白的手指,緩緩撫着手中的紙張,時不時的低頭輕咳了兩聲。
有傭人趕過來,見他穿着單薄,忙不迭的將手中厚厚的毛毯替他蓋在膝上,“大少爺,你怎麼又來吹冷風了?等下要感冒,蘇醫生肯定要罵死我了。”
“沒關係。”他擡起頭來,合起手中的書,笑容優雅:“他罵你,我就扣他薪水。”
“哎哎哎,這可不行,我這個家庭醫生多不容易啊!”門口傳來了一陣輕笑。
蘇無用正靠在門檻邊,朝他揮了揮手:“我的大少爺,你就少折磨我了。”
他揚起了嘴角,推動着身下的輪椅。
傭人見狀,趕緊伸手去幫忙。
他揮了揮手,輕笑道:“沒關係,你去忙吧,我和蘇醫生說說話。”
傭人走了以後,蘇無用才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我給你開了那麼多藥,你都沒吃嗎?我眼瞧着,比起去年我見到你時,更瘦了點。”
蘇無用一邊說着,一邊緩緩推着輪椅,將人推到了遠離窗口的位置。
“好多了。只是你知道我這身體……也就這樣了……”坐在輪椅上的他,卻絲毫沒有身爲病人的頹敗。
如果忽略他無法站起來的事實,這個世界上,怕是再難找出比他更像世家公子的人了……
可惜……
蘇無用的眼底,有着淡淡的惋惜。
一個傭人匆匆跑了過來:“大少爺,二少爺他……”
話音剛落,門就被砰的一聲踢開。
臉色鐵青的宮靖遙出現在了門口,徑直朝着坐在輪椅上的人冷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你這麼和哥哥說話的嗎?”坐在輪椅上的優雅年輕人,收斂了笑容,淡然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