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羣黑衣保鏢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指路,徑直朝若初音以及許念念他們走了過來。
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對着若初音恭恭敬敬的鞠躬:“若初音小姐,我們家少爺來讓我們接你前往宴會。”
若初音和許念念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才弱弱的問道:“能告訴我你們家少爺是誰嗎?”
黑衣保鏢微微笑了笑:“你到那裡就知道了。”
有了上次秦朗生日宴會那件事情的教訓,若初音這次是說什麼也不肯隨隨便便去參加什麼鬼晚宴了。
尤其連宴會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
黑衣保鏢大概也是看出了她的擔憂,繼續恭敬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家少爺……你也是認識的。”
聽他這麼一說,若初音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就出現在心頭。
但是她依舊遲疑着握緊了許念念的手。
向晴天冷哼了一聲,站了出來:“去就去,有我們在,怕什麼?”她看着若初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對!萬一有什麼,我也能幫忙!”許念念也附和了起來。
有了兩個好朋友的鼓勵,若初音還是鼓起了勇氣。
反正不去看一看,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說了,光天化日的,難道這些人還敢對自己做什麼不成!
若初音想到這裡,堅定的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去!”
“請。”黑衣保鏢微笑着,將他們三個人畢恭畢敬的迎上了車。
這些人聲勢浩大,光是車就有四五輛,若初音他們坐的那輛車,正好被嚴嚴實實的包圍在了中間。
在車上,若初音還是沒忍住,撥了宮靖遙的手機。
但是……
她一顆心沉甸甸的,望着手機怔怔發神。
許念念瞥了一眼前頭的司機,探頭過來和若初音咬着耳朵:“宮靖遙還是沒消息?”
“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若初音咬着嘴脣,手心一片冰涼。
許念念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支持似的捏了捏她冷冷的手指:“搞不好他現在正翹課在哪裡玩呢?”
若初音搖了搖頭:“他從來不這樣的……一點音訊都沒有。”
司機從照後鏡裡看了看神色各異的三個人,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若小姐是在擔心宮少爺嗎?你放心好了,他也會在來晚宴的。”
“什麼?!”若初音驚訝的叫了起來。
司機在適當的時候閉上了嘴,再也不肯說什麼了。
但是若初音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這個宮靖遙,真是太過分了!待會兒見到他,一定得狠狠的“教育”他才行。
剛開始忐忑的心情,現在又出奇的好了起來,只要一想到等會兒就可以見到宮靖遙,若初音覺得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她也不怕了。
車子穩穩當當的在一幢私人別墅前停了下來。
還沒下車許念念就開始尖叫:“臥槽!好漂亮呀!”
確實是相當美的一幢莊園,英倫風格的建築在和煦的冬日陽光下美好而安逸。
即使是深冬,莊園裡也未見一絲頹敗,依然盛開着一些不知名的鮮花。
常青的植物上在風中招展,散發出微微的芬芳。
樂隊整整齊齊的站在臺階上,奏着美妙的音樂。
一輛輛名車從莊園的入口緩緩行駛過來,一些熟悉或陌生的,只在電視上出現過的面龐,一一聚集在了這裡。
若初音倒抽了一口涼氣。
到底是誰的訂婚宴?宴會的主人到底是誰?
竟然能夠請動這麼多人。
許念念抓着向晴天的手臂,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天哪,我沒看錯吧,剛剛走過去的那個人是不是著名的經濟學家李念光老師?”
“還有那個!那個是上市公司的總裁吖!!我要暈了!”
許念念的眼睛的都在冒光。
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看見他們,恭恭敬敬的開始打招呼:“初音小姐,向小姐,許念念小姐,請三位跟我來。佐少他們等你們很久了。”
“咦?”向晴天眉毛一挑:“他們竟然比我們先到。”
她轉頭望向還在震驚於這個場面的若初音說到:“我們走吧。”
“但是……”若初音有些遲疑:“宮靖遙在哪裡呢?”
“哎呀,剛剛不是說他也會來嗎?我們去等他就是了!”許念念興奮的抓着若初音就向別墅裡走去。
等他們到了以後,果然見到了佐少澤他們。
不同於若初音他們的素面朝天,佐少澤他們倒是穿着筆挺的燕尾服,襯托着出色的容貌,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一見到向晴天,佐少澤就不顧身邊還圍繞着許多政商名流,徑直朝她走了過來,將向晴天拉到了一旁。
若初音和許念念交換了一個打趣的眼神,那邊的向晴天卻失聲驚叫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神情冷峻的佐少澤:“你說什麼!”
她又飛速的瞥了一眼若初音,見她還在好氣的東張西望,壓低了聲音:“你再說一次!”
“今天是宮靖遙訂婚!”佐少澤不厭其煩的解釋:“我也是剛剛纔知道。”
向晴天只覺得荒謬到了極點:“你別開玩笑了,宮靖遙要訂婚?和誰?初音?”
佐少澤的眉毛皺得死緊:“恐怕不是……據說未婚妻是和他從小指腹爲婚的人。”
向晴天再也聽不下去了:“不行,不行!初音還被矇在鼓裡,我要帶她離開。”
她急匆匆的走過去找若初音。
但是這個時候,幾個傭人迎了上來,攔住了向晴天的去路。
而另一撥人,則恭恭敬敬的走到若初音的身邊:“若小姐,我們少爺吩咐我務必帶你去更衣。”
“你們少爺?”若初音疑惑的偏着頭。
“您到時候就知道了。”傭人笑得很是溫柔,但是手底下的動作卻一點都不遲疑,不容拒絕的半架半擁的將若初音帶走了。
而向晴天根本來不及阻止,只好眼睜睜的看見若初音被他們帶走。
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陰謀,這一定是陰謀,太過分了!”
她簡直無法想象,當若初音得知今天宮靖遙要和人訂婚,而另一個人不是自己的時的樣子。
瞞着她訂婚也就算了,還特意將她請過來,讓她親眼目睹這一切……
簡直……
“其心可誅!”向晴天很恨的咬牙。
許念念還沒弄清楚什麼狀況,她端着雞尾酒,興奮的擠到了向晴天和佐少澤身旁:“晴天晴天,這裡好多人哦!”
等她看清楚向晴天的臉色時候,不由得詫異起來:“怎麼了呀?”
向晴天來不及和她解釋,一把拖住她的手:“我們去找初音,帶她走!”
“哎!到底怎麼了呀!”許念念被向晴天拖着,走的踉踉蹌蹌。
他們兩個在如同宮殿一般的別墅裡找尋着若初音的影子。
等到向晴天將原委跟許念念說清楚的時候,許念念瞬間就炸毛了。
她氣得簡直渾身發抖:“臥槽這些王八蛋!欺人太甚了!”
她挽起了袖子:“宮靖遙這個始亂終棄的混蛋!我一定將他找出來狠狠揍他一頓不可!”
“先別管了!我們找到初音要緊。”向晴天現在根本沒心情管宮靖遙的婚約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現在只想找到自己的好朋友,帶走她,不要讓她知道這些。
而在別墅裡的一間巨大的試衣間裡,若初音正望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慌神。
傭人們給她換了一身相當美的裙子。
翠綠色的顏色將她潔白的肌膚襯托的猶如上等的象牙,散發出柔和的光澤。
一頭黑髮被鬆鬆的挽起,垂下了幾根調皮的髮絲,露出如同水晶一般清澈的黑眸。
若初音望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不敢置信,這……真的是自己嗎?
傭人滿意的看了看她,又蹲下來親手替她換上了一雙水晶高跟鞋:“初音小姐,換上這雙鞋試試。”
若初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將腳伸進了美得不可置信的高跟鞋裡。
彷彿穿上玻璃鞋的公主,她正在一場只屬於夢境的幻覺裡。
等到一切妥當,傭人們終於將她帶了出去。
“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前面,就是晚宴的大廳了。”好心的傭人們微微笑着。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若初音拎着裙襬,腳步輕盈的就像一頭小鹿。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大廳裡,說不定宮靖遙已經在了。
她期待着宮靖遙見到自己的時候的神色。
別墅頂樓,宮靖西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
他望着若初音神色歡快的消失在走廊盡頭,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蘇無用從他身後走了出來,嘆了一口氣:“這又是何必呢?”
“有什麼不好?”宮靖西輕笑了一聲,俊雅的臉龐上笑容不減:“我就是要讓她明白,即使穿上了水晶鞋,她也不是宮靖遙的小公主。”
線條優美的嘴脣裡,吐出的卻是最刻薄的話:“他們都應該明白各自站的位置在哪裡。”
傭人匆匆忙忙的從樓下跑了上來,神色慌張:“大少爺。”
宮靖西皺了皺眉,傭人不禁抖了一下,但是還是說道:“二少爺他……他不肯換衣服。”
“是嗎?”宮靖西的笑容猶如清風拂面:“你告訴他,不換衣服就別想走出房間。”
傭人得到了指令,忙不迭的走了出去。
蘇無用推着宮靖西的輪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搞不好他真不換衣服了。”
“他會的。”宮靖西的語氣很篤定:“他想出來找若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