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您怎麼了？”
前臺慌忙跑過來。扶着顧衍城，只覺得他胳膊繃的像鐵鑄的一樣。
顧衍城緊咬着牙，沒回應她，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他平時並不喜歡帶一大堆人在身邊，所以他身邊，近身的只有沈易。可沈易紀念堂被他派出去辦別的事了。
他想打電話給沈易，但是沒想到，頭疼和心口的絞痛來的太急太烈，他手機剛拿出來手就抖的拿不住，手機掉地上了。
前臺嚇了一跳，大喊了一聲：“顧總。”
她害怕，喊了這一聲之後，就又喊：“來人啊，來人啊。”
“你嚷嚷什麼？”
顧承澤突然從電梯那跑了過來。
“副總，您看顧總他……”
以前，顧承澤的職位是副總。現在員工對他的稱呼當然也已經改成了顧總。但是跟顧衍城站在一起，他們又自動的喊他副總了。
這個副字，讓顧承澤臉色頓時難看。
他狠狠的瞪了這前臺一眼：“多大點事你就亂嚷嚷。行了，你下去吧。我扶他就行了。”
他扶過來，前臺慌忙鬆了手，還很不放心的看了顧衍城一眼。
想起地上還有個手機，她立即彎腰撿起了手機，遞到了顧衍城的手邊：
“顧總，您的手機。”
顧衍城現在已經是靠在了冰涼的牆壁上，費力接過手機，看了前臺一眼：
“打電話給沈易。”
他說。
前臺愣了一下，其實有些不是很明白顧承澤都到了，顧衍城還要打電話給沈易，但是老闆的吩咐，她只能聽着。
“好的。我知道了。”
她應聲。剛退到一旁，卻見顧承澤對她投過來一個陰冷至極的眼神。
“去做你的事，別多管閒事。電話不用打了。我照顧他就行了。”
聞言，前臺愣怔，顧衍城擡頭盯着顧承澤的臉。
“衍城，怎麼？你還不相信我？”
顧承澤得意的笑起來。顧衍城牙關緊咬，忍受着，刀割般的痛感，已無力再跟他說什麼。
“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顧承澤說着，‘好心’的攙扶起他，架着他往外走。
車，已經被手下從停車場開到門口了，一出來，顧承澤就拉開了車門。
“進去。”
他猛地一推，顧衍城直接摔在了後座上。
毒發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說是凌遲不爲過。尤其是，最初的毒素破壞了他的痛覺神經。後來雖然經過治療，修復了一些。但還是對痛感的感知比普通人強烈數倍。
他倒在這後座上，捂着胸口，起不來。顧承澤對司機交代了一句才摔上門。
兩分鐘後，他看着車絕塵而去才滿意的回到公司。
那些董事和顧仲擎還在，他得回去應付着，不然太惹人懷疑。
路過前臺的時候，他本來走過去了，想了想又返回來了。
“剛纔你看見什麼了？”
“我……”
前太愣了一下，實話實說：“看見顧總不知道怎麼的好像很不舒服。”
“然後呢？
“然後……然後您送他去醫院了。”
這是她從顧承澤嘴裡聽到的話。
顧承澤一聽，很滿意，不過還是糾正了一下：“是我派人送他去醫院不是我自己。我很忙。記住，就是這樣。”
他挺胸直背理了理衣襟，眉梢挑着一絲得意的大步走向了電梯。
前臺扭頭看了看顧承澤的背影，轉過臉來想想，腦子裡卻還翻騰着顧衍城對她說的話。
“打電話給沈易。”
算了，還是打一個吧。這樣顧總以後問起來，她也聽命行事了，兩邊都不耽誤。
想來想去，這前臺還是決定忽略顧承澤叫她不要打電話的命令，決定聽顧衍城的。
所以，在顧承澤進電梯後，她瞧瞧的翻出了電話本，找出了沈易的號碼撥了過去。
樓上。
顧承澤上去時，顧仲擎還在跟那幾人說話。
過了這麼一會功夫，這裡面的氣氛也緩和多了，不像剛纔那麼劍拔弩張了。
幾人正在商量公司目前的幾個棘手的事情，見顧承澤上來，顧仲擎有些不滿的詢問：
“怎麼回事？”
“哦。沒什麼國土局的一個朋友，來約我晚上一個吃個飯。這不是雙鹿山那塊地打算拍賣了嗎？我想拿來做度假村，跟你說過的。跟他聊聊。”
他隨口扯了個理由。顧仲擎皺了皺眉。
“那塊地面積很大，拿下來不管是開發商業地產還是開發住宅項目都很合適。這件事重視一下也好。”
“嗯。那我等下過去，他還在樓下等我。我跟他說我有事。”
顧承澤想早點走，故意說道。
沒想到他這個心思，暗合了顧仲擎的心思。
顧仲擎知道這些人看顧承澤不順眼，現在矛頭都對準他。
那他在這就只會惹來更多的不滿，讓這些人有機會攻擊他。
如果他跟顧衍城一樣走了，那纔好。這樣，自己可以留下來跟這些人周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事又拖故去了。
這麼一想，顧仲擎立即用嚴肅的表情說道：
“人家還在等着，那你就趕緊下去。那塊地重要，你好好辦。也讓各位叔叔伯伯看到你在做事。”
在坐的都是公司的老人，年歲上大了顧承澤不少。
顧仲擎尊重他們，就這麼說了。顧承澤心裡其實對這些老傢伙極其的厭惡和不削，但此時急着走，也就沒說什麼，爽快而禮貌的應了一聲，然後就出來了。
離開寰亞大廈，他立即驅車離開。
一路上，他把車開的飛快，幾乎是頂速行駛，沿着前車的軌跡，緊跟着前車到了近郊的一棟別墅內。
這地方，也是他諸多產業中的一處，不過地方偏，他是不怎麼來的，只有偶爾去更遠的地方度假路過有需要的時候纔會來住一晚。
而今天，他把顧衍城帶來了。
“人呢？”
進門，他就急着問那個已經先來了一步站在門外迎他的手下。
“就在客廳，人好像已經昏迷了。”
“昏過去了？”
顧承澤眼中散出一陣冷光，笑了笑：“這麼沒用？一個幾年前的毒還把他折騰成這樣。”
他大步往裡面走，看到倒在沙發上的顧衍城的瞬間，又回頭吩咐：
“找捆繩子，把他給我吊到拳擊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