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有些陰沉,正如同陳磊的心情一樣惴惴不安,坐在出租車上,望着窗外頭頂上的烏雲,陳磊感覺心情十分的沉重。
真相彷彿越來越近了,但是陳磊卻有些退縮了,他總覺得,某些事情或許他不知道的好,但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知道,這種心情很矛盾。
舒婉坐在陳磊的旁邊,一言不發,而周新陳則坐在副駕駛上,抱着身子瑟瑟發抖,他一直在絮叨,說他下了車一定要先買間羽絨服,沒想到北方的天這麼冷。
雖說現在是春季,但是北方的春季卻就是如此的反覆無常,它時而如夏日般的炎熱,時而如冬日般的嚴寒。
所謂四季如春,春如四季,果真如此。
在沉默之中,車子到了目的地,陳磊他們下了車,跟出租車司機付了錢,三人便來到了精神病院門前。
以烏黑的天空爲背景,這棟精神病院的大樓顯得十分的陰森恐怖,大鐵門在風中一晃一晃的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從陳磊這個角度看去,這個精神病院更像是一座監獄。
“阿嚏!”
突然的一個噴嚏把陳磊和舒婉都嚇了一跳,周新陳擦了擦鼻子,鼻涕流了下來,他猛地一吸又把鼻涕吸了回去。
舒婉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便從包裡抽出來幾張衛生紙遞給他。
“哼哧~哼哧~”
周新陳用力的把鼻涕擤出來,擡頭時,發現陳磊和舒婉早就走遠了。
如果不是需要他,舒婉真的想揍死他,不過看到他現在還是那種死性不改的樣子,舒婉都有些懷疑,他真的能把舒紅喚回來麼?
在院內人士的帶領下,舒婉他們以家屬的身份去探望舒紅。
雖然精神病院外面看起來挺嚇人的,但是進去之後卻發現裡面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陰森,而且還挺有意思的。
比如隔壁的一個人就拿着粉筆在黑板上畫着看不懂的畫,還說什麼“其實愛因斯坦的理論是錯誤的”之類的話,還有一個人抱着一盆花噓寒問暖,就好像那盆花能和他對話一樣。
在這裡面,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見不到的。
在一間獨立的房間裡,舒婉他們見到了懶洋洋躺在牀上的舒紅,她身上只穿着內褲和胸罩,病人服被隨意的扔在地上,就如同她在家裡時的那般散亂。
舒婉看了一眼周新陳,然後讓他和陳磊現代在外面,她先進去讓舒紅穿上衣服,在她進去後,裡面傳出了“嗯嗯啊啊”不滿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舒婉才讓他倆進去。
這間病房比其他的要小上不少,但是卻比其他的設備要好一點,雖然被舒紅折騰的有些亂,但是可以看出,這個房間以前還是挺整潔的。
舒紅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上衣耷拉下來,露着潔白的肩膀和肩膀上黑色的吊帶。
舒婉皺了皺眉,對陳磊他們道:“這個不是我姐。”
陳磊一怔,道:“你不是說舒紅是你姐姐嗎?”
舒婉點了點頭,道:“但是她不是舒紅,而是趙梅。”
“趙梅?”周新陳摸着下巴打量着趙梅,“長得真像。”
舒婉嘴角抽了抽,握着拳頭,險些要揍在周新陳的腦袋上。
雖然周新陳沒聽懂,但是陳磊大概聽懂了,舒婉要說的一絲大概是,這副身體是舒紅的,但是現在的意識卻不是舒紅的。
簡單點說,舒紅患有一種精神疾病——人格分裂。
舒婉解釋道:“我姐是一個很精明的女人,她不會這麼不修邊幅,所以,現在的這個應該是她的副人格,趙梅。”
趙梅打了個哈欠,砸了砸嘴,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道:“不是說好這是咱們兩個的秘密嗎?”
陳磊湊近了一點,道:“所以,從一開始我認識的就不是舒紅,而是趙梅?”
趙梅點了點頭,道:“是呀是呀!”
“怪不得小濤說你不是他媽媽,那小濤到底是誰?不是說舒紅沒有孩子嗎?”
趙梅奇怪的點了點頭,道:“你不是叫小濤嗎?”
陳磊回頭看了看,發現身後沒別人,他奇怪的指着自己,道:“你是說我?”
趙梅點了點頭。
陳磊道:“我叫陳磊啊!”
“我知道啊,可是你又一次告訴我你叫小濤,所以我以爲那是你的乳名。”趙梅說道。
陳磊有些懵了,小濤是他的乳名?他跟趙梅說過他的名字叫小濤?開什麼玩笑?陳磊自始至終都叫陳磊,怎麼會叫小濤?
“先不說這個,你把他帶來幹嘛?”
趙梅託着下巴,朝着流着鼻涕的周新陳揚了揚下巴。
舒婉道:“我想見我姐。”
“不存在的。”趙梅毫不猶豫的否決。
“這就是我帶他來的意義。”舒婉把周新陳拉到了眼前,對周新陳道,“把我姐叫回來吧。”
周新陳指了指自己,道:“我?拜託舒暖,叔叔我雖然長得帥又有錢,但是不代表……哎哎哎,好好好,我叫我叫,你先把刀放下。”
舒婉氣憤的把水果刀拍到桌子上,深深地吐了口氣,這個周新陳,真的是夠賤的,不跟他來硬的不行。
趙梅饒有興致的看着湊過來的周新陳,道:“喂,你想怎麼把舒紅叫回來?”
周新陳擺了個POSS,道:“用我的美貌行不行?”
“那她這輩子也回不來了。”趙梅惋惜的說道。
周新陳表情一僵,道:“我可是知道你們的弱點。”
“砰!”
舒婉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在了周新陳的腦袋上,但是沒想到,這一拳用力太猛,直接把周新陳砸暈了。
周新陳兩眼一翻白,身體往前趴了下去,正好把趙梅撲倒,嘴脣印在了趙美柔軟甘甜的嘴脣上。
突然被吻,趙梅腦子裡“嗡”的一響,一股窒息的感覺把她淹沒,就如同是掉進了深海,她的意識正在逐漸遠去。
舒婉把周新陳拉了起來,看着他泛白的雙眼,道:“用力過猛,沒忍住……”
“咳咳……”
這時,舒紅捂着嘴咳嗽了起來,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四周。
“這……這裡是哪兒?你們是誰?舒婉?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