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來的可真早!”這冰寒之色的聲音傳入蘇凌的耳中,低頭所見的便是一張微揚頭顱對着自己的妖嬈面容。
蘇凌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譏諷之聲,轉而詢問道,“你一直戴着的玉牌呢?”她只想確認一下。
謝子玉一愣,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敬愛的母親都快死了,她還惦記着他的後招不成?
蘇凌眯了眼睛,挑撥他與蘇惠心的關係之後,他若想要彌補,會做什麼事情?
很快蘇凌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聲音極爲平靜,“在二皇姐身上?你們今天晚上做了?”
一句話,便讓謝子玉那張妖嬈的臉漲紅,帶着羞憤與狠厲,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妄爲。
“你這慾求不滿的樣子,看來是對二皇姐不滿意!”那雙眼睛憤恨要殺了她樣子,蘇凌便知道他們定然什麼都沒發生,說完這句話,蘇凌便越過她,就在這個時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狠厲的拉扯了下,差點讓她摔倒。
轉頭看着那雙氣得帶着紅血絲的邪魅雙眸,蘇凌後退一步,微微的躬下身子輕聲說道,“謝子玉,沒想到你如此的廉價,爲了權利,連出賣自己*的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
“你…你…”盯着那細嫩的脖子,就算掐不死,他也能咬斷。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他的剋星,不是他死便是她死。
“母皇現在這個樣子,謝子玉你想鬧事?”蘇凌慢慢的從他的手中撤出自己的袍子,幽靜的眼睛毫無波動。
謝子玉自然不敢妄動,他是臣子就該守着臣子的本分。
靠近牀邊的蘇凌並未跪下,而是側頭詢問旁邊治療的太醫,“母皇如何?”
“回太女殿下。”太醫眼神中帶着悲切之色,因爲中毒之事所有的人都知道,若是蘇冷月去世了,也不是他們太醫院的責任,“依照現在慶幸來看,陛下恐怕難到明日。”
“可還會醒來?”蘇凌斂了眸子,玩着手腕上的璞玉。
“這個,微臣不敢保證!”哪曾想太醫的話剛剛說完,那躺在弄牀上的女子眸子動了下,厲的睜開了那雙帶着一絲狠厲之色的眸子,而倒影的正是蘇凌那張面無表情小巧面容。
“咳咳咳…”蘇冷月似是忍不住的大咳嗽了起來。
“陛下(母皇),您醒來了!”幾乎說出這話每個人都帶着一抹驚喜似得。
誰能想,蘇冷月不顧身體安危居然立馬起身,像是突然暴怒的獅子,大聲的對着外面冷喝道,“來人,將弒殺謀逆之罪的太女拿下!”說完再次的突出一口黑血。
“陛下,你說什麼?”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
“她,朕一手捧在手心的孩子,呵呵呵,就是下毒害朕之人,她要皇位,她要皇位。咳咳咳…”蘇冷月說到這裡,居然氣憤的起身,轉而那雙眸子帶着厲色盯着陳蕭寒,“將朕逼得病重膽大妄爲的陳蕭寒也給朕拿下,朕要將這兩個人斬首示衆,立刻,馬上。”
最先反應的,不是皇女蘇惠心,而是跪在蘇凌旁邊的蘇傾月,當即快速站了起來扶住女皇同時,冷聲對着外面說道,“母皇的話沒人聽到了麼?還不將這犯上忤逆之人就地斬了?”
這話一出,蘇惠心知道也是自己的機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若這個時候能夠除了蘇凌自然是件好事,同樣起身,開始指責蘇凌,“皇妹,想不到啊,你居然如此狠心對待母皇,母皇可待你不薄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轉而蘇惠心又十分心痛的看着此時慢慢的站起來的陳蕭寒,“後主,母皇同樣十分的厚待於你,可你怎麼能,怎麼能如此的對待母皇?”
蘇傾心聽到這裡,再次流淚,望着陳蕭寒,“父親,我知道你一直恨着母皇,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母皇還是我的母親,你怎麼能如此的狠心?我一直以爲你說要殺了母皇是開玩笑的!妹妹,母皇對你如何,想必再次的文武百官哪個不清楚?你居然…居然下毒毒害母皇,最毒不過如此。”
恐怕整個月國的文武百官都知道,後主陳蕭寒與蘇冷月一直不合,甚至明裡暗裡的相鬥。
當即近來不少的皇宮侍衛,拿着寒刀對着早已空出大半位置的蘇凌與陳蕭寒。
蘇冷月見到這一幕嘴角含着狠戾的笑容,她就是死也不會讓這兩個人得逞,當即拉起蘇傾心的手,趁着自己還有一口氣在,大聲的命令道,“從今日開始,傳朕口諭,大逆不道三皇女配不得月國儲君太女之頭銜,大皇女賢明身健、勤勉爲國,封爲新任太女,明日便舉行封皇大殿繼承月國大統!”
聲聲犀利而重如洪鐘,很難想象是從即將死亡的蘇冷月的口中說出。
陳蕭寒渾身上下都透着冰冷之色,一顆心更是早已寒如千年冰鎬。那雙幽靜的眸子盯着的是那扶着蘇冷月一臉喜悅卻依舊透着哀傷之意的蘇傾心。
蘇凌靜靜的看着這一出……鬧劇!
原來蘇傾心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凌側着頭看着這友愛的兩母女,嘴角含笑。蘇傾心知道的時間應該不長,可能是從她爲蘇冷月減輕負擔批改了那大量的摺子之後吧。
因爲她批改奏章露出的才能讓蘇冷月害怕了。
“真是我的好女兒!”在這突然變得詭異與寂靜的大殿,陳蕭寒冷笑了起來,本來對着蘇傾心還有些感情,很快變成了無邊的冷意,“既然你這般無情無義,爲了皇位連父親都要殺,那就別怪父親狠心了!”
“來人,將這冒充女皇與忤逆的大皇女給本君拿下!”一句話,誰也未曾想到剛剛還對着陳蕭寒與蘇凌侍衛的人當即便將那冷刀對上了蘇冷月與蘇傾心。
“豈有此理,你們想要造反麼?”蘇冷月不敢相信,這可是她的親衛隊,怎麼會受到陳蕭寒的指揮?
“你纔是,假扮朕,在這裡指手畫腳,還想暗害朕的愛女。”突然只見宮外進來一個面冠如玉,且帶着一絲黑氣穿着明晃晃龍袍的女子威嚴十足的走了進來,並且這女子的相貌簡直與那牀上病入膏肓女子如出一轍。
“你…你…”蘇冷月不敢相信,明明她就在這裡,這個長得如此相像的人又是誰?一隻手顫抖的指着眼前的這個冒牌貨,厲聲說道,“大膽!哪來的亂臣賊子居然敢冒充朕!”
她怎麼會知道,這是陳蕭寒特地花了兩個時辰爲蘇冷月準備的?只是一個戴着薄薄的人皮面具的死士罷了。
好就好在蘇冷月絕對不敢將當年的秘密說出來,否則這大皇女就是皇家的污點,比起名正言順嫡女賢明雖然身體不好的蘇凌來說,蘇傾心完全沒有資格成爲皇帝。
蘇凌冷眼相看,這大殿之中,別說其他大臣,就連蘇惠心聽到見到那個冒牌蘇冷月說出這番話,下意識的離開了那個牀榻上的蘇冷月。
這月國恐怕沒人會懷疑,喜愛蘇凌的蘇冷月,這些年一直在演戲,在衆人眼中,她可是實實在在的寵愛三皇女,恨不得將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
估計就算下毒了,恐怕他們的女皇也不忍心責罵她。
現在衆人總算明白了似的,這牀榻上的女皇必定是假的,而且還是大皇女找來的,否則怎麼無端端的就說要廢了太女?還要將她推上皇位?難怪他們想不通。
再說,太女殿下如此的尊敬喜愛女皇,女皇病危卻在她的宮殿守着一個男人?顯然太女殿下早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假冒的。
現在,蘇冷月應該嚐到了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痛楚了。
這一幕並非她想出來的,而是陳蕭寒一手導演的,畢竟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蘇冷月瞭解他的同時,陳蕭寒同樣十分的瞭解蘇冷月到底是個什麼人。
“冷着幹嘛,還不將這個假冒陛下的大膽賊人給本君拿下,難不成要等本君親自出手麼?”陳蕭寒眯着眼睛,渾身上下散發着危險的光芒。
“陳蕭寒,你敢!”蘇冷月此時又急又惱,當下再次的吐出一口血,整個身體顫抖厲害。
“你的演技真是不錯,臨到現在還不忘演全!”陳蕭寒冷喝道,“不愧爲本君的好女兒找來的!”
話音一落,再也沒而有人有半分的懷疑,當下便有強大的侍衛將蘇冷月直接從那龍牀之上擰了下來,動作粗魯而殘暴。
此時蘇冷月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時候,本就虛弱無比,在這一拉扯之下,只覺得整個身軀都碎裂了一樣。
“大膽,大膽!”蘇冷月大聲的呵斥,“何權,何權,你來給朕證明!”
所謂的何權自然是一直跟在蘇冷月身邊的那個老太監,此時聽聞,眸光在她和那個假冒的皇帝身上來回遊走,再想到蘇冷月清醒之後的做法,“奴才…不知…”
這句話就像將蘇冷月打入了地獄一般,“何權,你大膽,居然該蔑視朕,你是不是被陳蕭寒收買了,你是不是!”
何權皺了眉頭,在所有人的面前,退到了那個假冒皇帝的身邊,這下更是讓蘇冷月顯得孤立無援。
蘇傾心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大膽到污衊自己的母親?當即擡頭,見到的是一雙極爲幽冷的眸子,嚇得忍不住的跪在地上,“父親…父親,她就是母皇,她就是母皇啊,我沒找人假扮她,真的沒有!”
“大皇女以下犯上,又有謀逆之罪,還不將她也一併拿下?”蘇凌聲音極爲的輕,可這扣上的大帽子,蘇傾心一輩子休想翻身。
“誰敢動她,誰敢動她!”蘇冷月聽到蘇凌的話,就像發瘋了一樣睜開侍衛勢要護在她身邊。
“瞧瞧,你還敢說你是我母皇?本殿母皇,從來只會護着本殿!”蘇凌嘴角含笑的盯着蘇冷月那雙恨不得將自己活剮了的眸子。
就連站在一旁的謝子玉那眸子都皺了起來,來回在兩個女皇之間打探,身形樣貌甚至氣質都一樣,的確很難分辨,可是看到那病重的蘇冷月既然會護着蘇傾心?
謝子玉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除了會對蘇凌好的蘇冷月會保護大皇女,顯然那個絕對是假的。
他心中很清楚蘇冷月到底有多想要蘇凌坐上那個皇位,絕對不會換人!
“不!”蘇冷月很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諷刺目光,緊緊的拉着蘇傾心,“不,我從來沒有寵愛過你,你只是一顆棋子,這個…這個纔是我和心愛男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