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一輩子,註定李劍鋒孤獨而悔恨的活着,一直活着,他能夠給看到李芬芳死前的慘狀,也能看到她死時的痛苦,更加的能夠看到死後被人唾罵的冰冷屍體,而他能做的只是看着,這種痛苦,恐怕直接讓他的靈魂受挫。
而蘇凌也不想去打探了。
這一幕蘇凌怎麼會錯過?她最是喜歡看李劍鋒那一臉痛不欲生的模樣了,李芬芳到死認識的都只有蘇凌一個人,甚至連自己的哥哥都想不起來,她在牢裡經歷了什麼,恐怕除了勞中的獄卒與張文榮之外沒有人知道。
讓蘇凌吃驚的是,張文榮居然留了李劍鋒一命,那麼李芬芳必死,而且還特別好心的帶着李劍鋒觀李芬芳斬首。
這件事情完美的解決了,而受到了驚嚇的蘇凌經過她父親的求情,皇帝從輕懲罰。
好在張文榮反應快及時的制止了,爲此皇帝震怒,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張文榮處置,死活不論!
說時遲那時快,李劍鋒絲毫沒有猶豫的對着蘇凌動手,而且還是在御書房之中,當着皇帝的面。
李劍鋒如何會想不到?整個人愣在當場,蘇凌什麼時候這般會狡辯了?她對自己有情義?哈哈哈,她對自己有情義?她的情誼在哪裡,逼死他和他的妹妹就是她的情誼麼?
皇帝心中早就將李劍鋒下了死罪,不過,這李劍鋒拉上了他,倒是讓皇帝有了試探他的心思,所以才佯裝重視。而蘇凌不管怎麼反駁,都不如證明她的心中眼中一直都只有李劍鋒的這個事實,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都能夠一門心思幫着自己夫君劫獄了,哪裡還有閒情與他私通?
面無表情的張文榮若是認真的看便可以看到他眼中帶着一絲的笑意。
“真是一個癡兒…”這番樣子,聽的蘇太尉一股怒氣繞於心,忍不住的呵斥了一聲,畢竟是自己喜愛的女兒,“當初你母親就說要從李家接你回去,你偏不,現在又有誰知道你的好?你說說,我怎麼養了你這樣一個癡兒!”
不說緣由,只是那語氣之中的表達的情誼誰都能夠聽的出來。
“不,是,劫獄之事,並不是相公挾持了我,而是我自願幫助相公。”說到這裡額頭挨着那地板,要多恭敬有多恭敬,“皇上您想怎麼罰臣女,臣女都心甘情願!”
今日她爲何又要說了,難道真的被逼成了這番樣子?
“哦,難道你真的與龍將軍私通了?”皇帝聽到蘇凌的話,再次眯了雙眼,先前外面將這有違倫理的事情瘋狂的傳播,可是依舊未曾聽到李府的奴僕,甚至蘇凌親口說。
“知。”蘇凌說這擡頭看着那高臺之上的皇帝,但是很快便收斂了自己目光,“曾經,臣女親眼見到夫君與妹妹摟抱在一起,夜裡同塌而眠,從來不避任何的人。我不知道爲何夫君一定要拉着我,呵呵。”說道這裡蘇凌苦笑了,隨即跪在了地上,“求皇上開恩!”
“那蘇丫頭可知今日找你來何事?”
“是!”蘇凌極爲恭敬的點頭,彷彿不敢逾越。
“剛剛張愛卿等人都解釋了一番,說與蘇丫頭見面的次數都不多是否屬實?”端坐在上位的微胖皇帝又恢復了先前微笑的模樣。
蘇凌並未搭理他,也沒有再看張大莊與陳二虎了,而是直接跪拜,得了皇帝的允許之後才站了起來。而且靠近她的父親蘇太尉而站。
“真是會做戲!”李劍鋒輕聲冷哼。
但是這裡的人誰都看到了蘇凌眼中的驚訝,很明顯彷彿蘇凌現在才真的見過張文榮一般。
蘇凌是最後一個到的,李劍鋒依舊是一身囚服,蘇凌按照順序看了皇帝,看了父親,最後看了傳說中的龍將軍,也就是原主曾經見過的張文榮,只是一眼蘇凌的眼中便帶着驚訝之意,因爲與原主看到的差別太大了,不過很快這種表情便收斂了。
這是蘇凌第四次入宮,前幾次是跟隨她的母親入宮赴宴,這一次是爲了徹底的讓李劍鋒沒有任何的翻身餘地。
隨後的豎日,蘇凌與張文榮,張大莊,還有陳二虎便被皇上召見,連蘇凌的父親都坐不住了也入宮了。
三天之後,聽說皇上提審了李劍鋒,李劍鋒在朝堂之上狀告蘇凌與張文榮私通,爲了擺脫他而設計他與他的妹妹有私情之事,朝野震驚。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肯定威脅了蘇凌才進入天牢的。
一天後,外面便瘋傳李劍鋒劫獄之事,聽說是打扮成了蘇凌的車伕進去的,而且樣子變化太大了,都沒有認出來,加上這李劍鋒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幾天,突然出現又是以這種方式,至於有沒有脅迫蘇凌,衆人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蘇凌從牢獄之中出來之後便病了,在家休養。
整個牢房之中就剩下了李劍鋒與李芬芳。
而且隨着蘇凌離開,這牢房之中有幾個穿着獄卒衣服的男子彷彿突然之間從牆上出來的一般,也快速的離開了。他們是蘇凌安排保護她的人,帶着李劍鋒沒有一點的防備,蘇凌怎麼可能這般笨?
李劍鋒見到李芬芳變成這般模樣了,全身心都放在了李芬芳的身上,哪裡還能想到他先前的計劃,想到要殺蘇凌的事情?連蘇凌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一個拼命的想要接觸裡面的人,另外一個,拼命的想要逃避,唯一的記得的好像也只有她蘇凌了,這…倒是蘇凌沒有想到的,她本來還打算看一場生離死別。
蘇凌看着李劍鋒那痛苦的神色,看着李芬芳那懵懂的神色,與那全身的傷痕與腐爛的皮膚,不知道爲何有些覺得無趣。
李芬芳根本就聽不進去,一個勁的搖頭。
“芬芳,我是哥哥…”李劍鋒的聲音極爲的輕柔。
因爲李劍鋒的手已經麻木不仁了,絲毫沒有觸覺敢,加上本身就着急,自然沒有力道,將李芬芳弄疼了,這個時候李芬芳彷彿纔看到李劍鋒一般,隨即愣住了,半響之後才喃喃的說道,“你是誰?不要碰我,滾開!”說着瑟瑟的後退了一步。
嘶——
“芬芳…”李劍鋒顫抖的摸上李芬芳的臉。
但是對於她這種精神,蘇凌還是覺得應該敬佩的。
李芬芳什麼都看不到,毫不猶豫的揮開自己手中的那隻包裹着紗布的手,顫抖的扯着蘇凌的下襬,想要用力撕扯,她忘記了,她現在渾身無力發燙,對蘇凌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可是李芬芬剛衝着她伸手,那手便立馬被李劍鋒握住了。
“殺了你…殺了你…”李芬芳因爲門牙缺失的緣故蘇凌只是隱約能夠挺清楚她的話。
“芬芳,芬芳,看我,看我,我是哥哥…”李劍鋒見到李芬芳的這個樣子,受了如此重的傷還拼命瘋狂的樣子,她到底受了多少的苦楚?從來未曾掉過眼淚的李劍鋒一滴滴的淚水掉落了下去。
“蘇…凌…”李芬芳看到了李劍鋒,可是讓她最爲仇恨的人是光鮮亮麗的蘇凌。一動便呻吟了起來,整雙腿沒有力氣,但是依舊往外面的方向爬,目光狠狠的看着蘇凌,其他的人彷彿都看不到了。
隨着李劍鋒不斷溫柔的叫着,終於那天牢之中的人動了下,轉頭的那一瞬間,翠兒忍不住的吐了,實在是太過難看了,整張臉完全的青紫,而且嘴脣腫脹如香腸,簡直就是一個醜八怪。
她的傷口完全的沒有處理,甚至還有新傷。
蘇凌擡頭看着躲在那天牢角落之中蜷曲成一團且瑟瑟發抖,那臭味就是從她的身上發出來的,身上依舊是一聲血紅的嫁衣,但是已經有些襤褸了,隱約之間可以看到那衣服之中的細嫩的肉,可惜了,大多地方都是傷痕,而且結痂化膿了,這臭味應該是這樣出來的。
“芬芳,芬芳…”李劍鋒的心一滴滴的血下落。
翠兒忙給獄卒十兩銀子,示意了眼。那獄卒可是過來人,見狀嘿嘿的笑了幾聲,裝作還有事情的樣子,囑咐了蘇凌幾句便離開了。
隨着獄卒的引進,蘇凌很快便來到了李芬芳的牢邊,剛剛走進便感覺到一股惡臭傳來。
一入進入便是一個全部由石頭砌成的走廊,若是被堵在這裡可就難以出去了,劫獄,果真不簡單啊,電視劇害死人。
蘇凌在翠兒的攙扶之下讓人交了牌子進去。
天牢四面都是一噸大,一點五米厚的大理石砌成的,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森嚴,想要劫獄,縱使武功再高強恐怕都難以成功。
這纔是上位者的思維,因爲他的權威不容挑戰。
其實若是李劍鋒想要求死,十分的簡單,對於這種不處理的狀態,在上位的皇帝明顯是想要看到李劍鋒去他跟前親自賠禮道歉,然後求死謝罪。
劫獄麼?蘇凌坐在車廂之中,看着自己白皙的手,雖然他雙手已經廢了,但是武功還在,所以他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殺了她了?坐車無聊,蘇凌不得不想這些東西。
儘管如此,這段距離,李劍鋒彷彿極爲的安分。
蘇凌先前便告知了翠兒如何安排他,所以當她出來的時候,李劍鋒化妝成了蘇凌手下的車伕,而且沒有一個侍衛跟隨。
這次看的翠兒都皺了眉頭,而且李劍鋒整張臉也有些凹陷之感,加上這面色,完全不像是以前那個清冷高貴俊秀的李劍鋒了。反而像是一個營養不了的乞丐。
血淋淋的手指已經露出了白色的骨頭,而且整隻手已經呈現出青紫色。
隨後的三天果然琴音比之前好聽多了,而且一分一秒都未曾間斷過,想到三天前看到的那李劍鋒的手指,這次小米索性不敢去看了。
“好相公!”蘇凌滿意了,“開始吧!”等到李劍鋒動手的時候,蘇凌這才離開,她知道他的手應該還有直覺,這可不是好兆頭,看來他的功力應該恢復了不少。
他現在闖出去,根本就沒有辦法見到芬芳,這簡直生不如死。
蘇凌話剛剛落下,李劍鋒便堅定的說道,“我彈!”
“李芬芳現在在牢裡還不知道怎麼樣,唉,可憐的妹妹,現在是不是在痛苦,叫着哥哥,哥哥,來救我?”
李劍鋒的雙手明顯抖動了下。
“恩,再彈三天琴,彈好一點,不要有間斷,你知道的,其實我也挺喜歡聽你撫琴!”蘇凌文靜的說道,彷彿真的十分喜歡。
“你想讓我做什麼?”李劍鋒說這句話的時候,喉嚨有些疼的冒火,但是他的心卻彷彿活了一般。
可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蘇凌這個賤人突然說這句話,如果說他此時此刻最想見的人是誰,那麼一定是李芬芳。
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真正狼狽爲奸的人到底是誰。
本來他的穴道通過這兩天衝破了些,聽到門口聲音的那一刻,他打算殺了這裡所有的人,提着陳二虎的人頭鬧上皇宮,他是一個將軍,卻守在他家中,再說保護,是不是太過了些?
這琴對他有害,可是卻能夠讓他的心得到救贖,痛,可以麻痹他的心,彷彿他能與芬芳正在感同身受。
朦朦朧朧之中,他彷彿聽到了他心愛的芬芳在撕心裂肺的吼叫,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在受到刑法的懲罰,一顆心也跟着血淋淋。
儘管如此,只要一想到受傷的李芬芳在牢獄之中指不定受什麼折磨,而且那身上的傷肯定沒有任何的人料理,她最是怕疼,一丁點的疼便大聲的叫。
從換好琴絃彈的那一刻開始,雖然音色絕佳,但是這琴絃裡面充滿寒氣,這是由特殊的礦鐵製成的,久了別說是他有深厚的內力,一樣會被這琴傷了。
身上的功夫還在,卻被陳二虎以特殊的穴位法剋制住了,至於這琴…
卻沒有想到明明馬上就能夠殺了蘇凌這賤人,偏偏殺出一個程咬金,最終居然他被一個外人關在了他自己的書房之中?這恐怕是天地下最好笑的笑話了。
他回來的確是準備殺了蘇凌,無論如何這裡還是他們李府,而且皇上並沒有說要處置他,雖然沒有官職,進不了天牢,可是他可以想辦法劫獄。若是劫獄不成功,他便與自己的妹妹死在一起,生不能在一起,死總歸沒有人攔着他們。
這句話果然讓李劍鋒的眼神有了一絲的焦距。他李劍鋒也是一個聰明的人,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個賤人居然與那個什麼龍將軍有聯繫,殺不了那所謂的龍將軍與給他妹妹傷害的張家的人。
雖然沒有人說她不是,但是去了也是人之常情,以前蘇凌與李芬芳是朋友的事情誰不知道?
“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可以帶你一起過去!”蘇凌的父親如何說都是一品大臣,加上她如何都是李府的媳婦,怎麼說都要去看看這入獄將死的妹妹吧?
這句話讓李劍鋒整個人一抖。
“還能說話!”聲音雖然沙啞,但是這裡面的怨恨之意可絲毫不減。蘇凌並未走近他,鬼知道他是不是裝的,等她走進之後,找到機會直接殺了她,“我打算去看看李芬芳。”
李劍鋒聽到了這個聲音,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聲音,可是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於漂浮的狀態,手最終停了下來,鑽心的疼,讓他瞬間便精神了不少,額頭之上開始冒着冷汗,薄脣早就因爲乾涸而起了一層皮屑,狠毒的詛咒到,“蘇凌,你不得好死。”
瞧瞧她多好,曾經的原主被囚禁的時候,每天面對的便是辱罵,絕望,傷痛,病痛,還有無盡的黑暗。
“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不錯!”雖然不知道陳二虎用什麼方法剋制住了李劍鋒的武功,使得他無計可施,又沒有辦法逃出去。一個人在受傷,而且又極度擔憂一個人,卻被幽靜而無能爲力的時候,舊物往往可以藉助抒發他的感情。
小米見到這一副血腥的畫面都不敢看了,後退了幾步站在蘇凌等人的後面,低着頭,但是耳邊的琴音如同魔音入耳,着實讓她煩躁。
穿着一身寬鬆的大袍子的李劍鋒蒼白的彷彿如同一張白紙,雙眼無神,眼眶凹陷漆黑,明顯是失血過多與過度疲勞所致,最爲重要的是他的手,依舊在撫琴,可是那兩雙手的指頭每一個都血跡斑斑,這哪裡是一雙正常人的手,再下去,這手就要毀了。
陳二虎點頭親自開門,咯吱一聲,畢竟是白天很輕易便能夠看到裡面的情形。
“打開吧!”許久未曾得到答案蘇凌打算自己進去看看。
這麼多天也沒有見到蘇凌對他有多關心,不過陳二虎倒是親眼見到了這個整天彈琴的男子那副樣子,想到這裡,陳二虎便想到了那滿是血跡的琴,簡直就是一把血琴。
“他怎麼樣了?”
“蘇淩小姐!”陳二虎見到蘇凌之後免不了問好一番,畢竟這裡還是李府。
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三個人便來到了那李劍鋒的書房之前,一眼便見到了在外面守候的陳二虎,至於張大莊,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來了,但是蘇凌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這李府的守衛人員增加了,而且看樣子各個都應該有些本事。
“啊,小姐?”小米見到蘇凌的這番動作愣了下,還真的說去就去啊。
半響之後蘇凌拍了拍自己手中的糕點屑,隨即起身,“既然你們不去,那我去吧!”
這樣子讓翠兒與小米對視了一眼,實在不懂蘇凌此時的想法。
“呵!”蘇凌只是笑了下。
“我纔不要,最近去那院子的僕人都說姑爺得了失心瘋,這皇上大仁大德的沒有處置了他,那天牢之中的李芬芳,也沒有聽到有什麼處置的消息,你說這到底是什麼事麼!”小米忙給蘇凌添了一杯茶。
“如果好奇不如你自己去看看!”蘇凌心情極好的捏起一個精緻的糕點吃了起來。
“小姐,你說這姑爺是不是瘋了!”小米捂着耳朵,開始這琴聲還好,後面這琴聲越發的難聽,這也罷了,居然足足彈了三天三夜,他不睡,他們還要睡了。
也是從這天晚上開始,琴聲便不斷了。
除了這件事情之後,整個李府彷彿又安靜了下來,比起外面的狂風暴雨,各個盯着李府準備看笑話的各方人馬有些詫異了起來。
忙活了大半天之後,陳二虎還是聽從了蘇凌的安排將琴放入了書房之中。
陳二虎也愣住了,這蘇凌到底幾個意思?前面他知道,這李劍鋒還傷了他的主子,所以定然是個厲害角色,將他關入書房之中,他自然會小心看管。可是這給琴…
“我相公刀術劍術十分了得,而且內力雄厚,但是他最喜愛的便是彈琴,在李芬芳的院落之中有一把好琴,也放入他書房吧,免得他寂寞了,對月興嘆!”
“李夫人還有什麼吩咐?”二虎頓了下,擡頭看着蘇凌。
“對了!”蘇凌見到二虎拖着李劍鋒出去,突然想起了什麼,忙開口。
蘇凌輕輕的點頭,隨即看着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的李劍鋒,就在此時嘴裡依舊叫着李芬芬的名字,蘇凌微笑的伸出腳,然後毫不客氣的踹了一腳。看着所謂陳二虎過來之後,蘇凌便讓他將李劍鋒關入了他最喜歡的書房之中。
“哪裡!”張大莊拱手,忙推脫,“既然如此,那末將就先行告退了。”
就算是查,誰又會查到李劍鋒的身上去?又不是什麼血海深仇。
而且誰又知道只是因爲李芬芳受了點她自找的委屈,李劍鋒便滅了人家滿門?
前世,張家的人死了,張文榮也沒有料到李芬芳會在張家的井水之中下藥,而且身份沒有提前暴露,雖然有人守着,卻也沒有能夠攔住李劍鋒。
不管是前生今世,張文榮喜歡的人都只有蘇凌,只是他和蘇凌一樣絲毫沒有料到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衛軍統領便這般大膽的殺人。
“有勞費心了!”蘇凌與張文榮不熟,依照原主的記憶,這龍將軍在上一世就存在過的,真想不到,李劍鋒這般大的能力居然能夠殺了他,今生難道是她誤打誤撞求到了他的門前,找到了他的人,提前知道了這些事情,所以這件事情才爆發了出來?
張大莊見狀只能撓了撓頭,最終收了匕首,點頭,“那我就讓陳將軍留在這裡,免得他跑了!”
“張將軍,不如回去問問龍將軍,問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刺客?”蘇凌依舊很有耐心的說道。
“可…”他明明就是刺客,只要他背後的劍傷拿出去檢查一下必定能夠清楚的。
說白了,蘇凌不想讓他這般快的死,也不想讓他關入天牢之中,畢竟那天牢之中可是有李芬芳在。這不是隨了兩人的意麼?
見到張大莊的樣子,蘇凌便知道他不理解,“他只是我的相公,並不是刺客!”
這句話讓張大莊一噎,誰不知道這是她相公?他想要知道的是她打算拿他怎麼辦,就這樣一句話,他實在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怎麼和主子一樣,說話總是那麼難以理解?
“他是我相公!”蘇凌笑得溫婉看着張大莊。
“他,你準備怎麼處理?”若不是他的主子張文榮告知,想必他也不會知道蘇凌原來早就有打算。李劍鋒在他的眼中自然已經是死人了。
張大莊的嘴忍不住的抽搐了下,剛剛是誰拿着這個匕首在李劍鋒身上使勁的打劃?但是,還是接過這把匕首。剛剛他要是晚來一步,現在看到的只怕是這位蘇小姐的屍體。
“張將軍剛剛謝謝你了!”蘇凌說着將手中的匕首遞給張大莊,“這東西太過危險了,我一個女流之輩實在是不方便拿着。”
隨即僵硬的笑了下看着蘇凌。
本以爲因爲這個傷痕,蘇凌會說出他就是刺客一事,但是張大莊如何都沒有想到蘇凌居然會這般的做。瞬間感覺到一雙幽靜的眸子望向自己的那一刻,張大莊整個人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