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主子虐她千百遍,她待主子如初戀。
這就是忠誠?蘇凌揉揉腦袋,這個任務的關鍵人物要不是歐陽瀟月,蘇凌早就撂擔子不幹了。目光之中帶着冷清的無奈。
等到蘇凌到了歐陽瀟月房間的屋頂之後,便靜心等待着他的命令。背後一直疼着,灼熱的感覺彷彿燒入了她的臟腑之中,這是在受傷之後強行運功造成的後果。
鬼手與鬼殺自然也等着,只是看着歐陽瀟月進入大廳之後就什麼都沒有說了,只是靜靜的坐着,桌子之上如同亭子中一樣,早就備好了熱茶套具。剛剛還冰寒着一張臉的歐陽瀟月又變得面無表情,唯獨那雙眼睛越加的深沉。
白皙的手指優雅的拿起托盤中的茶壺,另一手拿着玉杯,輕快之下便看到那淼淼的茶水鋪了半個玉杯。
歐陽瀟月將玉杯放在高挺的鼻子之下,輕輕的嗅了嗅,總算是祛除了鼻子依舊能夠聞到血腥味道,斂下眼睛的同時看到了自己衣袖上那不知道何時沾染的血跡,心間一跳。
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很快茶香連帶着之前咬傷三號殘留在他口腔中的那鐵鏽一般的血也給嚥下去了。身體微僵,他忘記了這件事情,想要漱口根本就來不急了。
鬼手與鬼殺對視了一眼,看主子的樣子似乎是不想提起三號了,正待下去處理今日的消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那冷清的聲音。
“三號!”
鬼手與鬼殺忙定住身形。
蘇凌已經認命的從屋頂之上下來了,單膝跪在歐陽瀟月的前面,低着頭,聲音沉穩,“主子!”
就站在蘇凌背後的鬼殺與鬼手兩人瞪大了目光,看着蘇凌後背的衣服完全的染紅了,甚至還有血水滲出來,她不要命了?
想到她的確是不要命了,卻也是爲了自己的主子。雖然違背了主子的命令,可是,救下了主子也算是將功抵過。不過這一切都是主子說了算。兩人均低下了頭。
他們也都是能夠爲主子而死的人,所以蘇凌如此他們並沒有覺得多偉大,只是有些佩服她的勇氣!
歐陽瀟月如何能聞不到這空氣中瞬間便瀰漫的血氣?手中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看着她恭敬的跪在自己的面前,本想要罰她的心思有些猶豫了起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因爲歐陽瀟月的沉默,整個大廳的氣氛開始凝結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從外面傳來一聲叫嚷,“三皇弟,三皇弟!”
很快便能從敞開的大門口中看到一個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過來,那完美絕塵的臉,雖然和歐陽瀟月一樣,卻更加的明亮,看着賞心悅目。此時也是帶着急切與擔心,“三皇弟,你有沒有事情?”說着忙對着身後的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婆子說道,“易太醫婆婆,趕緊的給我三皇弟看看!”
易老太醫聽聞忙躬身領命,只是還未靠近那歐陽瀟月便聽到他冰冷的聲音,“不用了!”
歐陽瀟月的命令並沒有人敢隨意的背叛,雖然他們敬愛的女皇陛下對他不喜歡,但是君後寵愛他,護國老將軍寵愛他,這便足夠了。
“啊!”歐陽玉徵本來想要勸說歐陽瀟月的,只是查看身體而已,如果沒有事情他也好安心,只是,正在他向前走了一步便看到那個血背。瞬間便驚嚇的叫出了聲音,嚇得後退了幾步,一隻手顫抖的指着蘇凌的後背。“她受傷了!易婆婆趕快幫她治療一下!”
歐陽瀟月目光微閃的看着歐陽玉徵,蘇凌察覺到身後的那個老婆子過來直接讓了開去。
“你瘋了,你後面…後面都是血!”歐陽玉徵沒有想到歐陽瀟月是一個固執的人,連他的暗衛也是。
蘇凌已經恭敬的單膝跪在了另一邊,明明知道歐陽瀟月最是討厭別人管他的閒事,尤其是他這個懵懂的哥哥,也許是因爲覺得不公平,同樣那個時刻,同樣一個肚子中出生的,他不過就晚了幾分鐘,就天生殘疾,上天什麼都給了歐陽玉徵。
你說就算是親哥哥,歐陽瀟月坐了十幾年的輪椅,從來沒有嘗過走路的滋味,還被自己的母親厭惡,被衆人說成是受到詛咒的人,在這般的環境成長之下的人的確會有一點點的扭曲。
對自己哥哥產生厭惡也可以理解,最爲關鍵的是現在的歐陽瀟月就算是不喜歡歐陽玉徵卻也沒有對他做任何的事情,直到那次意外之後,歐陽瀟月徹底的扭曲了,現在蘇凌救了他,也算是爲自己以後的任務減了許多的麻煩,對比起身後的傷,她賺了。
歐陽瀟月看到離着自己近了一點的蘇凌卻是爲了躲避那個老太婆的雙手,不知道爲何心裡舒服了一些,原諒了她浸入了他禁止靠近的領域,擡頭望着歐陽玉徵那帶着可憐蘇凌的目光乞求的望着自己。
“三皇弟,你,你沒有看到她身後的傷麼?”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口鼻,胃中忍不住的泛起一股噁心,畢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事情。
歐陽瀟月面無表情的看着歐陽玉徵,清冷的說道,“這是本皇子的暗衛,就不勞二皇兄費心了,而且,本皇子貌似說過,本皇子的地盤與二皇兄相沖!”
歐陽玉徵覺得自己委屈,他是來關心這個三皇弟的,爲何他總是不領他的情?
可是歐陽玉徵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每一次關心除了能夠獲得別人的好感之後,給歐陽瀟月帶來的就是麻煩與別人的厭惡。
“鬼殺鬼手,送人離開!”歐陽瀟月直接下令的說道。
“三皇弟,你這樣,她…她會死的!”歐陽玉徵不願意離開,他最是看不得別人受傷。
蘇凌皺了眉頭,真是沒有看過這般嘰嘰哇哇的男人,他知不知道他越是可憐她,說不定歐陽瀟月越是怪罪她。這剛剛的罪罰還沒有下來,再加上這次的,她不死也脫一層皮。
“歐陽玉徵,你要是喜歡她,需不需要本皇子將她送給你!”
這句話雖然歐陽瀟月說的很是平靜,甚至聽不出任何的語氣。
可是這裡瞭解他的任何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非常的生氣。
歐陽玉徵自然是知道,這個皇弟一生氣,那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他也怕,嚥了下口水,最終被他身後的宮人給拉了回去。
大廳之中又安靜了下來。氣氛比之前更緊的緊張了起來。
半響之後,歐陽瀟月摩擦這手中的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玉笛,目光深遠,“說說,被二皇子關心的感覺如何!”
這句話一聽就知道是他跟她說的,蘇凌越發的恭敬,“請主子責罰!”
“責罰?爲什麼責罰你!”歐陽瀟月的嘴角帶着冷笑。
“先前奴才無禮在先,後來奴才毀了主子的聲譽!”平靜的敘述。
虐待屬下,主子的聲譽自然會受到損傷!
歐陽瀟月撫摸笛子的手一頓,瞬間便捏緊了。
鬼手與鬼殺心驚膽戰。
唯獨蘇凌依舊平靜,既然逃不過她便受了就是。
“鬼殺!”
最終那粉脣輕啓,鬼殺忙恭敬的站了出來,弓着身子等着主子的命令。
“給她安排西廂房之後,去取玉零散!”說完之後便見到他轉過輪椅,朝着內室而去。
鬼手和鬼殺瞬間便愣住了,看着歐陽瀟月的背影,然後快速的朝着蘇凌看去。兩人又對視了一眼,之後均低下了頭。
鬼殺輕聲的說道,“三號,跟我走吧!”
不要受罰,蘇凌自然是放鬆了下來,此時全身鑽心入骨髓的疼,加上失血過多,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能力考慮歐陽瀟月是何想法,爲何輕易的便放過了她。
起身對着鬼殺點頭,西廂房,就是這樣院子的上等房間,就在歐陽瀟月臥室的旁邊。而玉零散,也是最爲上等的療傷聖藥。
就算是蘇凌這般的傷,不過四天的時間定會結巴,等到第五天的時候會痊癒。
脫血衣,要不是有那層布纏着她定然是會痛死,等到脫布的時候,蘇凌直接用那千年寒冰劍的劍氣割斷了,但是也疼的要死,好在那血很新鮮,要是乾涸了,與那肉黏在了一起,估計又是一番酷刑。
等到全部的處理好了之後,蘇凌直接趴在了牀上,大汗淋漓,彷彿剛剛從千軍萬馬的戰場上酣戰了七天七夜,全身的精力都耗費殆盡。最終敵不過疲勞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聲悠揚的笛聲喚醒,睜開眼睛看着窗戶之外,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蘇凌現在是又痛又餓,玉零散不同之前的療傷藥,之前的療傷藥,最爲主要的就是鎮痛與止血,鎮痛效果她看到了,止血的效果一般。可是玉零散主要的便是止血,鎮痛的作用不強,當然生肌與消炎的作用定然也是極爲強大的。不然不會被稱之爲最好的療傷藥。
只是讓蘇凌想不到的是,在她乾淨的桌子上放置了幾身嶄新的天龍衛黑色衣服之後,還有幾瓶玉零散和食物,一晚黑兮兮的藥。
蘇凌咬着牙起身,將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將藥一飲而盡之後,便拿起一個饅頭便吃了起來,而在饅頭的盤子之下壓着一張字條,紙條上是一行秀氣的小字,看樣子應該是鬼手的字。說的是以後她吃飯的問題自己去東邊的廚房拿。
等到吃完東西之後,戴上了面具的蘇凌便從房間出去了,一躍跳上了歐陽瀟月的屋頂。
鬼手其實就守在歐陽瀟月的房間之外,畢竟以前一直都是這般過來的,他與鬼殺輪班。自然是高度精神,一眨眼的時間便看到一個黑影閃了過去,本欲追過去,但是看着那西廂房關閉的門居然搖晃了幾下,便知道是三號。
斂了眸子,說不欽佩她是不可能的,他能看到她房間中那丟棄的全部溼透了血衣,還有那一層層的裹部。都是她自己一個人處理的。
那種痛他自然是體會過,可是,他用了最好的玉零散而且還休息了三天。難怪主子最後還讓鬼殺爲她煎了一碗補血的藥。
可是就算是機械,她也是人的*,那種疼痛她一定會有。主子並未吩咐她守夜,她居然不顧自己的身體。
蘇凌儘量的不使用自己的內力,因爲一用內力她背上的傷口又會流血,習慣性的斂息,趴在屋頂之上。當然如果她知道鬼手的想法,定然會後悔,直接回去躺着養傷。
畢竟在原主的記憶中,這纔是暗衛應該做的事情,就算是快要死了,你也要爲主子而死,這種理念,雖然沒有束縛蘇凌,但是蘇凌現在就是暗衛的工作,她必須將這份工作做好。
她試過了這裡也用不了玄門心術,不過並沒有多少的遺憾,原主的這具身體本身便激發了所有的潛能極限,所以這身體的改造定然也不錯。
讓蘇凌沒有想到的屋頂之下的人一直吹着笛子,直到露出晨光,才停止,所以他一夜未睡。估計是沒有看到小的時候幫助過他的敏郭嘉,所以纔會如此,憂愁。
是的,笛子她不懂,但是笛聲中散發的那一絲憂愁,煩躁的味道她聽的出來。見到鬼手進去,蘇凌自然是去爲自己洗漱一番,然後快速的去廚房吃了點東西。
之後再次的留在了那屋頂之上。等待着歐陽瀟月的命令。
今天晚上應該會有歐陽蒼穹宴請敏郭嘉爲她接風洗塵的事情,而這次的宴會,歐陽玉徵與敏郭嘉真正的第一次見面,如上一世一般,歐陽玉徵在街上因爲歐陽瀟月的事情並沒有見到敏郭嘉。
而敏郭嘉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雖然早有耳聞那當朝二皇子的天神般的相貌,可是也並未見過他,所以兩人的第一次見面罷了一個烏龍,之後便成了歡喜冤家。
蘇凌想着原主是不是想要爲自己的主子得到敏郭嘉?那麼她現在就過去攪黃了兩人的見面會如何?想了想蘇凌直接否定了,不可能的,就算是她攪黃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了。
以歐陽瀟月那不討喜的陰沉加清冷的性格,想要讓敏郭嘉喜歡他談何容易?
最爲讓蘇凌頭疼的是,她不過是一個暗衛,說白了沒有主子的吩咐她都見不得光,只是一個附屬品罷了。
果然聽到下面的鬼手在彙報着今天晚上宴會的事情。
“主子,君後讓屬下告訴主子,今日先去他的宮殿等候,宮外和後宮之中的那些大爺公子都過來了。”鬼手低着頭恭敬的說道。“而且今日晚上宴請的還有各家的未婚小姐。”
歐陽瀟月早已經洗漱完畢,而且穿戴整齊,“是不是她今晚就要爲皇子們選妻主了?”所謂的她便是歐陽蒼穹。
“君後的意思應該是的!”不僅如此,皇宮之中只有三個皇子,大皇子去年弱冠,但是陛下並未給他訂婚,今年二皇子與主子均已經弱冠了,本來光是朝廷之上的那些有才年輕的大人便是上上人選,可是女皇陛下非要讓未婚的小姐都過來,便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那些人可能是女皇陛下爲自己的主子準備的。
要他說這世界上能夠配上他家主子的人只有敏郭嘉或者是陳儀宏。真不知道女皇陛下如何想的。不過沒有關係,那些小姐們膽敢向陛下求娶,定然讓她們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既然如此,今日便先去父親那裡!”歐陽瀟月眯了眼睛,他如何不知道歐陽蒼穹心中在想什麼,她以爲他這麼好打發?
鬼手點頭,跟在了歐陽瀟月的輪椅後面,只是剛剛走出門口的時候便見到前面的輪椅停頓了一下,之後才繼續往前而去。心中有些詫異,難道主子還落下了什麼東西?不可能的,主子從來丟三落四。
而鬼殺這個時候也剛剛跟隨了過來,不明所以的看着前面的身影,他的弟弟,爲何停下腳步?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他便繼續往前走。
好在這一路上都有樹木和灌木叢掩蓋,自然而然,蘇凌一直隱藏了自己的身影,這期間她感覺到她的周圍出現過幾個氣息,說明這個皇宮戒備,除了有不斷巡邏的侍衛之外,還有隱藏的暗衛,不過這暗衛中除了天龍衛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人的暗衛,因爲蘇凌能夠很清楚的分辨他們的氣息,如果是天龍衛的話,學到的東西與她應該相同,所以很容易便能分辨。
不知道走了多久,便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屋頂上用純金子雕刻的一隻展翅飛的鳳凰,栩栩如生,比之蘇凌大了三倍有餘,頭頂之上還有一顆火珠子,那火從珠子中蔓延,比之珠子大了五倍左右,整個看上去莊嚴而神聖。這就是梧桐宮殿。
只是蘇凌剛剛靠近那宮殿的時候,裡面的高手真是林立,各種的氣息混雜,蘇凌知道因爲她的靈魂進入原主的身體之中,那靈敏度增高了不少,這天朝國定然找不出高出她的三個人。
所以這裡的人發現不了她。
梧桐宮殿之內,人很多,卻很安靜,說話的人沒有幾個。因爲內殿極大,甚是空蕩,說話的人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站的很遠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正在這個時候,輪子滾動與玉鋪地面摩擦的響聲瞬間傳入了衆人的耳朵之中。
咯吱咯吱,所有的人都更加的安靜了下來,望着那中央沒有人推的輪椅,輪椅上那穿着青衣的男子,風韻決絕,明明長得如此的好看,就是很多的人都不敢多看幾眼。
“皇兒來了!”坐在純粹由一龍一鳳凰紅玉雕刻組成的主位上的君後,歐陽瀟月與歐陽玉徵的父親,長相極爲漂亮的宋氏,忙起身,由此可見他心中對歐陽瀟月是真的喜歡。
因爲就算是朝廷重臣的老太爺和女皇過來他都不會這般起身去迎接。
“父親!”歐陽瀟月難得出現恭敬的時候,但是對宋氏他很恭敬。
並且從宋氏將之前的臺階全部都改成了陡坡便能知道,他爲了這個兒子也是煞費苦心。
宋氏就算是起身也未曾去推歐陽瀟月的輪椅,而是微笑的看着他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身邊。知道他的習性,不太靠近他,“可用了早膳?”
“用過了!”歐陽瀟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樣便好,今日父君叫你過來,其實是上次你外公得了那天蠶絲綢,特地的送入皇宮,父君自作主張爲你裁製了一身衣服,去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說道這裡,便示意了一眼身邊的宮人,但是他並未跟着過去,因爲他知道這個兒子自尊心強。
宮人見狀點頭,離着五尺之外,纔敢跟着進去。
那天蠶絲綢極爲的珍貴,因爲在這個世界上百年難得出現一匹,他居然就這樣輕易的給歐陽瀟月這個廢物做了衣裳?一旁的其他君主眼神中無不透露出羨慕與嫉妒,這種傳說中的布料,他們也不過是有些耳聞而已。
從這裡也不得不說宋家的財力物力之大。
正在衆人唏噓不已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個生氣的身影過來,嘴裡嚷嚷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定睛一看,這不是二皇子麼?那張明媚美麗的臉,這纔看着舒服,簡直能夠當成是藝術品來欣賞了,只是現在的二皇子身上的衣服下襬有一部分全部都溼了。
宋氏見到這樣的歐陽玉徵皺了眉頭,嚴厲的說道,“大殿之內,如此的粗魯,你的禮儀都去了哪裡?”
歐陽玉徵已經走到了宋氏的臺階之下,聽到宋氏這般嚴厲的說自己,好看的眼睛眨了眨,撅着嘴巴,頗顯可愛,“兒臣拜見父君,父君萬福!”
見到他總算是規矩了一些,宋氏嚴肅的表情才放鬆了些,皺着眉頭看着他的長袍衣襬,“你這又是到哪裡野去了?”
“父君,我纔沒有,是剛剛我過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極其無禮的人,簡直就算一個蹬徒浪女,一個市井小混混!”看着那張氣紅的臉便能知道他的確是被氣得夠嗆。
“玉徵!”宋氏扶額,他分不分得清場合?兩個兒子就他最不省心,讓他頭疼,另一個便是讓他心疼,想要將世界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他。
聽到宋氏那語氣有變得嚴厲了起來,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撇撇嘴,心中嘀咕,以後再也不要見到她了。
“行了,趕緊去裡面換身衣服,被你母皇看到估計又要說你了!”宋氏將手給放下來,接過宮人的茶喝了一口,降降火氣。但是還是吩咐身邊的人去外面瞭解一下在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知道了,父君!”說着便朝着內殿而去。
只是歐陽玉徵還未走幾步,便被宮人給攔住了,“二皇子,這邊不能去,三皇子正在裡面試衣服!”
歐陽玉徵聽聞停下了腳步很是羨慕的看着那房間,低聲的道,“父君又爲三皇弟裁製衣服了?”
“回二皇子是的!”說着將他引入了另外一個房間。身後的另一個宮人已經將一身白色的衣服恭敬的送了過來。宮人看着歐陽玉徵有些悶悶不樂,安慰到,“君主爲您裁製的衣服也不少!”
的確宋氏雖然心疼小兒子,但是大兒子他也沒有看輕過。
歐陽玉徵自然是知道的,況且從小他的父君便揹着三皇帝說,讓他讓着三皇弟。進門之後,歐陽玉徵還是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這次用的又是什麼料子?”
宮人一聽心中嘆着氣,宮裡所有人都知道君後的偏心,也真真的爲眼前這個單純的皇子心疼,“天蠶綢緞!”
“啊!”歐陽玉徵拿着衣服的手一頓,目光之中帶着一絲的失落,他一直想要那種料子來着,可惜,從來沒有找到過。父君居然給了三皇弟。
看着歐陽玉徵失落的漂亮臉,連宮人的情緒都被感染了一般,也變得很是失落,心中衍生出一絲對歐陽瀟月的不滿與厭惡。那種綢緞做的衣服真的只有這個皇子穿着纔是最爲匹配。
另一個房間之內,鬼手與鬼殺將衣服放好之後,便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歐陽瀟月望着那衣服,半響都沒有動,不知道爲何,想起了那白皙的下頜,與那柔軟的身體。而此時的鼻子中能夠聞到那玉零散夾雜着血腥散發出來的奇怪味道。
伸出手,摸到那光滑的料子,很柔和,剛剛拉開自己的衣服上的衣代,手便停頓了下,冷聲的說道,“離我十丈遠!”
話音剛剛落下,鼻子中的那股複雜的味道不出片刻便消失不見了,說明她離開了。
歐陽瀟月這纔開始換衣服!
就在隔壁房間的歐陽玉徵的失落來的快去的也快,很那憂愁便看不到了,換好衣服出來剛好看到同樣出門的歐陽瀟月,嘴角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三皇弟!”
歐陽瀟月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朝着外面而去。
“三皇弟等等我。”歐陽玉徵忙走了過去,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依舊是原來純青色的樣式,沒有任何的改變,雖然與自己一般大都是十六歲,他看上去卻很是深沉。
只是那料子這般看都能看的出極爲滑膩,還是忍不住的產生了一絲的羨慕。自言自語的說道,“三皇弟,父君對你真好!”
這句話一落下便感覺到一股寒光朝着自己的而來,歐陽玉徵身子一僵,望着那寒光的主人,與自己的臉一樣,偏偏不覺得他哪裡與自己相同。
“如果二皇兄想要,本皇子可以脫給你!”
聽到歐陽瀟月的話之後,歐陽玉徵忙搖手,“我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他知道今日要是說了要,明日這衣服定然會送到自己的宮殿中,從小的時候便是如此。
他其實最爲羨慕這個三皇弟,三皇弟比自己聰明很多!不管學什麼他一學就會,反而自己總是笨的被夫子說。
歐陽瀟月沒有再理會歐陽玉徵了,歐陽玉徵咬了下牙齒,落寞的跟在了歐陽瀟月的身後。
等到出去之後,歐陽瀟月一直靜靜的坐在一邊,而歐陽玉徵很快的便與那些大爺公子們歡快的聊了起來,本來有些沉悶的宮殿瞬間便熱鬧了起來,連宋氏的嘴角也總是帶着微笑。
可見這歐陽玉徵還真的是上天的寵兒,總是輕易地便能夠帶動人心。
蘇凌就在一個柱子的後面,斂了眸子,因爲宮殿吵鬧了起來,使得她必須全部的集中精力,仔細的聽着周圍的呼吸之聲,眯了眼睛,看來這個皇宮還有很她不知道的秘密。
不過那麼多的人嘻嘻哈哈,真的吵得她腦門疼,也真服了跟在歐陽玉徵身邊的暗衛居然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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