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兄妹關係
蘇涼發燒了,在準備去蘇黎世的前一天晚上,高燒39度。
衛少臣連夜送她去醫院,雖然打了點滴卻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他看着躺在牀上,渾渾噩噩的蘇涼,咬牙切齒的瞪着她: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想去蘇黎世就直接告訴我,我不會勉強你,你別這麼折磨我啊。”
蘇涼哭笑不得:
“在你眼中我就這麼慫嗎?”
衛少臣無奈極了。他們是下午一點的飛機,現在已經將近十點,可看蘇涼的這幅樣子,即便是自己再狠心也不能將這樣狀態的她押上飛機,雖說只是發燒並沒有什麼併發症,但十幾個小時的路程,他終究是捨不得蘇涼去受罪。
他掏出手機準備打給韓振寧告訴他聖誕節不回去了,卻被蘇涼一眼看穿攔了下來:
“你自己回去好了。”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把你一個留在這裡,況且,你還在生病好不好?”
“蘇喬等下就會過來了,你忘記她今天要回來a市休假嗎?”
衛少臣微微蹙眉:
“我不放心你。”
“可如果你不回去,你外公他們對我的印象怕是要一落千丈吧?”
“不會的。”
“一定會的,韓振寧說你一年也纔回去這麼一次,如果爲了一個女人而改變這個行程,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衛少臣在她的病牀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的。”
這句話讓蘇涼也多少有些無奈,生病不是她的本意,讓衛少臣因爲自己不能回去歐洲更不是自己所想,可他看上去很堅決的樣子,蘇涼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罪魁禍首,想了想,還是起身掀開了被子。
衛少臣看到她的動作,有些驚訝,隨即制止了她:
“你幹嘛?熱度還沒退下去,你最好老實一些。”
“去開些藥吧,我和你一起走。”
衛少臣嘆息一聲將她壓回病牀上:
“別鬧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就算你受得了,我心驚膽戰的也有夠折磨的。”
蘇涼笑了笑:
“所以,你是一個人回去,還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回去?反正,不能一起在a市。”
“你在逼我?”
“就當是吧!”蘇涼淡然的笑:“我只是在幫你不做出錯誤的決定而已。”
衛少臣正咬牙切齒的看着她,蘇喬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見到兩個人之間有那麼一點點的氣氛不對,樂了:
“幹嘛?欺負我妹妹啊。”
衛少臣無奈的從這場眼神的角逐中率先敗下陣來,看向蘇喬:
“你妹妹的性格,我能欺負嗎?”
“喲,好了傷疤忘了疼啊,半年前誰讓我蘇涼消失了兩個多月?該不會是我吧?”
蘇涼低笑出聲,衛少臣則有口難言,眼前這個啞巴吃黃連的憋屈教會他一個鐵一樣的事實,千萬別得罪女人啊!尤其還是姐妹情深的兩個女人。
蘇喬走過來,摸一下蘇涼的額頭:
“你這是因爲去見家長嚇的嗎?”
蘇涼無辜:“連你也覺得我有那麼慫?”
蘇喬一笑:
“這是合理猜測。”
“不覺得。”
“你們還要去蘇黎世嗎?我建議你們去,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利用休假的時間來照顧你了。”
蘇涼瞪蘇喬: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啊。”
“我的好妹妹,我已經半年沒有休息過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a市,居然還要跑來醫院照顧你,我能願意嗎?”
蘇涼白她一眼,懶得理她,用腳踢一下衛少臣:
“你的決定是什麼?”
他看向蘇涼平靜的臉色:
“沒有第三種選擇?”
“好像沒有。”
最後的最後,衛少臣還是一個人回了蘇黎世,如果他擁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那麼他就會預見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蘇涼,他就不會離開蘇涼,可惜,沒有如果,該發生的,終歸是要發生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她已經偷的太久的幸福時間。
蘇涼的高燒退下來之後,和蘇喬兩個人便搬回了公寓去住,起初蘇喬是有點抗拒的,畢竟那是她和衛少臣的愛巢,和自己無關,衛少臣那個人也估計不願意讓誰進入他的私人空間,可蘇涼卻說她什麼東西都在那裡,什麼東西也都很齊全,她只是回來一個星期,沒有必要再繼續折騰。
蘇喬便想不到拒絕的理由,第一次進入了蘇涼現在生活的地方。
她對於衛少臣的品味是稱讚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時候,還忍不住的打量着整個房間:
“你們結婚也在這裡嗎?”
蘇涼微微的笑,遞給她一杯熱茶: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哪有那麼快,我還沒考慮好。”
蘇喬執起她帶着鑽戒的左手:“都被人套住了,還有機會掙開嗎?”
“那可說不定,你知道的,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我這一次可不會支持你,衛少臣是個不錯的男人,你能嫁給他,我會放心很多。”
蘇涼抿一下嘴脣,腦海裡一閃而過什麼,卻最終也沒有抓住,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搭話。
蘇喬的電話響起,她看了一眼蘇涼,眼裡好像有一絲窘迫,這讓蘇涼覺得這通電話很是有情況,八卦的笑了笑:“韓振寧?”
蘇喬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接了電話,然後起身走向了陽臺,蘇涼看着她的背影,覺得這兩個人明顯就是揹着自己發展的很好嘛,他們卻一聲不吭的讓自己在這邊瞎擔心,真是太不厚道了。
回來之前已經在外面的餐廳裡吃過,剛剛又吃了藥,此時睏意瀰漫,蘇涼滿腦子都是臥室裡的那張大牀,看了一眼蘇喬,確定她暫時沒有掛的意思,便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告知她自己要去睡覺了,蘇喬點點頭:
“你記得蓋好被子。”
蘇涼一笑:
“我知道了。”
韓振寧在電話裡聽出了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蘇喬,我剛纔好像聽到了蘇涼的聲音。”
“她在我身邊啊。”
“什麼?她不是現在應該在飛機上嗎?她沒有來蘇黎世嗎?”
蘇喬不是很理解韓振寧的震驚究竟是因爲什麼,不由的愣了愣:
“她生病了,不能長時間的坐飛機,所以只有衛少臣一個人回去了。”
“ 靠。”韓振寧在電話那端咒罵一聲。
蘇喬覺得莫名其妙: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蘇涼是真的生病了嗎?”
“韓振寧,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懷疑把我的智商也一起否決了嗎?”
“額……”韓振寧一時無語:“蘇喬,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明白,衛少臣是一定要把蘇涼帶回家纔算的啊。”
“什麼意思?”
韓振寧嘆息一聲,幾乎是自暴自棄的語氣:
“意思就是,我爺爺這次叫衛少臣回來是來相親的,只有他親自見到蘇涼才能相信這個他是真的有了女朋友了!”
蘇喬一時無語:
“歐洲那邊也流行催婚嗎?”
“這不是流行不流行的問題,再說我爺爺也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好不好,只是移民了而已,他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很想見到我和衛少臣之間的一個結婚,可我他很早之前就不指望了,所有的希望都在衛少臣身上,蘇涼沒過來,衛少臣怕是要屍骨無存了。”
“有那麼嚴重嗎?”
“要不要我們打個賭?衛少臣預定在歐洲待7天,我保證他7天之內回不去。”
蘇喬聽完韓振寧這麼說,心裡也是有點沒譜,她多多少少是瞭解韓振寧爺爺的想法的,雖然不能讓他們這些年輕人接受,可本身也並沒有過錯,而衛少臣一眼就看出不是會違背家裡人意思的一個好孩子,如果真的如韓振寧所說,那麼還是讓蘇涼儘快過去蘇黎世的好。
“你幫蘇涼看着衛少臣,如果他要是做出一點對不起我妹妹的事情,我一定讓他後悔一輩子!我這邊會盡快安排蘇涼過去歐洲的。”
“他不是那樣的人。”
“這一點我雖然很相信,但我不太相信你的爺爺。”
蘇喬掛了電話,進去臥室想要告訴蘇涼韓振寧電話所說的事情,可發現她已經熟睡了,是啊,她雖然已經不發燒,卻終歸還是虛弱的,還是讓她休息一陣的好,悄悄的關上了房門,退回到客廳,爲她訂了後天前去蘇黎世的機票。
晚上的時候,蘇喬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蘇涼,蘇涼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對於她來說,蘇黎世是自己早晚要去的地方,不是逃避就可以避開的。
蘇喬說了一聲‘真乖’就進了臥室,蘇涼拿起遙控器隨意的轉着臺,試圖找一個可以吸引自己眼球的好節目,只不過一圈還沒有找完,一旁放置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她側臉看了一眼,是陌生的號碼。
“你好。”
“你好,請問是蘇涼蘇小姐嗎?”
蘇涼蹙眉:“我是,有事嗎?”
“你好,衛先生曾委託我調查你親生父母,我叫李進。”
蘇涼想起了那本日記,確有其人:
“你好。”
“衛先生的電話打不通,我只有打你的電話了,也是衛先生留下的。”
“他在飛機上。”
“和你說也是一樣的,之前我曾發給衛先生的那封郵件裡並沒有提及你的父親,本以爲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夠查出來,又或者說根本就不會查到這個人,可是今天我卻有了意外收穫,並且消息準確。”
“你查到了我的父親?”
“是的,蘇小姐,我已經將這份資料發送到你的郵箱了。”
“好,我知道了。”
蘇涼沒有心思去看,她手上的遙控器還在樂此不疲的尋找了比較好看的節目,卻在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聽到李進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蘇小姐,如果你想和衛先生好好在一起的話,那封郵件你可以不用看。”
蘇涼聽的雲裡霧裡,準備問他是什麼意思,卻在下一秒聽到了電話被切斷的聲音,手中的遙控器不知不覺也停了下來,李進的話是不是在暗示什麼?難道自己的父親和自己與衛少臣在一起還存在着什麼必然的聯繫嗎?難道自己在看了那樣的一封郵件之後,就不會和衛少臣在一起了嗎?蘇涼本來不想去碰觸的那些資料,可此時此刻那封郵箱裡的郵件卻像一個巨大的磁鐵,吸引着她忍不住的向書房走去。
她鄙視自己,非常非常的鄙視,先前的那些堅定都跑到哪裡去了?
她既然已經不去在乎自己的親生母親有着怎樣的遭遇,現在爲什麼又去想要知道這位從未蒙面的父親?難道只是李進的一句話?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麼一句話,蘇涼即使不瞭解這個人,也很堅定這一點。
她猶猶豫豫的已經打開了電腦,動作緩慢的進去自己的郵箱,可在點擊收件箱的時候,有種不確定,莫名的竟覺得害怕,腦海中很多不好的念頭在這一刻齊聚腦海,她發現自己竟然缺少勇氣。
蘇涼很想在這一刻問一問衛少臣自己應該不應該點開這封郵件,他爲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出國?爲什麼自己就不跟他一起去呢?那樣的話,這個問題就不會是自己來面對了吧?
可事實就是現在這樣,造成這樣一個局面的,其實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生病,這樣的狀況也本不是自己來面對,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起發燒,卻依然不能忽視自己內心對那封郵件的渴望。
後來的後來,蘇涼從來沒有問過自己,如果早知道那封郵件裡寫的是什麼,她還會不會去點開?因爲她知道,連她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
世界上,也根本沒有如果。
她點開了那封郵件,將裡面的資料下載到桌面,然後點開,既然已經決定要去看了,她就不會再有什麼猶豫,所有的心裡鬥爭都在打開收件箱之間結束了,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資料很簡單,word文檔不到4頁的介紹,可蘇涼就是在看完第四個字的時候便愣在了那裡,全身的血液彷彿在一瞬間凝固起來,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聲,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聲,她感覺此時的自己好像被人扼住了脖頸,呼吸不得。
當她找回呼吸的那種本能的時候才察覺,原來是自己一直在屏息着,她近乎慌亂的將剩下的所有資料看完,仍然不相信這一切竟會是事實,她想起了那本日記,翻箱倒櫃的去找,可是怎麼樣也找不到,她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時候才猛然想起,那本日記好像一直是放在衛少臣的辦公室。
她關了電腦,連衣服都來不及去穿就急忙的拿起車鑰匙出了門,從浴室出來的蘇喬只來得及看見她的背影,她慌張的樣子因爲實在讓人擔心,便急匆匆的回去臥室換了衣服準備下去找,可是等她來到樓下,哪裡還有蘇涼的影子,打電話給她,通了,卻無人接聽,回到公寓才發現,電話一直被放在沙發的位置上。
jr國際的保安看到衣着單薄的蘇涼都不禁覺得驚悚,外面還在下着雪,她卻只穿了一件長袖t恤,女漢子也未必能做到這些啊,可她是老闆的女人,他們無權攔着,只能在她進來jr國際的時候問一聲:
“蘇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蘇涼卻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這個人,急急忙忙的跑向電梯,按下那個專屬電梯的密碼,上了頂樓。
日記本依然果然是在這裡,她迫不及待的拿出來去讀,一個字也不放過,她要靠這本日記來證明自己剛纔看到的那些資料是假的,是沒有依據的,可這本日記裡記載的一切一切,直到蘇涼讀完才發現,關於自己的父親卻是一個字也沒有提到,好像衛鷹這個名字,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在傅雲的生命裡存在過。
應該是假的吧?
怎麼可能呢?自己的父親怎麼會是衛鷹呢?衛鷹是衛少臣的父親啊!他們不可能擁有同一個父親的,那個李進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這樣的,你看,連自己母親的日記裡都沒有這個名字,如果李進的資料是真的,衛鷹真的對傅雲那麼重要的話,她怎麼可能連他的名字都吝嗇去寫呢?
蘇涼自我安慰着,自我解說着,她用她自己全身的力氣讓自己去相信現在的幸福,讓自己去感受這個世界上還有的溫暖,她覺得自己成功了,她好像已經說服了自己,說服了自己剛纔看到的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即便是這樣,此時的她也是近乎虛脫的狀態,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起來的時候,一個腿軟就跌倒在地,手因爲胡亂的想要抓住什麼可以制止自己墜落的東西而將那本原本放置在辦公桌上的日記本滑落在地,她緩了一會兒才平息了自己亂到不能再亂的心情和思緒,想要起來的那一刻,眼神卻已經觸及到日記本上的兩個字而僵硬在原地。
這一次,她連想要騙一騙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了。
那本日記因爲滑落在地,連帶着將那個黑色的封面也摔了出來,而就在那個黑色封面的掩蓋下,赫然的寫着兩個字,兩個蘇涼一直害怕卻也是在尋找的字——衛鷹。
她突然想到了那些和衛少臣纏綿悱惻的夜晚,他一次又一次的進入自己的身體,自己也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身下呻-吟綻放,那些赤-裸-身體坦誠相見的時候,他們不會想到,那是老天對他們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覺得冷,比上一次被困冷庫還要覺得冷,說世紀末日也不會覺得誇張,或者別人不覺得,可對於蘇涼來說,這樣的一個事實擺在眼前,是比天崩地裂還要殘酷的事實,有誰可以接受自己愛上了自己的哥哥?又有誰會接受自己和自己的哥哥上了牀,不止一次?又有誰可以理解,那種即使連皮帶肉也要割斷的疼痛?
她覺得,自己上一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很多的壞事,所以老天才會在這一世要她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償還,沒有選擇,沒有後路。
蘇涼回到家的時候蘇喬已經快要發瘋了,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就更加的火大,來不及多問就劈頭蓋臉的罵下來:
“你瘋了嗎?外面還在下雪,你還在發燒,就這麼出去,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可我還要,要是讓衛少臣知道你在我的照顧下還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來,他一定會把我生吞活剝了。”
蘇涼看着滔滔不絕說着什麼的蘇喬,只覺得好神奇,爲什麼自己看到她不斷張張合合的嘴巴,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偶爾一點傳到自己的耳朵,卻也只有衛少臣三個字,可是怎麼辦?她現在只要聽到這三個字就會抓狂。
她究竟要怎麼說才能讓蘇喬也明白,她不想再聽到那三個字,不,她不能再聽到那三個字,因爲如果再聽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要花多少的力氣才能遺忘,所以,她上前抱住了蘇喬,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蘇喬覺得疼,卻沒有制止她。
她察覺到了,自己懷抱中的蘇涼在不對勁,整個人都不對勁,她輕拍她的背脊,這才發覺她整個人都燙的可怕,她嚇了一跳,急忙攙扶着她去客廳坐下,然後打電話要叫救護車,卻被蘇涼攔下:
“姐,我不想去醫院。”
“你在發燒,如果不去醫院,你會燒壞的。”
她頹廢的笑笑,眼裡卻是一片空洞:
“那就燒壞好了,正合我意。”
蘇喬蹙了眉頭:
“你在說什麼?”
“我累了,想睡覺。”
蘇喬攔下她,看着她毫無血色和沒有一點情緒的眼睛:“你怎麼了?衛少臣沒有在,甚至因爲在飛機上都不能和你打電話,應該不至於惹你生氣,還是你知道了他這次回去是因爲相親,可是蘇涼,我已經爲你訂了後天去蘇黎世的機票,衛少臣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的,你應該相信他。”
蘇涼笑笑,那種很沒精神,也很無所謂的笑,眼睛卻是漸漸的有了焦點,不過依然是找了一會兒,纔看到蘇喬的位置:
“他是去相親了嗎?”
“你不知道?”
她搖搖頭:“挺好的。”
她繼續往臥室走,蘇喬因爲不確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也不敢再攔,只能跟着她,卻沒走幾步,卻看到她停下了腳步,然後回過頭,無比認真的看着自己:
“姐,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