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銀的想法,蔣晴這種莽撞的姑娘,肯定也不知道守衛和保鏢的事情,多半是衝動地就過去了,如果是衝撞了其他的重要人物,那麼那些重要人物的保鏢自然會很禮貌的請她離開。
如果是黑澤凱的人,心腹一點的黑澤凱身邊的手下,還是都多半清楚蔣晴的存在的,應該就會出面將她給放進去。
這樣一來,就算最後蔣晴其實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銀也能夠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找到黑澤凱的具體位置了。
他堅信,蔣晴是肯定不會將這張寫了房間名字的小紙條的事情說出去的。
就算病房裡面有攝像頭,也被銀剛纔站起來的動作給擋住了角度,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手上到底拿了什麼,甚至分辨不出來他是不是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蔣晴。
蔣晴看着銀離開,手裡握着那張小紙片,不管她想還是不想,只是看了一眼,蔣晴就忍不住將紙片上面的字母數字給被了個滾瓜爛熟,根本就不需要再看第二遍。
所以現在她只是用力地攥着這張小紙片,心裡不舒坦,手心裡也全都是汗水,把紙片揉成了皺巴巴的糰子,連帶上面的筆記都模糊了,幾乎看不太出來原本寫的是什麼東西。
等到蔣晴心情平復了一些,將手掌打開的時候,才發現,已經看不出來上面的內容了。
她是多麼希望,她根本就不記得,這樣看不清楚,就是不用去的理由了。
蔣晴糾結了半天,一直等到護士都過來了,她還是沒有糾結出結果來,一邊是至親,一邊是至愛,這樣的選擇題,怎麼看怎麼讓人糾結萬分不是嗎?
她一點也不想選,一丁點兒都不想。
那護士雖然是個專業技術非常好的護士,但是顯然也是不太會中文,用帶着口音的,有些彆扭的英語問了蔣晴幾個問題。諸如腿還痛不痛,今天有沒有什麼地方難受之類的。
蔣晴還想着事情,本來英語就算不上有多好,如果是從小說英語的人交流說不定還能勉強聽
懂,結果換成這種帶着日本口音的英語,蔣晴努力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
就聽懂了痛不痛這句話。
於是蔣晴搖頭,問她什麼都是搖頭。
沒想到,這次的胡亂搖頭,還被蔣晴給蒙中了。有一句就是小護士問她,今天晚上還需不需要鎮定劑,因爲上一次開的止痛藥的藥效就要到了。
結果蔣晴一陣猛搖頭,小護士就走了。
畢竟鎮定劑用多了對身體不好,所以詢問病人是否使用是慣例,因此小護士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驚奇。
當然,原本心疼蔣晴的黑澤凱,以及熟知黑澤凱思路的東,是根本不會讓蔣晴有機會拒絕使用這些止痛藥的。反正對於黑澤凱來說,讓蔣晴受傷一次就足夠了,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的。
不過,因爲被安排照顧蔣晴的人是銀,銀爲了能夠製造出蔣晴可以安全順利地出門尋找出黑澤凱的病房所在,當然不會讓小護士不詢問就給蔣晴使用止痛藥或者鎮定劑一類讓人睡覺的東西了。
銀畢竟也是明尊身邊的得力助手,也許他對於商業和談判的方面,並不可能想從小受到專業教育的東那麼擅長,但是他也有他的領域。
那就是人心。
專業的優質心理醫生在人心方面的把控,幾乎快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他能夠很輕易地就通過小護士那口蹩腳的英語推斷出,心中並不安穩的蔣晴是不可能耐下性子來和小護士進行交流。
而這種情況下,她無外乎也就搖頭或者點頭兩種反應而已。
當然,搖頭點頭覺得不是一樣一半的機率,雖然人心是很難解讀的,但是銀也絕對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賭在一樣一半的機率上面。
根據調查研究顯示,人類在心情不穩定的時候面對自己不熟悉的事務,九成九以上的可能都是選擇拒絕的,因此,銀並不擔心蔣晴的情況會點頭。
他根本就是篤定了她一定會搖頭的。
除了斷掉蔣晴的
止痛藥以外,本來蔣晴的病房外面也是有黑澤凱的保鏢的,但是銀卻認真地勸說了等在外面的東,說現在還沒有太多的人知道黑澤凱是因爲蔣晴才重傷的,只以爲是不小心被牽連了。
如果現在將保鏢派過去照顧的話,反而會讓那些有心人注意到這點,從而去認真調查黑澤凱與蔣晴的關係,最後反倒容易威脅到蔣晴的安全。
還不如就做出不太關心的樣子,讓人暗中盯着點就足夠了。
那個時候黑澤凱還在手術室裡面急救,東仔細地想了想,也的確是這麼個道理,因此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所以,蔣晴的病房門口,就連保護她的保鏢,都是沒有的。
蔣晴當然是不知道銀爲了讓她可以半夜溜出病房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她還沒選好呢,還在那裡猶豫着呢。
然後蔣晴就這樣猶豫着猶豫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шωш⊙ ttκan⊙ ¢ ○
沒有止痛藥,蔣晴睡得很不安穩,做了很多的夢,她一下子夢見哥哥,本來還是在春色無邊的桃花樹下,然後就看見明尊忽然整個身體都破碎着四散飛去,很是痛苦地問她:“小晴,小晴,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我被炸死麼?”
又或者是夢見了黑澤凱,本來還是兩個人很甜蜜的手牽手在逛街,她還記得黑澤凱會很自然地用手臂鬆鬆地環着她的腰,護着她不會被熙熙攘攘的人羣給擠着了,就彷彿她是他最小心的珍寶一樣。
然而畫面突然模糊,再清晰起來就到了廢棄的小船塢邊上,黑澤凱帶着那種讓她難過到心都要糾起來的微笑,對着她說:“小晴,再見。”
再見,再見,再見……
又和那真正的再見不一樣,他的話音剛落,蔣晴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熱,周圍是漫天的煙火一樣絢麗的光芒將自己給包圍了起來。
蔣晴驚恐地睜開眼睛,夜色中的醫院,看起來莫名就多出來積分詭秘的味道。蔣晴躺在牀上,才感覺自己的腿傷一直在一陣陣的抽痛,也難怪她要做噩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