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對於東來說,黑澤凱纔是最重要的,對於銀而言,也是一樣,明尊纔是最重要的那個。上一次因爲微型炸彈的時候,他沒有打探清楚,讓明尊遭到了巨大的危險,他已經是非常的內疚了。
而且那次綁架的影響,又不僅僅侷限在沒有一次處理掉黑澤凱,更深層次的影響在於,明尊差點就一敗塗地,根本就沒從黑澤凱手上討到什麼好處,他避開國內,來到日本的舉動,更是讓家族中人感覺他彷彿是一頭喪家犬一般。
很多的勢力都因爲上一次的意外被打壓了,銀很清楚,這段時間黑澤凱是安心住在黑澤家那種戒備森樣的地方養傷,而明尊,就是在外面明槍暗箭的忙到焦頭爛額。
那種時候他都還沒有認真地動過,要讓蔣晴恢復記憶的心思。
銀和東不一樣,東做事那是會顧忌到黑澤凱的心情需要,但是銀,只是爲了讓明尊能夠坐上那個最高的位置。
爲此,他可以付出一切的代價。
所以,這次喚醒蔣晴是他自己的決定,完全是先做完了,然後才知會給明尊,而且隱瞞了蔣晴可能因爲恢復記憶帶來的心理創傷。
現在看起來,蔣晴也不愧是和明尊一個血統的,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臉色大變到讓銀有些擔心明尊這個打小保護疼愛的妹妹會不會就變癡呆了,但是現在看看,似乎沒有任何的問題。
銀還在思索着,蔣晴卻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着他在那裡想,見他不回答,就又問了一遍:“是我哥讓你來照顧我的,還是黑澤凱?”
“明面上,自然是總裁。”銀的聲音溫和,從被打斷的思緒中擡起頭來,“不過明少爺也是吩咐過我,要照顧小姐的。”
蔣晴咬了咬嘴脣,總覺得他那照顧那兩字,從嗓子裡面出來,帶着婉轉的氣音,說不出來的諷刺和嘲弄。
她定是錯覺了,所謂的照顧,就是把她給照顧到了仇人的牀上去了,這算哪門子的照顧。
蔣晴憋着口氣發不出來,總覺得和這個男人置氣,就好象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面,不着力不說,還容易閃着自己。
她深深地吸口氣,穩定一下情緒,方纔擡起頭,口氣裡面都不知不覺地帶上了一絲驕縱的感覺:“那我要喝水。”
銀笑了笑,也不在意她口氣不好,起來到一旁直接從水龍頭裡面接連水端給她。
日本這邊的環境維護得很好,水也是異常的乾淨,都是直飲水,這些,蔣晴也本來就知道的,但是,她瞧着銀那種混不在意的樣子
,心裡就來氣。
她雖然大部分時候是在普通人家長大的,也不妨礙她小時候被照顧得很好,養着天生的小姐脾氣,臉一沉就說:“你給我和涼水嗎?我要熱的。”
“好。”銀也果然根本就不和她生氣,很是順從還給她兌了熱水,變成剛好可以入口的溫水。
蔣晴端着杯子,心中煩悶,心想果然是打到棉花上去了,這種縱容寵溺的表情說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蔣晴有多麼的不講道理呢。
想到這裡,蔣晴心中就越發地煩悶起來。
結果,她剛喝了兩口水,銀就把一張寫着號碼的紙條放到了蔣晴的面前。
“這是什麼?”蔣晴看了看紙條,約莫是個房間號的樣子,但是是連着的好幾個,這讓蔣晴多少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你不是要問我黑澤凱在哪裡嗎?他傷得有點嚴重,我的身份還不能靠近,你想要去看他,就只能自己去這幾個地方找找看了。”銀平淡地說。
“嚴重?怎麼嚴重了?走的時候他還好好地跟我說話的。”蔣晴別的沒聽見,到是嚴重着兩個字刺激了她的神經,很是擔心地拉住銀。
“具體怎麼我不清楚,怎麼,你擔心他?怕他死了以後沒人和你哥哥作對了?”銀的語氣不無諷刺。
這句話,讓蔣晴瞬間清醒了過來,聽見黑澤凱受傷嚴重的時候,她只想到了他要不要緊,到底嚴重到了什麼地步,現在被人這樣一提醒,明尊的臉和那枝桃花就一直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的,晃得蔣晴無比的心煩。
“那你是什麼意思?”蔣晴口氣不善地問。
“沒有其他的意思,皇風集團就這麼一個繼承人,老黑澤雖然這輩子都雷厲風行的,而且手段驚人,但是沒多生幾個兒子,肯定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誤,你說,要是這個繼承人在醫院裡面出了點意外,他的家業,會怎麼辦?”
意外?蔣晴覺得自己渾身都涼了,用不認識地目光看着面前的銀。
銀彎腰,抽走蔣晴手裡的水杯,給她將水加滿,很是溫和的說:“有準備的明少爺,一定可以拿到最多,對不對?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吧?”
蔣晴只覺得腦子裡面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呆滯了,怎麼會這樣?爲什麼銀會突然來和她說這樣的事情?
她完全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只能是木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銀也是知道現在這樣,一時之間,她可能有些接受不了,倒也不着急催促,反而是很大度很無所謂地將寫着房
間號碼的紙條塞給她。
“好了,例行探視和你討論身體健康的時間已經到了,小姐可以慢慢考慮,先去看看他在哪裡。”說完以後,銀就那麼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彷彿篤定了她的選擇一樣。
蔣晴手裡捏着那張寫了大概三個房間號碼的紙條,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自己一個人,語言又不通,怎麼可能在一家偌大的醫院裡面找到這幾個房間呢?而且明顯,從號碼上就知道這些看起來都還不是一個區的。
黑澤凱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裡把自己折騰到命懸一線,他現在在日本,隨便出點什麼問題,都可以將所有的責任推到醫院身上,或者再不濟,推到山口組的身上,因此,其他地方的那些黑道大佬們,早就琢磨着蠢蠢欲動了。
黑澤凱的行蹤已經算是很保密了,蔣晴也被他保護得很好,所以那些大佬還根本就不清楚有這麼一個女人,是黑澤凱心尖上要看着的人。
只當作是他地震沒來得及跑出來,就和個女人困到了一起而已。
畢竟當時的場面也混亂,雖然有人覺得他往裡面跑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勁,但是也不好說,黑澤凱就是爲了救個女人才把自己玩成這樣的。
如果是換了別的人,那大家可能還有點相信,但是這個人是誰?這是黑澤凱啊,黑澤凱怎麼會載到女人的肚皮上?
當年他那麼喜歡的小明星,一個不對勁,要殺還是半點都不手軟,關鍵是,殺完以後,他還真就真心地爲了那小明星難過了很是一陣子。
敢對自己狠心到如此地步的男人,怎麼可能指望他會爲了一個女人,就不管不顧地要配上自己一條性命?
所以,也正是因爲黑澤凱平時的這些作爲,那些人還沒有將目光放到蔣晴的身上,而且就算打聽,得到的消息,那也是,蔣晴這個女人,是明尊帶過去的,應該是明尊的女人,他們與其關心這個女人的地位問題,還不如多留點精神去關心一下,黑澤凱救了明尊的女人他們會不會在某些地方聯手。
這纔是重點。
蔣晴的腦子裡面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也不知道黑澤凱留在醫院裡,而且是不熟悉的醫院裡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那天東離開黑澤凱出來看了她兩眼,就已經冒了天大的危險了。
這種情況下,東肯定是要寸步不離地守在黑澤凱的身邊的。
而且也不會向院方提供真正的傷者的身份證明,所以銀是根據整個醫院的守衛嚴密程度,圈了這麼三個地方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