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雪見她現在沒有了花如雪陪伴,本想氣她兩句,但看到她眼睛裡面的陰鷙,腳卻一滑,險些又當着衆人面前出了醜。
顧一辰拉了她一把,劍眉一挑,“雪兒,怎麼回事?這麼不小心,若是摔了可怎得了。”
君若傾懶得看這對父女在這裡演戲,索性聳聳肩,自顧自的往前走,她倒是有些討厭這些場合,因爲動不動就會碰到不少熟人。
倒是君若蘭在一邊咬着牙,“君若傾你瞧瞧,顧家小姐儀態端莊,哪裡是你這等能比得起的,我看你識相的,就不要同她搶太子,免得沒落得個好下場。”
“妹妹今日是瘋了不成?開始胡言亂語了?”她勾起了脣角,自己和花如雪的事關她屁事?明明是顧依雪搶了她的男人,難道她眼瞎了不成。
王老闆倒是站在門口看着君若傾和君若蘭趕緊打了個千,“這幾日不瞧太子妃和君小姐,二位血色倒是好了不少啊。”
顧依雪僵在門欄裡,瞥了一眼君若傾,她看着她就算一身素衣也那麼出彩時,胸口就一陣火,她總有一種自己與她相差十萬八千里的感覺。
君若傾只是客套的和王大人說了幾句,一幫人便入了王府,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王家居然真的有錢有勢,看來她真的是小覷了啊,以後得讓如雪好好注意注意纔是,看看能不能爲自己所用。
王府院中。
王子凌和一幫公子有說有笑,今兒已經忙了一個早上了,就等着君就家人上門了。
前面傳來一陣歡笑聲,衆人紛紛朝着院子看去,君若傾和君若蘭一起走入府中,君他的眼睛定格在她的眼眸中,一股心安之意緩緩襲來,在一旁的君若蘭勾起脣角,更加落實了這兩個有染的事實。
丫頭們引着客人落座,君嚴成因爲是官員,自然也是位列前坐,君若傾和君若蘭等家屬,自然是在後面的家屬席,本來王家有意讓她坐在首位,可她倒是嫌棄麻煩,不想被人盯着當猴子看,就拒絕了。
君若蘭一直盯着王子凌看,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瞎了眼,君若傾到底哪裡好,居然喜歡上了她?不過她心裡面也覺得很高興,在這麼多人面前讓她倒臺,沒什麼比這更痛快的了。
不過過了一會之後王子凌的身後又出來一個男子,脣色發白,還一咳一咳的,看上去就像個肺癆鬼,他走到君若蘭的身邊,“若蘭小姐,我是凌玉。”
君若蘭看着這麼個肺癆鬼,自然是面色一冷,連手都不敢伸出去,王凌玉像是受了傷一般,這怎麼回事?她不是最近都給自己寫信愛慕嗎?可是現在對自己態度怎麼冰冷的要命。
他可憐兮兮的轉過頭看了一把王子凌,他朝他點頭示意讓他不要焦急,君若傾忍不住勾起脣角,有好戲看了。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你這肺癆鬼給我滾遠點,我不認識你。”君若蘭揮揮手,退開離他一米遠,唯恐這人的肺癆病傳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平日裡可是被君夫人寵上了天,如今見到不知哪冒出個肺癆鬼對自己表示好感,心裡面那個厭惡啊,恨不得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一拍桌子,也不知這桌子什麼情況,竟砰的一下碎了,君若傾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勾起脣角,看來這王子凌做事,還真的夠狠的。
衆人一見桌子碎成了兩半,立刻朝着這邊玩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在她的臉上,讓她的心格外不安。
“這君家小姐怎麼如此野蠻啊?難怪京城中沒人敢娶她。”
“可不是嗎?比起太子妃來可差遠了,明明一個家裡面出來的女子,竟差了那麼多。”
這君若蘭被衆人一指責,立刻就慌了神,衆人的評價好像是針眼一樣插在她的心上,讓她眼睛都紅了,怒聲道:“你們這幫人還好意思指責我,君若傾和王子凌私通之事你們怎麼不說,君若傾明知我喜歡王子凌,還搶了我的男人…”她嗚嗚嗚的大哭了起來,就像是個潑婦一樣。
君若傾忍不住撲哧一笑,這話可引起了附近不少人圍觀,倒是君若傾一臉驚詫,“姐姐啊,我何時搶了你的男人啊,你不要胡說八道。”
君若蘭用手指着君若傾和王子凌,“沒有嗎,那日我分明就看到王子凌從你的房間裡面走出來,而且你還親手遞給他油紙傘,若不是有姦情?何必大半夜這麼偷偷摸摸的,分明是心裡有鬼。”
王大人看到這情況,趕緊走過來,這可千萬使不得啊,太子爺對太子妃的心思,衆人皆知,如果兒子萬一不識好歹,那就真的完蛋了。“兒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和太子妃之間?”
王子凌看着爹爹着急,趕緊躬下身解釋清楚,“爹爹,是因爲若蘭妹妹給凌玉哥哥寫信表示曖昧之意,我就特意上門請教一下太子妃該如何讓哥哥討若蘭姑娘歡心,哪曉得就被她給誤會了。”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你哥哥。”君若蘭咬着牙,盡說出如此污穢不堪的話,讓周圍的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可真的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君嚴成本來是想着讓若蘭嫁到王家來,王家勢力不弱,若是攀親,定能讓君府如虎添翼?可今兒還沒開口,怎麼就鬧出這等事來。
“若蘭,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顧依雪坐在遠處喝着茶,沒有想到那邊竟然出現瞭如此鬧劇,倒是覺得好笑,這個君若蘭還真的不知死活,這種場合冤枉她,不怕給她整死,不過既然君家自己的事,她也懶得參合。
事情開始漸漸鬧大,圍觀的人都看着君家人,就連王大人這臉都有些掛不去,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子凌給王凌玉示意,他趕緊從懷中掏出了無數的書信丟在書桌上,“我也是看着你給我寫了那麼多的愛慕之信,以爲你對我心存喜歡,所以才讓哥哥去問太子妃你的喜好,本打算不日娶你過門,可沒想到你竟說出如此混賬話…”
君嚴成看了看桌子上的書信眉頭一皺,這可是若蘭的筆記啊,君若蘭臉色蒼白,這,真的不管她的事啊,可是母親讓她做的,目的是讓大家更加討厭君若傾。
“君小姐,這是你寫給我哥哥的字,你莫非認不出來嗎?你喜歡我哥哥倒也罷了,這郎才女貌,可爲什麼要陷害太子妃呢?”
君若蘭咬着牙,“我沒有,我分明是愛慕王子凌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家還有個肺癆鬼,自己現在已經賭上了自己的清白,日後可怎麼辦纔好,萬一傳到皇帝的耳朵裡面,自己豈不是水性揚花了。
她本來是聽孃的吩咐,可是現在事情怎麼這樣了,倒是王凌風咳嗽了兩聲,“這信是君小姐送來的,我也很認真的對待這份感情,可如今她竟然抵死不認,還說這等話來氣我,君大人說該如何是好?”
君嚴成沒有想到這事會變成這樣,倒是王大人上前躬身,“君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件事恐有什麼差錯,讓小兒和君小姐都誤會了,還請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馮禹晨和百合公主走入人羣,“誒,王員外這話說的可有些牽強啊,這信可是若蘭小姐送的,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何不能在一起的?何況君大人也不會出爾反爾,讓世人恥笑纔是。”
君若蘭這下更是失態了,要哭的心都有,君嚴成知道馮禹晨和百合的威逼利誘恐怕沒那麼容易就能下臺,今兒王家公子都那麼說了,也好,讓她絕了和皇上的念想,嫁給一個殘廢,總比嫁給一個死人強。
他咬着牙,想到皇帝在宮中的情況,又想着她最近咄咄逼人的態度,索性開口,“侯爺和公主說得也有道理,若蘭與王家少爺的確是情投意合,若我不同意這婚事?豈不是棒打鴛鴦了?”
那姓王的商人眉頭一皺,這怎麼回事?君如蘭在京城中倒也算是名門,自己求都求不來,怎麼就讓自家這個殘疾兒子給娶上了?楞是雙眸一僵的看了一眼他,有些試探的問道:“君大人的意思是?”
王子凌的確不錯,風度翩翩的,倒是那個王凌風像是有肺癆的樣子,也不知到底還能活好些日子,但王家家業巨大,養這麼個廢物,倒也無所謂了,只能感嘆若蘭的命的確不好,本來是做太子妃的,可…
他咬了咬牙,“王員外,既然兩人是真心相愛,就請把這樁婚事訂下了吧,別壞了若蘭的名節。”
馮禹晨和花百合勾起脣角,倒是衆人驚訝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這君嚴成怎麼回事?居然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面送。
這王員外雖然在四國有點勢力,花田也有不少王公貴族給他賣點面子,可偏偏君家在朝中的地位也算是舉足輕重,大家都知道王凌風從小就有肺癆之症,能活這麼多年,無非也是名貴藥材在養着。
君若蘭站在原地,聽到他們一唱一和的說要讓自己嫁人,竟驚訝的站在原地,楞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真的懷疑自己現在耳朵有問題,聽岔了什麼。
王凌風看到她剛剛盛氣逼人的樣子,本還不想娶她,可沒想到自己竟有福分,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謝謝君大人了,我父親改日就把聘禮送到府上。”說完咳嗽了幾聲,反正他也有肺癆,王大人臉上帶着喜色,君若蘭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啊,娶了她,也算是攀上一門高親。
反正風兒也癱瘓,王大人本來打算找個不受寵的小姐隨意婚配就算了,可沒想到老天真的是待他不薄,王凌風哼了一聲,這女人今日給自己難堪,改日可有的他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