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啊,本小姐只要你做一件事,每天都去幫我看着那對母女,若是大皇子妃過來了也順便給我報道一下,特別是王家的事,你一定要給我說個清楚明白。”她打了打哈欠,繼續道,“你放心,你替我辦事,我自然會保護你周全的,可你若是不聽話,那可就不能怪我狠心了…”
王五正色的跪在地上,夫人和小姐拿了不少好處給他,若是他背叛了,日後可沒有好日子過了,君若傾倒也不及,索性讓他猶豫着,窗子一開一合發出嘎吱而詭異的聲音,而且院子裡面好像有女人在哭。
他渾身打顫,“小姐,楚兒,院子外面是不是有女人在哭啊。”
楚兒眉頭一皺,拍了拍他的腦袋,“胡說八道什麼,哪裡有女人的聲音。”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聽得很清楚,外面現在有女鬼的聲音,有女人叫他索命,而且外面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感覺給君若傾磕頭,“小姐,以後王五什麼都聽您的,什麼都聽您的, 王五現在就去打聽夫人和小姐的事。”
她一揮手,王五屁滾尿流的離開,險些撲到了幾次,楚兒看着他跑那麼快,這才忍不住撲哧笑出來,外面放了才從廚房偷來的豬血,至於這窗戶的搖曳只是風聲,女鬼的叫聲,倒是她在背後故意裝出來的。
看着他走遠了,楚兒才關上門,“小姐可真是聰明,居然能抓到他的把柄,知道他在害怕些什麼。
君若傾隨意的聳聳肩,“我哪裡是抓到他把柄,是他心裡面有鬼,所以纔對我百般的懼怕而已。”
楚兒噘着嘴,“小姐啊,我覺得吧,這鬼還是挺可怕的,你琢磨琢磨,若是不可怕的話,他怎麼嚇得六神無主了。”
“笨蛋,這世界上哪裡來的鬼。”她敲了敲她的腦袋,“記得,這世界上有鬼也是活人裝的,所以見到了你也別怕,你要想辦法讓他變成真的鬼。”
楚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正她心裡面明白,只要跟着小姐,日後就有飯吃,日後也有衣服穿,所以她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不過那王五倒是個懂事的,每日都來給君若傾報告,君家那兩母女,想了什麼做了什麼,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君若傾倒是覺得自己真的找了個省心了不少,足不出戶把家裡面大大小事都給分清楚了。
“小姐,明兒那王家要宴客,怕是她們要下手了吧?”君若傾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活動了一下自己上下手腕,不着急,既來之則安之,她剛準備躺下,門外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楚兒推開窗子一條小小的縫隙,沒想到君若蘭那麼早就帶着春香來了,“小姐啊,想不到若蘭小姐比您還急呢,咱們睡覺吧。”
君若傾隨意的瞥了一眼窗外, 看着春香拿着托盤,裡面應該是衣飾之類的, 狡黠的勾起脣角,“她已經在爲了明天做準備了,咱們也不能這麼躲下去,她出什麼招,咱們接什麼招。”
楚兒撅了嘴,這大半夜了,黃鼠狼給雞拜年還有什麼好事嗎?沒法子,只能順了她的意,走到門口推開房門,屋內紅燭搖曳,倒是君若傾也緩緩走到門口,倚在柱子上,“若蘭妹妹,這一大晚上的,你來找我幹什麼啊?”
君若蘭這次來也不是她的本意,但娘吩咐了,得讓她穿戴整齊去王家赴宴,這不她才選了一些次品的胭脂水粉給她送了,巴不得她用了臉就爛了,聽到她這些挑釁的話,恨不得上前打死她賤女人,若不是因爲她?自己的屁股能那麼久纔好嘛?
看着她呲牙咧嘴的樣子,君若傾不覺得好笑,“怎麼了啊?既然不想來就不要來嘛,何必憋氣呢,楚兒,給二小姐準備點茶水,給她去火。”
楚兒忍着笑意點頭進屋倒水,倒是春香拽着君若蘭的袖子,希望他能忍一時之氣,馬上就該君若傾倒黴了,不用和她這麼一般見識的。
君若蘭站在原地,她知道春香的意思,也知道娘這麼久的謀劃,臉上勾起笑意,“今天是姐姐準備的明日去王家赴宴的禮物,不是來和姐姐吵架的。”
她隨意瞥了一眼這些衣物,她其實不是沒錢,只是不喜穿這些錦衣華服罷了,既然今兒有人給自己送來了,不要白不要啊。
倒是君若傾覺得很奇怪啊, 君夫人怎麼捨得讓她來給自己送東西,難道不知道她對自己那個恨啊?
君若蘭今兒來,一半是氣不過,一半是孃親交代,所以想要來湊湊熱鬧,“姐姐,今兒我是專門來給你送東西的,你怎麼應該讓我和你進屋詳談啊。”
君若傾沒有想到,她居然還要進自己屋,看來這天啊是真的要變了,索性勾起脣角,“若蘭妹妹哪的話啊,我這地方小,怕裝不下你這尊大佛。”
她哼了一聲,擡腿進去,倒是春香瞥了一眼這房子然後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小姐,你瞧瞧這裡又髒又臭的?咱們坐那啊?”
楚兒一臉漲紅,只要太子歸來,小姐的日子就會好的,本想罵回去,倒是君若傾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就讓她們隨意唱吧。
她們這些手段,比起玉貴妃和顧依雪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君若蘭看着她居然那麼尋常,連一點異樣都沒有,索性也氣到了,但臉上還是掛着特別尋常的笑容,“若傾姐姐好歹也是日後的太子妃,我看主屋也裝修的差不多了,該幾日就搬回去住吧。”
“也是。”楚兒接着話,笑着道:“我家小姐馬上就要嫁給太子爺了,太子自會把最好的捧來給我們小姐,所以若蘭小姐不用擔心了。”
“這能不能讓太子爺娶她還是個問題呢?沒準這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萬事不要那麼絕對。”她輕蔑的一哼。
楚兒看了一眼君若傾,可惜她也只是很尋常的坐在屋子裡面,一點表情或者說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彷彿君若蘭說的不是人話。
“若傾姐姐是聽不見還是啞了?”君若蘭見到她不反駁,心裡面又忍不住要生氣了。
君若傾看着她,掏了掏耳朵,“我是聽得見的啊,那又怎麼樣?”
君若蘭和君夫人兩個人怕是斷定的認爲,王子凌喜歡自己,殊不知她已經在暗中佈置好了一切,明日就等着這娘倆兩個人出醜吧。
她本來還捉摸着,看她的表現,也許會救她一把,可是現在這樣,她真的是巴不得把君若蘭一把推下火坑。
君若蘭看着她那麼鎮定,捉摸着明日非得要她哭不可,索性也懶得和她多吵什麼,倒是君若傾看着她,又瞅了瞅天,“若蘭妹妹,這天不晚了,明兒咱們還得好好打扮去王家赴宴呢。”
是個人也聽得出來是逐客令,君若蘭拉了拉裙襬,“哼,春香,我們走,不要跟這等晦氣的人在一起。”
楚兒看到人走了,心裡面有些不得勁,撅着嘴,“小姐啊,她們那麼衝,咱麼應該兩個巴掌打過去的。”
“如果我們現在打兩個巴掌?那明天那場戲誰來演?”君若傾起身舒了舒筋骨,看了看窗外,“你放心,明兒咱們有好戲可以唱。”
今日王家在京中設宴,聽聞是王老爺子五十大壽,他可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商人,來賀壽的馬車圍得整條街都水泄不通的,街頭的商販和乞丐都人頭攢動,王家今日還要在府後門發銀子和米粥,所以王府附近一條街,都跟趕集一樣。
“你們幾個,一定要好好接待客人,一定要分清官家的和商家的,莫要弄混了,到時候讓老爺責罵。”
小斯們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王府的管家王德海聽說以前在宮裡面呆過,是個體面人,和王子陵一家親厚的很,君府的馬車到了,他立刻樂呵呵的走過去,躬下身子,君若傾和君若蘭兩個人緩緩走下馬車,那叫一個傾國傾城。
“早聽說君元帥的女兒個個國色天香,今日一見果然不是俗物啊。”
君若傾忍不住在心裡面呸了一聲,若是這話說君若蘭還行,那是因爲打天亮開始,她就忍不住讓屋子裡面的丫頭左右忙活,因爲太吵,她都沒有睡好,楚兒雖然提出要替她梳妝打扮,但她習慣了素衣淡妝的日子,所以今日什麼都沒有準備。
君若蘭客氣的朝着王管家笑,看着她那副笑的連下巴都快要掉出來的樣子,君若傾真的替她很是擔心啊,等會知道有些真相?是不是眼珠子都得一塊掉下來。
王管家瞧着這氣氛不對勁,倒也是個聰明人,趕緊在前面帶路,陪着笑容,“君大人,君小姐,君夫人,裡面請,裡面請。”
君若傾剛想要走,就看到顧家的馬車就要到了,果不其顧依雪一身華府從馬車上面下來,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一身漂亮的粉色衣裙,倒是把君若蘭活生生比了下去。
顧依雪看着君若傾,臉上掃過一絲陰鷙,倒是她聳聳肩,這女人可真的是能裝,前幾秒花如雪沒走就裝着自己瘋了?這才幾天啊,就又恢復了,就算宮中藥再神?能治好這瘋癲之症嘛。
顧依雪看到君若傾在那裡,神色立刻閃過一絲厭惡,真的是冤家路窄,在這裡都能看到這個禍害。
要不是今兒顧依雪闖到她的面前,她還忘了京城裡面有這號人物了,但她看到她那種憤怒的目光倒是覺得,等她收拾好了君若蘭,在去找她聊聊天,看看她到底裝瘋賣傻是爲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