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隻白色食蠱雕的出現,就已經亂了那羣蠱女的動作了。
好傢伙,那巨大雙翅拍打着,從那林間呼嘯而過,只要有一個蠱女放出一隻蠱蟲來,那雙犀利的雙眸就能立刻捕捉到那蠱蟲,一口就叼進了嘴巴里。
這一路上,衆人都見識過了這食蠱雕的實力了,一點也不覺得吃驚,反倒是那慕十七騎着荒野巨狼舉着短小的匕首,一路衝向了那些個蠱女,氣勢瀟灑,完完全全震懾住了那些個看熱鬧的衆人。
慕十七騎在巨狼上的高度,正好是擡手就能夠到那些個蠱女胸口處的高度,既然這些個蠱女對她們下了死手,那她也沒必要還對她們手下留個情什麼的。
手中的匕首雖小巧普通,可經由她使出來就是見血封喉!
她毫不猶豫地衝向了那位領頭的,這姑娘不是傲氣着道:擅闖苗疆者死嗎?
那她就讓她看看,到底是誰先死!
慕十七和獨孤宸這一路過來,都沒真正下過殺手,狠手!
所以,這會真正逼得她們下狠手,玩絕殺了,這場面震驚了一大片的人。其中就包括那一臉正直的白寒。
在場的人不管是誰,誰手裡沒沾惹過人命的,可卻是第一次看見這般殺人的場面,獨孤宸的名聲玄門的人多少都有聽說過,冷血殘暴的鬼王嘛,這般提着劍一戳就戳一串的虐殺手法他們看着還能慢慢接受。
可那麼漂亮,天仙似的,整天窩在他們門主懷裡的門主夫人,喝口湯還得別人吹涼了喂到嘴邊的門主夫人,怎麼可能拿着那麼短的匕首騎着巨狼穿過人羣,就瞬間幹掉了七八個蠱女了!
還都是一招斃命!
都不帶補上一刀的!
慕十七騎着荒野巨狼回來時,那嘴巴還微微翹着呢,她慢了獨孤宸一步,比他少殺了一人。
可衆位看客看她那眼神已經從崇拜升級爲了驚恐!這姑娘的身手到底是有多厲害?或者說,這姑娘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沒亮出來?
他們總算明白門主帶着這小白花的原因了,不,不是小白花,分明是隻猛獸啊!
他們真的就是來給這位扛食物煮雞湯的,而這位才真正的是來助門主一臂之力的!他們若是沒了她,這一番苗疆之行絕對不會走的如此順利。
慕十七無視他們的驚訝,拍了拍那荒野巨狼的背,扯着脣瓣衝着獨孤宸微微一笑,話裡帶着嬌氣:“都不知道讓我的。”
獨孤宸寵溺地看着她,應道:“我怕你累着了。”他多殺一個,她就可以少擡一次手了。
她們這高手之間的對話,旁人也聽不明白,就只能還是露出那驚爲天人的表情。
任何言語都不足以表達他們這會的震驚了,對上白寒那雙疑問震驚的眸子,他們也只能搖搖頭,別看我們,我們也是第一次見。
要說那十幾個蠱女也是個可憐的,泡在那溪水裡大半天,最後就只是傷了一個人,完了還有幾匹馬,自己卻都落了個慘死的下場。
慕十七會對苗疆的人心存些善念,可她絕對不會對白縈的走狗手軟一分的。
這接下來的路,其實很簡單,遇到的敵人都是想要她們命的,那就要開始玩命了。
說起來,她其實更喜歡應對這樣的局面,什麼規矩都不談,就一個道理:誰死誰活的事。
白寒即使覺得那些個蠱女死的有些慘,可他這會也無話可說。
本來就是那些個蠱女先下的手,那也怪不得人家出手反擊了,她們不按規矩來,張口閉口就是要殺了人家,誰知最後她們自己那一個個的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可他還是有些搞不明白!
“白縈爲什麼要殺你們?你們又爲何要來苗疆闖寨?”他起先覺得她們算是好人,闖寨不殺一人。
可這會他看到了她們殺蠱女的那一幕,卻不敢再斷定她們到底是敵是友了。
慕十七摸着那巨狼的腦袋,和白寒處在一個高度上,微微地一側臉對上白寒那審讀着她的眸子,扯着脣角道:“就算爲了白錦,我也不會動苗疆的。至於白縈嘛,呵呵,我只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決不饒人!”
“可,如今這情況來看,她好像並不是很安分。”慕十七意有所指,她說的就是剛剛那些個蠱女突然襲擊她們的事。
“你們突然闖進苗疆,且連闖幾寨,她作爲聖女,擔心你們對苗疆不善,有所防備,把你們當作敵人,也屬正常。”白寒替白縈找個說的過去的理由。
慕十七卻呵呵一笑道:“既然她這麼擔心苗疆,爲什麼不早些光明正大的出現攔住我們的去路,卻偏偏在我們都闖到了這第九寨的時候,才突然派人裝神弄鬼的要下殺手呢?”
盯着白寒那微愣的表情,又道:“我來告訴你好了,因爲她在我們闖前面八寨的時候就一直在這蒼白寨裡絞盡了腦汁琢磨着怎麼做才能殺了我們。而不會爲了你們苗疆的安危貿然出手,她怕這樣就沒辦法殺了我們。所以,她的目的是殺了我們,而不是守護苗疆的安寧。”
白縈這般想要弄死她們的原因,慕十七多多少少能猜到些,這白二姑娘指不定在那心底遐想着,她們這一路過來的目的是要殺了她呢,所以她才害怕了。害怕到想方設法地想要弄死她們。
不過能讓白縈嚇到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的境況,慕十七那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她不殺她,可也不想讓她好過。
她和白縈各種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足夠她動手殺了她的了,可她對她真的手下留了許多情了。因爲孃親想要留着她白縈一條命吧!
慕十七的解釋直白簡單,直插白寒的心底,確實是如此,苗疆九寨之間都有白縈聖女的探子,基本上算是第一寨裡出現了一個陌生人,那第九寨中的聖女隔了半天就能收到消息的,那些個探子又都精通丹青之術,慕十七和獨孤宸的畫像其實在第一寨的時候就傳到了白縈手裡。
正如慕十七所猜測的那般,白二姑娘那身上好不容易養好了的傷口又突然間疼了起來,身側那斷了臂的白妙也是湊了過去,看着那畫像上的兩人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