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給她解釋了一下,蒼白寨雖屬苗寨九寨統一尊白縈爲聖女,可白縈畢竟是出自蒼白寨的白家,對白家老祖宗還是要畢恭畢敬的。
而白家的這位呢,又是出了名憑着自己的喜好活着,她不喜這一任的聖女白縈,那在苗疆算是公開的秘密,這位曾經就對着那白縈撂下了一句話:你做你的苗疆聖女,我做我的蒼白寨巫老,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礙着誰。
白縈雖說是心有不服,可架不住白家的這位老祖宗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蠱毒本事啊!
更何況,這位的身份,那再怎麼說也是白縈的老祖宗,白縈再怎麼不服不爽恨得牙癢癢,她也不敢做那大逆不道的弒祖之事啊!
所以,整個苗疆,也就只有這蒼白寨不是那聖女白縈說橫行就橫行的地方。
可有趣的是,這歷聖女所住的地方,苗疆腹地還就在蒼白寨的地盤上,白縈被這白家老太太壓制得久了,恨不得這老祖宗趕緊地去了,卻不想這位這麼些年過去了,白家的那位老祖宗卻依舊活得好好的。
白縈就算是養着一批自己的勢力,卻也一直都不敢光明正大地養在這蒼白寨裡的,那羣巫蠱御獸之能人全部都被她安置在了蒼白寨這周圍的羣山之中了。
白家這爲老祖宗瞧着不問世事,其實那心思通透着呢,這白縈在外面乾的那些個事,她心裡都有數,可礙於她那聖女的身份,她又不能把她給怎麼着了,勸得多了也就懶得去勸了。
她覺得自己這年歲也大了,沒那精力再折騰了,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是她把這白縈給收了,從那聖女的位置上趕下來,這苗疆又有誰有那本事接替這聖女的位置的?
沒有!這一輩人中最頂尖尖上的那位奇才已經不在了,在她看來,這苗疆誰做這聖女都一樣,沒多大出息和作爲可言了。
所以,她對這白縈的所作所爲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白縈想要出手殺慕十七,卻還是忌憚着這位白家老祖宗的勢力,那一羣羣的人在蒼白寨的四周林子裡埋伏着呢,就不是不敢公然追到這蒼白寨來的。
一面又打着讓她們鷸蚌相爭的算盤,琢磨着不管是慕十七她們殺了那白家老祖宗也好,還是白家那位老不死的出手傷了慕十七她們,總歸最後得利的都是她白縈。
這麼一想,她便又急着下了道命令下去,由着她們去闖蒼白寨去,她的人都在寨子外面候着等她的命令行事。
除了慕十七她們在溪邊遇到的那一波蠱女,一個個的想要在白縈聖女面前爭個臉得個寵,便一時忘了白縈的交代了,最後落了個悽慘無比的下場。
慕十七從白寒那裡聽了這白家老祖宗和白縈的關係,便也就一眼看穿了那白縈心思。
這招夠狠毒的,可惜她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她的身份,她和白錦的關係,她和這白家老祖宗的關係,她怎麼可能會對這白家老祖宗下狠手呢。
這會兒這白家老祖宗也對這淡然站着的小丫頭露出了些許的讚賞,這苗疆有幾個人見了她還敢這麼不卑不亢說着話的,又有幾個小丫頭有這份處事之淡定的。
她活了這麼些年,那看人的眼光自然比常人都要通透毒辣些,這小丫頭絕對不是那種光光是嘴吧厲害招搖顯擺的人,這小丫頭身上帶着的氣勢也絕非凡人能夠有的。
視線落在慕十七身側的獨孤宸身上,眸色又是微微一沉,她身側的這位白髮的男子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方霸主的霸氣,那雙如狼鷹般的黑眸裡更是藏着濃郁的殺氣,那份冷冽的氣勢也絕非是個一般人。
這兩位往她這樓裡一站,就連那白寒都得靠邊站了。也難怪她第一眼落的是她們身上,而非那白寒身上,因爲她們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光芒和氣勢壓根就不容別人忽視。
她倒是挺期待這兩位來闖她們蒼白寨了,這苗疆太平安逸的太久了,以至於那白縈小兒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多無能,這聖女做的有多失敗。
總以爲那外界的人都是軟弱無能的廢物,可這會兒實實在在地被人給打了臉,別人連軍隊都無需出動,就這麼幾個人就能一路毫髮無損地連闖了八寨一直直搗腹地,她白縈養着一羣蠱女巫男整天就知道出去惹是生非,她倒是要看看,她怎樣應對這兩位闖寨之人。
老祖宗那氣量很足,說話也是乾脆利落的很,開口就應了慕十七的闖寨要求。
可那心底卻還是打算對這小姑娘手下留一些情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就總覺得這小姑娘這渾身上下怎麼瞧着就怎麼順眼,比那白縈要順眼的多了,那丫頭一肚子的黑心黑肝,連她都要防備着她些,否則她這把老骨頭早就去見閻王了。
冒着睿色的眸子一轉落在慕十七身上,也不說那場面上的話,就只要她一句實話:“爲什麼來苗疆?”
沒有人閒着沒事爲了證明自己的實力而來苗疆走上一遭的。
白寒也很想知道她們爲什麼來苗疆闖寨,起初他以爲她們是來苗疆爲了小錦報仇的,可在蒼白寨外她們又說了只要白縈不惹她們,她們也不會去主動找白縈尋仇。所以,他猜了一路,卻怎麼也猜不出她們來苗疆的目的是什麼?
慕十七那水亮的眸子也看向了那白家老祖宗,粉脣微微一動只說了四個字:“火樹銀花!”
火樹銀花!
聽清她說的話,那白家老祖宗的面上有些淡定不住了,那火樹銀花屬於苗疆的聖物,外人很難得知的,不,就算這苗疆之內的人見過那神樹的人也沒有幾個的。
那她這麼個從不屬於苗疆的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苗疆裡出了叛徒?是誰走漏了苗疆的秘辛?
白寒知道慕十七和白錦有些關係,小錦就連咕咕和骨笛的事都告訴了這丫頭,就算是再告訴這丫頭火樹銀花的事也並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