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終究是不瞭解獨孤宸寵慕十七能寵到一個怎樣的地步。一個讓他都快驚掉了下巴的地步,只見宸王爺一手抱着他師父,一手抓着那幾根竹筒子就施展着輕功往那洞口去了。
然後兩人就消失在那黑洞洞的洞口了,再出來時,他師父依舊在宸王懷裡寶貝似地抱着呢,紅着臉手裡頭牽着一根繩。
宸王小心翼翼地把師父放在地上站着,然後吹亮了火摺子遞給她。師父全程就只是彎了個腰,當真是連一步路都沒走,彎腰點完了火,人就被宸王抱在懷裡一個躍起給抱到了安全的地方了。
慕十七勾了勾脣角,嬌笑着的眸子對上冷御那張吃驚的臉,沒覺得半點不好意思的。
獨孤宸寵着她,她也樂意被他寵着,旁人的視線她壓根就不在乎的。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讓冷御把馬匹都栓在了樹幹上,否則這會她們完了事,那馬也早就被這巨響給嚇跑的沒影沒蹤的了。
這會她輕輕扯了扯脣角,打算離開獨孤宸那懷抱裡躍上那馬兒,可那小手還沒摸得着一根馬毛了,整個人就騰空被人抱了起來落在了馬背上,身後坐着獨孤宸。
好吧,她一時又把自己肩上那傷給忘了,就她那見了血的傷,他怎麼可能讓她自己獨自騎馬回去嘛。
那剩下的一匹馬只能交給冷御了,冷御本來就騎得慢,這會又騎馬拖馬的那速度更是慢出了新高度,只是撅着屁股越了個山坡而已,宸王和師父就在他面前消失了,明明都是同種馬,爲什麼速度上的差距如此之大呢?
獨孤宸也在納悶着,明明就是一樣的馬,爲什麼這冷御能把千里良駒騎出了村口大水牛的感覺,在他眼裡這會冷御就是個牧童騎着水牛還欠着一頭水牛,就差一根笛子了。
“冷御,還沒跟上呢。”慕十七這個當師父的自然會想到自己那傻徒弟。
獨孤宸卻擰着眉道:“被這山裡的野獸給吃了也落個乾淨!你想要徒弟玩兒,我替你找十個八個的都比那冷御聰明伶俐又有天賦,你把他給扔了吧。”他這自然是氣話,氣那冷御在關鍵時刻沒能護着慕十七,可就他那血魔毒發作起來的兇狠模樣,給誰也護不住慕十七的。
關鍵是慕十七那是不用任何護着的主,關鍵時刻衝在最前面的就是她了,她若是想要丟下他逃走,以她那身手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她留下了,因爲當時她的眼裡沒有自己的安危,只有他獨孤宸的生死。
慕十七被他那話給逗樂了,小手扯了扯他那袖子道:“你不覺得把一個傻子給教聰明瞭,那纔是有真本事嘛,你就等着好了,我定要把這御劍門的大紈絝冷少主教成這江湖上人人稱道的大俠。”
她這話裡有與他開玩笑的口氣,可那內容卻是再真不過了。她當初收了冷御的時候就起了要把他教好的心思,斷然是不會瞧着他那腦子不靈光就放棄他的。睨了眼獨孤宸,他當這天下所有的徒弟都是有他這般天賦的嗎?
他還別說人家冷御傻,就是這傻子折騰出來的暗器套索把他給捆住了,她纔有機會施針的,否則就他那氣力和身手,她當真是要被他咬死也不一定能控制住他那血魔毒的。
她囉囉嗦嗦地又替冷御在獨孤宸面前說了一大堆的好話,惹得宸王越發地嫉妒那小子了。咬牙切齒道:“他想學什麼,我抽空來教他,你這會受了傷,多休養總歸是好的,別爲了他煩心傷神。”
慕十七咦了聲,有些詫異,畢竟獨孤宸對冷御那討厭是毫不掩飾的,時時刻刻都是那副要捏死冷御的表情,卻不想這會他會開口要教冷御,那敢情好,有這位大神教冷御,她絕對是放心的。
這邊杭城的事總算是折騰完了,她們也要加緊步伐回盛京去了。
至於怎麼回去,獨孤宸和慕十七產生了分歧。
慕十七覺得,騎馬最快,幾日不要就能到了,她就不是個適合坐馬車的嬌小姐。可獨孤宸卻也擺明了態度,兩個選擇,坐馬車回去,抑或是養好了傷再回去。
“傷在我身上,嚴不嚴重我自己最清楚。”慕十七倔強地瞪了他一眼,那意下之意就是,我的傷沒事,你別這麼把我當受了多重的傷半步都不能走似的對待着。
宸王也不和她比誰嗓門大,就沉着黑眸替她整理好衣衫,又隨意地撥了撥她耳邊的碎髮淡淡道:“我咬的傷,我也清楚!”
慕十七真沒見過這麼厚着臉還好意思說出這番話的人,可每當提及這事時,他那黑眸偏生就要露出那抹深深的自責來,他那表情一顯露,慕十七就只能認栽了,總覺得她如果跟他這麼爭下去,會讓他的自責越來越深,會傷了他。
“好,坐馬車。”她除了妥協毫無辦法。
坐馬車,她和獨孤宸坐在馬車裡面,冷御這會總算是派上了用場了,轉身變爲宸王府駕車的小廝了。一路上引來了不少的矚目,大傢伙就沒見過穿的那麼精緻的衣衫,玉冠束髮,容貌俊秀的小廝。
慕十七想說的是,那是你們沒見過獨孤宸駕車,絕對要比這冷御俊俏百倍千倍的。
可這會宸王也閉目把她攬在懷裡,她但凡是亂動一下,想要幹些別的事,就會有人突然出聲道:“乖乖的別亂動,再動我可就要收拾你了。”
她以爲他逗她呢,所以那屁股上大手拂過,啪的一聲,打得響亮清脆時,她瞬間傻了眼了。帶着微怒黑眸睜圓了去瞪他,小聲道:“幹嘛!打……我。”
其實她穿的挺厚實的,一點也不疼,可她那面子疼啊!冷御那耳朵又不是個聾的,他這麼一下,冷御會聽不到纔有鬼呢。
果然那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問道:“師父,怎麼了?”
慕十七小臉由紅到綠,硬是吸了口氣,才忍住了嬌怒,道:“有隻蚊子,我拍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