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個山賊衝下來,瞧見他們這一身的錦衣玉服的,就單單那冷御的穿着就夠晃眼的了,一駕車的小廝穿着上好的綢緞,戴着貴重的玉冠,連那手腕上的鐵環都瞧着值錢的很,讓他們就這空手而歸,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你給我閉嘴!”那山賊頭目向着冷御喝道。
冷御打了個哈欠,懶懶地看了他們一眼道:“我不回話了,你們呢能趁着這會還能說話,就多說幾句吧,哎!”
下毒毒誰的馬車不好,偏偏要毒宸王的。
你說你們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宸王!
你說你們怎麼就不聽勸的呢!
冷御那話音剛落,獨孤宸那身子果然發動起來了,人家那腰間的軟劍壓根就沒抽出來,只不過是擡起腳歘歘幾下踢飛幾塊石頭而已,那每一塊石頭恰巧都擊打在山賊們的胸口而已,山賊們都受不住被擊飛在地而已。
冷御衝着那些個山賊惋惜地搖了搖頭,這一個個多好的漢子啊,偏偏沒事要來送死來了。
“大爺饒命!”山賊那求饒的話說的非常順溜。
獨孤宸俊眉輕擰:“爺?你們還沒那資格叫我爺,自己起來,走不了的,爬也要給爬去官府投案去。”他不殺他們,是因爲他們還沒壞到搶女人的地步,如果他們剛剛對十七起了壞心思,那麼這會就不是一腳完了去官府投案這麼簡單了。
山賊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這會被獨孤宸這幾腳踹的,全都服了軟了,大爺說什麼就是什麼。說去官府就去官府!
慕十七看了一會好戲,在他們臨行之際突然間叫停了他們:“等等,好像有筆賬還沒算明白呢。我這匹馬你們誰陪我!”
那些個山賊身子一僵,一個看向一個,最後還是那老大膽子大些,道:“姑娘你這馬要怎麼算?”
慕十七伸了伸手指道:“一百兩。”
“一百兩!”那山賊抽了一口氣,拔高了聲音大叫了聲,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慕十七又重複一句道:“大夏的千里良駒,合該五百兩一匹的,我只收你們一百兩,是你們賺了。”
山賊們面面相覷,一百兩,當個破山賊誰能掏出個一百兩來,誰還沒事在這路上幹這攔人的勾當啊!
那山賊老大苦着臉道:“姑娘,不是我們不陪給你,是真沒有啊!”
慕十七散着步子到他們面前,粉脣動了動,道:“你腰間那塊玉佩不錯能值個五兩銀子,那邊那位拇指上的扳指不錯,能值個十兩銀子。”
素手輕輕異樣,指着往人堆裡縮着的一個精瘦的小山賊道:“嗯,那邊那位,就是你,別躲了,你手腕上那根女人的翡翠鐲子不適合你,脫下來吧!”
“冷御,過去,替我收賬去。”瞥了眼看好戲的冷御道。
冷御應了聲:“好嘞!”就特別興奮地跑過去了,他總覺得跟着師父剛這些個事特別地有趣。
在慕十七的指引下,冷御那手上已經捧着滿滿一大捧的不值錢的扳指玉佩的了,湊在一塊往多了算也就五十兩的數,所以,他們還是高估了這些個山賊的富裕程度。
“愣着幹嘛繼續啊!”慕十七叫了聲愣神在心底算賬的冷御道。
可冷御瞧着那些個山賊身上是真的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總不好叫人家連衣服也扒下來吧。
他錯了,他師父就能夠做到這一步的。
“所有人的刀槍板斧都給我留下來,那柄劍能值個十兩了,嗯,那幾把刀也夠鋒利,皮革把手上的虎紋刻的不錯,也能值個十兩銀子。板斧嘛,賣給鐵鋪,估計值不了多少錢。那就再脫下你們身上的那幾張獸皮吧,雖不是什麼上品虎皮,到集市上應該也能值個二三十兩銀子的。”
於是只有冷御想不到,沒有慕十七做不到的,而獨孤宸全程就只帶着那寵溺的目光看向慕十七,隨便她怎麼折騰怎麼鬧。
山賊們滿腹怨言也只能在肚子裡忍着,當着獨孤宸的面,他們是連頭都嚇得不敢擡的,哼哼唧唧地互相攙扶着往那林子裡趕緊地開溜要緊。
冷御把大板斧一一抱了回來,所有東西都往那地上一丟,完了特別真摯地看向慕十七道:“師父,咱們沒了馬車,這些個東西怎麼運到那集市上去賣啊?”
慕十七瞥了他一眼,逗他道:“當然,一百兩呢,可不能就這麼扔了,你都抱着走吧。”
冷御看着那地上的一大堆兵器,一把板斧就能有個七八斤重,這一堆起碼有個百來斤的重量,他是瘋了纔會抱着這些個東西往集市裡去喊賣吧!
“師父,這些個板斧又不值錢,要不這樣吧,咱們把這板斧給扔了,就帶着這幾把劍走。”
慕十七瞧把他那張俊臉給爲難的,扯着脣角輕笑道:“逗你呢,那邊有條河,你抱過去都扔了吧。”她壓根就沒在乎過什麼金啊銀啊過,自然也不會真稀罕這幾把破斧子,她只不過是想要找理由卸了那些山賊的兵器罷了。
讓他們也嚐嚐被人搶了的滋味,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的,她這會是心情不錯,若是湊上她心情不好的是時候,那就要呵呵了。她這懷裡隨便哪一種毒藥,都夠他們悔恨終身的了。
“那這鐲子你要留着嗎?我瞧着挺漂亮的。”那些個兵器扔就扔了吧,他也沒什麼可心疼的。可這些個鐲子和扳指什麼的也多少能值個錢的。
慕十七戴首飾那就是圖個順眼喜歡,從不問價錢的,可那鐲子不管是從做工還是成色上看,她都皺着眉頭不喜歡的。
“待會山腳下會路過一個小村莊,這些個東西,你留給那些村民吧。”舉手之勞,她以前肯定不會做這些個事,還生出這麼些個悲天憫人的感受,可她這會卻想着,那些個村民也是離國的百姓,若是可以,她希望所有的離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過上好日子,這樣獨孤宸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了。
所以說到底,她的改變只因爲獨孤宸的存在,她想爲了他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