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馥！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東陵寂昀死死的盯着楚馥，全身上下不由的散出了一抹楚馥從來不曾見過的凌厲。
只不過，可惜了。
楚馥就那麼淡淡的望着東陵寂昀的凌厲，卻只當他不過是強弩之末。
楚馥微微的挑起了娥眉，淺笑之間，明媚動人。
“我爲什麼不可以這樣？我又沒有逼你一定要你說出什麼。我……不過是管好我自己而已，也不可以麼？”
楚馥的笑聲，細細低低的，卻帶着說不出的挑釁。
東陵寂昀就這麼瞪着楚馥，身子微微的顫抖着，僵持着望着楚馥，半響，纔是無奈的低了聲音。
“你……你就這麼想知道麼？也許，等你知道了，你會後悔的！”
“後悔？呵，呵呵……東陵寂昀，你果真是不夠了解我吶。你可知，在我楚馥的一生裡，絕不會有的兩個字，就是後悔！”
楚馥的笑似乎在不知不覺之中，也漸漸的收斂了一些，她的身上甚至是莫名的也牽出了一些似有若無的凌厲。
“你……”
東陵寂昀面對着善變的楚馥，一時的氣結，無語。
“東陵寂昀，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和你說，也是最後一次。你說，或者不說，自己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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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馥望着東陵寂昀，許久，終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微微的靠在了軟墊上。
她在等，也在賭。
關於東陵寂昀，關於東陵寂昀心中的那個秘密！
楚馥相信，她始終是會贏的。
“馥兒啊，你……讓我拿你如何是好呢？”
東陵寂昀有些頹然的苦笑。
而楚馥聽到了這一聲，卻佯作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是閉着雙眸，對東陵寂昀不理不睬。
“馥兒……我，我……其實，纔是你哥哥！”
東陵寂昀望着楚馥許久許久，終是頹然的重新坐下，擡手撫了撫楚馥的額頭，長嘆出了那一句有些艱難的話。
“你……再說一次！”
楚馥驀然的睜眼，對於東陵寂昀的話，有些難以置信。
這一次，輪到了楚馥死死的望着東陵寂昀，全身散出了無比的冷厲。
“是的，我纔是你的親生哥哥--楚琛！”
東陵寂昀的喉間有些乾啞，他的聲音甚至是有些顫抖，但他還是直直的望着楚馥，一字字的堅定出了那個秘密。
“你……你纔是？！”
楚馥不由的再一低喃，腦中瞬間好似找到了爲何之前東陵寂昀說，冰糖葫蘆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因爲，那冰糖葫蘆，楚馥只在楚琛的面前，做過一次。
那還是在楚琛過壽的時候。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馥兒應該記得，在你小時候，我曾經走丟的事情吧。”
東陵寂昀低低的聲音裡，帶着無限的酸澀。
而楚馥則始終緊緊的皺着眉，回想起當年，楚琛走丟，以及後來隔了幾個月後，楚琛纔回到楚府的事情，她眸間的神色，不由的一沉再沉。
“那……現在的楚琛，又是誰？”
楚馥不由的低
了聲音，對於東陵寂昀的話，她不自覺的選擇了相信。
因爲，自從那年，楚琛走丟回來之後，楚琛的性格就有了隱隱的改變。
他不僅一反常態的對阮氏和其他弟妹友好了很多，也對她這個親生妹妹有着似有若無的疏遠。
而再想起之前楚馥在阮府的花園遇到的，楚琛與楚濤之間的不堪，還有楚濤言辭之中，總說楚琛和自己不是親生兄妹的話。
楚馥好似一瞬之間，只在東陵寂昀的這些話裡，隱隱的找到了答案。
“我並不能十分的確定，但……很有可能，是當年阮氏還有阮景嶼怕父親查出一些端倪，所以後來才找個替身。”
東陵寂昀的話，低低啞啞的，他深深的望着眼前的楚馥，他的心裡不知自己的話，楚馥究竟能夠相信多少。
“這……這關阮氏和阮景嶼什麼事兒？”
楚馥的娥眉不由的再次蹙起，她定定的望着東陵寂昀，等待着一切的答案。
“其實……當年，我並不是真的貪玩走丟了。而是，我無意看到了他們兄妹二人的苟合。所以……”
東陵寂昀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些骯髒的事情，他真的不願再提，更不願污了他心愛的妹妹的心靈。
“你是說……他們真的！”
楚馥瞬間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驚愕的瞪大了雙眼，望着東陵寂昀，身子有微微的顫抖。
“是的。和你之前的猜測差不多少。只不過，當年他們原本想殺我滅口，而我在逃出來的時候，被他們逼的跳進了河中，最終被東陵當朝的國舅所救。”
東陵寂昀繼續緩緩的說着那些話，一字字的，講述着那曾經的往事。
而楚馥聽着東陵寂昀的話，許久許久的沉默，似乎是在消化一般，直到是半響之後，她才漸漸的柔和了目光，望着東陵寂昀，輕了聲音。
“我懂了，他們以爲你死了，但又找不到屍體，最終決定讓了現在的那個來代替你。”
“是的，我後來查到的，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而那現在在楚府裡的那個大少爺，原本應該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乞丐。”
東陵寂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的握了楚馥的雙手，緊緊的。
“可……爲什麼，你會成爲東陵的太子呢？”
楚馥低眸望着東陵寂昀握着自己的手，也反手回握了他的，繼而帶着一些關切。
“說來也巧，當時，國舅本是帶着真正的東陵太子回鄉探親，但東陵太子染了天花，早夭了。可當時皇后的地方岌岌可危，且皇后只有這一子一女，並是再無法生育，所以，國舅一來怕自己的妹妹傷心，二來，怕其他的人趁虛而入，所以纔有了這李代桃僵的事情。”
東陵寂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講述着當時的情況。
“東陵國內，不太平麼？”
楚馥微微的擰眉，大抵是明白那東陵國舅的心思。
“父皇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子嗣也是十分的稀薄。而且，因爲先皇和父皇的關係，其實是兄弟，所以，東陵之內，還是有很多的王族之人，在覬覦着皇位。”
東陵寂昀想起東陵國之前的那
些煩擾複雜，不由的長長嘆息着。
“可如今，應該是好多了吧。而且，你……如今是太子，你可曾想過，要當真繼承了那位置？”
楚馥順着東陵寂昀的話，細想了下去，直到再想起了那皇位，纔是微微帶着一些緊張的，望向了東陵寂昀。
“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很多事情，當年，我是坐不了主，而如今，雖然能夠掌握了很多事情，但也漸漸的明白了什麼是身不由己。”
東陵寂昀終是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
這些秘密，深藏在他的心底，很多年。
外人，只以爲他曾經邂逅了楚馥，所以用情至深。
他知道，但卻不去辯駁，也無從辯駁。
可此時此刻，當東陵寂昀真的將一切秘密告訴了楚馥以後，他驀然的覺得自己好像輕鬆了下來一般。
“嗯，不管如何，哥要做什麼，我這個做妹妹的，都全力支持。”
楚馥醞釀了許久許久，纔是喊出了那一聲哥來。
而東陵寂昀不由的身子一震，再望着楚馥，自己的雙眼裡，竟是起了一些霧氣。
他，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楚馥相認的。
他，其實從來都不敢奢望，楚馥能夠叫他一聲哥。
而如今，好似夢境一般，東陵寂昀微微的顫抖着，隱隱的激動着，一把將楚馥攬進了懷裡，緊緊的抱着，癡癡呢喃。
“乖，哥的好妹妹，哥的好妹妹終於回到哥的身邊了。”
楚馥面對着東陵寂昀的激動，也只是用力的回抱了他，並是輕輕的拍着他的背脊，一聲聲的叫着。
“哥，哥，哥……”
這一刻，楚馥的眼角也微微的溢出了一些的淚水，帶着無比的激動。
她曾經傷心過，曾經難過過，曾經害怕過。
她傷心楚琛與楚濤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她難過楚琛竟是對自己也有了男女之情。
她更是害怕有一天楚琛再一次像前世一般死去。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她關心的，在乎的，心中永遠那個最疼自己的哥哥，竟成了東陵寂昀，東陵國的太子。
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前世的那些，就算是發生，她也不至於太過的難過。
而她楚馥，終究再不是一個人，因爲她的哥哥，不管如何，都會守護在她的身邊！
就算是兩個人沒有生活在一起，但心，也始終不曾分離。
“馥兒，這個秘密，藏在我心底太久太久。今天說了出來，我總算是舒服了一些，但，馥兒，你切記，茲事體大，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許久的相擁之後，東陵寂昀在楚馥的耳邊，語重心長的交代。
“我知道，這一點，哥就放心吧。只是……我也有幾件事，想要和你說。”
楚馥微微的點頭，稍稍的離開了東陵寂昀的懷抱，自顧的擦了擦眼淚，再一次面色嚴肅的望了東陵寂昀。
而東陵寂昀看着楚馥如此認真的模樣，不由的動了動眉，頜首等待，等待着楚馥的話。
“哥，其實……晨曦公主真正喜歡的，不是夙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