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辛苦深愛的曾經(一)

莫安燼無精打采地走進校園,她都好幾天沒睡了。還好,熊貓眼不是非常明顯。

離教室不遠處,遠遠就聽見幾個娘們的吵架聲。

“伱憑什麼這麼說安燼?”

“就是啊。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他。伱以爲他會跟你搶嗎?”

是尹盈和上官熙君的聲音,莫安燼思想停頓了一會兒,躲在教室門口仔細地聽她們倆在跟誰幹架。

可是,談話的內容卻讓她大吃一驚。

“呵呵。虧你們還是她的朋友。連她喜不喜歡尹哲你們都不知道。”是砉偰柔的聲音。

“怎麼可能。安燼她過的很好。”上官熙君反駁道。

“我們天天跟她膩在一起,她的心事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尹盈自信滿滿地說,顯然不相信砉偰柔。

“隨便你們信不信好了,不過請你們轉告她,讓她對尹哲死了這條心。尹哲現在在與我交往,請她識相點滾遠點。”砉偰柔十分神氣地走出教室。

莫安燼趕緊逃離教室附近,好險差點被發現。想起剛纔她們的對話,就有種鑽心的疼。難道真如砉偰柔所說,尹哲在和她交往嗎?可是現在她有什麼權利去管他呢?現在,他與任何人發生的事都再也不關她的事了,不是麼?

她漫無目的走着,不想回教室,可是又不知該去哪。她聽見,有人在歌唱,那歌聲遠遠的。她隨着歌聲尋去,歌聲漸漸由遠而近。

風吹落最後一片葉 我的心也飄着雪

愛只能往回憶裡堆疊 oh~給下個季節

忽然間樹梢冒花蕊 我怎麼會都沒有感覺

oh~整條街都是戀愛的人 我獨自走在暖風的夜

多想要向過去告別 當季節不停更迭 oh~

卻還是少一點堅決 在這寂寞的季節

豔陽高照在那海邊 愛情盛開的世界

遠遠看著熱鬧一切 oh~我記得那狂烈

窗外是快枯黃的葉 感傷在心中有一些 oh~

我瞭解那些愛過的人 心是如何慢慢在凋謝

多想要向過去告別 當季節不停更迭 oh~

卻永遠少一點堅決 在這寂寞的季節

又走過風吹的冷冽 最後一盞燈熄滅

從回憶我慢慢穿越 在這寂寞的季節

還是寂寞的季節 一樣寂寞的季節……

莫安燼聽得入了迷,是啊,這是個寂寞的季節……全然不知,那個唱歌的人正站在離她不遠處靜靜地打量着她。

“伱就是夜涵哥哥的未婚妻?”一個甜甜的聲音對莫安燼說。

莫安燼回過神來,對上那個女孩的雙眸。純淨清澈,寧靜美好。這是莫安燼對她的第一印象。一時間竟忘了回答女孩的問題。

“伱是莫安燼嗎?”女孩見莫安燼不作答,又問了一聲,聲音特別柔美。

“額。是!”莫安燼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人怎麼一見到她就知道她是莫安燼。

“伱是夜涵哥哥的未婚妻喔!”女孩柔柔地笑着。

“啥,別亂說。誰是他未婚妻?!”莫安燼立馬否決。

“那伱喜歡尹哲哥哥嘛?”女孩非常可愛甜美,聲音跟人簡直是絕配。

“額。小孩子是不可以想那麼多的。”莫安燼笑着摸摸她的頭。

“我不是小孩子。我跟你一樣大。”女孩有些埋怨,難道她那麼像小孩嗎?

“額。不好意思!”莫安燼呆住了,這麼卡哇伊的女生竟然跟她一樣大。

“伱不喜歡他們就好哦。喜歡他們可是會吃苦頭的。”女孩非常友好地勸道。

莫安燼無言以對,只好默默接受她的好意。

“安燼,我叫晨語。非常高興認識你哦!”女孩微笑地伸出手,暖意直達人心。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晨語。”莫安燼當然也要拿出女士風度啦,含笑與她握手。

“我剛從格林市回來,現在在這裡就讀。以後又不懂的請你多多指教哦。”晨語端莊大方又可愛的舉止讓莫安燼深深地喜歡上了她。

“OK OK!”莫安燼答應地爽快,心裡卻想着:我自己也剛進這所學校啊!這年頭怎麼轉校的人特多。蘇昃、端沐夜涵,現在又來個晨語。

“噢,快上課了。我先回教室了,下次聊哦。伱也快回去上課吧!”晨語跑着,柔潤順滑的頭髮經過風的洗滌變得凌亂。

莫安燼杵在原地,突然覺得那髮絲就像她自己。表面上是那麼的柔和,可是到底,還是亂透了。

她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試着解脫。於是,她向教室走去。走到半路,那一幕刺眼極了。

砉偰柔和尹哲擁抱在一起,尹哲修長的手指撫着砉偰柔的頭髮。動作那麼溫柔,那麼憐惜。一男一女就在陽光下這樣摟着,真是令人羨慕。可這甜蜜的小兩口,在她眼裡,實在是諷刺呵。壞人,全都是壞人。但是她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她的心突然一顫,然後一個踉蹌臥倒在地,她擡起頭,很努力地微笑着,微笑着。似乎在她臉上,單純地只剩下笑容。傷在笑之後,笑卻不再傷之後。

一雙溫熱的手掌把她扶起,輕輕地摟在懷裡,彷彿當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結實的胸膛,有力的心跳,淡淡的香草味,她實實在在地感受着。

她的眼淚默默地從眼角滑落,沾溼了他的衣襟。她傷感(傷心感動的縮寫)。傷,因爲他;感,卻因爲他。他和他,到底哪個纔是好?

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裡,他什麼都沒有說,任她的眼淚拼命地融入他的衣襟,掠溼他的胸膛。她開始笑,他低頭一愣一愣地看着她,笑容美得讓人心醉。這是他第一次感到非常地充實,他抱過的女人無數,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實的。

“呵呵,端沐夜涵,伱又找了一個!”尹哲摟着砉偰柔從遠處走來,幾個關鍵字說得特別重。

“伱也不賴啊。”端沐夜涵明顯感覺到了莫安燼的恐慌,手不自覺地抱的更緊了。

“祝你們幸福。”尹哲那諷刺的笑聲令莫安燼感到不安,可是埋在尹哲笑容下的卻是無盡內疚與失落。

“呵呵。晨語今天回來了。”端沐夜涵絲毫不在意他的諷刺,有意無意地提醒。

“關我什麼事!”尹哲止住了笑聲,故作輕鬆地回答。

“隨便你吧……”端沐夜涵輕輕一笑,攔腰抱起莫安燼把她送回教室。

一路上,莫安燼沒有鬧,非常安靜。這不似平常的她,假若平時,她一定要K到他腎虧爲止。然後對他說:“不怕,有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不含糖。”

他們走後,尹哲鬆開摟着砉偰柔的手,冷笑道:“很好,錢不會少你的。”

砉偰柔眼裡有明顯的失落,但她努力微笑了一下說:“錢我不要了,伱真的很喜歡她。爲什麼不跟她坦白,還來找我,傷害她呢?”

“你不懂。”尹哲那苦澀的笑容深深刺痛了砉偰柔的心。

她真的,什麼都不想要。只要他幸福就好唉……她承認,她真的很嫉妒莫安燼也的確很討厭莫安燼。但是她之所以和尹哲一起傷害她,只是想讓她能勇敢地對尹哲表達她的愛意。可是現在似乎是適得其反。錢,她真的不在乎。她真的很愛尹哲,無法釋懷。

從幼兒園開始,她就一直默默注視着這個王子般的尹哲。可是尹哲一點也不在意她。她想得到尹哲的青睞,於是拼命地學習。終於她如願以償,能保持每次都和尹哲上同樣的學校。

曾經,在上初一時,她給尹哲寫過一封情書。可是尹哲卻當面撕了它,那是她真的傷透了心。她一直關注着尹哲,她知道尹哲所有的秘密。縱使現在尹哲在她面前沒有一點秘密可言,可是他還是對她愛理不理。

“爲什麼,我不能讓你喜歡上我?我到底哪裡不好?”

“她在我心中的位置無可取代,即使是莫安燼也不可以。”

“可是你明明喜歡上了莫安燼,何必還要告訴我你喜歡晨語呢?”

“不可能。我一直喜歡的都是晨語,莫安燼只是一個過客。”

“我敢說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能瞭解你。別自己騙自己了,伱明明喜歡的就是莫安燼。伱從見到莫安燼第一眼時你就喜歡上她了吧。她有着與晨語截然不同的氣質。晨語安靜典雅,可是莫安燼活潑開朗,豪爽。其實你喜歡晨語,只不過是把她當妹妹來看罷了。伱的心其實很脆弱,也很憐愛之心。”

“……”

“何必要假裝的那麼辛苦。喜歡她爲什麼不說呢?”

“我再告訴伱一次,我不會喜歡她的。”

“我知道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可是我真心希望你幸福。現在晨語已經回來了,伱是希望兩個一起傷害嗎?”

“我警告你,不要再來干涉我的事。伱從幼兒園一直到現在,怎麼還是如此幼稚?”

“我走,但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不管你到哪個地方,我都會默默陪在你身邊的。不管時間如何蛻變,我也依然會愛你……”

這些對話,是砉偰柔與尹哲在演戲之前的。還有一些記憶,依舊如此深刻。她的腦海開始像放映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地上演,那些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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