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地方,神識受到真元級力量的壓制,並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但他也不是沒辦法,一身靈元並沒有受到那真元力量的壓制,仍舊是在體內流轉自如,沒有半分呆滯。
但問題是能不能在體外發揮作用,胡刻對此表示強烈的懷疑,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宗門駐地,雖然壓制神識的設置已經是讓胡刻無比頭疼,但他並不指望這裡只有如此單一的限制。
心神一動,靈元朝着手掌之上匯聚而去,以勾畫符紋的手法慢慢地凝聚着靈元。
但在靈元匯聚完畢,即將化成符紋形態之時,一道莫名的能量波動以極爲迅猛的速度橫掃而過,整個廣場都在這道力量之下顫抖着。
這力量是如此龐大,雖然遠不能比外邊那一道屏障,已經大殿之上所蘊含着的那一道真元,但相比與胡刻的實力來說,仍舊是不可抗拒的存在。
在他的靈元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之前,匯聚在手掌上的那一道符紋便已經消散成點點熒光,匯入周邊的靈氣雲霧之中,讓這一道靈氣變得更爲濃郁幾分。
胡刻壓下心中的驚駭,雖然一早就料到了這裡非常不簡單,但是這道力量的強大還是遠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在瞬息之間便已經摧毀了整道符紋的內部結構。
而更加讓他驚懼的是,摧毀符紋結構並不是一件難事,但能夠在摧毀支撐結構的一瞬間,順帶着把符紋中所蘊含的力量無聲無息地鎮壓,化解,並打散融入周邊的靈氣之中。
這等手段,他連想都沒有想過,他剛纔勾畫的只是一道最基礎的【雷符】,但以他現在實力施展出來,其中所含蘊的力量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夠輕易應付得了的。
又是一道真元級別的力量,胡刻在心裡已經把這道無形的力量給了定義。
想要以暴力手段來清除掉這些靈氣雲霧那是不可能的,在清除這些雲霧之前,恐怕那道無形的力量應該先是把自己從這個世界上給清除了去纔對。
只能漫無目的地在雲霧中亂竄着,他也懶得記什麼線路了,連直線都給忽視掉,反正這片靈氣雲霧迷惑方向感的能力也是相當強大的,直線不直線,差距並不大,或者說根本沒區別。
當你感覺自己在走直線的時候,那肯定就不是直線,而漫無目的地亂走,還有一定機率走得是直達那座大殿的線路。
反正現在胡刻早已經定下了目標,只要走到那一座大殿上去,那麼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靈氣雲霧詭異般地沒有遮蓋住天穹,至少在他的位置,只要擡頭就能夠望到山峰之外籠罩的那一層青色熒光。
而之前他也試過跳起來,希望這片雲霧沒有覆蓋到,但無論他再如何用力躍起,那一層濃郁的靈氣雲霧始終是遮擋在他身前,沒有半點變化。
…………胡刻在廣場上的濃郁迷霧之中漫無目的地亂竄,而此時,那一座‘觀山’大殿的頂層臺階之上,李太虛靜靜地站着,擡頭仰望着大殿上的那一塊牌匾。
在他身前,大殿之內,彌
漫着一股淡淡的光華,看起來雖然並不刺目,但那光芒卻是顯得無比深邃,根本看不透裡面的情景。
陡然間,數十道極爲明亮的青色光華從白霧之中閃耀着,激射而出,威勢驚人無比,挾着一股毀滅一切的氣息,無邊的威壓籠罩住整座大殿,碾碎着一切的存在。
但這數十道極爲恐怖的光芒卻是在大殿的門口,猛然間懸停下來,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一般,再不能前進半分,無形的力量牢牢地制住,連那恐怖的氣息也在一瞬間消散不見。
那一層薄如蟬翼般的屏障,卻是無比輕鬆地擋住了那數十道來勢洶涌的光芒,而隨之激起的那一道波瀾,像是一片枯葉飄落在水面上一般,輕緩而無力。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襲擊,迅猛的攻勢以及絲毫沒有展現出半點威勢的阻攔,這兩個極端的瞬間變化,近在咫尺的李太虛卻是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仍舊望着那一塊牌匾出神。
這一切的變化,根本就沒能讓他出現半點反應,彷彿之前的來勢洶洶的襲擊隨着那漸漸平息的波瀾一般,完全消散一般,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我沒能夠讓山海觀重現千年前之輝煌,但也絕不會讓這一切毀在我手中。李太虛喃喃自語着,語氣沒有半點波瀾,非常地平靜。
擡頭朝着那一塊牌匾,但卻像是對着大殿之內的什麼人說的一般,難道大殿之中還有另外什麼人存在?這一切隨着那一片淡淡光華再一次瀰漫而掩蓋着。
…………胡刻在儘量了近一個小時的亂竄之後,在費盡腦筋,試驗過無數種異想天開的方法之後,終於是挖掘出了這片區域一個算得上是漏洞的防禦空白。
靈元一旦溢出體外,無論是你靈元在外界凝鍊成什麼攻擊手段,想要驅散靈氣雲霧,還是你只是想讓體內的靈元出來透透氣也好,那一道禁制可不管你什麼動作,只要靈元溢出體外,立刻涌過來驅散掉所有凝聚的靈元,半點不留。
而胡刻在試驗了幾次之後,終於是找到了一個應付這種禁制的辦法。調集全身靈元,在體內經脈竅穴中流轉不息,神識也隨之不斷地催動着,靈元流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周邊那一大片靈氣雲霧也隨着靈元的高速流轉而被吸納過來。
瞬息之間,身週數米之內的靈氣雲霧全部被瘋狂運轉的靈元吸納了去,體內的經脈竅穴中灌入了大量的靈氣,陡然間,周邊露出一大片空地,靈氣雲霧瞬間被抽空。
胡刻並沒有停下,雖然現在的視野已經面前能夠看到那一座大殿所在之處,但這還遠沒有達到他預計的標準,等下雲霧再一次合攏過來,他一切的工作都白費了。
靈元繼續在體內經脈中流轉着,並不斷地加速,現在已經顧不上去理會靈氣太過充裕而導致的其他問題。
靈元的總量雖然重要,但其精純度也是極爲重要,若不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慢慢來消化,他也絕對不會選擇在現在這種時候繼續吸納靈氣什麼的。
這就好比在一瓶高純度的烈酒之中加入大
量的水一樣,雖然總量是增加了,但其質量卻是在飛速地下降。
現在即使是他吸納了大量的靈氣,但其綜合實力並沒有提升多少。
體內充斥着這一大股靈氣,雖然在精純度與總量上無法與李嵐灌入他體內的靈氣相比,但也比他自己慢慢從天地靈氣中吸納的效率高了不知多少倍,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花費至少兩個月的時間潛心修煉,全力催動靈元才能夠把這一道靈氣消磨乾淨,全部化爲屬於自己的力量。
但問題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容不得他找地方潛修什麼的,從這片靈氣迷霧中走出去纔是王道,只要走到那座大殿上去,就知道李太虛讓他來這裡到底是搞什麼鬼。
大片的靈氣雲霧被吸納過來,至少露出了十米的空地,而胡刻還不肯罷休,體內高速流轉的靈元把他的經脈竅穴擠壓得疼痛難耐,但他還是咬着牙繼續。
靈元流轉的速度在大量靈氣的擠壓下,以更爲迅猛的速度沖刷着經脈,陡然間,像是衝破了什麼屏障一般,一聲悶響從體內傳出,隨即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緊隨着這道悶響而出的,是一道明亮到極致的光芒,閃耀着白色熒光的光環從胡刻的體內涌出,挾着兇猛到足以毀滅三階靈脈者的威勢,如山洪般猛然涌出!
周邊,不,是整個廣場上的靈氣在這一瞬間,全部被這一道突現的光環瘋狂地衝擊着,瞬息之間全部被擠壓到了廣場的邊緣,化成一圈幾乎快要化成實質的圓環,瀰漫在整個廣場的邊緣地帶。
腳下的白玉石磚,不遠處那一座宏大而顯出古樸氣息的恢弘大殿出現在胡刻的眼前,於此同時,大殿之上那一塊牌匾,‘觀山’二字再一次散發出那堪稱恐怖的真元氣息。
那道力量並沒有針對任何人,但是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卻是無處不至,像是隻要身處與這個世間,就永遠也逃不過這道氣息的鎮壓一般。
恐怖的力量如同狂潮一般涌現,瘋狂地衝擊着胡刻全身心的意志精神,一浪高過一浪。
剛剛把體內靈元爆發出來,現在的身體正是出於最虛弱的時候,甚至連一縷靈元都無法催動,而神識也被壓制得無法冒出來半分。
整個身體陡然間被這股壓力給鎮住,剛剛散發出來的那一道光環也詭異地懸停在半空中,雖然無聲無息地崩滅着,不過數秒時間,其中所蘊含的強大力量便已經消散得乾乾淨淨,沒有半點殘留的痕跡。
胡刻現在處於一種相當奇妙的狀態,身體、精神、意志完全被這道力量散發出來的威勢給牢牢鎮壓住,甚至連思緒都受到了極大的壓制,思考的速度極爲緩慢。
李太虛站在大殿上最高一層的白玉石臺階,平靜地看着廣場中,無法動彈半分的胡刻。
而胡刻現在甚至連感知都沒能夠迴應意志,完全被鎮壓,根本就無法知道李太虛的存在,就算是知道了他現在連思考都處於非常艱難的地步,無從做出什麼反應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