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張布卷你帶來沒有。李太虛話頭一轉,忽然問道。
帶來了,這東西到底是幹嘛用的?裡面那一道真氣是怎麼回事,我試了好幾種辦法都無法獲取裡面的信息。
胡刻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中掏出那一個盒子,遞給李太虛。
但奇怪的是,在胡刻掏出那個盒子的一瞬間,大殿之內,那一片猶如迷霧一般的光芒,陡然間散發出極爲明亮的光芒,但是那一道光芒只是在大殿門口閃耀了一番,隨即沉寂下去。
大殿門口,一道猶如水流一般的屏障正泛着淡淡的波紋,隨即遠遠地朝着周邊傳蕩而去。胡刻也被那一道光芒嚇了一跳,在那道光芒出現的瞬間,之前隱約感受到的那一股危機感再次突現,並且以十多倍的壓力猶如山嶽一般狠狠地壓下,但在那一道波紋出現之後,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探查不到半點蹤跡。
若不是胡刻的意志在陡然間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他也懷疑這一切還是不是幻覺而已。
看着胡刻被嚇了一跳,神色緊張地看着面前這座大殿,李太虛微笑着說道:不用擔心,那東西就算是再增強十倍力量,只要這南山還存在,他就絕對無法衝出來。
但胡刻還是心有餘悸地看着那座大殿,這種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打消的恐懼,那大殿門口猶如一隻巨獸的血盆大口一般,吞噬着任何進入的生命物體,就算是光線也無法逃脫。
李太虛結果那一個盒子,輕輕地撫摸這上面的刻紋,似乎在追憶什麼,良久之後才說道:這東西,百年之前,我也是這樣從一個人手上接過,他遞給我的時候也是這樣恐懼地看着那片光芒,而我卻沉浸在那一股力量帶來的快感之中,無法自拔。
胡刻發現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大殿之內的那一道迷霧,沉寂下去的光芒再一次閃耀着,散發出一道明亮的光芒,攜帶着一股極爲凌厲的氣息,朝着李太虛的方向猛撲過來。
但又一次被那道極爲淡薄的屏障給死死擋住,只能在上面激起淡淡的漣漪,除此之外,什麼也沒能改變,而李太虛仍舊是相當淡定,根本沒去理會大殿之中那個恐怖的存在。
輕輕地撫摸這木盒上的紋理,然後,伸手,把那個木盒再一次遞迴到胡刻身前。
胡刻愕然地看着這個盒子,從之前大殿內那東西的反應來看,加上李太虛之前所說的話,這個木盒裡面的那神秘布卷,絕對是非常了不得的東西,其中所蘊含的力量也絕對不是自己感受到的那般簡單。
先收起來吧,聽我慢慢跟你說關於這個盒子的事情,我相信你絕對會很感興趣。李太虛微笑着,靜靜地看着胡刻說道。
百年前那一個下午,一個從天而降的神秘人落在我身前,把這個盒子交到我手上,然後只說了一句‘慎用’然後就化成了一道光芒消散不見,呵,至今我也無法理解那個人是怎麼穿過南山之外的那一道屏障進
入到這裡來的。
裡面的布捲到底藏着什麼東西?胡刻現在最疑惑的就是這個,他的神識再一次細細地在布捲上探查,雖然現在神識還是受到了那真元力量的壓制,但是現在布卷是在他手上,想要避開真元力量的壓制那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
但胡刻卻感受到這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木盒的不平凡,他那如同潮水般涌出的神識卻無法穿透這個小小的木盒,從材質上來看它只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木製品而已,從上面感受不到半點能量波動。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現在連這個最不起眼的小小木盒都能夠感受到不同尋常,那麼裡面的那一張布卷也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般普通,胡刻第一次對自己的神識能力質疑。
李太虛笑了笑,說道:別說是你,就算是元神級數的高人,想要破解布卷之中所蘊藏的秘密,也要花費大力氣,而且一開始,在沒有注意之下也會給它的外表給欺騙了過去。
這一個小東西有這麼大的能力,那麼裡面到底是藏着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胡刻開始有些好奇了,在修士這一條道路上,他現在只要能夠活下去,擁有李嵐這個元神傳承的他,雖然晉升元神是遙不可及,但是成就真正的金丹卻只是時間問題。
而這是第一件讓他能夠感興趣的東西,典籍之中記載了無數的著名法寶,但那些幾乎全部都是元神級數高人才能夠使用的東西,沒有一件是元神級數以下的修士能夠驅使的。
但是按照李太虛的說法,這件東西能夠在百年之前就引發一場幾乎毀滅了整個門派的大劫,而且引動的李太虛,當時比現在還要弱小,但卻能夠引動如此強大的力量。
這個布卷,在當日我打開那盒子的時候,並不存在,盒子裡面當時存在的東西是那個。李太虛指着大殿之內的那一層迷霧說道。
那東西是不知多少年前流傳下來的至邪魔靈,這種東西並不是什麼生命體,雖然它散發着生命的氣息,但卻是無數雜念、戾氣、天地污垢之氣,至邪至惡之物的彙集體。
聽李太虛這般說着,胡刻差點把這木盒給扔出去,還好意志即使鎮住身體的動作,但即使如此,靈元還是迅猛地在體內流轉着,灌入手掌之上,構築出一道佈滿與手掌上的防線,隔開自身肉體與那盒子的接觸。
放心,現在那東西被困在大殿之內,這張布卷根本沒有任何效用,就算你把它煮爛給吃了也只是會拉肚子而已。
李太虛看着胡刻緊張的反應,調笑着說道。我靠,不緊張能行嗎,這東西一沾上那絕對是要人命的,我真是懷疑你還能活到現在是不是已經被這東西附體了。
胡刻緊張地看着李太虛,害怕他下一刻就會說出‘被你猜中了……’之類的話來。
典籍上可是清楚地記載過這種東西的出現,至邪至惡之物,一旦被沾上,那除非是元神級數的高人出手,要不然就是金丹高手
也只能表示無能爲力,修真界歷史上被這種東西摧毀掉得門派可不少,每一次出現都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無數修士就此隕落。
在地球修真界上,雖然一直是安寧祥和的和諧景象,但是每個修士即使是散發出一丁點的惡念,被天地吸納而去,匯聚起來,數萬年的積累,也該是一場大爆發的時候了。
只是李太虛好巧不巧地被這東西看中,也是山海觀倒黴,避世數百年沒想到等來的不是門派的鼎盛,而是一場近乎滅門滅派的大劫。
當年這東西被我打開之後,在一天之內,把門派上下百餘人全部附體,那些往日醉心與大道韻律之中的師兄弟們,卻像是瘋魔了一般,四處殺戮,最後師尊以一己之力,引動萬年來師門佈下的重重禁制,把所有被邪物感染的師兄弟扯入大殿之中,以祖師們留下來的強絕力量,煉化其中的邪物,以望能夠讓衆位師兄弟脫離那邪物的折磨。
李太虛說道這裡,一臉緬懷地看着那一座大殿,看着那些已經消逝了的師兄弟們,彷彿還看到了他的師尊,以身除魔衛道的景象。
最後就算是師尊碎裂金丹,引動四重大陣,也只能擊碎那些邪物的外殼,把它們牢牢封鎮在這大殿之中,而那些師兄弟們,也在邪物離體的瞬間,全身精血被抽空……胡刻能夠想象得出,百年之前那一副場面,邪氣洶涌,李太虛的師尊施展大法力,把所有被感染的弟子攝入大殿之中,激發遍佈與南山之上的莫大力量,試圖煉化那些邪物,但卻不得不看着自己的弟子慘死,最終自己也是碎裂金丹,投入大陣之中,全力消磨這些邪物。
百年來,我只能看着那些邪物在重重大陣的封鎮之下漸漸衰弱下去,但只要一天沒能夠徹底煉化這些邪物,我就一天無法安心,那些師兄弟,全部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我害死的,要是此生必定爲他們報仇,而且若有來生,生生死死,必爲斬除邪魔而戰!
這張布卷是徹底殺掉那些邪物的關鍵?胡刻感覺自己似乎是猜中了什麼,開口問道,再一次把目光投在那木盒之上,彷彿透過那木盒,能夠看到裡面那洶涌的血海。
沒錯,百年來,我翻遍整個山海觀的典籍,終於是找到了徹底煉化它們的辦法,布卷之上,那是這些至邪至惡之物誕生之處,若想要徹底滅掉它們,就必須從這布捲上下手。
等一下,你說那些邪物徹底被封鎮在大殿之中,半步也不得踏出來,那麼你又是怎麼搞成現在這副樣子的,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變故不成?胡刻指着李太虛問道。
那邪物的主體雖然是被封鎮在大殿之上,但還有幾份遺落在這南山之上,當日師尊情急之下遺落的幾隻漏網之魚,不足爲懼,在這裡,是三道上古禁制的籠罩之下,就算是那道邪魔的主體衝了出來,也要在這禁制之下碾滅!
當日要不是沒來得及開啓這幾道禁制,那些邪物根本無法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