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姐把這一切都講完後,我目瞪口呆的的躺在牀上。兩眼看着吊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的眼前全都是藍羽的影子。我們倆第一次見面,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我也曾無數次設想過,我和藍羽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局。我曾在心底設計過N種場景,可卻從沒想過。她就這樣,在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心痛!
胡姐見我一言不發,她有些擔心的輕聲說,
“中宇,你沒事吧?”
我沒動。她再一次問我。我纔回頭看了她一眼,小聲的問說,
“藍羽已經走了?”
胡姐點點頭。我又問,
“小芸呢?”
胡姐回答說,
“昨晚她曾來過一次,見你熟睡。她就悄悄的走了。中宇,小芸說她想安靜一段時間……”
我一聽,立刻起身。這一動,傷口抻的生疼。胡姐急忙的把我扶起來,我坐在牀上。看着胡姐說,
“胡姐,把電話給我。我給她打個電話……”
胡姐遲疑了下,但她還是把電話遞了過來。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我對着電話,低聲說了句,
“小芸,你還好嗎?”
芸姐的聲音有些沙啞,一聽就知道她沒休息好。就聽她說道,
“你醒了?我現在就去醫院看你……”
說着,芸姐直接掛了電話。
我拿着手機,想了一會兒,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是藍羽的。我抱着很大希望,希望電話能接通。可那面卻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芸姐在半個多小時後進了病房。她臉色慘白,眼睛裡佈滿着血絲。胡姐和她打過招呼後,回頭看了我一眼,小聲說,
“你們倆先聊吧,我出去打個電話……”
胡姐這是故意給我倆一個單獨的空間。她一走,芸姐就坐到牀邊。她先是衝我笑了笑。接着問我說,
“中宇,傷口好些了嗎?”
我點了點頭。
“藍羽走了!”
我又點了點頭。
芸姐忽然小聲喊了下我的名字,接着柔情似水的看着我。她一邊幫我整理着病服,一邊溫柔的說道,
“中宇,我想你如果想找藍羽,一定能找到她的。你出院後,去找找她吧。她夠可憐的了。我不知道沒有你在她身邊,她到底會怎麼樣……”
我知道,芸姐的話一定是發自內心的。但我聽着,心裡卻一疼。我剛想說話,芸姐卻把手放到我的嘴巴。她搖頭說,
“中宇,我想了好久。這件事實在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我想退出,可藍羽不同意。把她就這麼放棄了,我自己的內心又過意不去……”
我看着芸姐,這個善良的女人,始終都是爲別人考慮。但我還是苦笑着搖搖頭,
“小芸,我說過。這輩子我不會放棄你的。至於藍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有,藍羽的性格我們都瞭解。她既然走了,說不再回來。恐怕真的就不會回來的。就算是我們找她,又到哪兒去找呢?”
芸姐沉默了。我用另一隻手摟着她的肩膀。芸姐靠在我的懷裡。我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和藍羽真的緣分未盡,或許有一天,我們還會遇到的……”
這話我不知道是安慰芸姐,還是在安慰我自己。我想再見到她,可見到她之後又能怎麼樣呢?我給不了她任何的未來。或許我們最好的結局,就是像現在這樣。
芸姐不再說話了。她就這麼靜靜的躺在我的懷裡。好一會兒,她忽然嘆息一聲,喃喃說道,
“可惜了!”
我好奇的問說,
“可惜什麼?”
芸姐說了一句讓我有些捉摸不透的話,
“可惜我們生錯了年代……”
我問她爲什麼這麼說,芸姐卻沉默了。
一個多月後,我的傷勢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芸姐幫我辦理了出院。讓我意外的是,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石弘智始終沒出現。
說實話,經歷了這次事情後。我對什麼金佛,什麼尚家已經失去了興趣。我現在想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樣。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做些生意,和芸姐過着這種普普通通的生活。至於江湖中的爾虞我詐,打打殺殺,我已經徹底厭倦了。
出院當天,芸姐做了一桌子的菜。說是要給我慶祝下。她還特意開了瓶紅酒。但只給我倒了半杯,說活活血就行,千萬不能多喝。
衆人也知道我想給我和芸姐創造一個二人世界。把我送到家後,就都各自離開了。
走的時候,土匪在門口故意壞笑的衝我和芸姐說,
“告訴你啊。雖然小別勝新婚,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別一回家,就和芸姐淘氣……”
說着,他露出標誌性的奸笑。我照着土匪的小腿踢了一腳,送他一個字,“滾!”
一頓飯還沒等吃完。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一看,這號碼竟讓我有些意外。芸姐見我沒接,她問我說,
“中宇,怎麼不接電話?誰打來的?”
“石弘智!”
芸姐也有些意外。要知道,我和石弘智的這層關係還沒捅破。按說石弘智怎麼也該去醫院看看我。但他卻一直沒去。他到底在忙什麼,我也並不知道。
電話一接通,就聽石弘智在電話那頭說道,
“中宇,出院了吧?”
我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多一個字也沒說。就聽石弘智又說,
“中宇,我想見見你。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談談……”
我看了芸姐一眼,想了下,還是答應說,
“好!你說吧,去哪兒?”
沒想到石弘智竟然說道,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如果方便的話,我現在上樓……”
我沒想到石弘智不但知道我出院,他還居然就在我家樓下。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讓我特別不好。但我還是說道,
“好,你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