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覺醒來後,已經是中午了。王珂等人分批來看了我。可還是不見藍羽和芸姐。
當衆人走後,病房裡只剩下胡姐和我時。我忍不住再次的問胡姐說,
“胡姐,小芸和藍羽呢?我怎麼沒看見她倆呢?”
胡姐坐在牀邊。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溫婉的看着我。但她的眼神卻透露着一絲憂傷。好一會兒,她才說道,
“中宇,我要是說了。你可千萬別難過?”
胡姐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我感覺有些不對,就急切的問說,
“胡姐,你說吧……”
胡姐微微點了點頭。把我暈倒之後的事情講了出來。
原來那天我暈倒之後,衆人七手八腳的把我送到了醫院。到醫院後,因爲要手術。芸姐給胡姐打了電話。讓她過來幫忙護理我。
當胡姐到時,就見芸姐和藍羽站在手術室門前。兩人都是眼圈通紅,誰也沒說一句話。見胡姐來了,芸姐就上前把發生的這一切事情和胡姐講了下。之後,她讓胡姐留在這裡。她準備去處理柳姨的後事。
柳姨的葬禮是在我手術之後的第二天舉行的。她本是一個最愛風光的人,但她的葬禮卻並不風光。參加她葬禮的,除了芸姐外。只有柳叔、財叔,還有胡姐和晴姨。
芸姐特意把柳姨安排在離明叔墓地不遠處。她說就讓她媽媽遠遠的看着明叔吧。也希望明叔能夠原諒這個曾經背叛他的女人。
一切都安頓好後。幾人正朝山下走。剛到山下,芸姐忽然看見路邊停着一輛車,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慢慢的走了下來。讓芸姐意外的是,這人竟是藍羽。
藍羽慢慢的朝芸姐走了過來。兩個原本並沒有太多瓜葛的女人,此時竟莫名其妙的成了姐妹。
胡姐等人已經知道情況了。他們幾個都識趣的先回車裡等芸姐。藍羽一到芸姐身邊。她衝芸姐微微笑下。雖然這笑是苦笑,但芸姐還是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好一會兒,藍羽率先開口說,
“姐!”
藍羽的這聲姐,叫的芸姐微微顫抖下。這是一個她不想接受的現實。但她卻不得不接受。
上腳下的風很大,藍羽額前的碎髮被風吹起。她輕輕的把頭髮別在耳後。再次說道,
“其實我想去參加下柳姨的葬禮。可我猜,她未必想看到我。所以,我就在這裡送她一程。也順便等等你……”
芸姐微微笑下。她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這些現實。好半天,她才問了一句,
“你爸爸呢?他,還好嗎?”
藍羽搖了搖頭,
“不知道。剩餘的事情就讓法律去決斷吧。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藍羽說着,她擡頭看着芸姐,小聲的說道,
“你準備認他這個父親嗎?”
芸姐擡着頭,看着山上成羣的公墓。她的目光堅定,搖頭說,
“我這輩子只有一個父親,他叫方啓明!”
芸姐的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根本就沒打算和藍成風相認。藍羽也並不覺的意外。假如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或許也會做出和芸姐一樣的選擇。
藍羽嘴角牽動,露出一絲苦笑。接着又說道,
“這次我來見你,是和你告別的……”
芸姐驚訝的擡頭看着藍羽,反問她說,
“告別,你要去哪兒?”
藍羽拂了下頭髮。美麗的臉龐上露出一抹哀傷的神情。她淡淡的說,
“昨天我把爸爸被捕的消息告訴我媽媽了。這一晚上她也沒睡。病情似乎又有些加重了。我準備帶她到全國各地走一走,散散心。這樣對她的病情或許會有幫助……”
芸姐點了點頭,溫婉的說道,
“這樣也好!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接風……”
藍羽笑下。她擡頭看着芸姐。兩個極其美麗的女人在山腳下互相對視着。就見藍羽微微搖搖頭,
“不回來了!我之前回南淮,就是爲了媽媽。她這次答應和我走。我也再對南淮沒有任何的牽掛了。再回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芸姐有些驚訝,她馬上說道,
“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呢?”
藍羽衝着芸姐又笑下,她搖頭說道,
“對不起,姐。我之前的確勾引過中宇,我也承認我愛他!如果沒有昨天發生的這一切,我或許會繼續留在你們身邊。或許還會繼續的想辦法和中宇在一起。可現在不一樣了,你是我的姐姐。我不可能卻和我的姐姐爭搶一個男人的。況且,中宇心裡的天平一直都是傾向你的……”
芸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看着藍羽,內心也是百感交集。好一會兒,她忽然對藍羽說,
“藍羽,如果我退出呢?”
芸姐的話讓藍羽有些驚訝。她擡頭看着芸姐。而芸姐則點了點頭,又說道,
“我說的是認真的!離開中宇,我還有嶽叔、財叔、晴姨。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可你沒有中宇,就只剩下一個重度抑鬱的媽媽了。你比我更需要他……”
芸姐說這些話時,她口氣很平淡。但儘管她表面平靜,可內心卻如刀割。她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女人。在感情的世界中甚至有些愚蠢。她不想看藍羽這麼痛苦。她就選擇了讓自己痛苦。
藍羽搖搖頭,她微笑着說,
“姐,中宇不是商品。我們這麼讓來讓去的,也應該考慮他的感受。他在昨天就已經明確表態了,他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
說着,藍羽嘆息一聲。她主動的衝芸姐伸出手,微笑的說道,
“姐,祝你和中宇幸福!”
兩隻嬌嫩的手握在了一起。就在藍羽轉身的那一瞬間,一行熱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只是藍羽並不知道,芸姐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眼眶也同樣的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