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輸!”
手中單刀一被對方的鏈刀纏住,張陽就知道不妙,立刻棄刀認輸。
他推己及人,以爲自己放過了荒井大雄,藤琦魁也會放過他。誰知道藤琦魁就是嗜殺狠辣的性子,加上之前林中河擊殺了秋野流明,他如何會放過到手的張陽?
鏈刀將單刀一卷,然後一抖,就像毒蛇攻擊人時將頭頸往後一縮,然後往前一探一般,在抖掉單刀的同時,鏈刀直取張陽項上之頭。
張陽見狀大駭,知道這是日國人動了殺心,不要臉,故意裝着沒有聽見或是收勢不及,總之是要殺了他。
他不該棄刀的,現在連阻擋的兵器都沒有了。
危急之下,他竭力外放所剩不多的內勁,形成護體氣勁,阻擋鏈刀的突襲。
但彎刀破開了他的氣勁阻攔,雖然速度減慢了一些,但還是很迅疾。
張陽只得拼命向右扭開身體,避過要害,“刷”地一聲,紅血飄揚!
“啊!”
張陽一聲短促的慘叫,他的左臂被藤琦魁的彎刀齊根削斷。如果不是他的護體氣勁遲滯了彎刀一瞬,然後拼命扭開身體,此刻被削掉的就不是他的手臂,而是項上人頭了。
染血的鏈刀抖了一下,已經衝到張陽左後側的彎刀立刻回縮,劃出一個倒“V”字,直指張陽的後腦勺。
狡猾如狐,毒辣如蛇,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奪人命!
張陽感受到腦後勁風,知道在劫難逃,閉目待死。他心中暗自悔恨,如果不是他不敢近身搏殺,在和荒井大雄對陣時,就不會損耗那麼多的內勁。如果他的內勁充沛,又何懼藤琦魁的鏈刀糾纏?
一刀震斷!
他可是武道宗師啊!
可惜世上沒有這麼多如果,他的刀道走偏,一味避開危險,採用不適用於刀客的穩妥打法,終會讓他遇到避無可避的生死危機。
不過張陽卻沒有死。
在彎刀距離他的後腦勺還有一寸距離的時候,就再也無法前進。
藤琦魁感覺到不對勁,想要抽回鏈刀,抽了兩下,但發現:竟然抽不動?
整條十米長的鏈刀,包括在鐵鏈末端的半尺長彎刀,都像是定在了空中一般,無法撼動分毫。
他不禁一愣,“什麼情況?”
難道是陰陽師大人的陰陽術,還是華國人的異能力?
藤琦魁看向帳篷內,福田英夫等人都是驚訝地看着他。
“那一定是華國人乾的!”
藤琦魁轉向張主任、葉凡這邊,發現衆人也都是面帶驚訝之色。
但是,有一個人,面色平淡!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葉凡已經淡淡說道:“張陽,既然認輸了,怎麼還不回來?”
張陽還在閉目待死,人閉眼睛後對時間的流逝不敏感,所以儘管鏈刀已經停滯在空中兩三秒了,但張陽剛剛纔反應過來。他剛張開眼睛,要看看情況,就聽到了葉凡這句話。
還有什麼好疑惑的,必然是葉凡出手救了他。張陽雖然不知道葉凡是如何出的手,但他看到被定在空中的鏈刀後,心中已經對葉凡的神通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
法武雙修,江東王,果然盛名不虛!
張陽面對着藤琦魁,小心戒備地拾起地上的單刀,快步退回帳篷。
這時,被定在空中的鏈刀,立刻變軟,跌落在火山岩地上。
“沒想到葉先生還是一位道術高人,連我都沒有看出來,你是如何出手的。”福田英夫一雙犀利的眼神,緊盯着葉凡,淡笑着說道。
葉凡輕輕一笑,淡淡迴應:“你沒有看出來,就對了。”
他用的是一種定身術,但裡面蘊含一絲空間法則,相當於將鏈刀和它所處的那邊空間完全隔離開,然後定住片刻。這種手段,又豈是一個地球上的大宗師可以看出來的。
然而這句話在日方衆人聽來,卻不一樣。尤其是翻譯器的直譯,那真是相當直接,饒是福田英夫的涵養,也忍不住冷哼一聲,眼神陰翳。
對面俊秀優雅的白衣陰陽師,也皺起眉頭,微微打量葉凡。
似乎他也看不懂,葉凡如何出手的。
日國外務省外務大臣森山野仁就不管這些東西了,葉凡怎麼出手的,與他無關,只要出手了那就有把柄了。
“啪!”
當即,他將茶盞重重往小茶几上一拍,身子微微前傾,逼視着張主任,大聲道:“張主任,貴國武者主動插手正在進行的比試,你要給我一個說法!”
他蠻橫地用手指了一下張主任。
張主任臉色一變,在比試之中插手,這是大忌!現在還在直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着呢,其中不乏高明的陰陽師、術法師,賴都賴不掉!何況葉凡剛纔等於親口承認了。
但要他給說法,他能給什麼說法,總不能懲罰葉凡吧?
葉凡,可是這次交流會華國取勝的關鍵!
“這場比試,我方參戰人員已經認輸了。但貴國武者還咄咄相逼,要殺傷性命,這也違反規定了吧?”張主任能做到中樞辦公廳副主任,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頃刻之間就想好了對策,反擊日方。
森山野仁話語一滯,藤琦魁在對手認輸後下殺手,這同樣是不好抵賴的。但他依然蠻橫地道:“大戰之中,藤琦君如何會去留意對手的說話聲?你方人員認輸了?我都沒有聽到!”
“藤琦君,你聽到了嗎?”
藤琦魁搖搖頭,冷冷道:“大人,我沒有聽到。”
這就屬於不講理,不要臉了!張陽的認輸聲喊得不低,帳篷裡坐在最裡側的張主任都聽見了,藤琦魁一個耳聰目明的內勁巔峰武者,如何會聽不到?
但別人真要說沒聽到,那你也沒轍。
“哼,如果華國不能給出說法,那下一場比試,我們日國的劍聖英夫君也會出手干預,屆時說不定還可以和葉先生提前較量一下。”
森山野仁冷哼一聲,話語中帶着威脅。
“這……”涉及到比試安排和葉凡,張主任不好擅自做主。他也不懂,只好求助地看向葉凡。
葉凡心道,若是他和福田英夫同時出手,干預每一場的比試,那倒是極好!以他的神通手段,福田英夫只會喝他的洗腳水,哪怕派最弱的柳冰出戰,日方剩下的四個出戰人員,一個都活不了。最後他在親自解決掉福田英夫,倒也乾脆利落。
但是葉凡知道,這只是森山野仁擠兌張主任的話而已。真要這麼來,華國就算贏了,日國人也不服。而他,這次來日國,就是要將日國人徹底打服氣的。
要他們跪在地上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