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姐，你臉色似乎更糟了，是不是坐車坐悶了？來，我給你按摩一下。”
張昊看出座位安排上的問題，於是從原位置上站起，讓出了座位。
“這倒不必。坐一會就會好了，你坐我旁邊吧。”
方芸樺的確氣悶。
堵車造成的氣悶，只佔一小部分，絕大部分是被張昊帶魏婉容騎電摩造成的。
但對張昊能夠主動站起來讓位置，還主動提起按摩，讓她感到好受些。
至少張昊明面上對她的“愛護”，裝樣子，還是表現出來了的。
方芸樺的左邊，是吳麗，右邊是張昊。
王少巖傻眼了，姑且不說張昊那個樺姐稱呼，叫得親熱無比，還令他只能坐在對面的位置。
要知道，這種桌子的寬度不小，足有一米五，原本是用於商業談判時的聚餐。
這種桌子，與二人聚會時的小桌子，有着極大的差距。
“小昊啊，你頭次吃法國菜，這裡面有很多規矩，我在你身邊，可以教教你，免得你出糗。”
魏婉容極爲自然地坐在張昊身邊，給出一個大體還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不僅僅是張昊，其他人也傻眼了，沒想到魏婉容竟然還要坐在他身邊。
如果換作平時，這也沒什麼。
可是，這頓聚餐，名義上算兩個部門聯誼，魏婉容做爲投資事務部部長，理應去對面正中就座。
這會她坐在張昊身邊，到底算哪個部門的？
“不好。”
張昊不太方便拒絕，畢竟他的確不知道西餐的吃法。
只是，下一個令大夥傻眼的狀況出現了。
方芸樺從嘴裡直接蹦出這兩個字。
這是不由自主說出來的，大腦都管不住。
魏婉容莫非看上了張昊？
就在剛纔，非要跟張昊坐電摩，在電摩後座上藉機摟摟抱抱，現在竟然還要主動教張昊吃西餐……
用別人的男人，還用上癮了嗎？
不管以後和張昊發展到什麼地步，但現在，張昊名義上，可是她的遠房表弟！
男人被搶去使用，這能容忍嗎？
張昊頓時傻眼了，自己和方芸樺，名義上是遠房表姐弟。
可是魏婉容要求坐在他身邊的理由，大體也說得過去，方芸樺你吃什麼醋？
再說了，你這麼一說，叫魏婉容臉面往哪擱？
“我的意思，是不能由魏部長一個人教張昊怎麼吃西餐，我也可以教他嘛。肚子餓了，快點菜吧。”
方芸樺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的不行，說出去之後，馬上後悔了。
此話一出，豈不是令人懷疑自己和張昊還“藕斷絲連”？
眼下她和張昊之間的關係，真的很微妙。
隨着史艾菲對張昊的欣賞，在外人，至少在益興集團內部，大夥都認爲她是以“獻美”謀進步。
史艾菲不可能長駐西益，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將張昊當面首。
也就默許或者命令方芸樺，繼續明面上保持跟張昊所謂遠房表姐弟關係。
實乃監視張昊，不許他偷腥，或者被別的女人給偷了去。
做爲完成這項任務的福利，史艾菲甚至還有可能默許方芸樺，能在史艾菲沒來西益時，繼續享受張昊這個小嫩肉。
張昊並不想這樣長期不明不白，但在方芸樺沒有徹底擺脫王知才，獲得充分自由之前，還得這樣被人詬病。
所以，方芸樺稍有尷尬地說道。
“好啊，咱們就一起教張昊吃西餐。”
魏婉容很敏感，又豈能相信她的話？
上午的時候，她可是旁聽了方芸樺對張昊說出的天大秘密，知道方張二人是什麼關係。
事實上，在旁聽這個天大秘密之前，她就發現方芸樺某些不對勁的地方，一度懷疑方芸樺是否對張昊有好感。
這種好感，不是金主對面首的好感，而是女人對男人的好感。
不過，以平常對方芸樺的瞭解，還是覺得，方芸樺更多的是看上了張昊的“男色”，聊以“滋補”而己，只涉及身體，不涉及感情。
張昊同樣看上了方芸樺的“成熟”，兩人各取所需。
可是，現在的情況，和自己以前的判斷，有了出入。
方芸樺對那個王知才已經死心，想要找一個她真心喜歡的男人。
正因爲她對王知才這種社會公認的精英，產生了反感。
以至於對張昊這種表面玩世不恭，內心卻是驕傲無比，同時又是才藝皆全的小男人，動了真感情。
魏婉容捫心自問，自己也是有些喜歡張昊的。
以己度人，再結合方芸樺明顯醋意的表現，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魏婉容心中暗笑，你方芸樺當了多年別人的情人，這可是個大污點，就不要跟我們這些清白的熟女爭男人，就算是爭，自己也不怕。
想到這裡，魏婉容在心中，卻給了自己一耳光！
方芸樺當了別人這麼多年的情人，但她名義上是未婚，想跟誰好，想以怎樣的方式與男人在一起，法律是管不着的。
要說這是污點，勉強算是！
但真個非得對外公佈的話，方芸樺還能以受害者的面貌出現。
畢竟，做爲有婦之夫，王知才與方芸樺保持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他纔是主要過錯方！
可是，自己有老公孩子，還想找男人，這是對不起家庭的行爲。
要說這是不健康、不道德的想法，百分百算是。
真個對外公佈的話，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以受害者的面貌出現。
有夫之婦的身份，較未婚身份，又怎麼能搏得張昊的好感呢？
八人長桌的座位，兩邊分坐四個人。
張昊此時夾在方芸樺和魏婉容中間，形成左擁右抱之勢，好不豔煞人也。
可是，寶寶苦，卻不能說。
比張昊更加鬱悶的，肯定是王少巖。
無它，桌子這頭，依次是吳麗、方芸樺、張昊、魏婉容。
王少巖和魏婉容的助理孫麗貞，坐在桌子那頭。
問題是孫麗貞想跟同是助理的吳麗交流，坐的位置，更靠近桌子的一頭。
於是，孫麗貞顯得像是記錄員。
展現出來的，就是方芸樺等四個人，跟王少巖一個人談判！
這樣的座位安排，非常另類。
一時，大家都沒有說話，各自想着接下去該怎麼辦。
尤其是王少巖，好歹請出方芸樺出來吃飯，沒能和她坐一塊不說，自己部門的人，卻跑到了張昊這邊坐下。
更令他有吐血三升的是，這頓飯還是他請客……
“請問幾位先生，小姐，可以上菜了嗎？”
餐廳的檔次很高，服務員對這一桌另類的坐法，雖感詫異，卻也沒有任何指責。
“方總監，你來點菜吧。”
被服務員這麼一打岔，倒是讓冷輕的場面爲之一緩。
王少巖也想通了，對面坐也挺好的，正好可以欣賞三個美女。
張昊你要與我比紳士風度，那就差遠了！
凡爾賽法式餐廳，完全是把法國餐廳搬到了大華。
無論是壁畫這種裝飾，還是吊燈這樣的大件，還有名目繁多的餐具和酒具，都是原汁原味的法國貨或其他進口貨。
服務員是大華的，選的都是俊男靚女，就連她們的工作服，都可以當時裝穿出去。
在這裡吃頓飯，腰包不鼓的，還真不敢來。
“這位先生，已經點過了。”
服務員必須出聲，蓋因張昊先前，便擅作主張，把菜都點好了。
要說點了也就點了，後來的顧客，還要接着點菜，這也不算什麼。
可是，張昊點的菜，的確有點多。
好多菜是按五份十份的點，這些菜真個加在一起，足夠三五十人吃的。
倘若方芸樺還要點的話，餐廳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賺錢也不是這樣賺法不是？
“哦，我想樺姐大病之後，需要營養，於是，我就按圖片上有賣相的點，點的不算多，肯定有方總監喜歡吃的菜。呵呵，王部長，我擅自做主，沒問題吧？”
先前張昊與魏婉容交流之時，沒有忘記點菜這項重要工作，來個木已成舟。
當時魏婉容就指出張昊這是在亂點菜，可是張昊以一句反正有人請客爲由，將她的反對，予以打回。
“王部長，就依張昊亂來一回。魏部長，你點你喜歡吃的菜。點完之後，吳麗、孫麗貞，你們接着點。”
明明就是你想吃，卻打我的旗號！
想到恨處，方芸樺便把高跟鞋放在張昊腳背上，徐徐加力踩了下去。
張昊額頭在冒汗，倒不是方芸樺踩他腳背，讓他疼痛。
那啥的，就算把方芸樺的腳 ，換成是象腿，張昊也不怕。
張昊怕的是，這個踩腳，代表着什麼……
可憐的張昊，還認爲這是方芸樺，因爲魏婉容沒有坐到王少巖身邊，反而坐在他身邊而着惱。
方芸樺卻是因爲張昊不跟她共進退，而與魏婉容裹得很緊而生氣。
張昊若是知道真相，恐怕會仰天長嘆，女人的心思，永遠不要去猜，神仙也不行啊。
輕輕搖了搖頭，方芸樺將腦中那些又羞又惱又氣的雜念，暫時予以清除，把腳抽了回來。
不過，腦海不可能真個變空白，稍微想想，這也不能全怪到魏婉容身上。
因爲自己和張昊真正的關係，全集團沒人知道，魏婉容卻是在旁邊聽清楚了的。
魏婉容沒有當過別人的情婦，想找一個喜歡的男人當情人，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