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可靠消息,兩天後,史艾菲一行人,還有張昊、方芸樺,都出現在了市二醫院肖宗良工作室。
下午,益興集團接到了史無前例的張昊委任狀。
這還用說嗎?
張昊解決了史艾菲的先天性心臟病問題,效果極佳。
這纔會讓一慣守規矩的史艾菲,打破常規,親筆書寫委任狀,破格任用張昊。
其他人若是接到這樣的委任,肯定樂開了花,恨不得馬上報到。
張昊卻是招呼都不打一個,兩個月不來報到,並且杳無音訊。
期間多半是應史艾菲之意,去搞別的大事。
總之,張昊這人太特殊,能夠不得罪,就儘量不得罪。
無它,全集團所有人,他都能給出一個評價。
就張昊這主,真的看不透。
別看他年齡不大,可是心機深沉,手段也是層出多樣。
更重要的是,搞不清楚他背後還有沒有強大的隱藏勢力。
否則.也不會在區區幾天時間之內,能讓史艾菲答應出馬,讓王知才放棄對方芸樺的控制。
這種實力,讓孟朝陽擔心不己,天天活在被張昊取而代之的恐懼之中。
王知才所使用的,曾經相當可怕的手段.和張昊的手段相比,有些不經看,就跟小孩子蹣跚學步樣。
張昊連史艾菲這樣的老江湖,都能輕易擺平,更不要說區區自己。
現在他是財務總監助理,明天成爲總經理,不是不可能。
更不要說,當天張昊給史艾菲初次把脈之時,他連續出言反對,口氣很不友好。
如果張昊是個記仇的人,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畢竟,他身上的屎,實在是有些多,隨便找兩條,也能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是以孟朝陽不得不硬着頭皮,熱情相迎,爭取化解矛盾。
如果能爭取到友誼,那就更好了。
所以,在交流過程中,深怕一個不小心,惹火了這個煞星,就要倒大黴。
以上級身份拉攏,甚至掌控張昊,這種想法最好不要有。
張昊這種人,要是他孟朝陽能夠掌握的話,就不是在益興集團混個總經理,而應該當京興集團的總經理。
“孟經理,天氣轉涼了,怎麼還冒這麼多汗?是不是內火有些旺?”
張昊接過孟朝陽遞過來的專供煙,美美地吸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看着孟朝陽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明知故問道。
“是的。這天氣對我來說,還是有些熱,人胖就怕熱。對了,張昊,我先向你道歉,對你的醫術,我看走眼了。不過,我想,所有人都會看走眼的。”
孟朝陽先向張昊表明歉意,看看張昊有什麼反應,再做定奪。
出汗是因爲緊張!
老子有家有業,遇到你這個隨時有可能搶班奪權,然後把老子弄得一無所有,甚至還有可能把老子送進監獄的傢伙,能不緊張嗎?
孟朝陽連紙巾都沒用,直接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是隻能靠吸菸,才能鎮定下來。
“孟經理,你說的沒錯,所有人都會看走眼。不知者不爲罪,我不會介意的。”
張昊呵呵一笑道。
“這就好,這就好。張昊啊,你需要什麼工作條件,不管合規還是不合規,儘管提。你可是咱們集團的寶貝,萬萬不可怠慢。”
孟朝陽略爲鬆了一口氣。
“能不能給我一間單獨的辦公室,不需要面積大。哦,隨後我擬個物資清單,還得請孟經理你簽字認可。”
張昊也不客氣。
“沒問題。你拿來,我簽字。哦,只要物資,不要秘書或助理嗎?”
孟朝陽這口氣鬆得更大,就怕張昊不提條件!
提的條件越苛刻越好,要超規格配備,標準參照他這個總經理。
“免了吧……哦,不能。孟經理,白怡是我的租客,她求到我名下,要成爲正式工,你看能不能操作一下?”
張昊現在需要學習的內容,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孟朝陽這丫的,想給自己配秘書,讓自己分心,讓人沒空,殊不可取。
不過,他還算機靈,判明形勢方面的能力,相當不錯。
雖然只是爲了和自己結交,才刻意降低姿態。
但在明面上,表明了對自己的關心,乃至無原則的牽就。
兩人不可能成爲莫逆之交,可自己也不想讓他整天活在被取而代之的擔心之中。
所以,故意提了一個有難度的要求。
張昊知道,越是有難度的要求,孟朝陽越是放心。
“沒問題。白怡當你的秘書,自然就算正式工了。”
果不出張昊所料,孟朝陽聞言大喜。
假如張昊要他把辦公室讓出來,那就更好了。
“我說孟經理,雖說咱們是上下級關係,還是能當朋友的。你口口聲聲說要給我配秘書,是不是你從秘書身上,找到了什麼大樂子?”
張昊乾脆反過來拉攏孟朝陽。
“張昊,我當然想和你成爲朋友。說實話,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下,能爬到這個總經理之位,活得很累。連找個可以傾述心事的人,都找不着。當然,我對別的朋友,三分虛僞,七分真誠。對你,兩分虛僞,八分真誠。”
當朋友?
孟朝陽爲之愕然,不太確切地看向了張昊。
但見張昊深遽的眼睛,隱隱透露着一絲真誠。
張昊這人太特別,如果成爲他的朋友,應該相當有趣。
而且,以張昊的實力,還能帶給自己某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面對張昊主動拋過來的橄欖枝,不管是真是假,都得拿住不是?
當然,孟朝陽的迴應是很有技巧性的。
不會說什麼對朋友十成真誠,那樣太假,弄巧成拙。
還不如坦承自己有虛僞心,這樣才真實,才能取信於張昊。
“我對敵人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對朋友,卻是兩肋插刀,可以掏心掏肝。老孟,以後有什麼不好搞定的事情,可以找我。”
張昊笑了笑,然後收起笑容,正色道。
“當然,我最恨的不是敵人,而是背叛我的朋友。”
張昊補充了這麼一句。
“小張啊,我的確很虛僞。也就對家人,不用這個。從今以後,我把你當準家人看待,以後要用我這把老骨頭的時候,你儘管說。”
孟朝陽狂喜!
心中那塊天大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一身肥肉似乎不翼而飛,變得活力十足,比什麼健身效果都要好。
樂呵呵地過來,給張昊續了茶水道:“今天晚上去我家喝酒。不醉不歸。”
沒想到張昊居然主動要求和他交朋友,更要當他的後臺。
至於張昊所說的做朋友的要求,簡直就不是要求。
就算張昊不說,他也不會這麼幹。
除非當時豬油蒙了心,漿糊填腦袋。
能夠結交到張昊,這是他一生中最具有眼光的戰略投資,沒有之一。
既然如此,直接請到家裡吃飯。
在家裡吃飯,表明把你當自己人看待。
“老孟,你的確該請我,不過,今晚不行,王少巖已經邀請方總監和我去凡爾賽餐廳赴宴,只能改天了。哦,菜餚不求精緻,但數量一定要大,準備五十人的飯量,差不多就夠了。”
張昊樂呵呵地對孟朝陽道。
張昊認爲,在收服孟朝陽的前提下,由他擔任總經理職位,比其他人要好。
從方芸樺口中得知,孟朝陽做事圓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沒什麼野心。
至於利用職位之便,弄些油水,只要不影響大局,不引起益興集團內亂,不帶來毀滅性打擊,就無傷大雅。
反而因其蕭規曹隨,還能對益興集團的穩定性,起到錨定的作用。
“王少巖這廝,在你不在的時候,對方芸樺發起了猛烈的追求,我看這小子,居心叵測啊。”
孟朝陽和張昊,既然成了朋友,就沒必要隱瞞觀點。
“我會注意他的。這小子,敢打我表姐主意,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張昊絲毫不掩飾對王少巖的不喜歡。
“小張。方芸樺以前是王知才的情人,王少巖是王知才的侄兒,卻被硬塞進益興集團,還堂而皇之來追求方芸樺,真是令人奇怪,我沒看懂其目的。”
孟朝陽壓低聲音道。
既然是朋友,他也就沒有隱瞞,他早就知道方芸樺是王知才情人的事實。
“依我看,這廝追求我表姐是假,想打我們益興集團的主意是真。哦,追求我表姐,也不能說沒有目的,就是想噁心我表姐和我。”
張昊將他的分析,向孟朝陽道出。
如果說在人性分析上,張昊要強些的話,那麼,在做生意上,肯定是孟朝陽要強。
“王少巖負責的充電樁項目的投資案。光看投資方案,四平八穩,沒有破綻,似乎很有市場前景,值得投資。小張,王知纔是不是已經放棄了方芸樺?”
孟朝陽還需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看王知才還是想把方芸樺利用夠、利用足。即便史總跟他達成了交換協議,可他還是想搞小動作。”
孟朝陽得到了張昊的補充說明,然後做出了分析,與張昊的分析,基本一致。
“王少巖肯定不知他叔父,曾經包養過方芸樺,那麼,他追求的越猛,方芸樺越難堪,越不能另找男人。長此以往,苦不堪言的方芸樺,只能再去找王知才,由王知纔給王少巖施加壓力,讓王少巖放棄。那時,嘿嘿……”
孟朝陽分析起了王知才的用意。
不得不說,完全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