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錚愣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周圍來參加帕米爾壽宴的大人物也都瞪大了眼睛。
“小帕米爾你在做什麼,趕緊起來!”其他人呵斥道。
因爲小帕米爾這一跪,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他自己或者他父親。
這羣參加帕米爾壽宴的人同樣臉上無光。
“哎。”老帕米爾眼裡帶着幾分不捨,甚至是解脫,對其他人擺了擺手,“今天的壽宴結束了。”
他沒有阻止小帕米爾的做法讓大家一頭霧水,這羣當地人也不知道爲什麼遠近聞名的大慈善家竟然會這麼做。
“陌生的外鄉人,你們跟我來吧。”帕米爾畢恭畢敬地朝裡屋比了個請的手勢,那動作甚至跟之前的管家有一拼。
至於後者看到這早就傻眼了,他向來都是按照老爺的吩咐,刻意阻攔那些想見面的傢伙,誰知道眼前這一男一女竟然……
想到這他不敢繼續往下想了,擡頭偷偷看了吳錚一眼,發現人家正在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
“尊貴的先生、小姐,這只是個誤會。我,我……”管家戰戰兢兢地低頭說道,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主子供出來。
小帕米爾直起身道:“是我和父親讓他這麼做的,就是爲了保守這個秘密。”
“哦。”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吳錚收回目光跟着進了院子的裡屋。
帕米爾家的房間不大,卻裝修的非常精緻,甚至吳錚能察覺到這裡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陣法,這必然有高人指點過。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還保持着太師椅大碗茶的待客方式,能在南洋看到這麼親切的東西,讓吳錚愈發肯定這地圖殘片的主人必然是某位華夏高手。
“請把東西給我。”帕米爾肥碩的臉上滿是凝重和嚴肅,絲毫沒有之前裝出來的暴發戶氣息。
吳錚也不怕一個普通人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什麼,從術式中拿出那張自己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藏寶圖。
“果然是白先生留下的東西,先祖在上我帕米爾終於等到了。”帶着手套摩挲過地圖,帕米爾臉上的亢奮根本沒法剋制。
諸葛若蘭輕輕捅了捅吳錚的胳膊,看向牆上掛着一幅山水畫,還有一幅人物肖像。
畫裡的男子都是白衣飄飄,手持摺扇,臉上帶着儒雅的笑容,眼裡滿是睿智。
“很奇怪。”諸葛若蘭輕聲道。
旁邊的帕米爾和小帕米爾看到藏寶圖後就跟着魔了似的,整個人都恨不得一頭扎進去,父子二人用手裡的小本子,在地圖上蒙着薄薄的半透明白紙寫寫畫畫。
“是有點奇怪,不過這次的東西應該是個姓白的前輩留下的。”吳錚眯着眼睛看了看畫卷。
時間在吳錚和諸葛若蘭的閒聊中過去,大多數時候都是前者自問自答,過了足足三個小時,帕米爾父子才完全繪製出了一幅全新地圖。
“這是原圖,這是計算方式,我們帕米爾家的使命終於完成了。”帕米爾如釋重負地說着,一股腦的把新繪製出的地圖和原本還給吳錚。
收好原件,吳錚把新地圖塞進諸葛若蘭的手裡,“你們等了很久?爲什麼一定要拒絕所有想要見面的人,這樣萬一錯過怎麼辦?”
這點也是剛開始幾人產生衝突的地方,如果不是帕米爾家的態度太奇怪,吳錚也不會鬧到直接叫紅魔鬼過來的地步。
“吳先生,您不知道,先輩在的時候就是爲了解析地圖才一直守在這裡的,只是那時候沒人手裡是拿着真地圖的,他們都是爲了獲得解析地圖的方法罷了。”帕米爾一臉窘色。
吳錚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深究。
事出有因,他也不是喜歡計較的人,更何況今天自己攪黃了人家的壽宴呢。
“吳先生,您是先輩囑咐過的家主,所有帕米爾家的財富和地位都理當屬於您,要是願意您隨時可以接管。”小帕米爾坦誠地說道。
對這麼長時間打拼下來的產業他也非常不捨,可祖訓就是祖訓,在這點上吳錚確實不得不高看他們一眼。
吳錚搖搖頭,“這其實不是我的東西,只是受人之託來看看,她現在只是個普通人,我可以給你們她的聯繫方式。”
聽到這話,小帕米爾神色一正,“感謝您的真誠,願上帝保佑您。”
在他看來能拒絕這麼多財富和地位,吳錚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諸葛若蘭對這些不感興趣,反倒一直在盯着牆上掛着的兩幅畫研究。
她總覺得這兩幅畫好像自己在哪裡見過。
“不用了,我現在就跟朋友去看看,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晚上或者明天一早就會返程。”吳錚客氣地拒絕了帕米爾的好意。
藏寶圖的分量顯然要比自己想象中要重要不少,吳錚自然不會輕視,當然是現在就出發最好。
“隨時歡迎您。”小帕米爾躬身道。
離開了帕米爾家,吳錚對這羣性格古怪,卻又恪守承諾的傢伙多了幾分理解,看着諸葛若蘭繪製出來的海圖,他撥通了紅魔鬼的電話,讓他幫忙出海。
到了海邊之後,吳錚和諸葛若蘭乘着剛買的快艇一路航行到公海後,便看到了那艘熟悉的戰艦。
“小吳,哈哈,好久不見啊,你最近混的這麼好,大名都傳到我耳朵裡了。”
登上戰艦後,紅魔鬼還是老樣子,笑着給了吳錚一個擁抱。
吳錚扯了扯嘴角自我調侃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看來我這是臭名遠揚了。”
“哈,差不多吧,反正不少紅衣軍都挺活躍的,你上次從遺蹟裡帶出來的那兩頭靈獸可立了不少功。”紅魔鬼打了個哈哈,跟諸葛若蘭握了握手。 шωш☢ тt kдn☢ ¢O
“辛苦了。”諸葛若蘭毫不避諱對方那沾着汗水和機油的大手,正色道。
紅魔鬼眼裡閃過一絲讚許,接過諸葛若蘭的航海圖指揮着戰艦出海。
吳錚二人則站在船尾看着逐漸遠離的陸地,心裡除了興奮還帶着一絲傷感。
“李先生,他們出海了,我已經把航海圖傳給您了。”
沒人注意的雜物間裡,一個刻意放低聲音的人對着衛星電話那頭彙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