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符是公孫家的旁系,儘管各方面都出類拔萃,但內定繼承人依舊不是他。公孫家並不是一個講究正統的家族,家族史上旁系繼位的例子也並不少。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內定一個不知疾苦的大少爺作爲繼承者,甚至連那些個老怪物們也是全票通過。
“麻煩陳伯了。”公孫符走出房門,向老者道。
公孫符三人向着樓下走去。
他問:“陳伯,剛剛出門那人,如何?”他問的是方纔那名夾克男。
“目有精光,氣血飽和,是一名國術高手。”
“比之您如何?”
“難以斷言,怕是不相上下。”陳伯的語氣很是認真。
這樣……看來花宮一的那份目力也還行。只是爲什麼,這樣級別的國術高手也跟花宮一一樣藏在這破地方。
“嗯,下週四十一點再來一趟。”
“是。”
公孫符三人坐着車揚長而去。
花宮一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她的旁邊站着之前離去的夾克男,男子無精打采,與街頭的混混比起來沒什麼區別。
“死鬼,那個老傢伙實力怎麼樣?”
男子一屁股坐到花宮一旁邊,卻也沒什麼親密的舉動。“我泄露了一點勁氣,那個老傢伙實力也還行,看來公孫家的底蘊不錯。”
花宮一說:“公孫家在金融界和政界也算有名。”
男子話鋒一轉,問:“臭婆娘,你不會真要和公孫家綁在一條船上吧?!”
花宮一蹙眉,伸手掐住男子腰間的軟肉,狠狠一擰。
男子立馬痛的嗷嗷直叫,花宮一看上去纖細但手勁並不小。
“你以爲你代號叫‘死鬼’就真是我丈夫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錯了嘛,別打臉!不然我還怎麼見我小弟!哎!別打啊臭婆娘!”
————————————————————————————————————————————————————
週四上午十一點,公孫符按時到了樓下。他敲開花宮一的門,一名穿着OL服的麗人打開了門。
面目姣好,戴着一副無框眼鏡,曲線被衣服勾勒得淋漓盡致。
“你又換臉了。”公孫符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沒敲錯門。
“嗯。”花宮一踏着五釐米高的鞋跟咯噔咯噔地走了出來,襯得腿型極美。
很多男人都有點辦公室情結,對於這種職業套裝總是沒有多少抵抗力的。公孫符也不例外,他摸了摸鼻子,這是他心虛的表現。
“你確定穿成這樣?”
“現在我是哈佛土木工程系的畢業生,畢業後考取了執事證,曾在英國有過幾年工作經驗。目前被公孫家主破格提拔爲負責公孫白少爺起居的生活管家。明白了?”
“知道了,身份會盡快辦好的。”公孫符理解了她的意思,點點頭。他也不得不感嘆花宮一的安排,他們這種貴公子身邊最不缺的是什麼?美貌的女侍者。從某種意義上講,身邊美人的多少也是實力的證明。所以說,公孫白沒有理由拒絕,即使是可能是安插的眼線。
花宮一伸了個懶腰,曲線畢露。她說:“你猜我幾點起的牀?”
“十點?”公孫符保守估計,他知道女人這種生物打理起自己來多可怕。
“不,十點三十。”
“所以?”
“我餓了,要吃飯。”
花宮一指定了一家法式的餐廳,這個餐廳最大的特點就是,貴。而且是死貴死貴的那種,據說主廚是什麼米其林星級大廚,牛肉也是從阿根廷空運過來的新鮮牛肉。
這家餐廳位於淮城地皮最貴的那片,裝潢華麗,停車場內豪車如流,美女如雲——凡是自認爲有些身份的人大都會選擇這裡。
香檳色的凱迪拉克進了停車場,在這裡並不顯得出挑也降不了格調。
花宮一走下了車,一雙修長的美腿倒是非常襯這輛車。她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嗯,很多美女。簡直跟車模大賽似的,豪車配美女,只不過,那些個攬着美女的男人都是些歪瓜裂棗。要麼是中年發福謝頂男,要麼是面色發青腎虛男。
她看看公孫符,心中暗暗點頭,表示拿得出手。
餐廳門口站着兩排侍應生,有男有女,眉清目秀。男的穿着黑色小馬甲,女的則統一穿着女僕裝。他們笑得親切卻不親熱,氣質帶着些書卷氣。
花宮一頓了頓,走到了一名娃娃臉的女侍者面前。公孫符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也停了下來。
“你是哪個大學的?”她問。
娃娃臉女侍笑了笑,依舊有禮:“漢大。”這樣的學歷的確很不錯了,這裡的侍者們每一個都是高材生——爲了讓客人們獲得一種高價很值的感覺。
“爲什麼來幹這個?”
顯然沒有人問過這種問題,她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因爲待遇好,客人的‘小費’也多。”
花宮一沉默了兩秒。
“記得保護好自己。”
也許別人不太清楚,但花宮一在淮城混了五年,她很清楚這裡的內幕。
娃娃臉女侍默然不語,眼睛有點澀。來這裡以後很少有人這樣關心她,這世道,素不相識的人誰去管。
花宮一向着裡邊走去,公孫符跟上她的步子。
“你心變軟了。”公孫符說。
花宮一掃了他一眼,“你心變硬了。”
“……”
她徑直上了二樓,鞋跟敲擊着大理石地板,發出清脆的碰響。
她選了張視角不錯的桌子,便坐下來,喚來侍者,點了幾道招牌菜。
“陳伯,你們也坐下來休息吧。”公孫符示意陳伯他們到旁邊的桌子坐下,便過來坐在花宮一對面了。
一名男性侍者開了瓶紅酒,給他們兩人倒上兩杯,另有一名女性侍者擺好銀製餐具以及餐巾之物,便退了下去。一次性給客人準備好,這一點很是讓人有好感。
“這裡的佈置不錯。”公孫符紳士地笑了笑,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微笑着的,“空間切割很合理,頂部的設計也給人以寬敞感,看來也是下了番功夫的。”
“還算將就,但比起你們那邊,這裡怕是差的遠了。”
“嗯,是這樣。”公孫符的笑容冷了點,“那邊玩的更高級些,但也更下賤些。”說完,他看了看不遠處的桌子。那裡,一名中年男子淫穢的目光黏在一名高挑的女侍身上。
花宮一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拿起一把叉子在手中把玩。腿好看的人大多手也好看,所以她的手白皙如玉,修長有力。
“這位小姐,可否賞臉與在下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