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眼睜睜地看着凡小容從自己手中輕而易舉地受收走打狗棒,又氣又惱,咬牙切齒道:“什麼聖手十八摸,不過是偷雞摸狗的把戲,哼,還我打狗棒來……”
唐果話音剛落,便狠狠揮出一記降龍十八掌,直衝凡小容而去,凡小容收起笑顏,舉起打狗棒便砸,那龍影瞬間便被其打散。好一柄打狗棒,好一把見招拆招的利器,當真威力無窮。凡小容心裡感嘆,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懈怠,硬生生地擋下唐果連攻的三掌,叫她暴跳如雷。
“唐師姐,我雖然不會打狗棒法,可是,打狗棒天生見招拆招,我想你的降龍十八掌也奈何不了吧?”凡小容擊退唐果的一掌,說道:“師姐,如今打狗棒在我手中,你還是認輸吧。”
“哼,你用我丐幫的聖物來對付我丐幫的絕技,勝之不武。”唐果不甘地說道。
“唐師姐,如此說來,你是不肯承讓咯?”凡小容看見唐果態度堅硬:“既然你意已決,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說完,凡小容手上的打狗棒突然消失不見,衆人驚異莫名,不知道這打狗棒去了哪裡,而唐果也是一怔,難以相信她的打狗棒居然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丐幫四老紛紛搖頭,別人有所不知,可作爲凡仁多年好友的他們如何不知道,紮在凡小容頭髮上的髮飾,就是那聖手門至寶——能容萬千物品的烏絲袋,凡小容便是利用它將打狗棒收了進去。柳老嘆了口氣,傳音給唐果:“果兒,收手吧,打狗棒被奪,你很難鬥過小容的。”
唐果對柳老的話置若罔聞,無動於衷,臉紅脖漲地注視着凡小容:“我丐幫聖物,豈是你想奪就能奪走的?看招——”
凡小容見龍影撲面而來,連忙閃躲:“唐師姐誤會了,我沒有要奪走打狗棒的意思,比試完了,我自然會原物奉還。”
“哼,那還廢話什麼,出招吧。”唐果又是一掌攻去。
凡小容隱身了,很快很突然,而唐果卻不敢有絲毫地大意,連連打出降龍十八掌防禦,然而,凡小容的隱擊術顯然相當嫺熟,比藍雨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沒有一絲痕跡可尋。唐果已經揮出了十幾掌,龍影在她的周身交錯盤旋着,然而想要徹底地防住神出鬼沒的隱擊術的攻擊,難如登天,所謂百密總有一疏,果然,凡小容隱密地滲透到了唐果的近身,利用五重變從五個不同的方向向唐果發起了攻擊,“噗通”一聲,唐果栽倒在地,流血不止。
“果兒!”丐幫四長老一陣驚呼,欲奔上擂臺,結果被寂圓攔了下來,因爲唐果雖然重傷倒地,卻並沒有開口認輸。
凡小容閃出身形,關切地問道:“唐師姐,你沒事吧?”
“你……”唐果一張口,鮮血便涌了出來,儘管如此,可她還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凡小二看到這一幕,臉色凝重,唐果究竟怎麼了?到了這種地步,爲何還不言敗?她雖然性格剛烈,做事魯莽,可也不至於以命相搏啊?凡小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隱隱覺得事有蹊蹺。
果然,唐果重新紮下了馬步,兩拳收在了腰際,身體微微地顫抖着,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凡小容一見這架勢,心裡一陣生寒,可她也不敢有半分猶豫,一躍身,五重變閃現,直點唐果身上的五處穴道而去,片刻,唐果停止動作,整個人石化在當場。
凡小容不得不點住唐果的穴道,阻止她繼續攻擊,倘若她以重傷之身打出降龍十八掌,無異於自尋死路,其後果不堪設想,即使不死,她的一身武技恐怕也會葬送在自己手裡。凡小容扶住唐果的身體,搖頭嘆道:“唐師姐,你這是何苦呢?”
唐果被凡小容點穴,完全無法動彈,而臺下,也是一片寂靜,他們原本以爲今天的比賽不過是走走過場,誰會想到競爭得如此激烈,居然到了以命相拼的地步。
丐幫四長老終於奔上了擂臺,從凡小容手上歉意地接過了唐果,凡小容微微點頭,卻沒有任何言語,一閃手,打狗棒出現在了她的手心,然後遞給了柳老,柳老只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凡小容,扶着唐果走下擂臺療傷去了。
寂圓看見大局已定,於是走上擂臺,站在了凡小容的身邊,淡淡地環視着臺下的武林同道:“比武大會到此已經全部結束,下面,我宣佈,凡小容奪得武林盟主之位,而她所在的聖手門則獲得了‘盟主門’的稱號……接下來,是授牌授匾儀式……”
臺下一片歡呼,聖手門實至名歸,凡小容當之無愧,各門各派紛紛涌向聖手門對其表示祝賀。然而,就在此時,突然一聲大喝:“且慢!”
衆人一驚,紛紛看向擂臺,只見盛強大步流星地奔了上去,向臺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指着凡小容陰沉道:“她,沒有資格做武林盟主。”
“盛施主,凡小容比武獲勝,爲何沒有資格?”寂圓直視着盛強,大聲問道。
“因爲,她是古隱族少主風影的老婆……”盛強一字一句道。
“轟”地一聲,臺下一片譁然。風影的老婆?殺害須持、既無和既然三位真人的兇手之妻?也就是說,凡小容是整個武林的公敵?敵人焉能做這盟主之位?
衆人紛紛把目光移向了聖手門,而聖手門門人一個個激憤異常,倒是凡仁、凡小二、凡雨晴和藍雨這些知情人的表情顯得很淡定,彷彿盛強的這一舉動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他們心中瞭然,可是凡天卻按捺不住了,站出來大聲吼道:“盛強,你血口噴人。”
щшш¸ ttκá n¸ C〇
“是嗎?那你問問你們的這位門主,我所說是否屬實?”盛強冷冷地看向凡小容。
衆人靜靜地等待着凡小容開口陳清,可凡小容卻直直地看着盛強,微笑不語。
“所謂禍從口出,盛強,你憑什麼這樣說?有何證據?”隨着聲音響起,聖手門讓出一條道來,一個農民模樣的人走上了擂臺,站在了盛強的面前,憨笑着看着他。
“凡小二?你是什麼東西?聖手門一個區區記名弟子,也有資格上臺質問我?”盛強毫不客氣地打出一掌:“給我滾下去!”
凡小二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任憑盛強一掌襲來,緊接着,便聽見盛強“啊”地大叫出聲,再看他的手掌,已然骨折。不骨折纔怪,風盾可是刀槍不入的,就憑他盛強的一隻肉掌,也想攻擊凡小二?凡小二依然一臉憨笑,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吧?”
“就憑她所使的武功,五重變乃是風影在公安大學學得的絕技,並不是聖手門的功夫,據我所知,風影的五重變從不外傳,除了他的幾個老婆外,其他人並不熟悉。”盛強封住手腕上的穴道,冷言道。
“哦?那你是如何瞭解這些的呢?”凡小二眯眼問道。
“我,我曾經和風影在楚都大學見過一面,對他的絕技五重變自然瞭解。”
凡小二一聽盛強地話,自知漏洞百出,他和盛強在楚都大學見過面沒錯,可他從未在他面前展示過五重變,他的這套說辭,顯然是爲了迷惑在場的武林同道,讓他們對凡小容心生猜忌。
“呵呵,你剛纔說我們的門主所使的是什麼武功?五重變?好,就算她使的是五重變,那麼,按照你的說法,凡是會使用五重變的人都是風影的老婆?”凡小二笑道:“剛纔藍雨也在擂臺上使用過這一招,難道她也是風影的老婆?盛強,你不會不知道,這藍雨可是我凡小二的未婚妻。”
凡小二以退爲進,一番話將那盛強繞的稀裡糊塗,不知如何應對。凡小容笑顏依舊,而凡小二卻沉下臉來:“怎麼?你沒話說了嗎?你是何居心,膽敢陷害我聖手門?”
凡小二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那盛強的臉色陡變,眼睛有意無意地瞟向寂圓,而那寂圓方丈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彷彿他們的爭辯與他毫不相干。
盛強顯然底氣不足,可他既然已經站了出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在衆目睽睽之下,盛強居然衝臺下大吼一聲:“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動手!”
“誰敢!”凡仁眼見武當派和幾個小門小派蠢蠢欲動,大喝一聲:“我看誰敢造次!”
凡仁何等威名,他這一吼,立即將衆人鎮住。可是,就在大家一愣神地瞬間,盛強突然在擂臺上倒地氣絕。紅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盛強斬殺當場,不僅盛強死不瞑目,就連臺下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纔還飛揚跋扈的盛強,怎麼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呢?
寂圓也是一驚,連忙上前探尋盛強的脈搏,哪還有一絲悸動?寂圓怒目:“誰幹的?站出來!”
紅燭豈會理睬寂圓,看着倒地身亡的盛強,她的嘴角不禁顫抖了起來,別人看不見紅燭,可凡小二如何發現不了異常,於是用精神力問道:“紅燭,怎麼了?”
“主人,就在我剛纔斬殺盛強的那一刻,他,他的腦袋裡突然顯現出了魔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