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圓見風影說出這樣的話,反而沉靜下來,冷冷地注視着他,一言不發。臺下衆武林同道見寂圓大師毫無辯白之意,紛紛疑惑不解,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這寂圓大師已然默認了風影的話?還是說明他清者自清,不屑爭辯?現場突然安靜下來,一片迷茫。
“風少俠,按你所言,寂圓大師和那盛強是一夥的咯?”華山派掌門郝傑忽然走上臺來,望着風影說道:“就算當晚寂圓大師喬裝改扮去見了盛強,而盛強也聽從了他的話,停止調派人手去抵抗唐門,協助他成功地穩住了其它幫派和既然真人,然而,當晚我華山派已經控制了整個通往掌門道觀的道路,他寂圓大師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山謀害既然真人?”
“呵呵,郝掌門,這應該要問你那寶貝兒子吧?”風影沒有回答,反倒是凡仁站出來,只見他輕輕一躍,便上了擂臺:“別忘了,令公子先前並沒有否認他和盛強的關係,也就是說,令公子已經承認他和那盛強原本就是一夥,呵呵,既然他們是一夥的,盛強和寂圓大師又是一夥的,那麼,令公子和寂圓大師有沒有可能也是一夥的呢?倘若不是,那寂圓大師要上山謀害既然真人,爲何沒有被埋伏在通道兩側的華山派弟子發現呢?”
“凡前輩的意思是,邵文和寂圓大師原本就是一夥的,所以當晚是他私放寂圓大師上的山?不對啊,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呀……”郝傑剛說到這裡,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大驚失色地望向郝邵文:“邵文,你當晚給我吃的那顆不是胃藥對不對?我當時還在奇怪呢,怎麼喝了胃藥反倒拉起了肚子,現在看來……”
“不錯,令公子定是趁你拉肚子離開之時,悄悄放那寂圓大師上的山。”凡仁呵呵一笑,說道:“盛強、寂圓和令公子原本就是一夥的,可是先前寂圓大師卻矢口否認他認識令公子郝邵文,呵呵,爲什麼會這樣呢?寂圓大師,難道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郝邵文面如死灰,而寂圓卻相當地沉着,只見他雙手合十,冷靜道:“凡前輩,您老所說的這一切都不過只是推斷,所謂空口無憑,還請您拿出證據來。”
“……”凡仁要是有證據,哪會和他廢話,早就動手拿人了。
“衆所周知,風影擁有神器順風針,而不管是既然真人,還是須持和既無兩位真人,他們均死於順風針下,這一點毋庸置疑吧?要說他風影不是兇手,誰是兇手?”寂圓義正言辭道:“更何況,就在剛纔,就在盛強將要揭穿風影的真實身份之時,他卻莫名其妙地被殺,難道不是他風影暗中搞得鬼?”
“盛強剛纔煽動一些不明就裡之人,對新產生的武林盟主欲圖不軌,難道他不是死有餘辜?哼,至於三位真人突然前後被害,難道就不會有人栽贓陷害?風影擁有順風針不假,難道就沒有人複製一套一模一樣地順風針來害人?”凡仁雙目大瞪,怒聲問道。
“複製神器?”寂圓似笑非笑地問道:“凡前輩,您老見多識廣,可曾見到過神器被人複製的?”
“……”複製神器?開什麼玩笑,連神器都能複製,還能夠稱其爲神器嗎?凡仁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就算須持和既無不是他風影所害,那麼,當初他爲何悄然下山,不辭而別?”寂圓直視着凡仁,問道:“他風影難道敢說他不是謀財害命?難道他敢說他沒有搶走武當派歷代掌門親自掌管,代代相承的鎮派寶石?”
“嚴懲兇手!”武當派激憤異常,而其它武林同道也是義憤填膺,場面再次混亂起來,已經有人拔出刀劍,試圖翻上擂臺,叫嚷聲不斷。
凡小容見場面已經失控,突然大喝一聲:“衆弟子聽令,膽敢躍上擂臺者,格殺勿論!”
“是!”聖手門弟子迅速衝上前去,直接將衝撞之人鎮壓下去,而後團團圍住擂臺,直面武林同道,然而,聖手門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抵禦羣情激奮,很快,聖手門擺出的防線開始鬆動,形勢越來越嚴峻。擂臺上,郝氏父子表情怪異;凡小容心急如焚;而凡仁則沉臉看着冷眼旁觀地寂圓;唯獨風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對臺下的局勢視若無睹。
眼看聖手門即將崩潰,突然,唐月軒大喊一聲:“唐門弟子聽令,協助聖手門防禦,如有抵抗者——殺!”
寂圓聞言一驚,擡頭看向唐月軒:“唐施主,難道你要背道而馳?同整個武林爲敵?”
“背道而馳?誰是道?是你,還是他們?”唐月軒不屑一顧道:“哼,一羣無知無恥之徒,他們甘願受人蠱惑,我唐門豈可同流合污,被人玩弄於股掌?”
“好,很好,既然你唐門決意助紂爲虐,就是我整個武林的敵人,人人得而誅之……”寂圓大義凜然道。
“呵呵,寂圓大師,你能夠代表整個武林?”凡仁冷笑道:“恐怕大師你忘了,站在你面前的凡小容纔是真正的武林盟主吧?”
寂圓一怔,繼而呵呵一笑:“凡前輩,她一個敵人之妻,如何擔當如此重任?倘若她可以大義滅親,我們自然會以她爲尊,言聽計從。”
“敵人之妻?”唐月軒不待凡仁答話,直視寂圓,說道:“哼,誰是敵人還不一定呢?”
“阿彌陀佛,看來唐施主是要一意孤行了,那就別怪貧僧手下無情了。”寂圓怒目,大喝一聲:“少林弟子聽令,將唐門一干人等拿下。”
“方丈大師,佛祖有好生之德,弟子懇請您三思而後行……”圓通突然站出來說道。
“圓通,你想抗命?”寂圓驚異地望着圓通,問道。
“弟子不敢,只是如此大動干戈,勢必會造成人員傷亡,所以……”
寂圓一揮手,打斷圓通的話,說道:“懲惡揚善乃是我佛門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你如此婦人之仁,如何堪當重任?退下!”
“阿彌陀佛!”圓通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默默地誦起了佛經。
“哼,圓通,你敢公然抗我法令,來人,將其拿下!”寂圓見圓通被執法弟子綁下,這才舒了一口氣,再看那唐門,已然加入到了聖手門的陣營,轉頭命令少林弟子:“還愣着幹什麼,將武林敗類統統拿下。”
“好一個武林敗類?!我峨嵋派要是聽從凡盟主的命令,是不是也屬於武林敗類呀?”一直沒有動靜的曾蓉,突然開口問道。
“曾施主,怎麼?你峨嵋派也要助紂爲虐?”寂圓驚詫地看着曾蓉。
“助紂爲虐?誰是紂?誰是虐?呵呵,貧尼暫時還看不明白,正因爲看不明白,所以我決意聽從盟主的號令,因爲凡小容這個盟主是實實在在地拼來的,貧尼我心服口服,再說了,比武大會也沒有規定,他風影的老婆就不能來參賽,既然人家有本事拿下冠軍,我們就該以她爲尊,豈可言而無信?”曾蓉不理寂圓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對身後的峨嵋派弟子道:“遵從盟主命令,膽敢躍上擂臺者,格殺勿論!”
“是!”峨嵋派衆尼立即散開,加入到抵抗的行列。
“曾姐姐,謝謝你!”凡小容感激地說道。
“盟主言重了,遵從你的命令,是我峨嵋派應該做的。”曾蓉面無表情道:“不過,我峨嵋派雖然信守承諾,但是盟主你當好自爲之,萬不可以權謀私,做出有違正義的事情來。”
“姐姐放心,我凡小容坐得直行得正,無愧於天地,無愧於武林!”凡小容肅然道。
曾蓉信任地點點頭,毅然加入到了抵抗的隊伍之中。然而,儘管有了唐門和峨嵋派的加入,局勢依然嚴峻,僅憑他們,如何可以抵擋二三十個門派的合力攻擊,雖然暫時還不至於兵敗如山倒,可是長此下去,凶多吉少。當然,也有少數門派舉棋不定,站在一旁觀望的,比如天地會,比如華山派,比如丐幫……
說到丐幫,到目前還未任何動靜,是因爲唐果比武負傷,四長老離場救治,以至於羣龍無首,所以沒有無所適從;而華山派,則是他們的掌門和公子均在擂臺上沉默不語,所以也沒有任何動作;至於那天地會,誰知道呢,人家也許壓根就沒準備站在任何一方……不過,很快,丐幫和華山派便做出了反應,首先是那丐幫,柳老突然獨自趕來,二話不說,毫不猶豫地命令全力支持聖手門,而那華山派掌門郝傑,猶豫再三,終於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華山派弟子聽令,唯凡盟主命令是從!”
“父親,你——”郝邵文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不僅郝邵文難以置信,就連凡小二、凡小容、凡仁,還有那寂圓均是大吃一驚,甚至是華山派也是一陣茫然,郝傑的決定,無異於向衆人宣佈父子徹底決裂,這是爲什麼呢?難道他們父子的關係,真的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抱歉,這章來得晚了點,讓各位久等了,葷菜很過意不去!誠心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