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山說,我出手時,八方風動,四方雲涌,天地之間盡失色。
十分鐘前,天上人間的大堂經理,蘇蓋天的弟第,蘇蓋地正一臉苦惱的思考着如何制服新誘捕來的那個美女,聽說還是個老師,長相就不必說了,主要是那氣質,真叫人心頭難忍。就是性子烈了點,想用強,他捨不得,用軟的,看看自己褲襠上的那個腳印,遺憾的搖搖頭,還是算了吧。玫瑰有刺,味道卻是不一樣啊,我一定要她喜歡上我才行。
只是這個想法才生出了一秒鐘,就被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斷了。心裡的火氣驟升,準備給這個不懂的規矩的馬仔一個響亮的耳光,卻被門口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個渾身是血的馬仔用力的靠着門。一直還滴着血的手伸了過來,嘴裡還在吐着血,嘴巴微張,不知要說些什麼。
只是他還想說什麼,蘇蓋地都決計不會在聽了。一條鮮血匯成小河順着門縫就流了進來。大着膽子,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快步的將身子轉了過來。只是一睜眼,卻是嚇得腿都站不穩,一張嘴哆嗦的只有兩個字:“妖怪,妖怪。”
眼前,蔣子文露着大黃牙衝着蘇蓋地真誠的一笑,大喝一聲,鋒利的開山斧以一招力劈華山之勢狠狠的砍下,只見蘇蓋天的身子從中分開。一半倒進了房間裡,蔣子文很是禮貌的關閉了房間。另一半,緩緩的倒在了門口,一隻眼睛瞪的老大,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真的是血流成河啊,閻君和秦廣王帶着地府的工作人員,一一的核對着被殺死的馬仔的姓名,確認無誤後,鮮紅的筆記抹去了名諱。閻君親自來取你性命,即使一不小心劃錯了,那也是有情可原。畢竟閻君是不需要親自幹這種活的。
“成了,這是最後一條惡魂。”閻君指了指蘇蓋地身上浮出的一團灰色的,漸漸成人行的東西,朝身後的黑白無常揮揮手,這兩位立馬上前都抖出一個玄黃色的袋子將其收了進去。
蔣子文一把抹乾淨臉上的鮮血,大聲的吩咐道:“動作都快點,死了的迅速清除掉屍體,沒死的一人賞一碗孟婆湯。要乾淨利落,動作都快點,警察快到了。”
又是朝着一臉血腥的小白龍問道:“地下通道佈置好了嗎?陛下說,此地應該消失。”
“放心吧,大禹已經將此地一圈的地下水道重新改造了一下,到時候定是要上演一出水漫金山。”
天上人間二樓最裡邊的一處豪華的房間,沿着樓道一路撲將過去的屍體,還有屍體旁邊已經嚇得癱軟的小姐們。一羣巡山隊員蜂擁而至,將這些衣衫不整的小姐們全都押解去了第十樓的空房間裡喂湯去了。剩下的巡山隊員則挨個踹開房間,一間一間的搜尋着一個女人,一個陛下下令必須安全無誤的帶出來的女人。
蘇霏羽很是緊張的靠在門後邊舉起一個巨大的青花瓷罐子,秉着呼吸聽着門外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作爲一個教師,要不是爲了尋找失蹤的女同學,她怎麼會身陷囹圄,差點入了虎口。
到底是曾經市裡的跆拳道冠軍,對自己的身手,她還是有點信心。只是聞到空氣中越來越凝重的血腥味,心裡卻是一驚,這該是死人了吧。
咚咚咚,極快的敲門聲響起,讓她不由得心裡緊張。救命啊,救命啊,心裡在無聲的吶喊,只是卻不敢發出一聲聲響。
通的一聲,房間門就被用力的一腳踹開,躲在門後面的她終究是嚇得叫出了聲,手裡的青花瓷罐也適時的扔了出去。只是當她坐好死都不讓對方玷污自己身子的打算時,眼前的情景卻是讓他嚇了一跳。
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屁孩,長得白白嫩嫩的,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懷裡抱着扔出去的那隻青花瓷罐,一雙大眼睛很無辜的看着自己。旁邊一個白鬍子老頭一臉的古怪的盯着自己看了半天,說道:“小姐?”
“不是。”
“蘇霏羽?”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蘇霏羽卻是奇怪了,這都是從哪裡跑來的人啊,穿着一樣的制服,這讓他相信這該是一個有規模的組織。只是這一老一少的差距,有點讓她懷疑這該是什麼樣的組織啊,什麼人都招。
眼前的老頭子和小屁孩見到蘇霏羽點頭卻是一聲歡呼,兩個人擊掌高興的慶賀,“哈哈哈哈,這纔是頭功啊,回頭可以得到一籃子蟠桃的獎勵了,哈哈哈哈哈。”
蘇霏羽不知道一籃子桃子的獎勵有什麼好的,她只是想知道,你們又都是些什麼人。
“是我們莊主命令我們救你的。”小屁孩想着蟠桃,嚥着口水,奶聲奶氣的說道。
“你們莊主,哪位啊?”
“謝唯山啊,我們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他說他是你的學生,上學那會兒還經常YY你來着的。”
老頭子趕緊將小屁孩的嘴捂住,很是歉意的笑道:“莊主的意思是感謝您對他的幫助和關懷。聽說您出事了,立馬派我們來相救。您看,咱現在就趕緊離開這裡吧。過一會兒,這就要淹沒了。”
原來是唯山那個傢伙,作爲一個一直出風頭,想低調都難的人,你想忘記他幾乎是不可能的。至今還記得那壞傢伙在大學的時候偷藏自己的絲襪,放學的時候,尾隨自己吹口哨。還有完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對自己大聲的表白。雖然知道那只是假的而已,心裡卻無數次的期許,若是真的,該多好。
老頭子很奇怪,這位莊主的美女老師怎麼呆呆的看着牆壁發笑呢。本想再等一等,只是聽到樓下的集合號子,卻是顧不得禮儀,輕輕地拍了一下蘇霏羽的肩膀,低聲說道:“那個,蘇老師,咱們該走了,時間緊迫啊。”
蘇霏羽哦了一聲,卻是情不自禁的臉紅了,心裡爲自己感到一陣的羞愧,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胡思亂想。就跟着老頭子和小孩子往樓下跑去。
只是從二樓拐角處下去的時候,大廳裡整齊而立的巡山隊卻是讓她心裡一震,唯山,現在是做什麼的了,這多人,都是他的手下?在所有人的注視的目光中,蘇霏羽只感覺這小小的臺階走得如此漫長。
總指揮蔣子文親切的朝蘇霏羽憨厚的一笑,便是大聲的喝道:“全體注意,迅速撤離。”
不明就裡的蘇霏羽被一羣女巡山隊員緊緊地簇擁着,快速出了這座有點空蕩蕩的大酒店,一個巨大的地洞開始在大廳正中間出現。聽得嘩啦一聲,一股巨大的水流噴涌而出,齊刷刷的涌向了四面八方。似乎,秦淮河的水流都順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地洞涌了過來。
河對岸,圍觀的羣衆依舊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門外的火勢依舊不停歇,眼力好的人確實聽說了一些奇怪地地方,剛纔鎮天的喊殺聲停止了,消失沒有了。似乎,打殺已經停止了。只是這會兒,警察怎麼還沒有趕來。
砰地一聲,市政府的會議室中,張國華巨大的手掌狠狠地拍下向會議桌,桌上的水杯被巨大的掌力震了下去,嘩啦一聲,摔成了粉碎。怎是卻無人敢上前收拾?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站起來低着頭的中年矮胖男子身上。
“徐東,你們交通局是做什麼吃的?爲善麼秦淮河畔的兩邊立交橋全部塌方,沿線的交通一片混亂。公安局到現在爲止,都無法出警,天上人間的情況到現在都是一無所知。你說說,要是那邊的事情過於嚴重的話,這責任你擔的起嗎?”
徐東頓時臉色一片慘白,頭上的汗不停地往下留着。坐在一邊的公安局長李振海卻是不動聲色的冷笑。
陛下還真的是大手筆,周邊的立交橋同一時間全部倒塌,導致交通一片混亂。爲那邊的行動提供充足的時間。不過,徐東可是一點都不冤枉。他是蘇蓋天的小舅子,建造的立交橋本來就是豆腐渣工程,反正都是要塌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至於這個徐東,在李振海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我就不信,有人還願意讓你活着。
這時,張市長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從現在起,暫停徐東的一切職務,回家反省做檢查。聯繫武警部隊和軍區部隊,迅速清理立交橋的廢墟。同時,公安局必須迅速衝動,想盡一切辦法,都要趕到天上人間去。”
哐嘰一聲,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市長的秘書無視市長將要發飆的臉色,驚慌的斷斷續續的說道:“市長,天上人間沒了。徹底沒了。”
“你說什麼?”
“秦淮河對岸的圍觀羣衆打電話報告說,天上人間突然塌方,似乎是地下水道崩塌了,水直接沖垮了大樓,現在河對岸一片混亂,現場情況完全不明朗啊。”
咯吱一聲,徐東白眼一翻,徹底的昏過去了。
李小四喝了一大碗湯後,心滿意足的抹抹嘴就跑出去看熱鬧去了,只是看一了一會,一臉古怪的進來,乖乖的坐下,看着還在悠閒地喝湯的唯山,小心的說道:“山哥,天上人間被水淹沒了。”
唯山美美的咂咂嘴,頭都不擡的說道:“我知道啊。”
李小四一把拉住唯山還要擡起的胳膊,有點害怕的說道:“山哥,那個,那個警察不會查到你頭上吧。”
唯山和老許頭對視一眼,呵呵笑道:“你覺得呢?”
“肯定不會的,山哥不是一般人。”這話唯山就愛聽,好好地喝你的湯,吃你的飯去。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很簡單的,壞人就是得被剷除了,這就叫正義。
老許頭看見手機閃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就在唯山耳邊私語了一句,萬事皆成,好戲開幕。
唯山一口乾了碗裡的酒,衝着門口看熱鬧的服務員大喊了一句,“人都死哪去了,酒,給小爺把酒滿上。”
李家的大廳裡,老太爺很是沒有風度的將手裡的蟠桃啃的乾乾淨淨,大讚了一聲好吃,就瞥了一眼有點愁眉苦臉的小曾孫,“瓜娃,你還在擔心什麼?”
李世民有點頭疼的捂着腦袋,實在是想不出唯山出手居然這麼恨,甚至都有點莽撞了。
李太爺卻不同意這種說法,擦擦嘴笑道:“你覺得那個臭小子做事那麼莽撞,卻是含有大智慧,看似大道開路,卻早已給每一步都想好了對策,這纔是真正的大家,你這方面得多學學。”
金陵,紫金山旁,一處廢棄的工廠裡,一個黑袍黑甲的將軍模樣的人,朝着一個背對着他的人,小聲地說着:“對方已經動作了,我們是否也要還擊。”
那人思索了一會,卻是轉過身搖搖頭笑道:“不必了,他既然出手,定然是知道蘇蓋天背後有一股的勢力之撐,這是個聰明人,我們暫且不要碰他的鋒芒。傳令下去,我們的人全部撤離金陵。”
“撤到哪裡去?”
那人看着外面沉沉的月色,低聲說道:“白山黑水,他會去那裡的。”
一束慘白的月光透過空隙照了進來,照在那人臉上的面甲,那面甲分明就是那張狼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