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神話交流羣:1914632】
三興渡口,夜裡十二點零五分是要封渡口的,只有碼頭的船隻還有準備凌晨出海的漁船纔會來來去去,隔着一條大江,島上倒也別有一番景緻。
江這邊是中海的閘上區,大閘口的富豪住宅區建了有二十年,豪車雲集,豪宅連城。可以說,如果核平這裡,起碼半個中海都要陷入混亂,無數企業都會重新洗牌。
蘭博基尼緩緩地停了下來,這是一個人工堆積起來的高坡,高度有六十米,周圍是用鋼筋混泥土做好的架子,噴好水泥後,表面上附着着一層厚達四米的稻田土,然後種植着大量的花草樹木,這個工程動用的資金在當年將近五億美金,就是放在現在,那也是恐怖的數字。
寬敞的坡道上,各種香車豪車停在那裡,許久之後,夏真領着張賁搭乘了一輛白色的遊覽車,電池驅動,無噪音,車上還坐着七八個人,都是面帶微笑,各自交談,有互相熟絡的,都緩緩地談吐起來,紳士旁邊的女伴則是有滋有味地欣賞着夜景。
這片豪宅區面積很大,人工山的別墅區下來一圈,有不少後來建造的仿古庭院,乍一看,還是很有江南水鄉韻味的。
離大江很近,偶爾也能夠聽到輪船昂昂高亢的汽笛聲音。
這些青年交談時候,言談之間的風物大多都是誰誰誰在國外做了什麼,誰誰誰又做了一件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買賣。只是表情沒有那種市井的俗氣,有點高不可攀的清冷。
這些人和自己,依然不是一個世界的。
張賁看着四周,瞧了身旁夏真一眼,耳朵裡塞着耳塞,聽着音樂,似乎心情不錯,那天的瘋狂歷歷在目,不過此時張賁卻不得不選擇繼續走這條路。
“喂,是不是很奇怪咱們還乘這個車子?”夏真拿下一個耳塞,嘿嘿一笑,“中海可沒什麼天然美景,這裡晚上的風光還是不錯的,看一看,心情也會好一點。”
“拳市在哪兒?”張賁問。
夏真指了指遠處大江的碼頭:“待會兒我們要擺渡的。”
“這些人……”
“斯斯文文,紳士淑女?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他們瘋狂起來,和野狗沒什麼分別。”
夏真舔舔嘴脣,顯得有些不屑,“反正你也不是咱這個圈子裡的人。外面看裡面,光鮮富貴,堂皇瀟灑。真要是感同身受,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不過呢。乖寶寶肯定比壞孩子要多。咱這樣的貨色,自然是舅舅不親,姥姥不愛嘍。”
言外之意,她就是這圈子裡的壞孩子。
張賁不懂他們的遊戲,也不懂他們發泄的途徑是什麼,但是夏真告訴他,只要願意,每天都能有拳打,只要贏,錢就是個數字。
撫摸了一下手背上的傷疤,晚飯時候砸牆留下的傷痕,此時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生命之泉的強大治癒能力,讓張賁的信心不同尋常,他有橫掃的底氣在。
“今天不是對賭。”夏真突然眼神一變,略有嚴肅說道:“抽到逆天強人,可就糟糕了。”
“放心,我肯定能贏。”張賁平靜地說道。
夏真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她想不明白這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大自信,狂妄也不是這樣一個狂法吧。
風景雖好,心不在此。
這遊覽車停靠的地方,是江岸的小碼頭,一艘白色的小遊輪正亮着燈,三層的輪船,不是很大,不過張賁玩機械出身,一眼就能瞧出這船造的很精緻,外設又是鋥亮嶄新,保養沒的說。
來來去去有二三十人上了船,到了整八點,遊輪拉響汽笛,開始出港,這裡應該是個企業內陸碼頭,入江的大閘緩緩而開,牽引導航船上面噴着09數字,在大閘頂的探照燈照射下,很是顯眼。
“姚氏航運的生意做的真大。”
夏真在甲板上感慨了一下,然後朝張賁招了招手:“走,去房間坐會兒吧。”
“夏小姐,請。”
遊輪上的侍應穿着白色襯衫紅色馬甲,黑色領結顯得紳士,只是落在張賁眼中,總覺得他們和股票交易所的馬甲差不多。
領着兩人到了021房間,正巧旁邊023一男一女也被領過來開門,那男子看到夏真一愣,然後微笑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張賁,用玩味的眼神掃了他兩眼,極盡曖昧。
夏真黑着一張臉白了他一眼,然後和張賁進了房間。
“新人莊封頂二十萬,賠率統一兩點二,打過之後就不算新人,賠率浮動,莊家都是輪莊,就那麼幾個烏龜王八蛋在玩,新人莊一個打拳仔只有一次機會。”
夏真看着張賁:“雖然咱不知道你爲啥想通了,不過如果身手好,每年都有人賺個幾百萬身家,牛掰一點兒的,一千萬都不是不可能。不過最後肯定殘廢就是了,沒見過有全身而退的打拳仔,咱還是勸你一下……”
“不用。今天這二十萬……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出?算我問你先借的。”張賁坐在一旁的羊絨椅子上,覺得有些不舒服,最後站起來,看着夏真問道。
夏真一愣,她不是笨蛋,反應過來:“你遇到麻煩了?需要很多錢?”
“對。”
“要多少,咱可以先借你,只要你幫咱打上半年拳,什麼都還回來了。”夏真無所謂地說道。
“五百多萬。”張賁看着夏真說道。
“什麼?!五百多萬,討個老婆就算下面鑲着黃金鑽石也不要這麼多啊!”夏真瞪大了眼珠子。
她不是因爲五百多萬驚訝,而是對張賁這樣的小保安學生仔需要五百多萬而感到不可思議。
就彷彿一個小學三年級的學生跑到租書屋,然後對老闆抱怨這裡居然沒有霍金的《時間簡史》。
“錢是不多。要是以前,咱隨便買輛車就是這個數……”夏真說到這裡,眼神也有些抑鬱,“咱身上現金還有一百多萬,幫不了你。”
“不用。只要每天打一場,兩三個月應該就有五百多萬了。謝謝。”
張賁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每場都會贏不會輸,讓夏真更是無比崩潰,她無法想象這個悶聲不響的小子到底狂妄到什麼程度。不過張賁最後的那聲謝謝,還是讓她很受用,一副美滋滋飄飄然的架勢,卻沒想過自己其實什麼也沒做。
十二分鐘的輪渡,隨後專車接到了一處私人莊園,小樹林不少,保安的崗哨也不少,不時地見到有人牽着德牧警衛犬在那裡巡邏,有些傢伙腰間鼓鼓囊囊,張賁大致也能猜得出那是什麼。
這些人到底都是什麼樣的傢伙。
張賁有些驚訝了。
這個世界和電視上看到的,那分明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到了。”
夏真熟門熟路,顯然來的次數不少,車子很少,偶爾看到一輛,也是黑漆漆的大切諾基或者路虎,非常霸氣地隱藏在樹叢之間,車頂上飄着幾片葉子。
一行人緩緩地走入一處建築,從外面看,燈火通明,但是安靜,可是越往裡走,越是能夠聽到嘈雜的聲響。
等通過了兩處大門之後,那聲音已經是山呼海嘯一般。
到了第三處大門,剛剛推開,撲面而來的氣浪讓張賁渾身一震。
“打!打!打死他!!”
“幹掉他!乾死他!”
“狗曰的**的是個娘們兒嗎?!”
“捏爆他的卵蛋——”
巨大的穹頂上一個直徑十二米的水晶吊燈,宛如天井一般的圓桶內部結構,層層遞增的分區,還有無數衣着光鮮,外表英俊美麗的人物在那裡嘶吼着,潮紅、汗水、吼叫、激動,一陣陣的吼叫浪聲,讓張賁呆在那裡。
“人前人後,大爲驚詫吧。哈哈。”
夏真拍了拍張賁的胳膊:“走吧,去籤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