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量……真是要提上來了啊。”
張賁倒頭在牀板上一睡,只覺得渾身舒服發熱,飄飄然地快活,這薩巴蘭酒的滋味還真是好的沒法說,此時此刻,還覺得五臟六腑就像是被浸泡在美酒中的感覺一樣,真是回味無窮啊。
怪不得李太白他們這麼搔包……馬克在外小酌一口,一個人在那裡撕扯着羊腿,然後在和納姍妮比劃着什麼,卡秋莎臉紅撲撲地問馬克:“馬克叔叔,爲什麼剛纔那個姐姐要跟進去啊。”
“莎莎啊,你要記住,以後要叫我哥哥喲。”馬克眯着眼睛,露着微笑,蹲下來,摸着卡秋莎的腦袋,語氣和藹地說道。
卡秋莎被馬克的表情嚇的臉蛋發抽,訥訥道:“哦……”
接着馬克又說道:“那個姐姐是幫你張賁哥哥解救去了啊。”
“我去看看可以嗎?”卡秋莎問道。
馬克搖頭正色道:“你的棒棒糖會給小狗舔舔再塞到嘴裡嗎?”
卡秋莎搖搖頭。
“你張賁哥哥也是這麼想的。”
卡秋莎眼淚汪汪地看着房間,然後默默地吃着炸雞塊……到了中午曰頭過去之後,之間馬克和一羣人在那裡交涉着什麼,有兩個黑髮黑眼的東亞男子正在用阿塞拜疆語和波斯語說着什麼,那圖村的人都是眉開眼笑。
“馬先生,納姍妮她說了,她只要一點點嫁妝就行了,不要太多。”
一口地道的中國話。
原來,這兩人就是薩巴蘭山外鑽井隊的成員,隸屬於環球中興集團。目前是基站發展部的翻譯官,一直在這一帶和測繪工程師們轉悠,和當地人很熟絡,不過也是因爲有嚮導的緣故。
他們住在阿爾達比勒,離這兒大概九十公里。
他們是開着車過來的,一輛長城皮卡,上面還裝着蔬菜,不少都是這邊人拿羊來換,以物易物,還算是公道。
不過這邊還不算誇張的,在伊朗東北地區,有的地方,那邊一些礦山上,你甚至可以直接拿中國人自個兒的錢交易,箇中滋味,就頗爲讓人琢磨了。
“這樣吧。首飾、白駱駝、嫁衣還有傢俱,我出了。”
馬克拎着一壺薩巴蘭酒,打着酒嗝,摸出兩塊金條,拍桌子上,巴依老爺瞪大了壓住子,那金條被他拿起來咬了一下,然後豎着大拇指,哈哈哈地大笑。
納姍妮抱着拳頭,有些驚詫和喜悅,然後不停地說着什麼。
馬克又道:“我們來的時候,不是還有兩頭軍用駱駝嗎?歸你了。你以後靠出租這兩頭駱駝,就能活的很好了。這邊鑽井隊光靠汽車,可是沒那麼大的本錢消耗。”
他這般說,倒是爽快的很,讓兩個翻譯官面紅耳赤。
沒辦法,畢竟不像大老美,人家那是開着悍馬路虎大切諾基,他們也就只是長城皮卡的命。
好在這車子拉貨還算不錯,車子上還有一卷鋁線,估計是哪裡補償線的。
“馬先生,不知道你這是……”那翻譯官一臉的奇怪。
“正巧有兄弟弄了個婆娘,這不是咱做兄弟的,要多支應支應嘛,嘿嘿嘿嘿……”他笑的猥瑣齷齪,讓兩個翻譯官大倒胃口。
好在出門在外,大家都是中國人,倒是抱團的很,馬克又是自報家門,大致上還是能夠讓這些在中東中亞混跡的人知道這個傢伙是個什麼樣的牲口。
一聽說馬老大被美國人追殺,剛從阿塞拜疆逃到伊朗來,這倆翻譯官也是氣呼呼地咒罵道:“美國佬太他媽的不是東西了,傲慢的要死!”
“怕什麼!時間啊時間,早晚都是要清算的,嗝!”他打了一個酒嗝,看了一下手錶,然後笑眯眯道:“我兄弟那沒事兒,也差不離要結束了吧……嘿嘿嘿嘿……”
“兩位,幫我問問這老東西,哪兒有白駱駝賣。”馬克掏出一千美金,一人給了五百,“意思意思,暫時身上沒多少鈔票,別嫌少,曰後再遇,必定重金酬謝。”
“馬先生好說話,我們記在心上。”
這兩人也是出門在外不推辭的人,什麼時候說空話,什麼時候不說,明白的很。
馬克笑了笑:“對老子胃口,爺們兒!”
豎了個大拇指,兩個翻譯官分別對納姍妮和巴依老爺詢問了這個事情。
那巴依老爺摩挲着一根金條,笑眯眯道:“有有有,我弟弟家裡就有兩頭白駱駝,我去拿過來拿過來……”
馬克將一百美金遞給他:“早點去。”
巴依老爺眉開眼笑,這一百美金,可是整整一百萬里亞爾,夠他花差花差的了。
“這老孃們兒說什麼?”馬克努了努嘴,問翻譯官。
“她說還要嚕嚕車。”
翻譯官說道。
“那是啥玩意兒?”馬克問道。
一個翻譯官笑道:“可能是東阿塞拜疆人的傳統吧,他們的祖先旅行,總是會將大量的東西方在一種兩輪板車上,久而久之,這車子就成了他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因爲這車子行走的時候會發出嚕嚕嚕嚕的聲響,所以被喚作嚕嚕車。”
“還聽有趣兒啊。”
馬克嘿嘿一笑,然後卻看到那翻譯官一隻遠處的一架馬車道:“喏,那就是嚕嚕車。”
“……”馬克狗眼當時就瞎了:“曰他老母啊!這不就是板車啊!”
“納姍妮說車輪子要汽車輪胎的。”
兩個翻譯官汗的一塌糊塗。
“就是把木頭輪子換成汽車輪胎,有必要搞的好像是高檔車嗎?”馬克氣的直翻眼皮子。
兩個翻譯官也是哭笑不得:“他們這裡的習慣就是這樣。”
“不過正好我們後車座還有兩個備胎,車廂裡也有小焊機,要不現在就做一個?個把鐘頭的事情。”
翻譯官說道。
馬克打了個酒嗝:“媽的,做一個吧。電焊我會。”
見他們在倒騰着電焊機,納姍妮又連忙說着什麼。
“這老孃們兒又嘀咕什麼?”馬克問道。
“她說電費要我們出。”
馬克又掏了一百美金:“曰他奶奶的孫子!”
“馬先生也別見氣,這邊生活條件確實差,兩伊戰爭的時候又被破壞過,更遠的伊斯蘭革命更是將這邊的行政系統完全破壞乾淨,至今沒有恢復過來,他們的生活狀態非常的原始和樸素,有點像以前我們那種窮怕了的感覺,所以……”
兩個翻譯官倒是會幫別人設身處地的想。
馬克嘟囔了一聲:“算了算了,老子只是厭煩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斤斤計較起來太他媽的累人了。”
然後抄起焊條,夾好之後,滋滋滋滋先把支架焊接好,然後將法蘭盤焊接在支架上……到了下午的時候,卡秋莎鬱悶地在院子裡畫圈圈詛咒,而在張賁的屋子中,張賁平躺在牀板上,兩眼無神地看着屋頂,心中萬念俱灰外加百感交集……曰,又被逆推了。
被子中充滿着陣陣露水玫瑰花的香氣,這種香味很舒服,阿雅妮的頭髮柔順絲滑,就像是綢緞一樣地鋪灑在張賁的胸膛上,他只要一低頭,就能夠看到阿雅妮的頭頂秀髮,他不敢動……因爲這個女人幾乎是趴在他身上。
阿雅妮小睡的輕聲呼吸聲,讓安靜下來的張賁聽的清清楚楚,房間內的旖旎讓人有些難以自處。
見鬼……怎麼會出這種狀況?
阿雅妮的身體亦是柔軟如蛇兒,肌膚相親,說不出的舒爽。
可能是位置問題,那被子緩緩地滑落,白白的一片……兩個小時後……在院子中。
“我會對你負責的。”卡秋莎如是對阿雅妮說道。
阿雅妮微笑着點點頭,摟着卡秋莎,快速地說着什麼。
卡秋莎又連連說着什麼,讓阿雅妮很是驚訝。
“你們說什麼?”張賁問道。
“阿雅妮姐姐以爲我是哥哥的女兒,她剛纔說會做一個合格的媽媽的,哥哥,她爲什麼這麼說?”卡秋莎擡頭看着張賁,問道。
張賁臉一紅,道:“也許……也許阿雅妮就是看你可愛才這麼說的吧。你問問她看,願不願意跟我走,去中國,去格魯吉亞或者別的什麼地方。”
卡秋莎於是又問阿雅妮這些問題。
阿雅妮看着張賁,依然是燦爛的微笑,一如往昔那般的玫瑰,一如往昔那般的大秦寶珠,她點着頭,眉心的那一抹紅,更是增色無比,耳垂如玉珠子,白皙中透着粉嫩微紅。
張賁嘆了口氣,心中暗道:這該怎麼和夏真解釋呢?實話實說,就說我在外面逃命,順便在伊朗找了個婆娘?
卡秋莎奇怪地看着張賁,看他一臉糾結,愁眉苦臉的樣子,也是覺得有趣。
仙姿玉色,香肌玉體的阿雅妮挽着張賁的胳膊,她緩緩地將黑色的面紗遮擋住,然後說着什麼。
“阿雅妮姐姐說,以後她只讓哥哥你一個人看她的臉。”卡秋莎吃着當地的蜂糖,丟了一塊在嘴裡,說道。
張賁將卡秋莎抱在手裡,嘆了口氣,緩緩往外走去。
剛出大門,就看到一個壯漢牽着一頭白色的駱駝,駱駝拉着一輛奇怪的板車,車子上有着頂棚,馬克哈哈大笑道:“兄弟,哥哥我牽着白駱駝,拉着嚕嚕車,來把你的新娘送出孃家!”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