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硬幣氣貫長虹的沒入碩鼠隊員胸口。
硬幣產生的勁道宛如子彈點射而出,兩具失去反抗的身軀向後跌去,砸翻幾名沒有防備的碩鼠隊員,在慘叫聲響起之際,楚天也到了土肥忠義面前,修長的手指華麗划向對手的咽喉,行雲流水卻也殺氣滔天。
土肥忠義能成爲碩鼠隊長,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在楚天彈射過來的時候,就知道碰上高手了,在炮火中出生入死的他穩住心神,用東瀛語向隊員發出警告,隨即全神貫注的盯着楚天手指,眼皮從左到右的滑動。
修長手指飄至喉嚨,殺氣更是讓土肥忠義口乾舌燥。
就在楚天將要點中土肥忠義的喉結時,這位爺輩犯下滔天罪行的傢伙脖子疾然扭動,他的腦袋像是可以挪動般的側到旁邊,這個不退不避的詭異動作恰好躲開楚天殺着,並趁着楚天力道對空之際,用右手格擋出去。
砰!兩人手腕相碰,隨即向後退出幾步。
土肥忠義扭扭有點痠痛的手臂,心裡震驚楚天力勁的霸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如此了得,長大後豈不是更加無敵?想到這裡,他殺心忽然變得濃郁起來,不能讓天朝多個絕世高手,讓東瀛多個麻煩對手。
楚天似乎看出土肥忠義的心思,嘴角揚起風輕雲淡的笑容,依然是那般超脫世俗,白衫襲襲迎風而立,長袖獵獵傲然跋扈,用那種似乎永遠不會爲這個世界而渾濁的清亮眼神,注視着緩緩蓄勢待發的土肥忠義。
兩人的大戰,即將爆發!
而周圍的大戰卻早已經開始,在王思夢等人的驚愣中,殘刀,天養生和老妖都在楚天攻擊的時候,像是炮彈般彈射出去,默契和兇猛讓他們首擊都得手,不僅殺掉鎖定的碩鼠隊員,還順勢奪下他們腰間的黑色匕首。
匕首不長卻足夠鋒利,何況是被殘刀等人握住。
殺機,匕首的每寸刀身似乎都在跳躍着,殘刀等人都感覺到嗜血的念頭在感染着匕首,他們握刀的右手甚至微微顫抖,但那不是害怕而是熾熱,不見鮮血不回鞘,每把匕首都像是脫繮的野馬,肆意馳奔沙場。
楚天輕輕吐出:“殺光!”
三點道寒光在釣魚島上閃着奪人心魄的光芒,在殘刀他們彈射出去的瞬間,碩鼠成員似乎都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讓他們止不住的滲透出汗水,手中握的軍用匕首都不自然地發出輕嘯,似在哀求,又似乎在迴應。
當他們如狼似虎撲入碩鼠隊員中的時候,王思夢和林東強終於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了,如果說剛纔驚詫服部秀子的兇悍,那麼現在就慚愧自己出來丟人現眼,因爲殘刀他們把兇悍的碩鼠隊員,像是切菜般的砍殺。
刀光劍影,鮮血四濺。
山田等幾個巡邏員愣在旁邊,手持衝鋒槍卻難於開槍。
王思夢他們算是見到天養生的實力了,這傢伙仗着自己無以倫比的速度,闖入碩鼠隊員中都有如蜻蜓點水似的,讓那他們只是輕微地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碰,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手裡的匕首就往他們脖間帶過。
快如閃電的利刃瞬間就割斷了那個人喉嚨,不僅聲音沒有發出來,就連身型還是保持着最開始的樣子,連殺四五人之後,碩鼠隊員止不住的向後退出,只是揹着裝備並奔跑數公里的他們,身手顯得有些遲緩。
而這空隙,又讓天養生輕易衝殺。
就在他們驚懼的時候,震撼人心的場面發生了,有名距離較遠的碩鼠隊員,見到殘刀等人強悍兇猛,忙從腰間拔出短槍上彈,想要用精準槍法把敵人解決,手忙腳亂裝好子彈後,他就舉槍對着最近距離的殘刀轟去。
天生具有危險預知的殘刀,在他開槍的時候就滑了出去,所以子彈不僅沒有傷到殘刀,反而擊傷與之對戰的戰友,這名碩鼠隊員暗歎可惜和慚愧的時候,再次掉轉槍口尋找殘刀,槍口剛剛偏移,殘刀就撲到他面前。
刀起刀落,匕首刺中他的心臟。
但殘刀似乎並沒有停止的意思,眼露兇光之際疾然抖動右手,楚天他們驚訝的發現,黑色匕首像是把高速電鑽,在碩鼠隊員的心臟轉動起來,血肉不斷的橫飛出去,片刻之後,就已經見到地上灑滿了鮮血。
王思夢幾個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神情都生出詫異。
楚天暗暗驚歎,好快的刀!
幾名碩鼠隊員向殘刀撲去,後者頭也不回的踢出幾腳撂翻他們,手上的匕首依舊在瘋狂轉動,幾十秒後,殘刀才收刀轉身再殺向其他敵人,他的轉身讓衆人生出駭然的反應,王思夢更是止不住的嘔吐起來。
白骨!陰森森的白骨!
碩鼠隊員除了腦袋和四肢完好無損外,軀幹和內臟完全被鏤空了,腹腔和肋骨的血肉也全部被剔掉了,讓人說不出的陰森和恐懼,楚天心裡也暗暗吃驚,想不到殘刀如此殘忍,更想不到,他的刀速如此驚人。
這幾十秒時間,至少變化幾百招。
軀幹被剔成白骨,不僅顯示了殘刀的兇悍毒辣,也讓碩鼠隊員失去了戰意,雖然他們在土肥忠義的魔鬼訓練之下,經受過不少生理和心理的考驗,但面對殘刀如此血腥殘忍的折磨,他們感覺到精神崩潰,心臟壓抑。
釣魚島的海風很猛烈,驚濤拍岸聲也很巨大,所以底下的生死拼殺聲完全被掩蓋,根本傳不到頂上的哨所和巡邏船上,山田拿出對講機想要求援,卻發現剛纔跟林東強對戰摔壞了,於是推着手下喊道:“去找人!”
山田沒有理由不去求教,原本以爲楚天他們攻擊碩鼠隊員是自取滅亡,想不到現在碩鼠隊員卻被楚天等人擊殺殆盡,如果不發出求救不發出警報,釣魚島基地就可能被血洗乾淨,不僅己方會死,就連基地也不保。
兩名巡邏員點點頭,連滾帶爬的向外衝去。
老妖腳尖挑起兩把匕首,華麗的沒入巡邏員背部。
土肥忠義眼露殺機,喊道:“殺了他們!”
剩餘的十幾名碩鼠隊員掃過戰友的屍體,咬咬牙就悲慼的向殘刀他們發出攻擊,山田趁着廝殺混亂就端起衝鋒槍,他拔槍的速度很快,但殘刀的身形更快,眨眼間就衝到他免得,手起刀落,瞬間砍斷山田舉槍的手。
殘刀的身手委實太快了,山田只感覺自己握槍的右前臂一涼,緊接着一陣劇痛傳來,舉頭望去的時候,手臂已經斷成了兩截,他忍不住發出悽慘的嚎叫,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臂在地上滾動,鮮血也如柱般射出。
劇痛中他捂着自己的斷臂跪在了地上,殘刀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就在他雙膝跪地的時候,殘刀手中的匕首直奔他的脖頸而去,就聽見“撲哧”聲響,一個血糊糊的頭顱被匕首砍下,在礁石中隨風翻滾着。
頭顱中噴射而出的鮮血,在地上劃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殘刀這手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匕首掠過頸骨的時候沒有丁點阻滯,快得就像是閃電,鮮血不斷的從屍體脖頸噴射出來,像是沒有閥門的消防栓一樣,鮮血竄出幾米遠,片刻之後,那軀殼才倒在地上。
巡邏隊員慘呼幾聲,扔在手中的武器向外圍跑去。
兩具屍體慘樣橫在眼前,誰也不敢再拔槍了。
老妖像是蒼鷹般的躍起,隨即落入巡邏員中,手中匕首華麗的旋轉,幾名巡邏隊員胸口瞬間中刀,傷口雖然不是很深,卻也足於讓他們死去,此時,天養生也把碩鼠隊員也放倒了,只有土肥忠義和服部秀子還活着。
殘刀則拿着匕首,在死去屍體的咽喉補上兩下。
土肥忠義他們全都冷汗滲出,這傢伙簡直就不是惡魔,做事不僅殘忍還決絕,半點生機都不留給對手,任何人跟他爲敵都不會有好下場,楚天心裡也暗暗嘆息,能駕馭殘刀這樣的人,周龍劍確實是當代梟雄。
片刻之後,島上變得平靜起來。
楚天掃過土肥忠義和服部秀子,扭頭跟殘刀等人說:“你們按照計劃攻擊基地,除了留下中島幸雄,其他人全部給我殺了,這個土肥忠義我來搞定!”然後又望着恢復力氣的林東強道:“服部秀子就交給你了!”
林東強鄭重的點點頭,他現在對於楚天是完全服從。
殘刀他們迅速的散去,從三個方向進入上面的基地,土肥忠義臉上閃過悲慼,不用揣測也知道結局,基地和巡邏船的幾十號人必定會被擊殺殆盡,這夥人實在太強悍,沒有任何人的身手弱於他土肥忠義。
不過,他知道自己還有最後籌碼!
那就是拿下楚天!
雖然他剛纔震驚楚天的力勁霸道,但並不意味着他沒把握擊敗楚天,兩人的對戰不僅是身手精湛的較量,也是經驗和閱歷的對抗,他不相信楚天的經歷會勝過自己,那是血與火的千錘百煉,才鑄造今天的自己。
在成爲碩鼠隊長之前,他有五年時間是空白的,十六歲的他被送往了殘酷的殺手島訓練,從那時起,他就開始在在死亡線上掙扎,殺人,防止被殺,沒有感情,沒有信任,讓他在畸形中迅速成長起來。
離島的最後考驗就是囚籠獨獸,將八十個殺手與十隻餓了整整半個月的獅子關在漆黑的大籠子裡七天七夜,逃出籠子的名額讓任何人都無法結盟,無窮無盡的屠殺,腥臭骯髒的鮮血,漫無天日的嘶鳴。
那七夜,他見到了真正的地獄。
活着的名額,只有一個。
土肥忠義活下來了,親手砍掉朝夕相處幾載的戰友腦袋,忍着噁心吞下獅子的生肉,最終,他從囚籠中爬了出來,也讓他平步青雲成爲碩鼠隊長,並在幾次反恐行動中表演出色,成爲東瀛軍人的楷模。
所以,他相信自己能夠擊殺楚天。
海風掠過,似刀般的冰冷。
土肥忠義腳尖點頭,宛如大雕般的躍起,人至半空忽然亮出武士刀,扭動之下光華四射,竟然響起陣陣的虎嘯聲,隨着距離的拉近,白色光華濃郁的武士刀,瞬間涌出宛若實質的滔天巨浪。
巨浪衝天而起,驟然砸向那立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