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祖要見水常勝,水常勝毫不猶豫的拒絕。
大家都是從紈絝子弟中折騰過來的人,彼此那點花花腸子都很瞭解,水常勝心裡很明白,何耀祖此刻來找自己肯定是想出一口惡氣,要知道何少現在不僅平安無事,還撈了一個漂亮的河本季子。
最重要的是,楚天剛在歐洲贏取一場大勝利!水常勝現在正爲此焦頭爛額,如果見到何耀祖難保會被氣死,所以他決定暫時不見何少,就算要見也要等事情忙完,以及拿到一些有分量的籌碼。
比如,兇手的畫像。
他讓親信找了一個感染風寒的理由打發何二少,本以爲會得到後者譏嘲和冷笑,但何耀祖只是輕輕一笑就轉身離去,但在鑽進轎車時,卻向天空豎起一根中指,用一副毫不在乎的態度道盡蔑視。
站在窗臺上觀望的水常勝見狀止不住慍怒:
“媽的!一個廢材也敢無視本少?”
水常勝吞下一口水,對何耀祖恨恨不已,他雖然把自己當成一名放蕩不羈的大少,卻一直鄙夷不學無術的紈絝,他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一半是家族和汪家的支持,一半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
因此對何二少的鄙夷,莫名的生出憤怒。
只是他這份恨意很快被要事打斷,不僅要處理來自世界各地的彙報,還要提醒國內場子小心楚天暗算,接着又要跟連家告知天上人間現狀,雖然後者早就知道歐洲狀況,但他還是需要盡本分。
這一連串事情忙碌下來就到六點,頭暈腦脹的水少剛把手機扔到桌上,一個豬朋狗友又打了電話過來,邀請他到新開的酒吧放鬆一下,水常勝毫不猶豫的答應,隨後又叫了十幾個朋友一起去。
越是艱難時期越要活得有滋有味,這樣纔不會讓何耀祖恥笑。
而且他也確實需要放鬆!
小水思慮一會,一臉壞笑的又叫了一人。
“純純,今晚過來陪我。”
夜色降臨,水少在一處角落安靜喝酒,眼神平和的看着一羣京少在舞池瘋狂,他雖然從骨子裡看不起這些豬朋狗友,但剛到京城立足還是需要依仗他們的家族,這樣做起事來纔不會束手束腳。
畢竟天朝這地方,關係往往意味着效率。
此刻,他目光前方搖晃着二三十個俊男靚女,揮灑着青春和汗水,還有不可掩飾的荷爾蒙,其中還有五個女人是生面孔,對他們來說,喊五六個未來的空姐或者傳媒校花趕過來陪酒,小菜一碟。
當一個窮學生絞盡腦汁想着情書如何下筆的時候,他的夢中情人卻被公子大少一個電話就叫了過去,你情我願的被調.情玩弄,夜深人靜更是躺在錢權一身的男人懷裡,這就是血淋淋的社會。
水少喝了半瓶酒,心情相比白天愉悅了很多。
他靠在沙發上看向一名女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女孩玩得很瘋,站在舞池中央,一張清純臉蛋卻搖出最妖豔的舞姿,讓人想入非非,若非她身邊圍着一羣朋友,恐怕她早就被牲口們騷擾。
在紙醉金迷的舞池中,你不動就是犯罪,所以女人被揩油是很希拉平常的事情,如果一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沒人搭訕騷擾,只能說明一點,她是恐龍,絕代恐龍,或者,她是被人看穿了的人妖。
一曲終了,十餘名玩累的朋友相續歸坐。
那名清純也向水少往來,道不盡的學生風情。
“咦!這不是水少嗎?你不是重病嗎?”
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另一夥權貴子弟從側邊走了過來,何耀祖赫然走在前面,在生出誇張表情時還張開懷抱衝向水常勝,緊跟其後的同伴笑而不語,場上玩咖紛紛同何耀祖打招呼。
“何少、、”
“何少!”
一時間,呼喊何少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少人詫異觀望。
水常勝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在這裡還會遇見他,看來這年頭是煩什麼來什麼,不過他也沒有絲毫膽怯,落落大方的站起迎接,免得被認心虛:“耀祖,好久不見,怎麼今天有空過來玩啊?”
“我早上確實不舒服,今晚都是被朋友硬拖出來。”
很多大少小姐都清楚天上人間的事,更知道水少把場子兩千萬轉給何少,居心叵測的讓後者差點被黑鍋,因此見到兩人相遇就難免碰撞火花,於是一名年輕人站了起來,替水常勝打着先鋒道:
“何少,今晚是我邀請水少的,希望你不要惹事!”
他的話看似勸告,卻蘊含着一抹警告,就在他自以爲是之時,啪!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何耀祖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無視衆人的震驚冷笑:“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竟敢在本少面前耀武揚威?”
這一耳光讓全場瞬間沉寂,連音樂都微微停滯,不僅是當事人難於置信的看着何耀祖,就連水常勝也微微皺眉,不過他很快想清楚,何耀祖是要藉機闡明立場,附和水少的人都是他何少敵人。
“你、、你怎麼打人?”
被扇的公子哥憤憤不平,但還沒說完又被何耀祖一腳踹倒,接着四五人立刻衝出踩住他,何耀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顯然是要打狗給主人看:“老子就打你怎樣?要把你財政局老子搬出來?”
“搬啊,搬出來我照扇不誤。”
何耀祖身邊閃出一人,指出地上的公子哥笑道:“祖少爺說得對,你要搬老子出來就趕緊搬,不然過了明天就沒機會了,我剛纔從紀檢處知道,你老子貪污六百萬大洋的事發了,要蹲大牢了。”
在後者微愣時,這人又手指點向水少身邊的一名女孩,臉上依然是玩味:“還有你爸你媽以及你兩個叔叔,也已經被人捅上紀委了,半個小時前就被雙規了,連你家價值千萬的別墅也封了。”
“啊——”
女孩頓時傻眼,眼淚都快掉下。
接着,這人又把水少身邊的五六人點名,其家人全都是因各種錯誤下臺,昭示跟水少站隊的危險性,水少在同伴焦急不堪時,慢慢踏前一步望向何耀祖,雙手一攤道:“何少,這是你玩的?”
何耀祖拍拍衣領,淡淡回道: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他們被抓關我屁事?”
接着他瞥了水常勝一眼:“聊幾句?”
水常勝也沒廢話,接過話題:
“有事找我?好,我在廂房等你。”
XX——XX——XXX
廂房中的大燈全部亮起,四五名水家保鏢散落各處。
水常勝摟着一個清純女孩在懷裡把玩,不是別人,正是何耀祖當初在天上人間摟着走向楚天的女孩,傳聞她是北影校花,只可惜何二少那晚還沒拔這頭籌,就被楚天一巴掌打回家裡面壁思過。
水家大少帶着這女人見何耀祖,自然是想向何耀祖示威,他前些日子把何耀祖迫得狼狽不堪、差點入獄,今天再來刺激其自尊一把,水常勝心裡會好過一點,至少能沖淡連續失利帶來的苦楚。
外面腳步聲漸漸響起,水常勝微微偏頭。
清純女孩立刻會意的捏起一顆葡萄,盪漾出一抹嫵媚把它放入水常勝嘴裡,這濃情蜜意的一幕,恰到好處展示在推門而進的何耀祖面前,水常勝故意吸了一下女孩的手指,隨後發出爽朗笑意:
“何少,好久不見,最近氣色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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