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所長與程新明一同上了車，趙所長一上車，對程新明說：“開到新羅市去。”
程新明一臉諤然，問趙所長：“不去驗屍了？”
車子沒有奔向河邊，朝新羅市進發趙所長坐在車上，與程新明分析起這事。
趙所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程新明手握着方向盤，眼望着前方，認真地開車。
“按理說，這件事，刑警應該出面，將屍體解剖，看是自然死亡還是他殺。可他們居然只看了一下現場就匆匆地走了，連個結論都還沒下。”
程新明說：“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耽擱了船的生產，我一天要損失兩三萬。目前也正是需用用錢之際。正缺錢，你說這是不是雪上加霜，火上燒油。”
“今天晚上，我陪你一同去找找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走走後門，讓他們出面做一個屍檢。早得出個結論，也好讓你們早日開工。”
“要不咱們倆現在到河邊去，來一個屍檢你看如何？”程新明突然被他頭腦裡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個驚人的舉動讓他興奮不已。
“現在，就咱倆？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趙所長打了個冷顫。
“你怕麼事，你可是派出所的趙所長，專門對付壞人，專門與鬼打交道的。捉鬼的人還怕鬼不成.。”
“明天再去，你看如何，況且我倆去又起得了麼作用。明天讓刑警去驗屍，這個時候去看死人，保不定會出什麼事。”趙所長畏縮不前。
程新明說：“你怕麼事，那鬼還敢把你吃了不成，有我在呢。說不定去晚了他們都把證據毀滅了。”程新明調轉車頭，向河邊方向衝去。快到河邊，距河邊還有裡多路，程新明把車燈熄滅了，發動機也熄了火。
“趙所長，我們徒步走過去。”程新明下得車來，招呼趙所長也下車。四周一團漆黑，看起來怪嚇人的。趙所長說，怎麼就把車停下了。
程新明說免得驚動了他們，我們走過去。
趙所長畏畏縮縮地下了車，盡出些餿主意，連個電筒都沒帶，怎麼走到河邊去。
不去是吧，不去我可一個人去了。程新明說着就要往前走。趙所長連忙下車，等等我等等我。趙所
長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追趕程新明。
河邊亮着一絲微弱的光。若有若無，一會熄了一會兒亮了，飄渺不定。趙所長打了個冷顫，拉住程新明說，新明，你說這世間有鬼沒有。
程新明故意嚇他說，有呀，你看那不是鬼火。
我說我們還明天再來，天亮了也好看屍體呀。趙所長拉住程新明要往回走。
程新明一把揣住趙所長。走，馬上就快到了，可不能再說話，再說話說不定真驚動那河裡的死鬼了。
來到河邊，只見狀沙堆上擺放着一具棺材，棺材旁邊放置着一張四方小桌，上面放着供品，點着一盞長明燈，風一吹，燈火左右搖曳不定，到是讓人看了有些害怕。河邊的沙堆上插着一支招魂幡，隨風一吹髮出嘩嘩的響聲。燈光映射在白幡上，飄舞不定，更顯得有幾分詭異幾分靜人。河邊上幾個守夜的人都躲進了工棚裡，挖砂的大鐵船更是停止了作業，沒有一絲亮光沒有一絲聲響。
突然從河裡的船上傳來一聲怪異的聲音。趙所長和程新明嚇了一跳，驚恐萬狀，有呀鬼程新明，快跑。程新明定眼一看，說哪能裡是有麼鬼，不過是風大了一點，把船吹動了一下。
船浮在水面，四周雖是用鐵錨固定，那還不是左右浮動，遇上大一點的風把船吹得動起來，船上的鐵器不發出聲響來。
程新明打開棺材蓋，舉起長明燈，向棺材裡看過究竟。棺材裡是一張慘白的臉，在水裡浸泡多日，肉已經被水漂白了，並且已經出現了水腫。在河裡已放置了兩天，屍體上已出現了黑色的屍斑。但那臉上痛苦的表情，臨死時的垂死掙扎還是能看得出來。
死者肚子鼓得老高，看情形是在河裡喝了不少的水。
一股屍臭從棺材裡傳出來，程新明忍着惡臭，舉着燈繼續仔細觀察。程新明往死者的手部看去，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死者的手上好象有明顯的傷痕。程新明伸手拉開死者的衣袖，只見死者一手腕上有一幾道黑色傷疤，再翻看另一隻手，也有幾道帶血的傷。
程新明連忙喊趙所長過來看。趙所長捏着鼻子，把頭伸到棺材邊看了一眼，連忙把頭縮了回去。程新明仔細把死者的手翻轉過來，只見死
者的指甲縫裡，有一些殘留的肉絲。指甲縫裡就那麼一點點肉絲，肉眼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程新明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下他心裡明白了，在死者死之前，肯定與人發生過博鬥。
那又會是誰謀害了他？不會有仇殺，更不會有謀財。程新明沒工夫來得急細想。連忙合上棺村蓋，不想關得太急，手一下子從蓋子上滑落了，棺材蓋重重地落下，發出一聲響，但在這靜靜的深夜裡，卻顯得異常響動，弄出的聲音響得嚇人。
趙所長嚇了一跳，驚慌地跑過來問程新明是怎麼了。程新明說沒事，不小心。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只聽得不遠的工棚傳出一個人的聲音：“去看看是不是有人盜屍。”
“有人盜屍？我怕我怕，還是你出去看看。莫不是鬧鬼吧，每天晚上河裡總是有響動。”另一個聲音說。
程新明聽了好笑，這幾個膽小鬼讓他們來守夜，把棺材擡走了他們怕是也不敢也出來。
我們走，程新明拉上趙所長，急步離開了河灘。趙所長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程新明問怎麼了。趙所長說好象有什麼東東拉住了他的腿。程新明說莫疑神疑鬼，總是石頭把你的腳絆了一下。
趙所長驚魂未定，連滾帶拖，總算來到了車邊。打開車門，坐在車裡，這才鬆了口氣。
知道剛纔是誰拉你的腿嗎？程新明坐地前位子上，轉過頭來跟趙所長說話。
誰？趙所長放鬆的神經又繃緊了起來。
是死者程樣平。他肯定是死得冤，不讓你走。
快開你的車，今晚可被你害殘了。啊。趙所長突然驚叫起來。程新明被他嚇了一跳，忙問他又是怎麼了。
所長哆嗦地說，你看，這坐位上毛絨絨的是個什麼東東。程新明打開車內燈，一看哈哈笑了起來。
一個玩具熊呀。
怎麼來時沒有，現在跑到了座位上？趙所長驚恐萬分。
你是嚇驚了影吧，一個毛毛熊就把你嚇成這樣。來時那小熊在椅子上面，在這山路上一路顛簸，滾落下來也不足爲怪。我們現在到市裡找刑偵你看如何。
好好，你快開車，離開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