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上次和宓軍錟關係鬧的有點僵,再有楊高報告了任務的具體情況,陸一峰便感覺自己變成了被軟禁的囚犯,而不再是一個尊貴的客人。
陸一峰依然帶着微笑的面具,在這難得安靜地兩個月裡,安安心心當起了幼兒老師,每天早上都負責教導金正格、寶寶和小弟一些做人處事的道理以及簡單的武技,除了金正格學的還算用心外,小弟在打遍本區小朋友無敵手後,便慢慢的鬆懈了下來,寶寶更是以純粹的玩樂爲主,陸一峰對他們的要求也並沒有對楊高和王虎那樣嚴厲,在這種平淡的生活中,他感受到了一種最簡單的快樂。
樓海青因爲工作繁忙,慢慢地由開始的每天陪陸一峰吃中晚飯,後來變成了過來吃一餐中飯或者晚飯,再後來變成了隔天來一次,最後變成了一星期纔過來找陸一峰聊一會天,每次眉頭中都有化不開的憂愁,卻只和陸一峰談些生活上的瑣事,想來在楊高報告了整次潛入計劃中發生的問題之後,基地對他已經沒有了信任,樓海青幾次欲言又止,但最後都停住了,兩個人甚至有時陷入了相對無言的境地,對於兩人之間關係的漸行漸遠,陸一峰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已。
王虎來找過他一次,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說要去大雪山見陸凌霄的師父去,也算是見‘丈母孃’,問陸一峰有沒有搞定丈母孃的訣竅,陸一峰只是笑着罵了一句:“滾!”王虎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來看他,已足見情分。
隨後兩人都坐下來天南海北聊了會天,王虎倒是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然,只是在最後站起來的時候彷佛不經意間的說了句:“父親不能自己選,但師父可以,一旦選擇了,便是永遠的老師和父親,不管他是否做了什麼,而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對了,師父,聽說那裡有雪蓮,要不要我幫你摘兩朵回來送人?”陸一峰只是默默地看着王虎,感覺自己真的沒有白收徒弟。
期間陸一峰還被除去放了一次風,去見了王孟超、郭小達、李義節、董方亭四人,他們匯聚了一些火種隊員在各地訓練時遇到的問題,想來請教‘教官’一翻,之前‘教官’雖然看上去凜然不可侵犯,但是如果真是訓練上遇到問題,一向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所以四人都一直以爲‘教官’是屬於外冷內熱的類型。
但是這次他們看到‘教官’時,卻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這種壓力有如實質,不但讓他們無法開口說話,甚至艱於呼吸,在堅持了不到三分鐘,四人便先後面如土色地跪了下來,就是最會和‘教官’開玩笑的郭小達、殺人有如砍瓜切菜的董方亭也毫不例外。
一聲冷哼之後壓力消失,四人擡頭髮現面前已經沒有了‘教官’的身影,四人驚疑不定地互相打量,不知道教官爲何如此生氣。
郭小達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教官很生氣,後果好像很嚴重,難到是因爲我們沒給他帶禮物嗎?”
王孟超吸了口氣:“這可能是教官給我們的考驗吧,看我們如此沒用大爲失望,就離開了,我以後一定要更刻苦的訓練才行。”
李義節道:“哎,不管是不是考驗,經過這段時間,我才知道老師不好當,這麼多問題,如果沒有教官的幫助,我們這個計劃怎麼推廣的下去,我還和手下的小崽子們說我回去後就幫他們一下子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呢,現在面子丟大發了。”
董方亭卻是沉默了會,然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郭小達道:“方方,你怎麼走了?說不定教官等下還會回來呢?”
“教官不會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
“如果我鬱悶想殺人了,身上散發氣勢的威力雖然無法和教官相提並論,但是兩者很像。”
既然基地對於陸一峰進行了冷處理,陸一峰自然也沒有必要給基地好臉色看,四人也算變相的成爲了陸一峰的出氣筒,受了這一份無妄之災。
早上是屬於三個孩子的時間,也是陸一峰最放鬆的時刻。有時候史珍香也會帶一些自己做的糕點來給陸一峰和孩子們嚐嚐,當陸一峰第一次得知史珍香的全名時,不由得暗暗感嘆史珍香的父親是不是屬狗的,還屬經常捱餓的那種,史珍香看到陸一峰表情古怪,頓時明白陸一峰在想什麼,不好意思地道:“我們以前高中還有一個叫蓉蓉的女孩子,她姓毛。”
晚上則經常要帶寶寶到‘天上’和她的母親聊天,聽着寶寶每天彙報自己的衣食住行,陸一峰的心頭都會有暖流經過,微**開心中鬱結之氣,纔不至於做出過激的事來。
中午和深夜纔是他真正屬於自己的練功時間,用來冥想,修煉武技,源源不斷的吸收着基地的靈氣,壯大自己的實力,雖然每天艱苦修煉對功力的進境微乎其微,但所謂厚積薄發,說不定哪天就能豁然開朗,領悟天道。
已經很少有人打擾他了,但今天中午,他感覺到心事重重的樓海青正慢慢地向別墅走來。
當他冥想的時候,他的思維觸覺遍佈了直徑兩百米方圓,如果直線探知的話,更能夠達到五百米,在這個範圍內,他可以感覺到任何風吹草動。
樓海青進入別墅後,看到陸一峰正坐在花園石凳上看着書,石桌上放着兩杯飲料,樓海青在石凳上坐下,拿起杯子淺淺喝了一口,道:“嗯,金銀花茶,對消除上火很有幫助,謝謝!”
陸一峰放下書,是一本《史記》,“這對消除你的心火沒有任何幫助。”
“嗯,CX國越來越多的人被注射了動物基因,那裡都快變成了一個完全的獸人國度,這是世界各國所不能容忍的。”
“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很多形式都被冠以正義的名義,成爲獸人也只是CX國個人的意願,如果其他國家能夠和他們和平共處,只怕這世界大戰也怕打不起來。”
“獸人殘暴嗜血,如果我們不去打他,他以後壯大了,就會過來打我,所以我們只能先下手爲強。”
“村裡有個小混混繼承了父親的大批遺產,他本想洗心革面好好過日子,結果村長帶了一大幫人來說你是個殘暴的壞蛋,如果我們現在不把你消滅,你以後就會來殺了我們,然後就打死了小混混,搶走了小混混的房子和田地,你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樓海青苦笑了下,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纔想起和陸一峰說話還是坦白些好,不知何時自己進入連這也忘記了,自己最近真的已經忙昏頭了嗎?
嘆了一聲,樓海青道:“這個世界最骯髒的就是政治了啊,爲了本國人民的根本利益,哪裡還能顧得上其他國家的死活,更不用說他們現在還是不是人類都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我想過幾年等各國領導人身體衰老開始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那時候他們的表情一定會很好看。”
樓還青笑道:“難怪他們下命令的時候總感覺有點拖泥帶水,原來還有這方面的考慮。”
“權力越大的人自然也就越捨不得死,不然以前也不會有那麼多皇帝求長生不死藥,也不會有人喊‘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了。”
“嗯,就是我這樣的小兵都捨不得死,更不用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他們不想死,可是卻會爲了各種目的,派手下去送死或者去殺人,局部戰爭爆發了啊,似乎很慘烈啊。”
“嗯,我們已經派遣小分隊開始偵測CX國的精確地形,並藉此提高隊員們的戰備意識,期間和CX國的斥候與守備軍發生了幾次小規模的戰鬥,基地也派遣了一些隊員進行了配合和斬首行動,爭取更快的爲隨後進行的戰爭作準備,雖然談判還一直在談,但都相信已經不會有和平解決的可能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你使用過我教給你的治癒術。”
“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用治癒術,使用過之後我只覺得整個人都被一下子掏空了一般,到現在還是恍恍惚惚的,工作也不停的出差錯,等下萬一我說錯了話,你可不要怪責我。”
陸一峰點點頭:“我不會怪你,不過這次使用治癒術之後,你可能身體會虛弱兩至三個星期,如果在兩至三個星期內再次使用的話,就會燃燒你的生命力。”
“我不能看着戰友眼睜睜地死在我面前而見死不救,如果我有難,我相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爲我犧牲,這是能夠把自己後背交給他的戰友情誼。”
“嗯,是錢鴻儒嗎?”
樓海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在這次任務中他爲了救貪功冒進的新隊員,身受了重傷,被擡回基地時已經奄奄一息,田曉甜雖然能夠保證錢鴻儒的生命,但是錢鴻儒以後這個人就算廢了,對那麼好強的錢鴻儒來說,這就等於要了他的命一般,所以我試了試,結果還真的成功了。”最後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一峰淡淡一笑:“就像變魔術,揭秘前好像很神奇,但真說穿了就一錢不值。你說到錢鴻儒的時候,大腦裡自然就會想着他的影像,說話的語氣和感覺也會與和說談話時大不相同,再與之前你和其他人說話的語氣相對照,就基本上能夠猜的**不離十。”
“說來很簡單,但是要把我和其他人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記住,而且還要細心留意其中的差別,可能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夠做到。對了,那個治癒術我可以教給其他人麼?這個技能雖然耗費精神力,但如果使用得當,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陸一峰用怪異的腔調道:“用一個人的生命去換其他許多人的生命,死一人而活衆人,是不是很值?”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這個世界上總人會自願爲了內心的道德原則,獻出自己寶貴的青春和生命,死或重於泰山,或重於鵝毛,如果我使用治癒術而死,你也不要悲傷,因爲那是我心中無悔的選擇。”樓海青說的斬釘截鐵。
陸一峰微微笑了下,無論何時,奉獻精神總是值得讓人敬佩,“你可以將治癒術教給別人,不過其他人可能學起來沒你那麼快,效果也沒那麼好。”
“嗯。”得到陸一峰同意,樓海青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並沒有過於注意上面的那句話,她不知道雖然她的體質非常適合修煉這個法術,但如果沒有陸一峰在無形中幫她不停調理的話,是不可能取得這麼大的進步的,“你猜猜我這次來的目的除了這個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