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人,有很多種職業可供選擇。有人從事水管維修,有人開計程車,有人開店販賣東西,等等太多。那怕我隨意上街,就能看到很多職業來。而我卻選擇了在天涯,做起了動員兵這個特殊的職業。
有我哲人曾經說過,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都是謀生 手段。都在向別人提供某種服務,雖然服務的價值不一樣,可獲得的報酬和榮譽感已經彌補了差距。人生來就是平等的,沒有人可以瞧不起別人。一個腰纏萬貫的富豪,還不是要生病,去醫院尋找醫生的幫助。他還不是要吃飯,要穿衣。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在天涯工作後,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在我看來,它除了給我提供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外,更多是一份榮譽感。
不過人總會變得,我不在是當初加入天涯時的那個青蔥的毛頭小子。如今我已經結婚成家,我有老婆和孩子。沒有任何東西,比她們倆在我的心中位置重要。
其實當初我只所以選擇這條路,很大程度上是受到父母的影響。因爲他們一直在天涯工作,在這種家庭氛圍下,我不自覺的愛上那種所謂神秘的職業來。
也許如果我的父母是牙醫或者老師,律師一類,現在的我一定會安分在家有一份較爲安逸的工作。每天除了上班外,就是回家陪陪老婆孩子。每個週末,我會帶着老婆孩子,去看望我的父母。
可世上的事情,已經發生,如同一束光線只能朝前照射一般。我的父母,在天涯的一次行動中死於非命。雖然那個可惡的葉大盛,爲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代價。可也無法換回我父母的生命,人生雖然很短暫。我也明白,人終究會老去,會死亡。可卻沒先想到,我的父母那麼早就離開我而去。我一直認爲自己很堅強,在部隊時,在天涯的行動中,在家庭中,我一直想要扮演一位堅強的男人角色。可我明白,其實自己也有軟弱之處。
我坐在牀上,腦袋從最初的混沌已經變得格外清醒起來。
如果我的父母,真的死於一場意外。我是不會有如此反應的,當一個人長期認爲某件既定的事情,卻在短時間內被人揭穿謎底。那殘酷的現實和冷冰冰的證據,讓你一度曾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自從我從葉大盛告訴我,我父母死亡的真相時,我就感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和冷漠。有時我甚至痛恨葉大盛告訴我真相,讓我開始不相信周圍的每一個人。再加上我的職業習慣,總是喜歡把人朝壞處想。所以今天的遭遇下,我不得不冷靜的思考,決定下一步的走向。
雖然我深處天涯這個在國家暴力機器中,當我的老婆被小混混欺負時。能讓我可以殺了幾個小混混,而逍遙法外。並不意味着,我是絕對的安全。因爲建立天涯的目的,當然不是爲了對方一般的小流氓。
都說什麼樣的對手,決定你的價值。天涯的對手,可是和他一樣充滿神秘恐怖的力量。否則國家也不會花費重金,委託私人公司來搞這些。
我也明白,我的對手都是一些什麼角色。嚴格來說,我們在天涯受到了最良好的訓練,可我們的對手其實也一樣,他們同樣接受這個世界上最殘酷最高端的各種培訓。不管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是其他什麼理由。
我一直很小心的從事任何一項任務的執行,因爲我已經不再是單獨的一個人。我有自己的老婆,有孩子,我是這個家的頂樑柱,若是有一天我突然死亡,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家庭會面臨怎樣的悲傷和哀痛。
我先是把已經溼透的牀單,從牀鋪上收拾起來。我自己檢查牀單的每一個地方,發現它們確實只是普通的牀單後,纔將它們扔到角落裡。
我開始陷入迷茫,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景象。身爲一個天涯組織的人員,我覺得自己的行爲和邏輯是在可笑。要是讓黑人吉米大叔知道後,一定會端着幾瓶啤酒來勸我一口氣喝完。然後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來嘲笑我的膽小和懦弱。
“不就是一場夢魘而已,實際上我確實沒有在這場夢境中受到任何損傷。唯一的遺憾,是我夢境中的老婆風聲音,在脫掉浴巾的那一刻,她的胸部沒有實際上那麼大而已。”我開始在腦中自我解嘲起來。
只是短暫的自我批判之後,並沒有影響我對自己判斷的看法。無論此事是否爲真假,作爲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我都必須要靠證據鏈和實證來說話。決不能像那些臆想自己丈夫出軌的哀怨貴婦一般,開始進行無聊的遐想而已。
我拿起身邊的旅館座機,給服務檯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給我預定一份飯菜送上來。
其實不是我懶惰,連走出這間房子的勇氣都沒有。而是在我沒有對這件事情,進行一個判斷前,我是不會離開這間房子。
同時我又要了一包香菸和一個打火機來,雖然我平時很少抽菸。可在今天,我覺得偶爾的
破戒,也是可以原諒的。
因爲還沒有到晚飯的時間,服務人員只是送來了一包香菸和一個打火機。而我也是客氣的支付完費用後,給了她五十元的小費來。
服務員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看她的年齡也就二十剛出頭。五官端正,臉蛋俏麗,身材也挺不錯。尤其是穿上旅館的制服後,更人感覺很青春靚麗的印象。
“先生,你的牀單溼透了,我現在馬上去給你更換一個新的牀單。”服務小姐用磁性的聲音娓娓說道。
我連忙搖搖頭,按照我的職業習慣來講。我現在所處的房間,屬於案發現場。在我沒有徹底調查清楚之前,這裡的任何東西,都不能進行移動。雖然那個牀單,我已經檢查過一遍,可並不意味我放棄了對這件事情的調查。
看到我的否定的回答後,女服務員沒有直接離開。反而是慢慢走了過來,微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將我放在牀頭櫃邊的香菸和打火機拿了起來。
其實我是不習慣在女孩面前抽菸,倒不是爲了建立所謂的良好形象。只是在家慣了,想要等對方走了以後,自己在獨自點燃香菸而已。
女服務員熟練的將香菸盒子撕開,然後從裡面抽出一根香菸,動作嫺熟的將菸嘴放到我的脣邊。我明白,這應該是我剛纔小費起了作用。在這種規模不大的小旅館,可補不上大賓館,每個人做事都有一定的規矩。
我記得昨天我剛進入這家旅館時,這個女孩子在拖地,看到我後,纔將拖把放到一旁給我登記起來。她也曾告訴我,這個旅館所有的牀單被罩等東西,都是她事後主動收集,然後送到後面的乾洗店你內進行清洗。她這樣高強度的勞動下,可薪水卻十分低廉。
我也明白在經濟不發達的W城市,她的工資確實不算太低,可我的薪水相比較,連我的零頭都不如。所以我在付出小費時,格外大方。
我沒有拒絕女服務的殷勤,用嘴脣叼住了香菸的屁股。而她將火機放在手裡,先是試驗一下打火機火焰的高低,怕沒有調節好後,火焰突然變大,會燒着我的眉毛。
“啪。”女服務員將打火機點了起來,然後用火焰對準我的香菸,我也配合的抽了一口。
“先生有心事啊,不妨叫人來開心一下。”女服務員一臉的認真的模樣,要是換做其他場合,我一定會以爲對方是我某個已經遺忘的朋友的關切。在旅館內,我一個單身的男人,又搞得牀單溼漉漉的,天知道這個女服務員會怎麼認爲剛纔房間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記得剛入住時,這個女孩就把一個帶有密碼的紙條寫在上面,告訴我可以隨時通過網絡電視,收看國外的各類成人電視。我想八成是被她誤會了,可我和她又不認識。我也不可能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她,看到我又搖搖頭後。她只是將手中的香菸和打火機放在一旁,身子慢慢朝後退去,準備打開房門離開這裡。
“先生不要介意,我也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適量的愛撫行爲,可以幫助你們這些工作緊張的人士進行排擠壓力。”女服務員臨出門前,好像在替自己剛纔的言行進行解釋。
我何嘗爲責怪她,因爲即便她沒有說這些話。自從我住進這個旅館後,各類電話自我推薦的美少女,少婦,大學生,白領統統打過這個電話。而她們的目的很簡單,無非是在雙方快樂享受肉體碰撞樂趣的同時,賺取一些賣肉錢而已。
我明白,自己被對方誤會成做生意一類的人。或者是某個有不良背景,來此避難的人。因爲在我用假身份登記時,她幾乎根本不看我的身份證,只是用我自己報上的名字進行填寫而已。
“你好像也很累,壓力也很大。”我故意笑笑來調侃對方。
女服務員被我這麼一說,身子微微顫抖一下,她嘴角開始抽搐一下,好像我的一番話,刺痛了她內心的苦楚一般。
她的舉動自然落入我的眼中,我沒想到自己的無意之話,對她觸動那麼大。我甚至有些後悔,她不過是想賺取一些可憐的中介費用而已。雖然說這個世界上,單純的人無法生存下去的。我以自己職業的目光,也能感受到她其實並不是一個有心計的人。尤其是在我遞給她小費時,能看到她眼中的一份喜悅來。
我雖然不喜歡胡亂猜測別人的隱私,可談論實際話題。按照這個女孩的身材,面貌而言,如果她要是想撈偏門,卻做那些賣肉小姐從事的行業,所賺取的費用,一定遠遠高於現在的職業。區區五十快錢 的小費,都能讓她感到一絲感激和喜悅。可見這個女孩,平時的經濟收入如何之低下了。
如果說她沒有開悟,那些在旅館串門,不時通過門縫朝客人房間塞入買春卡片的人,是如何準確得知這些具體的信息。
也許她有自己的無辜和無奈,可深處這大染缸中,又有誰能無辜的避讓開來。
“先生
,還需要其它服務嗎?”女服務員的聲音變得有些柔和,又恢復了以往的那種標準聲音來,聽起來十分悅耳。
雖然樓下一直有兩個服務員,客人點了各種送餐服務,是她來送。客人有什麼不滿的地方,都是她來解釋。顯然在這個同事不多的工作環境下,她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你回去晚了,不會被罵吧。”我輕聲問道。
“習慣了,老闆娘雖然嘴巴兇,可也沒有壞心眼。”女服務員輕輕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這一刻我突然有種錯覺,好像認識了當初的風聲音。我清楚記得,當初自己第一次和風聲音相處時,她就是那樣的靦腆和害羞。
“你們這裡有沒有監控錄像。”我突然問道,因爲我想若是真有人進入過我的房間,他必定會留下線索。而能夠進入我房間,還做過手腳,把我攝入局中,沒讓我發現的人。要不是不存在,一切都是我的臆想。要不就是對方,還真是絕頂大高手。
“先生,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在客人的房間內放置攝像頭,來偷窺客人的隱私。”女服務員誤會了我的意思,連忙解釋起來。
“不用緊張,我只是好奇的問一下。”我立刻又掏出一百元錢,塞到女孩的手中,當我寬厚有力的手掌,觸碰到女孩的手心時,我甚至能感覺到她身子的顫抖來。
“先生,你太客氣了。”女服務員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手裡攥着一百元錢,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下來。
“進門的時候有個攝像頭,登記口處也有。房間的走廊也有。那是爲了方便發生意外時,給警察尋找線索提高幫助。”女服務員連忙說道。
我微微點頭,看來我的金錢攻勢有些效果。不過我也明白,她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不過不同的是,那些男人掏出更多錢財的同時,是帶有附加條件的。是讓她無法面對,必須嚴正態度,來表明自己立場拒絕對方錢財的收買來。
“能讓我看看那些錄像內容嗎?”我知道自己在女服務員心中,和那些以爲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想靠着金錢收買女孩肉體和感情的騙子不同。我只是想簡單問她幾個問題而已。
“當然可以,我用U盤偷偷拷貝給你,你想看哪個時間段的內容。”女服務員很高興,因爲只是幫了我一個很小的忙,就收穫那麼多。
“我來前一天到現在之間的所有錄像內容,最好都給我拷貝下來。”我說道。
女服務員點點頭,此時外面傳來老闆娘呼喊的聲音。女孩連忙衝我鞠躬起來,用道歉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我現在要離開了,老闆娘一定認爲我又偷懶了。”
我明白她的處境,微微點頭,善意的露出和藹的微笑。
等女孩離開房間,我手中的香菸也快燃燒殆盡。當我重新做回牀邊,想用先前喝水的一次性杯子當做菸灰缸,把快要熄滅的菸頭丟進去時,才發現居然找不到那個一次性水杯了。
我有些詫異,先是走到衛生間裡,將香菸頭仍見了馬桶裡,然後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我的目光遍及整個房間,依舊找不到我希望看到的東西。
真是見鬼了,我再次掏出一根香菸點了起來。伴着青色的煙霧嫋嫋升起,我順手從櫃子裡掏出一個新的一次性水杯,對着飲水機倒了一些水來,當做臨時的菸灰缸來。
我沒有躺在牀上,因爲牀單被剝去後,牀褥子上多少有些灰黃的痕跡來。作爲一個過來人,我自然明白那些東西可能是什麼東西。
如果我要是向老婆風聲音坦露,自己在W城執行任務時,住在這樣的房間裡,她沒準會嘲笑我一番。可執行任務,自然是完成任務爲最高目標,哪裡顧及什麼住宿條件。而我此次的任務,又屬於調查配合階段。所以時間上和難度都很不好說,只能等待W方給我做出各種承諾來。
我坐在椅子上,右手捏着香菸的屁股,左手端着用一次性水杯做成的臨時菸灰缸。我開始思考自己之前的各種行動順序來。
爲了節約時間,我直接過濾到進入旅館前後的片段。把精力放到了自己夢魘前的一個小時內。
我清楚記得自己是在下午五點鐘,重新回到旅館內。因爲任務需要,我潛伏起來,觀察嫌疑人一下午,然後做了一些記錄。等我返回旅館時,先是打開洗浴室內的水龍頭,把浴缸內充滿水。趁着這個時間段,我回到牀邊,從櫃子裡掏出一個臨時的水杯,然後倒上水喝了起來。然後我將水杯放到牀頭櫃上,因爲裡面還有一些水,所以我沒有直接扔掉。然後我來到洗浴間,躺在浴缸內浸泡起來。
大約二十分鐘,我洗好澡,然後擦拭乾淨,重新回到牀邊,將剩下的那半杯水喝完,隨即我躺在牀上睡覺起來。
“問題出現在一次性水杯裡。”想到那個突然不見的一次性水杯,我覺得問題真的變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