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心有蘭有些難以接受,那麼強悍的一個男人,在一發子彈擊中腹部之後,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死了?
她不相信,有些急促的搖着輪椅來到河山的身旁,心有蘭用她那打了石膏的腳,踢了河山一下。
沒動靜,又踢了一下,還是沒動靜。她有些急了,回頭看了那黑臉男人一眼,問道,“雷霆,他到底怎麼樣了。”
男那濃郁的眉頭皺起,他對心有蘭略顯緊張的反應,有些奇怪,作爲整個神龍營的三把手,這個名喚雷霆的黑臉男人在神龍營中的地位也是相當高的。
在整個神龍營內裡,他還有另外一個稱號,“槍神。”
他對自己的槍法有着極大的信心,就像河山對自己的功法一樣,在感知到河山身穿防彈衣的情況下,雷霆才迅速的開槍,打了河山一槍,對於神龍營新編入的河山,雷霆不是特別瞭解,這一槍,也只是爲了瞭解一下河山的身手。
但現在,他覺得心有蘭的情緒有些問題了。
“蘭妹,你和他什麼關係?”雷霆走到心有蘭身旁突兀地問道。
心有蘭一愣,不知爲何,自己的俏臉有些火辣,害臊的感覺。
“沒什麼關係,只不過他是首長親點的弟子,我怕出事。”
“只是這樣嗎?”雷霆問道。
心有蘭不說話了,她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女人,作爲一個軍人直來直去纔是他們的行事作風。
見到河山還躺在地上裝死,雷霆眉眼一凜,冷聲說道,“若是你還不起來,這一槍我會打爆你的腦袋。”
砰!他的話音剛落,一發子彈直接從他旋轉的手槍中激射而出,像是詐屍了一般,河山一個鯉魚打挺,瞬間直愣愣的站起了身子。
“我幹!”河山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他的開槍動作異於常人,簡直出奇的快,快到他的感知還要比對方扣動扳機的手慢上半拍。
“老衲江湖中闖名號從來不用刀。”河山冷冽的看着雷霆說道,“用槍支更是不屑。”
雷霆自然知道河山的譏諷之意,但他沒有打算撂下自己的手槍去與河山單幹,而是雙目凌厲的看着河山,就好像隨時就要扣動扳機一般。
河山這會也有些怒了,他已經想好了,若是這男人還敢衝他開槍,拼着中一槍的架勢,也得衝上去狠狠揍他狗日的。
大熊一見兩人殺意凜然的對視着,在心有蘭會意下,趕緊擋在了兩人的身前,說道,“這次任務已經結束,首長讓我們明日返京。”
“哼。”雷霆冷哼一聲,甩着手中槍支大步離去,河山狠的牙直癢癢啊,這個男人,對他的威脅是極大的,在往常沒有人能用槍打到自己的情況下,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防彈衣有沒有護頭的啊。”雷霆走遠後,河山很是認真地問道。
心有蘭與大熊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了河山一眼,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沒有。”
“……”
回到軍港醫院之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自此澳門一行,河山也算是受益良多,最主要的還是傑斯落網了!
關於如何處理的傑斯的問題,心有蘭閉口不談,只是說要回到國內之後讓軍部裁定,而神鷹,他們卻讓其跑了!
在已經被河山將那身飛行服打的漏氣的情況下,神鷹居然還能活着逃跑,足見其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與衆人將所得到的信息互換之後,河山也是將林青青中降頭術的這件事給他們在坐的所有人提了一下,心有蘭懷疑林青青的身後可能是某個僱傭兵組織,其目的現在還不是很明確。
而林青青本人由於是臺灣人士,已經被律師保送回國了。
當河山帶着疲憊的身子來到郭宗祿的病房門口時,內裡的蘇小薇以及蘇東山、劉大綱等人都在。
見到河山笑着推門而入,內裡的衆人先是一喜,而後面如死灰。河山發現衆人異狀之後,苦笑着問道,“怎麼了?軒婉人呢?”
是的,一進屋,除了軒婉沒在,其他人該在的都在了。
“都怪我啊。”躺在牀上的郭宗祿見一時半會沒人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他出聲說道,“那孩子像是着了什麼魔似得,大半夜的一個人跑到我房裡了,起初還把我嚇了一跳,最後我用祖上失傳的號脈手法一號,大驚失色啊。”
此時,河山的心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沉,軒婉夢遊這件事情,原本他是想回國之後詢問玉靜荷的,畢竟他不在的這三年,軒婉是和玉靜荷住在一起,若真是有什麼問題,玉靜荷應該最爲清楚。
可是當下,這件事居然首先被郭宗祿發現了。
“究竟是什麼病。”河山深吸一口肺氣,好讓自己平靜下來,蘇小薇自然知道軒婉對於河山意味着什麼,她眼圈紅潤的走上前,一把抱在了河山的懷裡。
河山的心,這會幾乎已經見底,想必郭宗祿已經將病因給這些人都說了一遍,包括蘇東山和劉大剛都有些躲閃河山那質問的眼神。
嘆出一口濁氣,郭宗祿說道,“起初我看她面相就覺得有些陰陽不和,不像是一個福源深厚之人,可沒想到她竟然是我師兄的女兒,而且還……”
“還什麼!”河山急聲喝道。
“中蠱了。”這句話像是耗盡了郭宗祿一身的力氣,說完之後,他喃喃失聲道,“這蠱應該是隔代傳到她身上的,毒性雖不強烈,但已經開始運轉了。”
……
天昏地暗,像是有什麼最爲珍貴的東西正在流失,在那一片死黑之中,河山想抓住她的手,卻怎麼也抓不到了,河山的眼眶紅了,他了解那個女人,在得知自己和其母親一樣的情況下,這個女人或許會……
郭宗祿的這個答案,使的河山不敢再往下繼續猜想了,他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在電話長時間的嘀嘀聲響後,人在燕京的玉靜荷將電話接通了。
“媽。”河山有些哽咽地叫道。
“色戒啊,大半夜的啥事啊,婉婉和你都好嗎?”玉靜荷有些迷糊地問道。
“我想知道,媽在中蠱時,有沒有過夢遊的經歷。”河山艱難地問道。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顯然河山這直奔主題的問話,讓玉靜荷有些緩不過神來,片刻過後,玉靜荷聲音低沉的問道,“幹嘛突然問媽這個?難道婉婉她?”
“……”河山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郭宗祿此刻又在牀上嘆出一口濁氣。
這蠱毒竟然可以隔代傳播,這實在讓河山太過震驚,以至於電話那頭的玉靜荷見河山不說話,還在不斷的急促問着什麼。
“媽,你睡覺吧,沒事,我們都好着哩。”噙着淚,河山將玉靜荷的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