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一觸及到那鮮紅的血液,整個青色的蠍身就開始慢慢變紅起來!它像是一頭髮瘋般的公牛,用兩隻巨大的蠍鉗不斷的啃挖着林龍天小腹上的血洞。
在林龍天撕心裂肺的叫嚷聲中,蠍子鑽了進去……
王子豪看着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咔嚓一聲直接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他等不及了,他也看不下去了。
身爲王一山的關門弟子,作爲江湖武學之中的天才少年,他不想受到這樣的凌辱,他也不能受到!
捍衛自己尊嚴的自裁,是他唯一的選擇。
王子豪就那麼脖子一歪死了,河山眉頭一皺,略感唏噓,他原本還想在王子豪身上打聽一些東西,但眼下他的死已成定局。
長孫霸在林龍天那悽慘的叫聲中回頭看了一眼,當他看見林龍天小腹上的血洞此時已經變成拳頭大小時,他開始作嘔起來。
粘稠的血液以及那泛黃的醬腸已經隨着林龍天小腹上的血洞越來越大開始不斷流出。河山一直閉着雙眼在朗誦經文,他也不想看,或者說,河山的心軟了,若是他看了,恐怕他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幾分鐘過後,痛苦掙扎中林龍天不動了,他眼珠凸起,雙目也是流出血來,整個人那悽慘的模樣一語難表。
人雖然死了,但林龍天身體內裡的蠱蠍還在運動着,它像是一頭吃不飽的妖獸,不斷的在林龍天體內尋找着新的美味。
當蠱蠍重新從林龍天肚腹中殺出時,它的整個蠍頭肥了一圈不止,看着那泛着血光的赤色蠍子,河山的嘴角開始變化。
一段奇奧難言的文字從他嘴脣裡噴涌而出的同時,掉落在地上的蠱蠍開始朝着黑色瓦罐爬去。
當它入進罐中,河山急忙將罐子蓋了起來。
煉製鬼畫符必須要有活人獻祭,這也正是渡空不想將鬼畫符製作要領告知河山的關鍵。如此逆天折壽的蠱毒製作方法,每使用一次,都會對自身的福源造成極大影響。
作爲還俗過後的河山,對於這一點比普通人更加清楚,因果報應乃是一個定數,種下的因,結下的果是很難因人力去改變的。
深吸一口濁氣,河山開始思索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蠱蠍是河山在燕郊琉璃廠一處隱秘之所夠得的,這家店具渡空說,已經開設了三百多年,店主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苗疆老媽媽,當河山說自己要購買蠱蠍時,她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將東西交給了河山。
苗疆之上人人都會煉蠱這個河山是有所瞭解的,他在思索這個苗疆老媽媽與自己師父的關係,如果渡空每次都只在這一處購買煉製蠱毒的所需物品,那麼這個老媽媽與渡空的關係就極其的不簡單了。
晃了晃自己有些沉悶的腦袋,河山拍了拍長孫霸肩膀,說道,“走吧。”
長孫霸身體一顫,旋即扭頭看了一眼河山,當他的餘光觸及到林龍天時。
河山將他的雙眼擋住了,“不要看,燒了這兩具屍體吧。”
燕京東郊翠華山。此時已經到了太陽下山時分,山頂之上許多遊客正在對着那一輪赤色明輪不斷的按下手中快門。
情侶們的合影留念,讓一旁呆坐的一對男女相繼互望了一眼。
“我們也拍張照吧。”男人說道。
女人穿的很性感,長相也是甜美嬌人,她嘟起她那滴血般的紅脣,略帶不滿的說道,“你都沒幫我教訓他,現在還讓人跑了,我都不想理你了。”
男人笑笑,將一個精緻的寬屏手機掏了出來,說道,“剛買的,還不知道怎麼用呢,能教教我嗎?”
女人拿過手機一陣搗騰,旋即開始細細的解釋起來,男人一邊聽着,一邊將他那俊秀的臉龐貼近女人那飄逸的秀髮。
她身上那略有刺鼻的玫瑰花香,讓男人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你幹嘛!”瞧見王子豪居然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軒紫失聲大叫了起來。
河山一愣,旋即苦笑道,“好香啊,不過這香水不能聞的太久,太久會頭暈。”
軒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問道,“我這香水你聞了沒事?”
河山搖了搖頭,“聞一下沒事,聞久了估計就會暈了。”
“切。”軒紫將手機交還給河山,眼神眨巴眨的看着他,疑惑道,“我怎麼感覺你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河山一愣,旋即用王子豪的口吻說道,“有嗎?”
軒紫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上前纏着河山的胳膊,笑道,“看在你陪我散心的份上,就陪你照一張吧。”
咔嚓,畫面定格的瞬間,一把手槍頂在了河山的腦袋之上!
來人是一箇中年男子,他的手槍藏在長長的衣袖之中,外人根本難以看見。察覺到身旁王子豪的身體突然繃緊,軒紫也是發現了他們身後之人。
河山其實早就已經感知到了這個人的存在,但在他假冒王子豪的前提下,他不能率先出手!是敵是友,他要清楚。
“你不是子豪。”男人突然森然地說道。
“呵呵。”河山笑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子豪不會和任何人拍照。”男人平靜道。
河山看了身旁的軒紫一眼,旋即拉起她的小手,真誠道,“她是我最愛的女人,難道和我心愛之人照張相你們也要管嗎?”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河山已經悄然的進入到了戰鬥姿態,若是男人那扣扳機的手指再稍稍用力,他就要在一秒之內將對方制住,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軒紫被河山的表白震動了,她小臉一紅,旋即瞪着中年男人喝道,“你誰啊,快把你的手放下!”
她不知道男人的衣袖裡有槍,只是覺得男人像是一把抓在了河山的頭頂。
中年男人在短暫的失神之後,緩緩的將槍收了起來,他遞給河山一道竹片,旋即小聲說道,“有新任務了,你消失的這二個小時裡,紅杉會已經出動了三名S級殺手,你最好給你的師父打一通電話,解釋一下原由。”
河山點了點頭接過男人遞上的竹片,“我會的。”
男人走後,河山立馬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王子豪的手機雖然被河山踩暴了,但他的卡卻被河山重新複製了回來,在外表、身份,以及證件都一模一樣的情況下,天通公司沒有理由拒絕他的補卡業務。
卡補回來了,電話號碼自然也就回來了大半,在王子豪的通訊錄中,王一山是排在前列的,按下那印有尊師的兩個大字,電話很快就被那頭的王一山給接通了。
“子豪啊,你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王一山直接問道。
河山頓了半秒,恭敬道,“讓師父擔心了,我現在和軒紫在翠華山,可能山上的信號不好。”
王一山沉寂了半晌,說道,“那馬來人你是怎麼處理的?”
河山一愣,旋即直截了當的說道,“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