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裡的燈光很昏暗,空氣潮溼又通風不良,那令人作嘔的惡臭氣息,隨着籠子內裡黑影的撲進,越發的濃烈了。
河山捏住鼻子,問道,“你是林龍天嗎?”
“……”坐在地上的長孫霸尿了。
整個密室突然靜止了,那渾身漆黑,惡臭滿身的人影頓了數秒之後,開始猛烈的朝着河山點頭,“放,放了我吧。”
“……”王子豪難以想象林龍天這三年是怎麼活過來的,整個林氏家族包括江湖中的一些武學高手都在尋找他的下落,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林龍天居然是被這個毫不起眼的馬來人困在了這裡。
這個馬來人究竟是誰!一個可怕的答案在他看見林龍天的第一眼時,就已經悄然醞釀而出。
“起來吧,你比我大給我下跪我當不起。”瞧見林龍天趴在地上不停地給自己磕頭,河山苦澀道。
長孫霸的震驚一語難表,他一直以爲林龍天被河山給殺了,可如今這面部漆黑,鬍子邋遢的男人卻像是在對他闡述一個事實。
他沒有死,他林龍天還活着。
“你是我殺我?”林龍天還沒有吭氣,王子豪已經有些絕望了。
他擡起頭,看着那一臉笑意的男人,他覺得河山簡直就是一隻惡魔,一隻啃血食肉的惡魔。
河山肅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你到了這會也應該明白我是誰了,既然已經將你帶到了這裡,就不可能讓你活着離開。”
“那他呢?”王子豪問道。
河山看了一眼林龍天,嘆息道,“我讓他活了三年,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長孫霸想離開這裡了,他是見識過河山的變態的,他有些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了,他甚至想到,河山會不會一會連他一起滅了。
畢竟這是關乎到河山生死的大事,如果林龍天以及王子豪遇害的消息傳出去,那麼河山必死無疑,就連他的家人也會無一倖免。
現在想到河山進門之前對他說的話,他有些後悔了。
“我說師兄,要不我出去給你把風算了。”長孫霸諾諾地說道。
河山看着他搖了搖頭,“師弟是你要來的。”
“我,我……”長孫霸又尿了。
河山看着他褲子上溼漉漉的痕跡旋即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兄不是一個濫殺之人,我們之間是兄弟,對嗎?”
長孫霸感動的哭了,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你就不用怕,在一旁看着就行了。”說完,河山咔嚓一聲,將一旁的鐵門打了開來,旋即自己拖着王子豪進了鐵籠。
在長孫霸驚恐的目光中,河山開始了他的密室會談。
“還有力氣嗎?”河山看着林龍天問道。
後者點了點頭,這三年來他只見過劉大剛,以前在自己面前就是一個螻蟻的人物,居然死死的將他困在這裡,就算他開出天價籌碼,劉大綱也不爲所動,這是讓他難以想象的。
他甚至要將自己的全部財產送給劉大綱,並且還將自己所有的銀行密碼都告訴了他,但那個男人始終對他的善意無動於衷,除了每月定期給他送來食物之外,劉大剛每每都是嘆息中悄然離開。
用劉大剛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也沒辦法,救不了啊,救你我就得死。
林龍天不知道河山究竟給了劉大剛什麼東西,居然讓劉大剛如此的鐵石心腸,若是河山告訴他,他給的是命,那麼林龍天這三年也許會好過一些。
最起碼不會總抱有希望,然後一次次看着希望砸碎在自己眼前。
讓林龍天將自己衣服脫光之後,河山開始扒起了王子豪的衣服。
“能給我個痛快嗎?”王子豪鎮靜道。
河山搖了搖頭,“我練了一種功夫,摸摸你們身上的肌肉與骨骼就可以變成你們的樣子,等會在聊啊。”
“……”
像是變態的考古博士一般,河山將兩人脫光之後,都用鐵鏈固定在了牆壁之上,完後河山也不着急,他先是將失散三年的天機感應珠重新掛在自己脖子之上,然後又將他們二人的衣物全部焚燬,當他看到地面上還有一部精緻的寬屏手機時,河山毫不猶豫的一腳踩了上去。
與此同時,一輛急速奔馳的A8軍統系列轎車,猛然間頓在了路邊之上,這輛車子與河山等人的距離已經極其之近,只要在給他五分鐘的時間,他必將來到河山所處的隱蔽民宅。
失去王子豪的信號之後,整個車內鴉羣無聲,四個人影,包括駕駛位的司機在內,同時嘆出一口濁氣。
“死了嗎?”
“應該不至於,以子豪的功底對付一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馬上查一下那個馬來人的底細。”
密室之中。
做完這一切,河山開始在兩人一絲不掛的身體上亂摸了起來……
碎骨境雖然可以改變自身外貌,但若是要刻意的裝扮成另外一個人,必須要了解這個人的身體構造,從而才能使自己精確的去拼湊對方的內在骨骼框架,從而達到神形具象的效果。
一陣摸索研究之後,河山開始試着變化起來,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河山的皮膚之中像是有大蛇遊走,竄騰不息,半刻過後,河山走到了長孫霸的面前,問道,“像不像。”
長孫霸驚恐的望着他,旋即木訥的點了點頭。
新的一個林龍天誕生了,雖然說話的口音還是有點問題,但身材樣貌已經幾乎完美。
接着河山又幻化出了王子豪的身形體態,當他記清骨骼調用時要注意的地方後,河山變回了自己本來的面目。
三年了,一直沒有見過河山的林龍天此時瞳孔越發的鼓脹起來,雖然他已經知道了這個人就是河山,但當河山的本來面目幻化而出的瞬間,他開始猙獰的咆哮起來,“殺了我吧!我求求你!殺我!”
河山看着他,不禁唏噓,燕京八大公子之首,林家第三代的商業領袖,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沒有急着動手,而是問道,“你們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追查蠱術殘篇的。”
林龍天一頓,旋即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呢?”河山問道王子豪。
王子豪同樣搖頭。
“很好。”河山笑了。旋即衝着鐵籠外面的長孫霸叫道,“師弟你進來。”
長孫霸想哭,但他還是硬着頭皮走了上來。
河山將FN60交到他手裡,平靜道,“一人打一槍。”
“……”長孫霸雙手顫抖着望着林龍天以及王子豪,閉上雙眼,又咬了咬牙,他哭了,叫道,“我,我下不去手。”
河山神情一凜,怒道,“你要知道你是個男人!不是僞娘!給我打!”
“……”腥鹹的淚水劃入長孫霸嘴角的同時,他的面部變得猙獰了起來,他看着林龍天一擠眼,喝道,“你別怪我!”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打中了林龍天的腹部,血水不涌出的同時,林龍天瘋狂的大笑了起來,“長孫霸你這隻狗,你遲早也會有我這麼一天。”
河山拍了拍長孫霸的肩膀說道,“別聽他瞎說,師兄我是那種人嗎?”
長孫霸咬了咬牙,砰的一聲,又給王子豪來了一槍,後者也開始狂笑起來。
“他們是不是都瘋了?”長孫霸木訥着問道。
河山點頭的同時,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黑色小罐,“這個東西可以讓他們哭,我也不喜歡他們笑。”
瞧見河山捧着小罐緩緩的走到自己身邊,林龍天不笑了,驚恐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煉蠱。”
“……”
一隻全身上下泛着青色的蠍子,被河山從小罐中捏了出來,這隻蠍子不大,小半個手掌大小,但它的兩隻蠍鉗卻是比自己的身體還要壯實。
將蠍子放在林龍天那冒血的傷口上後,河山閉目開始爲林龍天朗經超度……
長孫霸看不下去了,咣噹一聲將槍丟在地上的同時,轉過身子抱着頭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