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十月底了,正是入秋時節,中秋已經過了。
夏天過去了,但對龍巡島這種熱帶海島而言,沒有任何變化,每天都是烈日炎炎,要麼接連好幾天的陰雨天氣,狂風驟起。
四天之後的楊帆,收拾好一切,乘坐着一艘小船,沒有走龍巡島幾個大的港口,而是走了一條比較偏僻的海路。
整條船上,除了開船的船員之外,只有楊帆和山雞。
楚青留在龍巡島,主要負責基地建設。山雞作爲暗夜軍團的人,這一次去了新加坡,楊帆主要還是以暗夜軍團的人爲主,帶着山雞幹起事情方便,這也是他帶着山雞的原因。
今天他們兩個秘密進入新加坡,接下來幾天,原本留在龍巡島的暗夜軍團的精英,同樣會分批次秘密進入新加坡。
要對付洪家,這些人或許還不夠,後續的,楊帆會讓華哥從新加坡,乃至於士特魯瓦本土,以及全世界的暗夜軍團分部,抽調精英力量,用最快的時間,秘密進入新加坡。
之所以秘密進入,楊帆不想太張揚,要在洪傢什麼都沒察覺的時候,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黃昏的海灘上空無一人,大海上也看不到一艘船隻。
楊帆站在船頭迎風而立,山雞站在他旁邊,凝視着正前方的茫茫大海。
“楊先生,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沉默了很久,山雞開口了。
“你說。”楊帆沒回頭,依然是面朝着大海的姿勢。
“據我所知,洪家底蘊深厚,脫胎於著名的洪門,此次去新加坡,風險很大,洪家不是千沐陽。“
山雞的提醒,楊帆不是沒有考慮過,他回答的很直接:“如果一件事非常難辦到,難道就不去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山雞該說的都說了,他知道楊帆去意已決,他說什麼都沒用,他只是根據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提醒一下楊帆。
晚上十點鐘,楊帆到了新加坡,住處早已經準備好了,是新加坡一處高檔別墅區。
之所以選擇在這裡,也是有着充分的考量的。
那些居民區,縱然隱蔽,但是人來人往,各種閒雜人等都有,進進出出難免會暴露身份。
而離新加坡城區較遠的地方,安全倒是安全,可是往來需要乘車,同樣會在路上留下蛛絲馬跡。
新加坡作爲一個高度發達的國家,監控探頭到處都是,坐着汽車在馬路上前進,留下一些影像是避免不了的。
相反的,將地點選擇在平時人很少的高檔別墅區,行動起來很方便,晝伏夜出,沒人知道這裡住的是什麼人。
從新加坡港口登陸的時候,楊帆已經進行過簡單的喬裝打扮和化妝,現在的他從外表看起來,完全是兩個人。
冷鋒已經等候在別墅裡,楊帆到了的時候,發揚一如既往的風格,連招呼都沒打,就將這幾天的成果,一份文件夾遞給楊帆。
楊帆拿過文件夾,接過山雞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這纔看那份文件夾。
冷鋒調查的很詳細,涉及了洪家的方方面面,粗略的看了一遍,楊帆將文件夾扔在桌子上:“山雞,你先去準備吧,記住了,出入要小心。”
對山雞說完了,楊帆又對冷鋒道:“冷鋒你去聯繫一下陸叔叔,方便的話,馬上見一面。”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屋中就剩下他一人,楊帆坐在上沙發上,休息了一會,這纔將那份文件夾,仔細看了一遍。
半個小時之後,他已經對洪家的事情,瞭然於胸了。
山雞說的沒錯,洪家底蘊深厚,數百年的積累,洪家所擁有的能量自然不必說。
所有人員都會在一星期之內,全部到位,楊帆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下無極那個屬下,這也是個重要人物。
那天晚上他進入過洪家,和洪德昌交過手,對洪家家主洪德昌的實力,應該有清晰地判斷。
這是楊帆最需要的第一手的資料,必須找他當面談談。
楊帆立即打電話給無極那老頭:“我到新加坡了,讓你那個屬下過來和我見一面。”
“他現在在新加坡,自然沒問題。”無極頓了一下:“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洪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底蘊深厚,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是我也不會膽子那麼大,想把洪家連根拔起,你知道整個洪家,能牽扯到多少利益攸關者嗎?而這些人全都和洪家站在一個陣線上。”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山雞這麼說,無極也這麼說,楊帆偏不信這個邪,不管多麼強大的家族,也有可能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
“好吧,你的事,我自然不會去管,祝你好運了,我的那個下屬的殺手,馬上會到,這幾天在新加坡他會按照你的命令行事。不過你的命令要是超出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他不會執行。”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這老頭還挺囉嗦的。
“那就好。”
電話掛了,楊帆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轉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屋裡的情況。
半個小時之後,門口的保安呼叫楊帆,說是有人想見他。
楊帆讓保安將他放了進來,等了不到一分鐘時間,楊帆終於見到了無極的手下,一個穿着上衣連着帽子的人,幾乎看不見臉,包裹的很嚴實。
“在這裡不用那麼小心,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我可不想和一個黑色的鬼一樣的人,一起行動,說實話,其實……”
楊帆還沒說完,那人打開了頭上的帽子,摘下了黑色的面巾:“是你。”那人愣在了那裡,比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還要讓他激動。
楊帆也楞了,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的廬山三真面目之後,收斂那一絲笑容,從沙發上站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那人。
這是緣分嗎?還是上天的故意安排,他們竟然在新加坡又見面了。
看着面前的人,楊帆一時間百感交集,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動了動嘴脣,還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