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談不妥,其實都要按着楊老三的意思來,這位掌印的軍機行走,如今已經成了軍機的中心人物,說白了,有了掌印之權,這軍機就是楊老三的一言堂。
楊老三並沒有想象之中的跋扈與濫權,處理英法聯軍一事兒上,楊老三做的還算妥當,一系列的事情議定之後,以彭蘊章爲首,衆人又回了養心殿。
可東暖閣之中的情形,卻讓衆人有些尷尬,剛剛退入隨安室的皇后妃嬪,杏腮微紅,衆人都不是什麼小娃娃,這皇帝剛剛做了什麼,衆人可是心知肚明的,這楊老三的作用就如此之大?他來了京師,病中的皇帝都有心玩女人了?
看到這一幕,楊猛也有些無奈,怕是問題出在了雲煙上,四色棍對於雲煙有一定的適應性,初期使用這個東西,是有些奇妙之處,但這位的心思貌似有些大的離譜了,英法聯軍就在京師的近郊,這個時候玩女人,這位是個昏君的好料子。
“陛下,這是臣等與楊部堂商議好的對策,大體就是徵直隸、山東民團二十萬,責令北方七省整頓錢糧,之後責令蒙古諸王與各地的駐防將軍進京勤王!”
這一系列的條陳,都是針對拱衛京師來的,雖說時間長了一些,但法子還是很穩妥的,幾千字的條陳,四色棍仔細的看了幾遍之後,比之前更顯青白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三哥,你是朕的柱國將,你來了之後,好多事情都有條理了。”
這話,四色棍說的有些過了。彭蘊章等人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這些事兒,不是誰都能做的,單是督促錢糧一事兒。就不知道摺進去多少一品大員了,若不是有楊老三坐鎮頂缸,彭蘊章等人也不敢提這事兒的。
“陛下,臣等竭力在辦事兒,陛下也要盡些心力纔是,陛下怎麼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做些荒唐事兒的!”
楊猛跨前一步。話說的也有些生硬,上去直接就揭了皇帝的麪皮,這句話說完,彭蘊章的臉上竟多了一絲喜色,而穆蔭、柏葰和杜翰,貌似也出了一口大氣。忠臣之姿啊!
“呃……嘿嘿……三哥看出來了?三哥來了朕高興,孟浪了一些,下不爲例!”
四色棍‘嘿嘿’一笑,也不遮掩,就承認了自己剛剛做了些荒唐事兒,下不爲例四個字,聽得一衆軍機目瞪口呆。這話多新鮮,忠臣明君,大清要走運了。
其實,這四色棍的反應,也是如數年之前一樣,數年前的楊猛時不時的就要責罵四色棍,正沉浸於這段往事的四色棍,自然順嘴就來了這麼一句。
“陛下聖明,大清中興有望吶!”
由彭蘊章起頭,衆軍機入夥。一句馬屁拍的四色棍更加的舒服了,沒想到自己應了楊三哥一句,還有這樣的好處,這樣的話,彭蘊章這廝之前是從沒說過的。
“免了吧!楊三哥是個有本事的。但性子暴躁急促了一些,有些時候做事兒難免讓人下不來臺,你們都要多擔待一些的,剛剛朕不是也挨呲了嗎?
楊三哥就是朕的股肱之臣,諸位也要戮力同心吶!”
四色棍順勢而爲的場面話,也給楊猛掙了好大的臉面,有這麼一句話,以後軍機處的許多事兒都好辦了。
“陛下聖明!”
楊猛跟着彭蘊章喊了一句之後,四色棍又開了口。
“楊三哥留下用膳,你們幾個帶回去一些,散了吧!”
今日,皇帝的心思起伏不小,但大變之時也可以理解,而楊老三目前來看,也是一副忠臣良將的樣子,若是撇去一些複雜的東西,這對君臣倒也是絕配,皇帝的脾性多少有些闇弱,有了跋扈狠毒的楊老三,說不定還真能開創大清中興之世呢!
軍機的衆人,強行按捺下許多複雜的想法,爲今之計也只能相信這楊老三是忠臣了,作爲皇帝的身邊人,軍機諸臣,也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他們都有自己所屬的派系,即使沒有派系也是有親朋故舊的,楊老三進京第一天,擺出了一副忠臣、錚臣之姿,但有些東西還需要觀望的。
尤其是一干宗室與王公,他們對於楊老三的忌憚很深重,皇帝今天在城門說的話,可不是什麼小事兒,一旦城外英法聯軍給京師的壓力消失,那就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了,到時候皇帝是個什麼態度,楊老三是個什麼態度,都是值得考究的。
而此時的楊猛卻在東暖閣與四色棍對飲,早晨的驚嚇,脫險後的慶幸,午後的荒唐,能坐在東暖閣與楊三哥對飲,四色棍也覺得自己經歷了人生一大劫難,有些貼心的話兒,也要說一說的,有些京師的人物,他也想要楊三哥防備一下的。
“安德海,你將內外的太監宮女撤下去吧!”
四色棍這一聲也引得楊猛擡頭看了一下安德海,這奴才倒是生了一副伶俐相兒,難怪將來能跟着隨安室裡的懿妃禍亂人間呢!
“主子……”
安德海的眼角眉梢往隨安室的方向瞥了瞥,意思很明確,這朝臣與妃嬪不能同處一屋吶!
“滾下去!滾得遠遠的,一個也不要呆在養心殿!”
四色棍心裡有事兒,這語氣自然也好不了的,一早兒的時候,拖自己上車轎的好像就有這奴才。
“嗻……”
見皇帝發了怒,安德海也知道所爲何事,乖乖的將東暖閣以及養心殿的太監宮女都撤了出去,皇帝就是皇帝,在京師這一畝三分地兒,皇帝的生殺大權那可不是蓋的,尤其是對太監宮女,動輒打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三哥,今日你能來京師救駕,朕心甚慰,朕敬三哥一杯!”
四色棍這話說的流利,楊猛也是悚然而驚。這位回過神來了。
“唉……此事,倒是臣做的有些不對,早在月餘之前,臣就做好了勤王的準備,有些事兒臣也是不好說出口的。畢竟這裡是京師啊!”
四色棍回魂了,楊猛這邊還真有些難辦,比起玉璽,這四色棍在京師說話更好使,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可不能讓他發現什麼端倪。實權皇帝,可不是那麼好架空的。
“若不是三哥早有準備,朕今日就要蒙難了,三哥,朕能有今日,三哥功不可沒。江南剿匪、廣州御晦、京師救駕,這些老四都是記在心裡的。
有些事兒讓三哥受了委屈,老四也是情非得已的,還請三哥見諒!”
聽四色棍說話的語氣,已經收攏人心的手段,楊猛越發的謹慎了,這位真明白了?
“陛下。這掌印之權,臣以爲不妥,這京中的滿蒙臣工不少,宗室王公也不少,這事兒是不是再考量一下呢?”
有些事兒就怕四色棍這個皇帝后悔,這掌印的事情,楊猛必須要試探一下,不然這京師的攤子也不好收拾。
“此事朕已然詳細的考校過了,三哥,滿蒙臣工不可信吶!朕覺得他們想行廢立之事。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恭親王奕訢,三哥能幫朕圈禁起來嗎?若是可以,殺了也成!”
四色棍的心態,楊猛也算是摸準了,對於自己的信任。四色棍已經在心裡弄成了鐵打的,而張家灣、八里橋兵敗的僧格林沁和鬼子六就是誘因,若是沒了這兩人,自己在四色棍心裡的地位,怕是也會一日不如一日吶!
“陛下!這兩人如今不可殺,僧格林沁是蒙古諸王在京師的臉面,而且這僧格林沁與陛下也是近親,至於恭王,兄弟相爭,對陛下的聲名不利吶!”
“三哥啊!你真是朕的柱國將!”
“呵呵……這些都是小事兒,陛下,今日您吸了不少雲煙吧?”
四色棍的思路清晰,怕是與雲煙也有關係,楊猛可不想因此弄死了四色棍,不然京師的局勢就不好辦了。
“嗯!不錯的小物件,朕喜歡!”
“那東西不能多用,一瓶那是三天的量,吸多了有傷龍體吶!”
“知道了,今日事多,就當是消遣了,以後朕會酌量的。”
酒菜吃了沒幾口,四色棍這廝又大大的吸了一口,雲煙這東西吸得多了犯困,不大的時候,四色棍靠在椅背上就睡了過去。
“陛下……陛下……”
試了兩聲見四色棍沒有反應,楊猛陰陰一笑,將四色棍擺了一個合適的姿勢,他就挑開了隨安室的棉布簾子。
“啊……”
正在用膳的三女齊聲驚呼,楊猛稍稍的壓了壓手,輕易止住了呼聲,楊猛進來的目的也很明確,辦了這三女,讓她們沒法兒吹枕頭風。
“楊部堂,你要做什麼?”
皇后鈕鈷祿氏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見楊猛獨自進來,她就知道大事不好,但皇帝在外面她也不好太過聲張,只能壓低聲音冷冷的問了一句。
“呵呵……奉旨辦差!來,你看一看……”
楊猛眯眼一笑之後,過去扶起了皇后,攙着她走到門簾附近,悄悄的掀起一角,皇帝可不正在側耳傾聽嗎?
“小聲一些,外面還有太監宮女的。”
楊猛低低的警告了一聲之後,將她抵在門框之上,就開始上下其手了。
宮禁之中,這樣的事情歷代也不在少數,有些時候,即使再屈辱也得默默的忍受,一個兩個三個,楊猛這邊只是淺嘗輒止,有些事兒別說幾十下,就是一下也是罪無可赦的。
楊猛自認不是什麼好人,這紫禁城裡的不管心性如何善良與否,也都不是什麼好人,只要沾上了一些東西,就要沾上百姓的血肉,就該遭報應的,這或許就是報應吧?
當然,當着皇帝玩他的女人,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看着一件件逆來順受的鳳袍在眼前劃過,楊猛也是興奮異常的。
“你們嘴上的活計怕是玩過吧?那還是老子教皇帝的,讓老子也試試……”
差不多二三十分鐘,楊猛悠哉哉的自隨安堂走了出來,輕輕的搖醒了四色棍。
“陛下,您累了,是不是該安歇了?”
“哦……今天的事情太多,朕倒是真累了,三哥你也回去吧!這雲煙……”
“明天自會帶來的,酌量!”
楊猛說話的時候,提高了語調,而四色棍也隨之提高了語調,在東暖閣大聲說話,隨安堂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這番話在三女的耳中不啻是九天雷霆,這事兒……
與臉色難看的麗妃、懿妃不同,皇后鈕鈷祿氏的臉色是最難看,那個殺千刀的楊老三,在她這裡留了什麼她最清楚不過了,若是突地有了身孕,這事兒就麻煩了。
今日之事,本不該發生的,這三女也不該長時間的呆在東暖閣之中,但事出有因,四色棍一早兒受了驚嚇,所以就將三女留在了身邊,誰曾想陰差陽錯之下,竟被楊猛吃了一口好的。
就在鈕枯祿氏羞憤難當的時候,懿妃卻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這位皇后,這才順了順心口,恢復了鎮靜,今日午後皇帝荒唐了一把,倒是個不錯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