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瓊坐在沙發上,拿着遙控器,不停地換着臺,原本充滿靈氣的雙眼有些無神無神地看着不斷變化的頻道,微微皺起的眉頭之間,彷彿蘊含着淡淡的憂愁。
胡成虎坐在另一個沙發上,看着有些失神李清瓊,心中輕輕嘆息。
遼東李家派進來的那中年女子與李清瓊的談話他雖然沒有聽見,可看看她現在的狀態,他也已經猜出個大概。
雖然胡成虎在林閒鬆將李清瓊撿回來的那一天就勸說林閒鬆將她儘快送走,可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能感受得到這個女孩的純真和善良。
“閒鬆怎麼還沒回來?”李清瓊看了看客廳的掛鐘,已經十一點半了。
“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 ”胡成虎站起身來,走到電話機旁,撥下了林閒鬆的手機號碼。
一陣彩鈴聲之後,傳來系統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
胡成虎按下了重撥鍵,可結果還是無人接聽,他對着李清瓊攤開雙手。
“怪了,手機撥通了怎麼無人應答。 不知道夢潔現在是不是還和閒鬆在一起,我再打她的電話試試。 ”
周夢潔的電話很快就撥通了,胡成虎從她那得知,林閒鬆已經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已經在送她到宿舍樓下後和她告別。
“那閒鬆現在去哪了?”胡成虎也皺起了眉,轉眼看了李清瓊一眼。 忽然問道:“會不會是李家的人…………”
“不會”胡成虎話還沒說完,李清瓊就打斷了他地推測,“我答應了他們回去,條件就是他們不能找閒鬆麻煩。 相信他們最少不會在我回去前對閒鬆不利。 ”
胡成虎點了點頭,李清瓊的話應該沒問題,遼東李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向林閒鬆動手,更何況林閒鬆送周夢潔回龍華的宿舍。 再回公寓,這期間都是在龍華內或者龍華附近活動。 安全應該有所保障。
“放心吧,閒鬆不會有什麼事的,手機沒人接可能是手機掉了,也可能是喝酒喝多了。 前兩天他不就喝得一身酒氣回來嗎?”胡成虎安慰道。
“成虎,你和閒鬆是哥們,應該對他的生活習慣很瞭解吧。 ”李清瓊停止了她的頻道循環測試,向胡成虎問道。
“嗯。 應該算比較瞭解吧。 ”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最喜歡吃什麼菜?”李清瓊眼中恢復了靈動,有些事既然無法改變,那麼多想也無益,現在還是想辦法多做一些對自己來說有意義的事吧。
“嗯,這個當然知道…………”胡成虎說着就報出了幾個菜名,都是很普通地家常菜。
“你難道想給他做一份……清瓊啊,你千萬別告訴他,這些菜我告訴你的啊。 ”胡成虎似乎反應了過來。 心中默默禱告:閒鬆啊,這些你愛吃地菜都是被清瓊他無意間套出來的,你可別怪兄弟啊,我最多也就是無心之失。
李清瓊搖了搖頭,“如果我能有機會親口告訴他就好了。 ”
胡成虎並沒有如以往一般的哀號,他從李清瓊的那一笑之間看見淡淡的無奈和苦楚。
李清瓊站了起來。 走到客廳中央,雙手擺開,轉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她終於氣喘吁吁地停下來,目光環視着廳內的一切,緩緩地說道:“你知道嗎?雖然這幾天我都呆在這小小的套房內,沒出門一步。 可是我一點都沒有覺得這裡小。 在我心裡,這裡擁有無比寬廣地空間,讓我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現在我只剩下半天時間還能呆在這裡了。 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麼不捨嗎?”
“閒鬆這半天內是不會回來了。 ”李清瓊低下了頭。 “他這半天肯定不會回來了。 如果我們都只是普通人該多好。 ”
胡成虎猛地看着她,神色間很是訝然。
“成虎。 你不要用這麼吃驚的表情看着我。 我想閒鬆的不平凡恐怕你早已看出來了。 我可不管他身份到底如何,他是我的朋友,一生一世的朋友。 我不允許讓他受到傷害,絕不允許。 ”李清瓊臉上現出罕見的悍然表情。
“閒鬆身份也許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 ”胡成虎平靜地說道。
“不要把我和遼東李家混爲一談,我和他們的想法也不會一樣。 ”李清瓊重新平靜了心態,嘴角間流lou出嘲諷般地笑容,“如果我母親不姓李,我絕不會用這個姓。 ”
“啊”胡成虎再次驚訝地看着她,她臉上地堅毅,彷彿告訴他,她心中有着普通女孩不可能擁有的堅硬。
“成虎,明天早上幫我個忙吧,幫我把閒鬆喜歡吃的這些菜的原材料買回來。 這次我不想再麻煩夢潔了。 我要親手獨自做這些菜。 ”
這是林閒鬆和胡成虎曾經住過的宿舍,雖然他兩人已經搬了出去,校方還沒有安排別的學員住進來。
此時林閒鬆正躺在原來地牀上呼呼大睡,牀邊那兩校警這無聊地打着紙牌。
黑姓校警用手拍了拍哈欠連連的嘴,“老頭子也真是,把這小子丟在這不就行了。 喝下了醉仙粉還怕他能半夜醒來。 這倒好,讓我們守着他睡覺,難道怕他夢遊走回去不成?”
白姓校警精神頭看起來不錯,一邊仔細地看着手中的牌,一邊說道:“你別以爲這樣就能迷惑我,上次就是被你這招弄得大意失荊州,輸了整整一個月的飯錢。 ”
黑姓校警嘿嘿一笑,眼中睏倦忽地全然不見,“不錯,不錯,有進步。 知道吃一塹長一智了,這麼多年沒白活啊。 ”
“不過這小子是有點邪乎。 ”黑姓校警扭頭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林閒鬆“這麼大冷的天,沒鋪沒蓋的,居然一點不冷,我剛纔怕他感冒,去看了一下,發現他身體附近都熱乎乎的。 ”
“當然了,如果這小子是普通人,老頭子會這麼重視嗎?只是苦了我們,忙東忙西,又要保他命又要給他擦屁股。 ”白姓校警頗爲無奈地說道。
這時林閒鬆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兩人互望一眼,聳了聳肩,繼續打他們的牌,手機鈴聲連響了幾遍,最後終於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