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君宇皺眉了,他沒吭聲,只沉默等待着,接下來,醫生給季宛白做完檢查,沈君宇馬上迎上去,問。
“醫生,怎麼樣了?”
聞言,醫生馬上解釋着。
“沈先生,情況可能有些不妙哦。”
“怎麼說?”
沈君宇一下子就挑眉了,還下意識地看了看那旁的季宛白,冷兒和楚楚已經進去看望她了。
對面,醫生無奈地解釋。
“我們剛纔也只是覺得她是有點像而已,也不太敢真的確定,現在,做了檢查後,我們發現,季小姐的大腦,的確受到了嚴重的刺激,所以,精神方面,會出現偏激的情況,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精神病!”
聽到這話,沈君宇一下子驚呆。
“你說什麼?宛白有精神病?”
醫生無奈地點點頭,再度承認。
“是的,她腦子裡所分泌的那種東西,的確比較多,俗稱精神病,一受刺激,可能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沈君宇呆呆地看向季宛白,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接下來,季宛白被送回了病房內。
她現在休息過了,精神明顯穩定下來,也沒有再發狂了,只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淚水在無端滑落而已。
沈君宇坐在牀邊,他看着季宛白變成如今這副鬼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內疚的。
“宛白,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感覺好痛苦,你聽到嗎?聽到嗎?”
然而,季宛白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呆呆地自己落淚。
另一旁,蕭瓶聽冷兒和楚楚講完事情的原委後,她似乎也震驚得很。
“你說什麼?季宛白患上精神病了?”
牀邊,冷兒無奈地點點頭,心情似乎沒有太好的模樣,應。
“嗯,沈總現在正陪着她呢,倒好了,這下,沈總就會更加內疚,整天陪着她了。”
蕭瓶默默收回視線,感覺心裡七上八落的,又亂又慌。
此時,其實就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季宛白這一出,實在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不過,能讓一個正常人變成精神病患者,這說明,季宛白還是受到了比較大的刺激的。
接下來,蕭瓶一個人思考了好久。
中午的時候,沈君宇總算回她這旁了,他看起來有些疲累,眉宇間,盡顯疲態,見此,蕭瓶悶悶地低着頭,卻是有些迷茫了。
“沈君宇,該怎麼辦?我以爲自己可以一直很堅持的,可,現在知道季宛白爲你變成那樣,我卻開始猶豫了,想着要不要成全你們二人。”
聞言,沈君宇臉一沉,他有些生氣。
“瓶瓶,能不能不要再說這樣的喪氣話好麼?宛白這件事,我自會處理好,如果你再說這樣喪氣的話,我可能就會真的生你氣。”
蕭瓶一下子哭了,她猛的擡頭吼他。
“那你要我怎麼樣嘛?看着季宛白一點點地爲你變成神經病嗎?沈君宇,我不是那麼無情的人,做不到把一個正常女人逼瘋。”
牀邊,他瞪着她,沒吭聲,滿臉的盛怒。
然而,蕭瓶纔不管他,默默收回視線來了,悶悶的。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只能再一次選擇退出。”
“退出?”
沈君宇莫名就冷笑一聲,提醒着。
“是又像四年前一般嗎?突然消失一遍,然後,讓我找不到你。”
說着,他卻是靠過來,還淺笑吟吟了,然而,笑意卻是有些寒而已。
“瓶瓶,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既然我四年前吃了一次虧,現在,就不會再吃第二次虧,如果你敢再存了這種離開我的念頭,我一點也不介意將你關起來,像養只小寵物那般關着。”
聽到這話,蕭瓶立馬就擡眼瞪他了,眼睛紅紅的,擒着淚意,責問。
“你把我當什麼了?啊?沈君宇,你把我當什麼了?”
不曾想,他明顯也很生氣,非但不服軟,還大聲地回吼。
“你把我當什麼,我就把你當什麼?”
一時間,兩人就這樣對瞪着,最後,還是沈君宇先服軟吧,他將蕭瓶扯入懷中抱緊,輕輕安慰。
“好了瓶瓶,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所以,咱倆別這樣了好麼?咱倆現在該做的是一同抵抗外敵,而不是窩裡鬥。”
懷裡,蕭瓶哼哼着。
“你以爲我喜歡跟你窩裡鬥嗎?是你要這樣逼我而已。”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吵了。
沈君宇喂蕭瓶吃點東西后,便哄着她入睡。
“瓶瓶乖,快睡一下,不用擔心的,保鏢已經在門外守着了,不會再有人出現在這。”
“嗯。”
她軟軟萌萌地應了一聲,小手卻還是緊拉着他的手不放,生怕他會離開一般。
“沈君宇,答應我,在我睡着之前不要離開,如果你想去看望季宛白,就等我睡着之後,這樣,我不知道了,心裡也不會那麼難受。”
聽着這話,沈君宇心裡,卻是有些難受。
他努力衝她笑笑,然後嗔怪。
“說什麼糊塗話呢?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守着你,一直到你醒來爲止。”
蕭瓶笑笑,然而,卻是沒接話,就這樣緩緩閉上眼睛睡去。
真的,即使沈君宇中途會離開,她也不會怪他的,只希望,他能在她睡着之後再離開而已。
接下來,蕭瓶沒一下就沉沉睡去了。
見此,沈君宇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他說着不會離開,說着會一直守着她醒來,其實,哪能呢,他畢竟還有那麼多事要忙活。
在沈君宇離開後,另一道身影,卻出現在角落裡。
是葉清。
葉清此時頭戴鴨舌帽,把帽檐壓得低低的,使別人看不清她那張臉。
只見葉清縮角落裡,看了看蕭瓶的這間病房,因着門口有保鏢守門,所以,她根本無法靠近,怕被人發現了。
這時,葉清冷冷地盯着那房門,然後,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她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去找季宛白。
沈君宇並沒有在季宛白這兒,應該是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了,至於季宛白這邊,並沒有保鏢在守門。
見此,葉清人走到了,她冷冷地推開一條門縫。
病房裡,季宛白在安睡,明顯睡着了。
見此,葉清心裡猶豫一下,想進去的,不料,卻就在這時,有腳步聲靠近,聽到動靜,葉清一急,馬上跑到那旁躲起。
所以,路過的行人,並沒有看到葉清。
她從角落內探出一頭來,檢查了一下情況,見對方已經走後,葉清又再看向季宛白的病房,猶豫一下,終究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全,所以,才放棄進入的。
如果她剛好在季宛白的病房中,而又有醫生和護士來巡房的話,她就大禍了。
現在,她絕不能讓沈君宇知道自己還活着。
只有在默不相知的情況下,再狠狠咬沈君宇一口,才能給那個男人造成最大的創傷。
意識到這點,葉清反倒笑了,頗有些自嘲的意味。
“沈君宇,我和你,竟走到了這一步,想當初,我對你還是滿滿的愛意。”
可現在,她對他,就只有無盡仇恨了。
葉清摸上自己的那張臉,笑容在陰影下顯得那麼恐怖,配合着一張已毀的臉,則更恐怖了。
接下來,快接近中午的時候。
張媽難得地來探望蕭瓶了,還特意帶了點吃的,病牀上,蕭瓶捧着那保溫瓶在喝。
她喝了一口,覺得湯水濃濃的又可口,不禁讚一句。
“真好吃,張媽。”
聞言,張媽倒笑呵呵了兩句,道。
“既然覺得好吃,就快點把傷養好,回家後,你想吃什麼,張媽都給你做。”
“嗯。”
蕭瓶應了句,覺得心窩暖暖的,即使有人不喜歡她,即使有人想害她,可,還是有人是關心她的,這就已經足夠。
接下來,沒等多久,沈君宇就來了。
這時,只見他坐在牀邊,正喝了一口張媽帶來的另一瓶保溫瓶內的湯,然後,他淺淺地笑看蕭瓶,解釋着。
“宛白那邊,我已經聯繫醫生給她做治療了,相信她很快就能好起來。”
聽到這話,蕭瓶還一怔,不解着。
“治療?什麼樣的治療?是治療那個精神病的東西麼?”
沈君宇點頭,臉色還嚴肅幾分。
“只能這樣了,不然,她發作起來,的確有點不成樣子,醫生的作用,可以幫她起到緩解的程度。”
病牀上,蕭瓶悶悶地收回視線,沒吭聲了。
這旁,沈君宇察覺到她情緒不太佳,忍不住伸手過去摸她的小臉,揉頭髮,問。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看着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蕭瓶搖頭,她倦倦的,解釋着。
“也沒有了,就是有點嗜睡,不知怎麼回事,明明已經睡過了,還是覺得困得很。”
然後,她不喝湯了,將保溫瓶遞他,一副要馬上再睡一覺的模樣。
“好了,沈君宇,我先睡一下,等一下你再叫醒我。”
沈君宇有些哭笑不得。
“睡就睡了,我還叫醒你幹什麼?”
聞言,蕭瓶也是笑呵呵的,睡了,沒再吭聲,其實,她也不知道還讓沈君宇叫醒自己幹什麼呀,也許是想見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