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出去,饒雪空飛快地換好衣服,整理好一看,竟然合身得很。這廝,用手量遍她的身材了!將頭髮解開,如黑瀑傾泄而下,她皺了皺眉,溼發,她不喜歡溼着。
“我進來了。”
靳嘯寒的聲音在屏風另一邊響進,饒雪空應了一聲,他就繞過來將她抱出去。
饒雪空才發現他自己已經換好了衣裳,榻邊還有一隻大木桶,裝着熱水。
饒雪空納悶:“做什麼?”
“我給你洗頭。”
“啊?”饒雪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將軍大人,我會害怕的。”
靳嘯寒就哼了哼道:“據說,薛民修是謙謙君子,素來懂得憐香惜玉?”
饒雪空噴笑出聲:“敢情你要跟人家比溫柔體貼?”
“何須比,本將軍能做的,他未必能做。”靳嘯寒嗤然道。
結果,饒雪空自此有了專屬洗頭工。
當然,第一次嘛,將軍大人洗得肯定不合格,不是扯到她的頭髮,就是弄溼了她的衣服,洗個頭折騰了許久,弄得饒雪空真想喊停自己洗了。到最後她還得重新再換套衣服。
換完衣服,靳嘯寒再給她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青川那邊都把烤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饒雪空一身素藍長裙,被靳嘯寒勒令着加了一件披風,長髮未有乾透,她是不喜歡綁起來的,所以便如一匹黑緞般披散在背後,沒有半點飾物。
令靳嘯寒沒想到的是,便是這樣出來,反倒襯得她臉龐瑩潤如玉,脣紅齒白,雙眸黑亮,豔光四射,令人無法忽視。
靳嘯寒真想把她藏起來,可是像她這樣的女人。是絕不可能一直呆在內院的,他也只能嘆着氣,瞪向被饒雪空不經意迷得移不開眼的青川。
青川抓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跑去燒炭。
烤肉的地點就在今夕院南角的一個石亭裡。亭子裡的桌子可以搬開,把炭爐放在中間,肉都洗淨切好了碼在盤子裡,在她洗頭的時候青川過來詢問過要怎麼烤,饒雪空給出了清單,現在都備在一旁。像鐵叉子,刷子。調料之類的。準備得比大昱現有的烤肉豐富得多。
“可惜。還沒有冰,不然把羊肉冰起來然後可以片成薄薄的肉片,那樣來烤更好吃,更入味些。”饒雪空坐下看到那些肉就說道。
“青川。改天叫人來挖個冰窖。”靳嘯寒就對青川說道。
“是。”
饒雪空似笑非笑地看着靳嘯寒:“我想吃蘋果奇異果櫻桃。”
靳嘯寒皺眉:“是什麼東西?”
饒雪空呵呵直樂。
這些水果,大昱是沒有的。
不過,她還真的想念這些水果了。
靳嘯寒不讓她動手,他和青川負責烤着肉,他吃青川烤的,他自己烤的給她。剛吃了一些,便有人有院門外揚聲叫着青川。
“青川!二哥回來了是不是?”
饒雪空挑了挑眉,明媚少女的聲音?這聲音還有些耳熟?
青川頓時就覺得心頭一跳,他並不知道饒雪空是認識韓可親的。只知道韓可親立志要嫁給自家主子,現在這一位在這裡,韓可親再摻和進來,可別發生什麼事。
“青川,你怎麼不回話啊?”饒雪空已經想起來是韓可親的聲音了。而且她口中叫着二哥,二哥,可不就是靳嘯寒嘛。
說起來,韓漸離也應該在將軍府纔對。
青川爲難地看着靳嘯寒,靳嘯寒皺眉道:“府裡用過飯了吧?”他們折騰了這麼許久,早就過了晚膳時間了。
青川點了點頭。
“那便讓她回去休息吧。”意思是,既然都吃過了,他也不需要叫人家進來一起吃。不過,靳嘯寒也從來沒讓女人進過他的院子,他佔窩的意識非常強烈,不喜歡別人進出他的私人地方。
青川跑到院門口,見韓可親提着一隻食盒,心裡嘆了口氣道:“韓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二哥回來了是不是?我看到有燈光,他用過飯沒有?今晚我不是燉了蔘湯嗎?給他送一碗過來。”韓可親說完,就發現青川的臉色有點怪異,不禁起了疑。她一直這樣想靠近二哥來着,青川應該習慣了纔是,爲何這副表情?
她走近幾步,探進頭去,“怎麼了?難道二哥帶姑娘回來了?”
青川差點想說,你怎麼知道?
不過他雖然沒說出來,韓可親卻從他的表情猜出了點端倪。她心中震驚,靳嘯寒真的帶姑娘回來了?還進了他的院子?
這時,有風吹了過來,帶來一陣惹人垂涎的肉香味。
“這是在做什麼?”
韓可親推開青川,走了進去。
“哎,哎,韓姑娘!”青川又不敢去拉她,這麼一猶豫,韓可親已經順着香味走了進去。
韓可親看到了亭子裡的人,靳嘯寒是側對着這邊,而正面對着這邊的卻是一少女。
素藍長裙,銀色披風,長髮不戴半點首飾,一張明媚得仿似能照亮黑夜的容顏,目光明亮,紅脣輕挑,噙着一絲笑意望着她。
靳嘯寒就坐在她身邊,捱得極近。
韓可親咬住了下脣,她從來沒有見過他與女子這般親近。
她深吸了口氣,擡着下巴,快步走了過去,語氣輕快地對靳嘯寒說道:“二哥,家裡來客人了?既是女客,怎麼不叫我過來招呼着?”
靳嘯寒還沒出聲,饒雪空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韓可親竟然也會玩這一招?這丫頭實在是太逗了。
韓可親的目光轉向她:“你笑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饒雪空道:“唔,不知道你準備如何招呼我這位客人?”
靳嘯寒就瞪了她一眼,轉頭對韓可親道:“這位是饒雪空,我未來的妻子,將軍府不久之後的女主子,不需要誰招呼她。”
饒雪空心中嘖嘖兩聲,將軍你太直接了,不怕傷了人家小姑娘的心嗎?不過,這樣她喜歡。最是討厭在感情上曖昧着,拖泥帶水,給人家希望。
好吧,她心硬。
韓可親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咬住了下脣,用泛紅的眼睛看着靳嘯寒。
“二哥,我的心思,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
讓饒雪空意外的是。韓可親還是很冷靜。甚至。她的語氣還是很輕快,聽不出來傷心。她拿起一肉串,坐在一邊默默吃着,決定事不關己。
對於韓可親。本來就輪不到她內疚,韓可親認識靳嘯寒的時間比她早太多了,如果有可能,不需要等到她出現,他們早可以在一起,既然靳嘯寒一直就在拒絕她,那麼他們不能在一起這個責任總不能扣到她頭上來吧?
靳嘯寒看了韓可親一眼,淡淡地道:“我不適合你。”
“你怎麼知道?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你喜歡堅強勇敢的女子。我就從來不哭,我努力地學習一切,原來我怕羞,後來主動到酒坊幫忙賣酒,努力地改變自己。現在,我自己都敢千里迢迢從碧玉城來京都了,還不夠嗎?”韓可親無視青川和饒雪空,只看着靳嘯寒,“我甚至偷偷學了劍法,學了點輕功,學了騎馬,雖然我笨,學得不太好,但是我相信至少我能跟得上你!這還不夠嗎?她會嗎?這位饒姑娘,是不是隻因爲長得比我美,所以就贏了?二哥,你從來都不是以貌取人的啊!如若不然,當年的那位名滿天下的花魁粉蝶,你就該接回家了不是嗎?”
饒雪空差點噴了出來。
她難道成了花瓶了嗎?
還有,花魁粉蝶啊,名滿天下?
她斜睨着靳嘯寒,似笑非笑地道:“花魁粉蝶服侍得將軍大人快樂不快樂啊?”接着又轉向青川:“青川,來,你來爆一下你主子的猛料,那位粉蝶姑娘,現在安排在哪座金屋?”
“咳咳,”青川表示很無辜,他這是招誰惹誰啊?“那位粉蝶姑娘,她......”
靳嘯寒打斷他,沉聲道:“她在二皇子別院!”
饒雪空恍然:“二皇子橫刀奪愛,將軍因此懷恨在心,所以......”還沒說完,就見靳嘯寒黑着臉,恨恨地瞪着她,“你再鬧看看。”
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明明知道他心裡從來就沒有別的女人,她非要折騰他。
韓可親怔怔地看着饒雪空,她不知道還有女子能夠這樣跟靳嘯寒相處,這樣跟他說話,這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
見靳嘯寒望了過來,似要說話,她急急搶先說道:“好!二哥,你要娶她是不是?我不介意!二哥,我當妾!”
饒雪空驚訝:“你瘋了吧?”哪有自求爲妾的?這樣的韓可親,怎麼讓她覺得很是悲哀?
她原來以爲韓可親是一個很是率性很有主意很有自尊的少女,但是原來那一切都是因爲要接近靳嘯寒的喜好才改變的嗎?
韓可親悲傷地看着她,有些哽咽地道:“請姑娘成全!”
饒雪空搖了搖頭,“這樣子,你能開心嗎?”她的目光越過韓可親,落在正走過來的韓漸離,道:“韓漸離,你也支持她的決定嗎?”
韓漸離緩緩走了過來,站在韓可親身邊,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道:“傻丫頭,當妾不好玩,尤其是當嘯寒的妾。”
“錯了,我不會有妾。”靳嘯寒沉聲說道。
ps:
感謝紫麒麟寵兒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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