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嘯寒目光一閃,那東西來得極快,雖然他已經迅速地反應過來,伸手將它抓起來拋了出去,但是手臂已經被它咬了一口。
“該死!”饒雪空策馬到了他身邊,抓起他的手臂,立即就撕開他的袖子,一看,就笑了起來:“那小東西運氣不好。”原來,靳嘯寒剛對了一枝羽箭充當武器去獵動物來着,剛纔因爲這一隻手還擒着那些獵物,就把羽箭執着貼着手臂,結果,那隻小獸正好咬在這枝羽箭上。
“是什麼東西?”靳嘯寒瞧剛纔拋出去的方向望去,竟然發現那白色的小獸竟然蹲在那裡,正睜着水靈靈的眼睛毫不怕生地看着靳嘯寒,是的,只是看着靳嘯寒。
那小獸長得有些像迷你雪狼,但是耳朵短一些,有些圓,渾身雪白,夾雜着銀毛的絨毛,不過巴掌大,看起來倒是靈氣十足,又可愛異常。
饒雪空看了一會,皺起眉來:“我怎麼感覺它還不罷休,想繼續咬你?還有,這隻小動物,是花兮夜的。”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注意到,兮夜公主的馬鞍前綁了一個小布簍,她沒有看到這小傢伙的全貌,但是它有露出小耳朵來,她正好看到了。
“聽說花朝有聖獸,半貓半狼,形體極小,莫非就是這個?”靳嘯寒道:“這小東西速度極快,如果它一定要咬我,我只能殺了它。”
“不能殺,”饒雪空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小獸的眼睛,“若它真是花朝國聖獸,更不能殺了。”
不能殺,可是以這小東西的速度,他在不傷它的前提下,很難避得開。這東西若是花朝聖獸,花兮夜不可能會把它隨便丟棄,所以它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而且。只衝着他來......
這一點,他和饒雪空都想得出來。
兩人一獸對視着,終於,那小獸動了,看不清它是如何動的,反正就是一道白影,如離弦的箭一般向着靳嘯寒衝了過來。
靳嘯寒瞳孔微微一縮,右手成爪,準備生擒住它,突然聽饒雪空一聲清嘯!
“敢!”
那銀白小獸在空中竟然呆了呆。然後就生生跌了下去。在溼漉漉的泥草地上滾了兩滾才站住了。
饒雪空怔了一下。爆出一陣大笑,指着它道:“哈哈哈,看你那身風騷的銀白毛,都裹了黃泥漿了吧!”
那小獸站起來之後就一直用自己爪子清理着身上的泥漿。嘴裡嗚嗚叫着,看起來萬分委屈,更把饒雪空逗得不行。
看她笑得直不起腰,靳嘯寒無奈道:“它難道聽得懂你的取笑嗎?你剛纔怎麼做到的?”這一點,他覺得有些詭異,又忍不住想起了她還是魂體時,廢村外,她那樣引導着踏雲,而剛纔。那銀白毛小獸定然也是因爲她的一聲清嘯才掉下去的,這種能力,怎麼令人覺有些不敢置信?
饒雪空雙手一攤,“如果我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信嗎?似乎越有靈性的動物。我越能影響它們。”
所以,在剛纔盯着它看的時候,她下意識就覺得自己能阻止它。她看着那好不容易將自己清理乾淨的小獸,揮手叫道:“過來!”
那小獸果然就竄到了她懷裡。
靳嘯寒長長地吐了口氣,看着她道:“這種能力,不許讓第三個人知曉,特別是皇上和六皇子,要是他們知道你還有這種能力,更不會放手了。”
饒雪空眨了眨眼:“所以,靳將軍,我可是很搶手的哦。”
“所以,我得將你儘快娶回家。”靳嘯寒認真的說道。現在在他心裡,最重要的就是這件事了。
不過,要娶她也沒那麼容易,還有皇上和六皇子那兩關要過呢,六皇子還好說,皇帝的心思向來最深,不知道他又會給他設什麼障礙。
但是誰攔都沒用,這個女人只能是他的,必須是他的,誰來搶他都不放。
出了密林,果然發現人都已經走光了。饒雪空哼了哼,覺得這些人確實不厚道,若不是他們的馬沒拋棄他們,這走回城去得天亮了。而且她現在還走不了。
兩人策馬回到京都,天正好徹底黑了下來,因爲下雨,街上顯得很冷清,極少看到人影。
到了將軍府,青川正在外面焦急等着,見了饒雪空和靳嘯寒一起回來,愣了一下,忙過來爲她牽馬。
“雪姑娘!”
“青川好啊。”
靳嘯寒翻身下馬,走過來將她抱下,直接抱着進府。
青川愣住了。
這是什麼節奏?這位雪姑娘真的當定他們主母了?
哎喲喂,主子,雖然現在門口沒人,但是你就這樣把人家姑娘抱進府,這樣好嗎?
可惜這兩位都是不在意這點名聲的,靳嘯寒是覺得饒雪空已是他的人了,抱就抱了能怎麼樣?
饒雪空是現代靈魂,就算知道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可是終究沒有那麼清晰的概念,她是覺得現在自己腿受傷,不讓抱着進,難道自己單腳跳着進去?
再說,關於她的親事,涉及到皇權,她得儘快瞭解六皇子四皇子等人的關係,所以纔跟着他回將軍府,後天就是宮宴了啊,時間無多。
“到我寢室換身衣衫先。”靳嘯寒抱着她直接大步走向自己的院子,青川機靈地跑在前面,爲他們開門。
靳嘯寒的院子取名今夕院,他的臥室很簡單,除了幾件必要的傢俱之外沒有其它裝飾。
大牀及桌椅,櫃子,梳洗架等都是偏冷的色調,院子本身就是青磚加黑色木門窗,從外到內,冷硬簡單到底。
之前饒雪空寄宿在他玉佩中時就已經有這感覺了,可是那時她覺得自己很快就會離開,跟他再無關係,自然忽略了這些事情,現在再回來,她就忍不住了。
“我說將軍大人,你這房裡也太空了。”
摸摸自己坐着的這張榻,精緻雕花,鋪着銀絲粉底錦墊,是這房裡唯一的鮮豔色彩,好像之前沒有的?
青川發現她的目光,立即主動替她釋疑:“雪姑娘,這張榻是將軍前幾天新添的!”
靳嘯寒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青川,把那些野味拿去廚房先處理了,等會要烤肉。”
“烤肉?好,小的馬上去!”青川呵呵笑着退了出去,還替他們關上門。
將軍府裡沒有丫鬟,這一點饒雪空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她本來也不太習慣被人服侍的,以前蘭草跟在身邊,她做得倒比蘭草多些,而現在泠泠和清清等人在,她其實也很少指使她們做什麼,只是有一些事情她懶得去做,她們都勤快,根本不需要她說。
不過靳嘯寒現在就覺得有點不太方便了,“下回你挑兩個丫鬟進來,到時可服侍你。”
“我有丫鬟。”
“我說這府裡。”
“這是你的家,幹嘛我挑丫鬟?自己挑去。”
“你是女主子。”
“去,我現在還雲英未嫁呢。”
饒雪空見他走過去打開一櫃子,裡面竟然放滿了女子的衣衫,頓時瞪大了眼睛。
“靳嘯寒,你有變裝癖?”
“是你的衣服。”靳嘯寒選了一套白色裡衣和一套裙子出來,遞給她。那是一套秋月水墨素綿齊襟曲裾,白底墨畫,古典精緻。
“我的衣服?”饒雪空捧着這一襲嶄新的衣裙,目瞠口呆:“你給我買了一櫃子衣服?”
“嗯。”
“幹嘛啊?”
“我喜歡。”某人淡定地回了一句。
饒雪空無語,好吧,你贏了。
等他自己拿了一身白底滾黑邊的錦衣出來,她頓時笑倒了。將軍大人,你玩情侶裝?
其實靳嘯寒哪裡有這念頭,這純粹是巧合。他一直忘不了第一次看到她的那種感覺,那個時候他覺得她一身奇裝異服,心裡就想着,如果她穿的是大昱的服裝那得多美!
後來他就忍不住留意那些風格偏冷豔或是大氣張揚的衣裳,有時看到了,忍不住就會買下來。
至於爲什麼他會去買衣裳,他沒有丫鬟,府裡沒有服侍的女人,他自己總要穿衣吧?所以,他的衣服自然也是自己去買的。以後只買自己的,現在連她的一起買,買着買着,她的衣裳便比他的多了。
饒雪空將那隻小獸丟到榻上,拉過一旁的錦被就將它整個蓋了起來,“乖乖呆着,不然我烤了你!”
小獸自然是聽不懂的,但是能感受到她語氣裡的冷意,縮了縮小身子,呆着不敢動了。
“沒有丫鬟,我替你換?”靳嘯寒看着她。
“我自己會!”饒雪空白了他一眼,要是真讓他換,等會還不知道換出什麼事來呢,這可不是在山洞,是在溫暖的寢室裡,更方便了。
靳嘯寒微微一笑,將她抱了起來,送她到屏風後面。
“你受了傷,先不沐浴了,把溼衣換了。”
他走了出去,饒雪空飛快地換好衣服,整理好一看,竟然合身得很。這廝,用手量遍她的身材了!將頭髮解開,如黑瀑傾泄而下,她皺了皺眉,溼發,她不喜歡溼着。
“我進來了。”
靳嘯寒的聲音在屏風另一邊響進,饒雪空應了一聲,他就繞過來將她抱出去。
饒雪空才發現他自己已經換好了衣裳,榻邊還有一隻大木桶,裝着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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