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醒來

程落醒來

青城,七三一部隊。一間亮堂的小屋裡。

一個裡着軍裝,外面套着白大褂的男子,爲山本宇肩上和手上的傷口換藥。

旁邊一個身着黑衣,卻妖冶的女子靠坐在桌上。女子熟悉且流利地拆分着手裡的狙擊槍——毛瑟kar98k。

“你準備行動了?”揭下一記粘連着血肉的繃帶,山本宇的聲音有些輕顫。

黑衣女子動了動右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該行動了。”

山本宇沒有搭腔,直到傷口再次包紮好。山本宇穿好衣服,走到黑衣女子面前,挑起她的下顎,大拇指撩過她嘴皮的疤痕:“秋子,你在怕!”

荻野秋子把頭偏到一邊,躲開山本宇的鉗制。平靜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我沒有!”

“沒有?就你的能力,會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山本宇輕笑,微微帶了些諷刺,“你姐姐的死,對你的影響很大?”

荻野惠子擡起頭瞪着山本宇。

“你磨練多年,早就超過了惠子。殺你姐姐的人,並不見得是你的對手!”山本宇沒有理會荻野秋子的不滿,轉身背對荻野秋子繼續說:“至於你的仇,我不管。但是我需要團城的情報,這次任務,你得把佈防交給我。如果順利,我要雷子楓的腦袋!”

荻野秋子竟心安不少,眼神裡射出陰狠的光:“放心!對了,‘銀狐’也在團城。”

“銀狐?”山本宇疑惑。

“八路地下黨的一個高層,如果能抓到她,我們應該可以得到很多東西。”

“這很難說。就說程悅川吧,他投靠皇軍這些年,皇軍卻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報酬。”山本宇反駁道。

荻野秋子沒有回話。她不否認,銀狐很不好對付。而且現在銀狐生死未明,還是死了的好。何苦憑添些麻煩。

“山本,那程悅川的餘黨,你打算怎麼處理?”

“慢慢看吧。剩下的都是些走狗,沒什麼威脅。”

“櫻花開了……”

在做完一系列檢查只有,程落舒坦地喝着雞湯。聽玲瓏說,是段小寶家未來媳婦兒來看他,順便送了些東西過來。段小寶非讓玲瓏把這隻雞殺了,給猴子他們煮湯喝。

可能是因爲程落醒了,猴子高興壞了,一個勁兒地讚歎那鍋雞湯,不知不覺中就把程落打擊的無地自容。

“好喝不?”

“要不要再喝點兒?”

“我得讓雷爺好好表揚表揚段小寶!”猴子樂顛樂顛地笑着,“沒這隻雞,你還不定睡到啥時候呢!”

程落看看猴子,再看看手裡那碗湯,很有些食難下嚥的感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好吧,程落承認她真是因爲聞到了雞湯的香味才……才醒過來。但是她親愛的哥哥啊,有必要這樣一直提醒她嘛?而且,阿福還站那兒呢!

何芷蘭也微微掩面而笑,她也是因爲程落醒來而高興!只是,何芷蘭真是因爲看着猴子這樣,才笑了出來。何芷蘭斷然:猴子真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阿福看着程落盯着那碗湯,一臉爲難的樣子,也低頭笑了笑。而後擡起頭:“猴子,有事跟你說!”

“啥?”猴子轉過頭看着阿福,有些不滿,他妹子才醒過來呢,這阿福是有什麼事情,非得現在說,“什麼事兒啊?”

看猴子站在原地不動,阿福大步走到猴子面前,推着猴子往外走。

“幹,幹啥?阿福,你這是要幹啥?”猴子一面掙扎,一面茫然地問着。

程落、何芷蘭兩個人都疑惑地看着阿福。

阿福沒回答猴子,繼續推着猴子走到門口。打開病房門,阿福一把將猴子推出去,訓了猴子一句:“站這兒好好呆着!”

然後果斷鎖上病房門。外面傳來一陣拍門聲,和猴子罵人的聲音:“喂,阿福。給你猴爺爺把門開了,我說你是不是吃撐着了?開門!”

程落瞪大雙眼,看着阿福,很是茫然。然而坐在病牀邊的何芷蘭,卻稍帶曖昧地看了看阿福,又看看程落。走到阿福旁邊,低聲對阿福交代了一句:“好好照顧她,我和猴子先回去。”

阿福禮貌地頷首:“我會的。”

“蘭姨!”程落看着何芷蘭的行爲,微微帶一絲撒嬌的語氣,無奈得很。

“好好養傷,晚一點再來看你。”何芷蘭看了程落一眼。打開門,攔住想要闖進來的猴子:“好了,猴子。我們先回去。”

“那、那落落剛醒,我還、沒跟她說幾句話呢。”猴子嘟着嘴巴,不樂意了。

阿福挑眉,看了站在門外的猴子一眼,關門。

何芷蘭笑着安慰猴子:“好啦,落落醒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乖乖回去休息,等晚一點,那會兒阿福輪崗,我們再過來。”

聽到這句話,猴子跟着何芷蘭後面問道:“啊?啥、啥意思?”

門外的聲音漸小,阿福才慢慢走到病牀邊。

程落放下手裡的碗,輕輕拉了拉阿福的衣袖,又拍了拍牀邊兒上空着的一塊,示意阿福坐下。阿福看看她的動作,坐在牀邊。

“你嚇死我了!”語氣有些責怪,卻帶着深深地內疚和擔憂。

程落拉着阿福的手臂,輕輕把頭倚在阿福肩上:“我向來說話算數,我說了我不會有事的。還有,你別老欺負我哥!”

阿福沒有搭腔,只是歪了歪腦袋,右腮貼着程落的額頭,微微閉着疲憊的雙眸。

過了許久,程落坐直身子看着阿福。伸出手指輕輕撫着阿福的眼睛:“兔子!”

阿福困惑地看着程落。

“你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我沒事。”阿福將程落的手拉下來,握在掌中,輕輕笑起來。

看着阿福滿臉倦色,程落顰眉下逐客令:“什麼叫沒事啊!現在回去,好好睡一覺!”

“真的沒事!”阿福語氣堅決,眼睛裡卻滿是暖意。擡手揉揉程落那一頭青絲。

程落皺着嘴巴皺着鼻子瞪了阿福一眼,強烈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從病牀上蹦下來。速度快得阿福還來不及阻止她。

“你要幹什麼?”阿福被程落嚇了一跳,站起身一把拉住程落,“醫生說你的傷口容易裂!安分一點兒好嗎!”

程落挑眉癟嘴,一副痞子樣,推了阿福一把。阿福沒站穩,想退一步,卻被身後的病牀阻攔了腳步,又坐回病牀上。阿福皺眉,不滿地擡頭看着居高臨下的程落,抿嘴嘴巴一臉嚴肅。

“你睡覺!”程落纔不管阿福的不滿,指着病牀下命令。

阿福沒動靜,兩人僵持着。

程落拉過牆邊上的椅子,裝成那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卻又調皮地拉着阿福的手晃悠晃悠:“你就睡一會兒嘛,我好好在這坐着,傷口怎麼會裂開?”

程落使出渾身解數:生氣,耍賴,威脅,撒嬌……

阿福終於點頭,程落笑得燦爛。這會兒,要不是怕阿福反悔,她真是要站起來蹦兩下,歡呼一陣。

躺在牀上,阿福幾欲睡過去,卻又固執地睜着眼睛。程落無奈,擡起手覆上阿福的眼瞼:“閉着眼睛,好好睡覺!”

感覺到掌心和手指被細細地睫毛掃了幾下,有些癢癢的。沒幾分鐘,便聽到阿福的呼吸漸漸平穩。估計他應該是睡着了,程落才悄悄將手縮回來,捻了捻被腳。

而睡着的人,不知是不是因爲眼前的光感突然改變,眼皮有些不安撩動。

“我在這裡呢。”程落慢慢靠近,耳邊低語。

疲憊的人又漸漸陷入平靜。

程落雙肘杵在牀沿上,兩隻手託着腦袋。看着熟睡的人:都累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是有多不安,明明疲憊得要命,還這麼警覺。

阿福緊閉的眼瞼,讓人看不見眼白上那些可怖的血絲。但是下眼皮的深黑和厚重的眼袋,讓程落很難受。

過了一陣,程落移開眼眸,失了笑容。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去面對。獨立三團狙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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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落醒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