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和安紹謙上了助理室。
“莫設計師,你可是來了?”上官楚楚對莫北的返回頗感到意外。
“是啊,服裝發佈會明天就要開了,我做爲設計師那有不來的道理。”
“那好,兩位請坐,咱們就明天的服裝發佈會的事宜交代一下,這兒有兩份造型師的資料,一直是我們公司特聘的造型師,眼下你們可以針對你們服裝的個性和特點在今天和造型師溝通一下,將你們內心想要達到的那種造型效果告訴給造型師,以便明天在服裝發佈會上能輔助二位的設計作品,更好地詮釋你們服裝想要表達的概念和內涵,你們看看,你們今天什麼時間和造型師碰碰頭,另外今兒把你們服裝要出場的先後順序再覈實一下,服裝設計由淺入深,最後到重軸戲,這也容不得半點兒的馬虎的,今天這些必須全部覈實無誤,明天就是要見分曉的時候了。”
上官楚楚分別把兩套資料遞到莫北和安紹謙的跟前。
兩個人倍感肩上的擔子沉重,面色凝重地把資料接了過來。
莫北翻來了一下造型設計師,她挑出了一個叫露西的設計師,一個叫petter的設計師,因爲她看到這兩個設計師的髮型代表作的效果符合自己那組‘醉夏’服裝的設計理念,青春活潑調皮但是有些小狂野和張揚。
“我看我的設計師就這兩個了,上官助理,他們在公司嗎?我想一會兒就和他們溝通一下,還有對已我服裝出場的順序,我已經篤定不改了,就按照我提案裡的出場順序就好了。”莫北着急地趕時間,她想盡可能快地處理好這兒的事情,然後趕回醫院,陪着大叔。
上官楚楚見莫北有些着急,依舊不緊不慢地淺笑着對她說:“莫設計師這麼趕時間嗎?莫設計師難道不再細細考慮和審度,就這麼草率做出決定了嗎?這是服裝發佈會的最後階段了,莫設計師即便是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兒,也該分個輕重緩急,該在這個時候放,就該克服萬難放放的,我想這凌總也不會怪罪吧?”上官楚楚言語上沒有半點的波瀾,她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雲淡風輕的平穩,就像平日裡的她一樣,喜怒不形於色。
但是她這番話讓莫北聽着有些難受,她這是在埋怨自己對待明天發佈會的事兒草率嗎?
可是莫北知道,現在要她分個輕重緩急的話,凌天遠就是她的重,她的急,莫北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帶來自己的心,她出來才發現她的心現在還放在醫院裡,放在那個在病牀上的凌天遠身上,她根本就無心過多的考慮服裝發佈會的事兒。
雖然莫北也知道,這場服裝發佈會是設在‘ht’上市前夕的,是至關重要的,可是由不得她,現在的大叔纔是她的全世界。
安紹謙不是傻瓜,他也在上官楚楚的言語裡聽出了些許的不快。
他微微探過頭來,看了看莫北手中的服裝出場順序,“莫設計師,我可不可以提個建議,我認爲你這件晚禮服的設計可以刻意放到最後,和你以往的這組調換一下順序,你看怎麼樣,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一些粗淺看法,至於莫設計師採納與否,那就是你的事兒了。”安紹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敲在莫北跟前的資料上,指着他覺着應該調換一下的兩組服裝,給她建議。
莫北歪着腦袋,沉思半晌,也許安紹謙說的對,這套旗袍式的小禮服,要比這一組碎花裙裝來的正式和隆重些,理應放在重軸戲的。
“安設計師,謝謝你,你說的對。”莫北迴報以莫紹謙感激的笑。
“那上官助理,我的服裝出場先後順序就按照安設計師的建議略作調整吧!”
“希望莫設計師能夠端量好,今天已經是最後的時候了,可容不得再做改動了,下午之前這一切流程都得要最後敲定,容不得半點的馬虎,希望莫設計師慎重對待。”
今天是怎麼了,一向和氣的上官助理好像是有些故意針對自己,她的口氣中夾雜着平日裡所沒有的生硬和不快,莫北聽得出來。
莫北有些詫異,她擡眼不解地望向這個女人,她雖然臉上一如既往地掛着招牌似的微笑,但是莫北還是看到了她眼睛裡的閃過的那一瞬間的寒意,她這是怎麼了?自己又有做錯什麼嗎?
莫北無心地猜測這些,因爲對於她來說,現在誰與自己爲敵,誰要把自己怎麼樣,真的已經無心再關心了。
此時的莫北,腦子裡只有大叔,大叔,她的思維可以從這麼至關重要的事兒上隨隨便便一下子就跳到大叔身上,她出來一個多小時了,他現在在幹嘛?
和莫北正在交流的明天服裝發佈會事宜的上官楚楚,先是看到了她目光中的詫異,可就一會兒工夫,她的眼神就渙散開來,像是嚴重的走神,這麼重要的事兒,她的思維都可以遊移嗎?
明顯地莫北的心不在焉已經觸動了上官楚楚的底線。
今天的莫北果真是回來商討明天發佈會是事宜的嗎?
爲什麼她屢屢這麼失神,女人的直覺告訴上官楚楚這個女人的心一定是在凌天遠身上,上官楚楚的心裡不由得升騰着一股酸澀的滋味,這小女人是幸福的,即便自己作爲凌天遠身邊的助理,再怎麼樣替凌天遠賣命,替‘ht’賣命,到頭來自己連一個去醫院探視他的權利都不曾有,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可以不離不棄地守在他的身邊。
上官楚楚極力壓抑着心裡那個明明就是妒忌的心理,她畢竟在凌少身邊多少年,心裡素質和心裡的承受能力早就超出了一般的女人,她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裡卻是有着質問:“莫設計師今天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嗎?你的心不在這裡!”
心不在這裡!上官楚楚一語中的。
對啊,莫北不能否認,從醫院裡出來到現在,她的心早就隨着靈魂出竅,留在了醫院裡,留在了大叔身上,明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是關乎ht前途和未來的事兒,可是莫北就是集中不起思維來,現在,大叔纔是她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