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
蔣荊南從不吝嗇於在這方面對蘇聽晚的誇獎,初見時,他就已經被她的容顏深深驚豔到,她像極了不染一絲塵埃的仙子,超凡脫俗,舉手投足之間的溫婉似乎總帶着一股氣。驚鴻一瞥,足以將人不受控制地拉進她的世界裡。
蘇聽晚的美,美得低調,也美得驚豔。
手指在她的臉頰邊遊移,輕觸生怕打破這樣美好的畫面,明眸間的清澈與迷離交纏在一起,光是一個眼神就會令你連呼吸都秉持不住。
蔣荊南的視線變得火熱,低頭吻住那嬌豔欲滴蘇聽晚的脣瓣,彷彿一切就已經宣召開始了一樣。
情不自禁地一縮,心跳加速,長睫毛輕顫,緩緩把眼睛閉上,她不敢看,怕就此沉溺。
“聽晚,做我的女朋友吧。”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盤旋,一個不確定,微張口竟給了他長驅直入的機會,蔣荊南的吻由剛纔的輕柔變成了如今的霸道跟狂野,而他親手點燃的這把火焰,似要把蘇聽晚燃燒殆盡。
蘇聽晚害怕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彷彿整個人都在往下無止境地墜落,他的吻似救贖也似烈焰,那男性氣息將她絲絲縷縷都不放過地包裹住,掙扎不得。
一切再也沒有辦法操控,渾然不知什麼是什麼時候伸手圈住蔣荊南的脖頸,在蘇聽晚下意識迴應自己的吻時,蔣荊南身子震了一下,深眸中翻涌着複雜的情緒。
相比較自己的火熱,蘇聽晚每一個動作都很輕,就像是一縷清泉慢慢涌遍全身,舒服得令全身的毛孔都在張開,卻也是因爲這樣,讓蔣荊南欲罷不本能。
本是地把護在蘇聽晚腰間的手緩緩往上移,……
手指熟練地挑開她睡衣鈕釦,一顆一顆很有耐心。
“蔣……蔣荊南……蔣荊南……”
聽着她紊亂的呼吸聲,感覺着她的身體慢慢貼緊自己,蔣荊南的動作加快起來,冰涼的掌心觸碰到,蘇聽晚彷彿被人狠敲了一下腦袋。
驚呼一聲後推開蔣荊南,眼裡有些許溼潤,迷茫中慢慢有清明滲透出來。
“不,不可以。”
她的嗓音已然變得沙啞,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就那樣看着蔣荊南,脣邊還沾着兩人交纏熱吻的證據驚慌不已。
蔣荊南嘆了一口氣,伸手將蘇聽晚緊緊摟在懷裡,沒有多餘的動作,就只是那樣安靜地抱着她。
呼吸慢慢平穩下來,身上的燥熱感也逐漸散去,客廳變得很安靜,沙發上兩個人相擁在一起,蘇聽晚的頭就靠在蔣荊南的胸前,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特別踏實。
“對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蔣荊南坐起身,一把把蘇聽晚抱到懷裡,整個人就坐在他腿上,姿勢雖然很親暱,但兩個人都很自然,也沒有其他小動作。
“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嗯?”
“我似乎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的家庭。”
從蔣荊南的懷裡擡起頭來,這個角度看過去,是他無死角的完美側顏,只是因爲燈光的緣故,一半明亮一半黑暗,合着他低沉的嗓音跟蹙緊的眉頭,蘇聽晚覺得,這個故事,或許是藏在他心裡很久,輕易不敢拔出來的一根刺。
“你說,我聽。”蘇聽晚嗓音很輕,她重新靠回到蔣荊南的懷裡,原本放在身側的手也擡起環住他的腰側。
這是一種潛意識的動作,暗示着她已經是接受他了。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心底都會有深藏着的秘密,如果他不說的話,你就算聽說過那也只是片面不會是全部。
關於蔣荊南,網絡上八卦消息層出不窮,你就算是有辨明是非的厲眼你也無法全部看穿。這就是豪門,每個豪門裡都會有一段不可言說的秘密,它會讓你知道,深似海這三個字怎麼寫。
如果今晚不是蔣荊南主動開口的話,蘇聽晚不會想着要去過問,原因很簡單,她站在跟他差不多的位置,在她的周圍發生過太多太多相似的事情,十成猜出八九成不算難。
關於私生子這個說法,外界甚囂塵上,那種切膚之痛蘇聽晚是體會不到了,不爲什麼,因爲跟蔣荊南鐵打的事實比起來,她被人冠以私生女卻是無憑無據的。
把自己的痛挖出來告訴別人,心裡會有多難受其實可以想象,所以蘇聽晚並不是很想要去打聽,總覺得過去那就不重要了,你要這個人,你只能參與他的現在跟將來。
“我想你大約也知道三分,蔣氏是一個很龐大的家族系,旁支非常多,甚至我到現在連宗親都不認識,原因很簡單,我連族譜都沒上。”
低沉的嗓音裡,蘇聽晚聽出了那種冷漠跟壓抑,她原本以爲蔣荊南迴來掌控了整個蔣氏國際,從身份上,蔣家是對他認可的。可在他這麼平靜的開場白裡,她卻聽到了另一種濃烈的情緒——恨。
是恨。
蔣拓年輕的時候,也是紈絝出名,是不少名媛千金努力想要攀上的金主,而他跟蔣荊南母親的相遇,也跟千萬狗血故事的開頭差不了多少。
這場戀愛,就是富家少爺看上灰姑娘,愛得火熱也愛得瘋狂。平凡人家的少女單純無心機,以爲愛情會是一切,爲此付出了所有甚至未婚先孕,可得到的呢。沒有一紙婚書,沒有得到家族的認可。
原以爲有了孩子,進入這個家是早晚的事情,然而門第之見始終都是捆綁住她的繩子。愈是大家族,愈講究婚姻的門當戶對,每一樁婚姻都是一個利益,絕不會做虧本的生意,這樣才能讓這個家族系更加穩固,牢不可破。
蔣荊南的名字,是蔣家老爺子取的,即便是這樣,他也沒能因爲長子的身份而得到眷顧。